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蕭玠的笑聲漸漸止了下來,眸光的冷意卻不減半分。
“快放我出去,我快熱死了!”懷中突然傳來女人悶悶的求饒聲,眼中的寒意頃刻消失,化作了柔和,鬆開手臂,將蓋在她頭上的被子扯開,果然看到她的臉蛋被憋得通紅,像兩朵桃花瓣兒開在她的兩頰。
他瞧着喜愛,俯首在她兩邊的臉頰各自親吻了一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別偷懶了,起來。”
“誰偷懶了。”她嘴裡咕噥着,卻也聽話地坐了起來,猛地想起了什麼,回頭看着他,“對了,我昨天跟你提的覃柳雙龍,你聽進去了沒有?”
他笑笑,“你管的事兒還真不少。”
“你別小瞧了他們啊!”薄歡擔心他沒放進心裡去,忙坐直正色與他道:“他們久負盛名,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們的本事可不小,相當於劉備身邊的諸葛亮,劉邦身邊的張良,得到他們,對你而言,肯定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兒!相同的道理,若是他們到了你敵對的一方,那麼對方的戰鬥力,也就更上一層樓,於你而言,那就是雪上加霜的壞事兒了。”
蕭玠笑,“既然你都把他們誇到天上去了,我若不與他們見上一面,便是對不住你的苦心了。”
薄歡粲然一笑,仍不放心地叮囑:“你要對他們客氣一些啊!”這位可不是好脾氣的主兒,就擔心他到時候一擺譜兒,把那雙龍給氣着了,那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他敲了她的額頭一下,“年紀小小的,怎的就這般絮叨了?”
薄歡揉着被他敲紅的額頭,不滿,“還不是爲了你好……”他若是知道自己前世的命運,自然會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緊張了。只是,她便是告訴他有前世今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他估計也不會相信的。
“對了,覃月她是覃傲生的親侄女,所以……你還不能動她。”
蕭玠挑了挑眉,有些訝然地看着她。
薄歡勾脣,“我還不瞭解你嗎?睚眥必報
的男人!覃月那般耍了你,你肯定不會這麼好心放過她的……只是覃月目前,你真的還不能動她。否則,你非但不能收服覃柳雙龍,反而有可能將他們推到安甫王那邊去。”
蕭玠看着她,眸光幽深,她被他看得有些侷促,臉上又浮現起了可疑的紅暈,“怎麼這麼看着我?”
他笑笑,擡手撫了撫她發熱的臉頰,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阿歡,你這般爲我,我很開心。”
薄歡靠在他的懷裡,眼睛笑成彎月,“那爲了報答我,你當着我的面發誓,以後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吧。”
他失聲笑出來,鬆開她,推了推她的腦袋,“還惦記着這事兒!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說罷,起身下牀。
“喂,你還沒發誓呢,去哪兒!”薄歡不滿。
“發誓這種黏糊糊的蠢事兒,以後都別讓我做。”蕭玠穿好鞋,站起來,就向外走。
“……”
……
“覃姑娘。”薄歡端着一盆熱水,在身後叫住了正欲走進藥房的覃月。
覃月回頭,看到她端着的熱水,眸底冷芒一閃而過,但是臉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阿歡你起這麼早啊?”
“對啊。”薄歡端着熱水,向她走來,“相公他想要早點藥浴,我便早早起來給他準備了。對了,覃姑娘你要進藥房做什麼?”
覃月的笑容微微一僵,“我……我原本想給王大哥準備藥浴的……”
“我們昨兒不是說好了,以後藥浴交由我來負責便好了嗎?”薄歡一臉的不解。
覃月乾笑,“我……我擔心阿歡你不知道藥材的量,所以想過來幫忙,等你上了手之後再全權交給你。”
“這點覃姑娘放心就好了。”薄歡笑着,“要放多少藥材我已經問過柳先生了,所以以後覃姑娘就不必再辛苦了。而且覃姑娘到底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孩子,總這麼看男人的身子到底不好。”
覃月的
臉色一青,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半晌才輕聲道:“阿歡說得有道理,那王大哥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薄歡頷首,“覃姑娘慢走。”
待她離開,薄歡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收,伸手拍了拍臉頰,總這麼假笑敷衍人可真是累,真不知道這個覃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轉身,端着熱水走到藥房,一腳踹開門,老實不客氣的將一盆熱滾滾的水全倒進浴桶裡面……
蕭玠原本就已經熱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加了這麼一桶熱水,更覺得是燙到了極致,緩緩睜開眸,看着她,“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你惹的……爛桃花!怎麼趕也趕不走,都聽不懂人話了!”想到以後可能還要這樣不停地趕走他招惹回來的爛桃花,簡直是覺得心累啊!這個男人太禍水了!
蕭玠笑笑,眼神卻是冷冰冰的,“是你不讓我收拾她的……否則,她今晚之前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
薄歡打了一個寒戰,這人對不喜歡的人,還真是的夠狠!
她就差給他豎拇指了,不過還是忍了,要真讓他出手,肯定是不管不顧的。到時候跟覃柳雙龍鬧僵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不過覃月這朵爛桃花實在煩人,是時候想法子給折了!
卻不知,此時此刻,覃月也正在想方設法將她這塊絆腳石給搬走。
……
中午的時候,蕭玠泡完藥浴之後,薄歡給他整理好衣裳,又給他梳好頭髮束起來,便帶着他去謁見覃柳雙龍去了。
他們關在房子裡呆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薄歡在外面等得無聊枯燥,心裡卻是高興的,他們呆得越久,說明希望就越大!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那扇緊閉的門才終於打開了,蕭玠被裡面的二位恭恭敬敬地送了出來,三人臉上都帶着笑容,只是笑容幽深,又都看不出真章來。
薄歡一時間瞧不出端倪,等蕭玠走出來後,立刻迫不及待地跑過去,“結果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