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被怒氣掩蓋的徐長老大聲叱喝,聲如驚雷,一時間鴉雀無聲,同時一些不知原委的的目光盡都被吸引了過來。
“老鴇”掃視了四周,所有的人都呆呆一動不動,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不得不說,徐長老這一嗓子喊出了氣勢。但“老鴇”也不示弱,擡起右腿,一腳踹倒一個納特家族的家丁,狠狠的剁在了他的背上,當做墊腳石,大有春光乍現之勢,喝道: “你奶奶的沒理嗓門還這麼大,納特丹來嫖娼,從家一直嫖到不夜城,嫖了姑娘卻忘了帶錢,老孃幹着行也是爲了吃飯,姑娘們,給我上,搶了錢財是你們的,自己傷了算我的,媽媽我今天大放血!”
“老鴇”扭動着翹臀,口水亂噴,大聲嚷嚷道,原本寂靜的場子再度陷入混亂,一羣剽悍的妓女圍着幾個納特家族的人拼命的撕扯,搶了儲物包,儲物袋,沒得搶了,索性連衣服一起往下扒。
“怎麼回事?那邊在吵什麼呢?”
“好像是納特家族的少爺納特丹嫖了鴛鴦樓姑娘沒給錢!”
你一言我一語,納特丹嫖娼不給錢的傳聞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瘋狂傳開,爲一年一度的拍賣盛典添了一把作料,同時傳出了這樣的順口溜,久經不衰“納特丹,來嫖娼,從家嫖到了不夜城,嫖了姑娘卻忘了帶錢!”
“臭名昭著,丟人都丟到了不夜城!”黑仙兒瞥了一眼後方,訕訕的道。來自天雲帝國的幾大家族都是搖頭嘆氣,臉面無光。那天因法師眉毛微皺,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標準的佛家手勢,低頭虔誠的唸叨着: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罪過罪過!”
“老鴇”隨着那擁擠的女子軍悄然退出了場地,淹沒在人羣中。
在人羣中某個角落裡,一道纖細的身影注視着老鴇消失的方向,腦中魂牽夢縈的身影與老鴇的身形緩緩融合,言談舉止,音容笑貌,大到輪廓,小到細節,再加上脖頸處的咬痕,一切都重疊了,黑袍下稚嫩而青澀的紅脣,上下微掀,喃喃蠅語: “是玄哥哥,沒錯的,不會有錯的······”
內心的喜悅化作絲絲淚水,緩緩滲出,少女朦朧
的情愫在此刻變得清晰,玉手不由自主的顫抖,接着一道奮不顧身的魅影毫無理智的衝了上去,去尋找心中的戀人。
似乎,塵世裡,唯有心在的地方纔有寧靜,纔有波浪。
耳畔的風輕輕的吹,眼前模糊的陌生人臉急速的退。風!只在寧靜時纔會感受的它的存在;風,只在澎湃時纔會在周身徘徊。寧靜的是環境的靜止,澎湃的是內心起伏。
感受到久兒的脫手離開,又綠恍然回過頭,寄生喝道: “久兒······”
一聲無果,她也顧不了多少,急忙跟了上去。
“少爺呢,少爺在哪兒?”徐長老焦急的叱喝道,看看自己,再看看家丁,所有的人都是衣衫襤褸,破爛不堪,身上的東西都被搶的差不多了。
有些人事經歷的徐長老恍然明瞭,大喝: “遭了,少爺被綁架了,都給我爬起來去找少爺,他若是少了半根頭髮,老夫要了你們的命!”
徐長老當街怒喝,也顧不得進入拍賣行,轉身衝進人羣。拍賣行的某處暗室裡,那道窈窕的身影莞爾一笑,似乎極爲滿意。
在不夜城一個寂靜的旮旯巷子裡,先前進去的是一道花枝招展的矮婆子,出來時卻是一個身披黑袍的黑袍人,步履清閒,時不時哼着小曲。就在這時那羣衣衫破爛的納特家族的家丁們,從眼前慌慌張張的走過,勁風虎虎,坦胸露乳。
“如今事情也辦完了,我也該進拍賣行了!”他拍了拍手,淡淡的道。
向前走了幾步,一道纖細的身影豁然出現,急急忙忙,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是來找納特丹的吧!”他極爲自負的喃喃,當下微微遮了遮袍帽,鎮定的向前方走去,向路過一般。
時間匆匆,在狹窄的街巷裡,兩道身影相向而行,緩緩臨近,一個視若無睹,一個苦心探尋,心力憔悴。
是造化弄人?還是有緣無分?一瞬間的時光一閃而逝,那一刻,兩個相向而行的人兒各自向前方邁出了一步,兩道黑袍人影擦肩而過,沒有躊躇,沒有猶豫,只有風,毫無猶豫的吹,吹皺了漫天黃葉,吹散了黃昏黎明,同時也吹涼了無數人渴盼的心。
一腳邁過,咫尺天涯。
“玄哥哥!”
突然的天籟打破世間的沉寂,記憶深處的聲音再度迴響在耳畔,是夢境?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幻覺?若是夢,他原長睡不醒,滄海桑田,日月蹉跎,無怨無悔;若是幻覺,輪迴百世,亦是如此。
這個專屬名稱,只屬於一個人。
原本邁出的一步像住了鉛一般,再也邁不出第二步,不是腳重,而是心太重,重的令他難以置信。周圍的環境此刻都變得不真實,對他而言簡直是奢想,就算是一覺醒來,總是虛晃。
“玄哥哥,是玄哥哥嗎?”
再三的呼喚中,他緩緩的轉過,在自己的對面,同樣的黑袍身影靜靜地佇立,二者目光相視,卻看不到對方的容顏。
不約而同的,兩人輕輕的摘下了袍帽······ 一道身影纖細得弱不禁風,另一道微胖而又敦實;一道面容青澀,眉目含情,醉美得的黑眸中水光閃爍;另一道面容稚嫩,隱隱中帶些剛毅,光溜溜的腦袋,光光的眉毛;前者青絲飄飄,頭上多了棵豎起的小辮子,多了些憔悴;後者光頭上寸草不生,少了些毛髮,少了些輕浮······ “久兒,真的是你嗎?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久兒,莞爾一笑,靜靜的走到他面前,在他光溜溜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敲,擦了擦眼淚,嗔怒道: “現在知道是不是做夢了吧!”
他呵呵一笑,突然向爬電線槓一般,抱住她,不時的夾着腿登歪,向上爬,樂呵呵的在她耳邊吹着風,道: “不是做夢,不是做夢,久兒,我可想死你了······”
久兒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面上羞紅的道: “玄哥哥,久兒也想你,你是不是紅燒肉吃多了,這麼重!”
玄跳了下來,理了理衣衫,傻傻一笑: “剛纔你抱完我了,這次該我抱你了!”
未待久兒回答,一個熊抱便撲了上去,如同大灰狼遇到了小肥羊。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兮旦福,眼看就要親密相貼,後方便傳來男子的叱喝聲: “哪來的混小子,竟敢對久兒妹妹動手動腳,找死!”
未待他做好防備,一道凌厲的掌風直奔他光溜溜的腦袋,聲勢甚大,大有一掌擊暴腦漿的危險。
玄來不及出拳,意念微動,泛着幽幽綠色光澤的魂力在其腦門處凝成了一個巨大的盾牌,連同自己的身體盡數遮蔽。
“嘭!”一拳實實轟在魂力盾牌上,兩者如炮彈一般倒飛而出,紛紛後退。
“哪來的小鬼!我和我老婆親熱關你什麼事!”玄怒火沖天的大吼,穩住身形後,腳尖輕輕點地,暗暗催動體內玄力,心中大喝: “天弓彈!”
只見腳尖精光涌動,周身的空氣形成了一道飛速旋轉的氣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