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腹部的血不再流,傷口也開始結痂。
令狐烈明明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卻奇蹟般的有了力氣,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睜開眼睛。
這一看,剛好就對上了令狐青雪那嗜血的笑容。
令狐青雪眼中透着嘲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說道:“呵,令狐烈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你以爲這樣就死了嗎?我準你死了嗎?”
一個連孕婦和胎兒都害的人,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輕鬆的就解脫了?
她不許!
眼前明明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此刻卻讓令狐烈猶如見到了魔鬼。
他看着令狐青雪,憤怒的說道:“你今天能阻止我死一次,你以後能每天都阻止我死嗎?”
丹藥,那可是很稀有的東西,他不信她爲了報仇會捨得這麼用!
聽他說完,令狐青雪嘴角勾起一絲冷寒的笑,“呵,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以後你就每天死一次吧,阿奴就由你來監督,他不死你就讓他死!”
令狐青雪說完,大方的將一瓶丹藥丟給了阿奴。
阿奴接過丹藥,看着令狐烈陰測測一笑,對着令狐青雪回答到:“小姐放心,阿奴一定一天最少讓他死一次!”
這個令狐烈是小姐的仇人,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如今他修爲盡廢,阿奴只需一個小手指就可以輕鬆的控制他,要他死有何難!
看見阿奴居然能舉一反三了,令狐青雪很滿意的笑了笑,垂眸看着趴在地上一身狼狽的令狐烈說道:“三叔,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吃飯,多補充營養,這樣纔會有足夠的力氣去死!”
“你這個魔鬼!”
死他不怕,他只是怕活的沒有尊嚴!
令狐烈沒有想到,令狐青雪竟然這麼狠,氣的嘔出一口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令狐青雪冷冷掃了他一眼,轉身看向一旁正在自己玩的孟靈,語氣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三嬸,看着我的眼睛!”
孟靈聽她這麼說,果然乖乖的就看着她的眼睛。
“記住,害死你女兒的人是令狐浩一家……”
令狐青雪用異能精神力控制了她的腦神經,不斷的對她重複着一樣的話。
“害死我女兒的是令狐浩一家,是令狐浩一家!”
漸漸的孟靈開始跟着令狐青雪重複她說的話,渙散的目光有了神,那眼神漸漸變冷充滿了怨恨,看着有些瘮人。
看着原本瘋瘋癲癲的孟靈,居然不傻了,阿奴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說道:“小姐,她好了嗎?”
令狐青雪冷冷一笑,說到:“她好的很,只怕以後令狐浩的北苑要不安寧了!”
她已經成功的爲孟靈杜撰了一段,令狐浩全家殺令狐綺羅的記憶,而且她現在的腦容量裡就只剩下這一段記憶。
半夜,孟靈像一隻貓一樣,爬進了令狐雨蒙的繡樓。
令狐雨蒙自從在華南學院櫻花林裡和司馬簫被導師抓到後,就被無情的遣送回了國公府。
知道令狐雨蒙是因爲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被開除,令狐浩氣的直接暴走,對外聲稱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司馬月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不能不管令狐雨蒙,於是她開始計劃要把令狐雨蒙嫁到司馬家。
只可惜,司馬簫的父親司馬南陵不同意。
司馬簫可是他最得意的兒子,已經在華南學院深造了二年,本來前途一陣光明,卻被令狐雨蒙給害慘了。
被逐出華南的學生註定是要被人恥笑一輩子的,於是乎爲了發泄心中的怒意。
他拒絕了自己妹妹司馬月的請求,對司馬簫發了狠話——要令狐雨蒙就滾出司馬家,要呆在司馬家就和令狐雨蒙一刀兩斷!
令狐雨蒙對於司馬蕭來說,就是一時不甘想要征服的對象,如今已經嘗過鮮,他就不在稀罕她了。
更重要的是令狐雨蒙心裡根本就沒有他,還一直對他很兇,在櫻花林裡還敢打他,他堂堂丞相之子,哪裡會受過女人的氣。
於是他果斷的選擇了司馬家,斷了和令狐雨蒙的聯繫。
就這樣,令狐雨蒙被司馬家拒婚了,成了令狐浩和司馬月的一塊爛瘡疤,頂替令狐青雪成了北星城最大的笑話,令狐家最大的敗筆!
無論令狐浩兩口子走到哪裡,都總會有人拿令狐雨蒙的事情來譏嘲他們,弄得兩人都不願意出門,不願意見客,天天悶在家裡生悶氣。
偏偏,這個爛瘡疤,還不自知,心高氣傲,對於司馬蕭不娶她不以爲意。
心裡還在打凌邵陽的注意,對司馬月的管教一句都聽不進去,還不知羞恥的揚言要嫁給凌邵陽,哪怕是做妾也好。
這下子可直接氣壞了令狐浩,他已經對她失望到了極點,於是乎從那一天起便不再管她,就連她的繡樓也沒有再安排守衛守護。
令狐霸一直就不喜歡令狐雨蒙,現在令狐浩也不要她了,家裡的旁系子弟們紛紛都繞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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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令狐雨蒙的繡樓多了一股破敗的氣息,沒有人願意再接近。
於是乎,當孟靈半夜來到她的繡樓之時,那就等於入無人之境一般的順利。
孟靈很順利的爬進了令狐雨蒙的房間,來到她的牀前,看着睡的正甜的令狐雨蒙咬牙切齒,眸中閃過一絲怨毒,猛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張嘴就朝她的臉上咬去。
孟靈此刻滿腦子都是令狐綺羅臨死前的摸樣,耳邊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哭泣:“娘,替我殺了她,殺了她!”
幻聽的孟靈死死的咬住令狐雨蒙,恨不能將她一口一口的活吞。
“啊!”
令狐雨蒙驚恐的大嚎,手腳用力的去推打孟靈。
孟靈雖然瘋了,可是修爲還在,制服一個小小的令狐雨蒙不在話下。
看見令狐雨蒙居然敢反抗,她越發的冷厲,一嘴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淺眠的司馬月聽到令狐雨蒙的慘叫聲,趕緊起身叫上人前去查看。
雖然令狐雨蒙讓她太過失望,但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嘴裡說着不要她了,心裡還是難以割捨這母女親情。
帶司馬月來到繡樓之上時,臉都嚇白了。
令狐雨蒙已經倒在血泊中,而一直以來瘋瘋癲癲的孟靈,嘴裡刻正叼着令狐雨蒙的一隻耳朵。
難怪剛剛令狐雨蒙叫的那般悽慘,卻原來是被孟靈活生生撕扯掉了耳朵。
“兒啊!”
司馬月氣憤難當,心都快碎了,含恨運起戰氣就打向了孟靈。
孟靈雖然瘋瘋癲癲,可是身手卻不弱,見司馬月攻擊她,她毫不示弱的和她打了起來。
“害死綺羅的是令狐浩一家,害死綺羅的是令狐浩一家!”
這句話像魔咒一般的在她腦中盤旋,她似入魔了一般,出招不留餘地,甚至爲了打到司馬月,不惜讓司馬月先傷她。
她們二人皆是六級大戰師,實力相當,戰氣相互碰撞,只能是兩敗俱傷!
下人們見狀,趕緊出手幫司馬月。
七八個人圍攻孟靈,纔將她打暈在地。
司馬月一把將打亂的頭髮向後一捋,狠毒的吩咐到,“將這個賤人,綁起來送到正廳,去把國公大人也請到正廳。”
下人們一聽,趕緊將暈倒的孟靈五花大綁,擡着朝正廳去。
司馬月快速來到令狐雨蒙的牀邊,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轉身對丫鬟春華說道:“快去請醫者!”
“是!”
春華應了一句,趕緊轉身就往外跑。
剛跑到繡樓門口就被令狐浩給叫住了,“哪兒也不許去,在這裡候着!”
小丫頭被這麼一叫,趕緊聽話的站在了門外。
令狐浩陰着臉,走進了令狐雨蒙的閨房。
司馬月握着令狐雨蒙的手,眼睛裡全是淚水,看着令狐浩進來,連忙說道:“你要給女兒做主啊!”
令狐浩看了躺在榻上血肉模糊的令狐雨蒙,面露嫌棄,說道:“哭,哭什麼哭,如今她這般模樣,救活了還不如不救!”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只能做棄子了!
司馬月一聽,臉色微微發白,對令狐浩說道:“你還是不是人,她怎麼說也是你的種,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哼!”
令狐浩一聽冷哼一聲,狠絕的說道:“你如果想雨蝶和覬月以後都一帆風順,就不要救這個逆女!”
只要她活着,無論自己另外的兩個孩子再如何優秀,始終都會因爲令狐雨蒙而被別人非議。
只有令狐雨蒙徹底的消失,這一則醜聞纔會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司馬月雖然捨不得令狐雨蒙,可是聽令狐浩說完,她覺得很有道理,她不止令狐雨蒙一個女兒,她還有讓她驕傲的大女兒令狐雨蝶,和二兒子令狐覬月。
見司馬月鬆開了令狐雨蒙的手,令狐浩這才放心的離開。
“兒啊,你別怪娘心狠,你臨死前就爲你哥哥姐姐在做最後一件事吧!”
司馬月說完,起身拿了一個枕頭,狠狠的捂向了令狐雨蒙的口鼻。
既然令狐雨蒙註定要死,那麼就乾脆把她的死全部賴在令狐烈一家子頭上,這樣也好名正言順的掃除他們。
令狐雨蒙感覺呼吸困難,堵塞的難受,她掙扎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狠心的用枕頭在捂她。
她想喊喊不出,想逃逃不開,最終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扣破了枕頭,不甘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感覺到令狐雨蒙不在動,司馬月按住枕頭的手一鬆,擡手擦掉眼睛的眼淚,“兒啊,你放心,你不會白死的,娘很快就會讓他們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