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淡定地看着越來越激動的人潮,聽着越來越鄙夷的評論,心緒平靜得彷彿一口千年枯井,無波亦無瀾。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樣發揮自己最大的水平,怎麼樣纔有可能贏得這次比試。
“家主大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看着納蘭諾訝然地盯着自己的黛青,傾城出言提醒道。
“傾城,真的要跟家主比嗎?這次明顯是家主強詞奪理了,雖然之前我們並沒嚴格表明家主不能參加,但是,我想,關於這次比試有多麼不公平,在場所有人都能強烈感覺到吧?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了吧?我們完全可以要求換人的。”納蘭牧野拉着傾城的袖口,故意大聲地對着傾城說道,一雙藍眸挑釁地直視着納蘭諾,他就是要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有多無恥。別盡在那兒給我裝無辜。
“師父,你不要憤憤不平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家主大人跟我比試沒什麼不對的。”傾城一把拉住滿臉激動的納蘭牧野,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美眸中盡是無畏,輕笑着道,“如果在荒郊野外,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孺遇到一個身強體壯的山賊,山賊要搶那婦人的錢財,奪那婦人的生命,那婦人是不是也要說:‘這不公平,你是男人,長得那麼壯,我打不過你是理所當然的,你怎麼可以因此而搶我的東西,奪我的性命呢?你應該去找長得和你一樣強壯的男子決鬥。’”
傾城此話一出,頓時引得衆人大聲狂笑起來,納蘭牧野更是笑得前俯後仰,極度誇張。
“傾城,你比喻得真好,某人那就是與山賊無異啊。”納蘭牧野一邊說一邊笑一邊還斜着眼睛意味深長地看向納蘭諾。
傾城這才反應過來,真是有點不好意思面對納蘭諾了。她做這麼個比喻,完全是爲了說明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公平二字,比如有些人出身官宦之家,一出生便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而有些人出生窮苦人家,一出生便註定要爲生存奔波。
“家主大人,傾城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多心,我們還是快開始吧。”傾城不好意思地看着納蘭諾,發現他耳根有點通紅,看來他的心中應該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傾城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補充解釋說明一下,“家主大人,傾城是真的從沒想過要公平,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一個人,當他登上至高的強者巔峰的時候,是不會在乎公平與不公平的,那些高喊需要公平的人,只能說,那是弱者。不公平,對於強者來說,那是一劑強有力的興奮劑;不公平,那是促使一個真正的強者誕生的催化劑。”
大廳上鴉雀無聲,衆人一臉震驚地看着傾城,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他”,竟能把這個世界看得如此通透,心胸寬廣到竟能包容世間的一切,內心強悍到不計較一路的風雨險阻也要攀登至高點。此時此刻,衆人再不似之前那般出口嘲諷了,反而是有些人心中竟開始期待傾城能夠勝出了,儘管他們心中非常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家主大人,我們開始吧。”整個大廳,最清醒最鎮定的莫過於傾城了,眼見衆人都被她的話唬得傻愣住了,她只好再次出言提醒。
“嗯,開始吧。”納蘭諾尷尬地笑笑,自己竟被一個晚輩的話給震懾住了,說出去真是丟臉呀,當下連忙收斂起所有的心緒,順手拿起煉器臺上一個小巧精緻的錘子,可別小看了這小小的錘子,那也是一個幻器。
錘子的敲擊聲一響,煉器大廳正牆上高懸着的計時器應聲啓動。
“傾城,我們的比試現在正式開始,三個時辰後,不管幻器有沒有煉成,我們都必須結束煉製,將作品展示出來,讓衆位長老以及所有在場的朋友來評論孰優孰劣。”納蘭諾手持錘子,指了指正牆上的計時器,一臉正色地對傾城說道,同時也是宣佈煉器比試的正式開始。
傾城點點頭,不慌不亂地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些礦物,按照比例一個一個搭配起來,這是她的弱項,因爲對於基本功,納蘭牧野壓根就沒給過她時間去練習。
當傾城還在埋頭搭配那些礦物的時候,納蘭諾早就已經配置完畢。
但見他把配置好的礦材往金玄鼎中一扔,雙手輕輕劃過一個半圓,一道璀璨的火焰便應聲而起,只聽見噗地一聲,金玄鼎底座便燃起熊熊烈火,映照得金玄鼎更加璀璨絢麗。
“哇!神火!你們快看啊,那是家主大人的神火啊!”
“對於一個高級煉器師來說,體內擁有火元素那是必須的啊!家主大人可是高級煉器師呢,這種火焰,咱們平時可是看都看不到的哇,今天得趁機多瞧瞧長長見識!以後出去混也好多點發言權。”
“對對對!得好好瞧瞧!我平時可是連普通火焰都沒見到過多少!”
“所以說今天我推掉所有生意跑這裡來長見識是來對了啊!沒想到家主大人會親自上臺參加比試啊!雖然輸贏是註定了的,沒什麼懸念了的,但是,我們來得依舊很值得啊,因爲有家主大人的精彩煉器表演啊!”
“嗯嗯!快看快看!專心點!”
……
……
……
在納蘭諾的精彩煉器表演與衆人的一片議論聲中,傾城終於配置好了所有的礦材,把礦材往黛青的鼎腔內一扔,雙手隨意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只見一撮紅得純粹通透的火焰發出一陣吱吱的響聲出現在傾城的指尖,傾城把指尖對準黛青的底座,只聽見噗地一聲,火焰在黛青的底座歡快地跳躍着,彷彿擁有靈性一般。
頓時,煉器師大廳內的所有人全體石化,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眸看着黛青底座下紅得通透的火焰,有些人甚至不敢置信地一直揉着眼睛,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眼前的少年竟擁有如此明豔的火焰。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一定!
於是,那些人唯有不停地揉着眼睛。
直到揉得眼睛通紅眼前的一幕還不曾消失,衆人這才爆發出一陣陣響亮的議論聲。
“原來這個夜傾城體內也擁有火元素呢,只是不知道這個是什麼火焰,竟如此乾淨明亮!”
“是啊,我看不比家主大人的火焰差。”
“我看要比家主大人的火焰強,難道你沒發現家主大人的火焰在傾城的火焰燃氣的那一刻變暗了嗎?”
“啊?怎麼可能?家主大人的火焰在我們鮫人族中,除了牧野少爺誰還能出其右?”
“噓——你輕點,喉嚨這麼響你想被別人聽見啊?你還想不想在祈月城混了?”
“可是,夜傾城這個小小的人類,怎麼可能擁有比家主大人還要強的火焰呢?”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看看家主大人現在是什麼表情了,那是絕對的震撼啊。連我們偉大的家主大人也被嚇住了呢!”
“如果是真的,那這次比賽有得看了。本來我還以爲是一邊倒的比賽,現在看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對啊,雙方各有優勢。家主大人的優勢在煉器造詣上,你看剛纔那個夜傾城配置礦材的速度明顯就低於家主大人。但是,那個夜傾城竟擁有比家主大人還要強悍的火焰,那這場比賽是越來越精彩了啊!有懸念的比試更加值得一看呢!”
“是啊是啊!我們今天都有眼福了!”
……
……
……
納蘭諾一邊控制着火焰,一邊目光炯炯地望向傾城。
傾城此時也在控制着火焰,感覺到納蘭諾如電般的目光,擡頭淡然地一笑,然後垂眸繼續努力地煉製幻器。
看着傾城那淡定的目光,納蘭諾的心中可平靜不起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傾城居然擁有傳說中的龍火,看那火焰的氣勢與色澤,竟在他之上。面對着臺下一片震驚聲,她竟能淡定若此,好像擁有如此傳奇的火焰之人並不是她,她只是一個路過之人一般。
衆位長老此時早就驚得下巴啊要掉下去了,心中腹誹着:牧野少爺果然不是常人,隨便找個人類做徒弟也能這麼極品,看來有些人天生就好命啊。不需要苦心積慮汲汲營生便能獲得別人殫精絕慮都無法得到的東西。這麼極品的好徒弟,他到底是怎麼找到的呢?(要是被這麼長老們知道納蘭牧野的這個徒弟是吃東西吃出來的,不把他們驚得暈死過去纔怪。)
在衆人的期待與震驚之中,納蘭諾動作流暢行雲流水地操控着火焰,煉製着幻器。而傾城雖說沒有納蘭諾那般嫺熟的煉器手法,但是,那一身鎮定自若,淡雅沉着的氣質感染了所有人,一時之間,大家竟對這次煉器的結局充滿了期待:到底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於到了快接近尾聲的時候了。納蘭諾的火焰越燒越明亮,越燒越璀璨,終於,在一陣陣茲茲聲中,一個精緻的飛行神器出現在衆人眼前。
“哇!竟然是神器呀!還是飛行神器啊!那可是我做夢都渴望擁有的呀!就是不知道家主大人賣不賣,等會兒去問問他去。”
“果然不愧爲我們的家主大人,一出手便是神器呀!這個夜傾城不知道會煉製出什麼東西來呢,我很替‘他’擔憂啊!”
“你到底還是不是鮫人了?竟然替人類擔憂?”
“家主大人一出手就這麼厲害,直接把比賽的檔次提升到了神器的級別。說真心話,我是真的有點希望那個夜傾城贏的,不是我不擁護家主大人,而是,那麼有雄心壯志的人,我真不希望看着他失敗。”
“我也是我也是!可是飛行神器呀!我還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比那飛行神器更厲害的了。”
……
……
……
衆人的議論聲一陣蓋過一陣,眼看時間越來越緊張了,傾城依然一臉淡定地煉製着自己的幻器,完全不受人潮聲的影響。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衆人都替傾城捏了一把冷汗。這時間要是一到,管你有沒有煉製完畢都得進行比試,那豈不是必輸無疑?
在衆人的一片焦慮之中,當事人,傾城本人卻一點緊張的意識都沒有。但見‘他’素手輕輕地扇動着黛青底座處的那一道火焰,慢條斯理雲淡風輕地煉製着幻器。就在衆人以爲‘他’會一直這麼慢吞吞地煉下去,直到時間到了‘他’的幻器也無法成形。
突然,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道刺眼的光芒從黛青周身發射出來,緊接着,一個小巧可愛的小小機器人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衆人被雷得肉焦裡嫩的,話說現在是煉器比試吧?不是什麼玩具製造比賽吧?煉製出這麼個小人偶玩具出來給誰玩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煉製出了一個人偶玩具來,真是夠有創意的。
因爲傾城之前展露了那非凡的火焰,所以,人羣中有不少人對傾城充滿了期待,以爲也許可能興許或許這個夜傾城還真的能贏了家主大人呢,結果誰知道一切都只不過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象而已,那個夜傾城根本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再怎麼樣水平不夠,也不應該在這種場合煉製出一個玩具人偶出來啊。
“時間剛剛好,傾城,那我們就讓在場的所有人來評判一下我們手中的幻器吧。”納蘭諾也是一臉訝異地看着傾城手中的玩具人偶,有點不大敢相信一個擁有如此神火之人竟煉製出這樣的玩具來。
“這還需要評判嗎?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家主大人的幻器比夜傾城的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旁邊一個長老級別的玄衣男子譏笑着道。
“不要作一些沒有依據的無謂爭執,我們還是一項一項的功能比試過來吧。”納蘭諾倒也算得上是一個榮辱不驚鎮定自若之人,此時此刻雖然覺得傾城此舉很是費解,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出來。
傾城淡然地看着因爲她而變得人聲鼎沸的大廳,把手中的人偶玩具放在煉器臺上,與同樣放在煉器臺上的飛行神器並排放着,開始了屬性與功能的大比拼。
“我的幻器可大可小。”納蘭諾一邊說一邊在檔位上輕輕按了一下,那飛行神器瞬間便變成一個能容納很多人的龐大建築物。緊接着納蘭諾又按了下那個檔位,飛行神器馬上又變成了之前那小巧精緻的樣子。
傾城輕笑着點點頭,這屬於收縮屬性,變大是爲了容納更多的人,而變小則是爲了攜帶方便,隨時可以扔進空間戒指中。
拿起人偶玩具,傾城在檔位處輕輕按了一下,那人偶玩具瞬間竟變成了一個龐大的巨人,把大廳上的所有人都嚇得驚掉了眼睛。傾城再輕輕一按,那個人偶玩具竟也跟着變小了,看來這人偶玩具也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啊,竟也有收縮功能。
納蘭諾的手因爲震驚而頓了一下,但是馬上便又恢復過來了,朗聲說道:“這一局,打平了。接下來我們進行下一局的比拼,我這個幻器具有隱形功能。”納蘭諾一邊說一邊手上跟着操作着,果然,在他的演示下,那飛行神器真的竟瞬間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啊,那要怎麼找回來呢?”有不少人開始詢問這個問題。
“這個飛行神器是可以用念力控制的,在沒有滴血認主之前,作爲製造者的我是可以用靈魂召喚控制它的。”納蘭諾耐心地解釋着,一邊說一邊單手往空中一撈,那飛行神器重新回到了納蘭諾的手中。
“哇!心靈念力啊!這麼高級的操控法,就是說,遇到危險騰不出手的時候,只要念力一轉動,飛行神器就自動出現在面前了,多好的幻器呀,簡直就是逃命的最佳工具呀。我看這下夜傾城必輸無疑了。”人羣中馬上有人開始爲夜傾城擔憂起來了,這麼高級的功能,夜傾城不可能煉製得出來吧。
傾城淡然地拿起人偶玩具,在檔位上輕輕一摁,人偶玩具頃刻間便不見了。衆人的議論聲在瞬間戛然而止,彷彿黎明前的黑暗般,緊接着,爆發出更爲喧囂的議論聲。
“天啊!消失了消失了啊!竟然也能隱形啊!這個夜傾城真是個怪人,弄出個玩具做這麼高級幹什麼?一個玩具有隱形的必要嗎?”有人很是糾結這個問題,飛行神器隱形是爲了方便逃亡,玩具隱形難道是爲了更好玩麼?把這麼高級的技能用在一個玩具上,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傾城一個揮手輕輕鬆鬆便把人偶玩具給召了回來,這又把衆人給雷得一愣一愣的。給個人偶玩具設置念力召喚的功能?要不要這麼奢侈啊?有這麼高的能力爲什麼不好好煉製個神器出來?煉出這麼個人偶玩具有什麼實際價值呀?簡直就是大材小用,高級浪費!
納蘭諾一臉驚訝地看着傾城演示完整套動作,剛纔面上的雲淡風輕有點撐不下去了,努力地定了定神,納蘭諾一臉公正地道:“都能隱形,此局也打爲平局。下一局,我的神器變大後能容納幾百人,飛行於天際!”納蘭諾一邊說一邊把飛行神器變大了一點,啓動按鈕,讓它在煉器大廳內打了幾個迴旋。重新變小後收回,解釋道,“因爲場地的緣故,就變大到這個程度吧。傾城如果也有類似功能,也只需變成這個大小就可以了。”
“現在這個夜傾城比不下去了吧?人偶玩具除了給小孩子玩,還能有什麼作用?”
“是啊是啊,這一局家主大人是穩贏了的。”
“到底是年紀小不懂事啊,以爲煉製出一個好玩的多功能玩意兒就有勝算了。這個世界是講求實用性的,再高級的玩具始終都只是玩具,登不得大雅之堂。”
……
……
……
在所有人都覺得傾城黔驢技窮了的時候,但見傾城不慌不忙地往那人偶玩具上輕輕一摁,人偶玩具突然變形,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個巨大的飛行神器出現在衆人衆人的面前。
“啊!這個人偶玩具怎麼變成飛行器了?到底是怎麼變過去的?我剛纔都沒看仔細,只覺得一個瞬間,那人偶玩具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摸樣了。”
“那是會變形的人偶玩具啊,天哪!這是怎麼做到的?”
“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不直接做個飛行神器呢?雖然能變形,但是,從實用價值上來說沒有多大價值,所以,這也只不過是跟家主大人打了個平手而已。”
“對啊,好玩是好玩,但是,沒價值的東西再好玩也沒用,這一局最多是平手。”
……
……
……
“傾城,大夥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不是我評判不公,確實,那些純屬好玩的功能,在煉器比試中不能算做優勢的。所以,這一局我們只能算平局。”納蘭諾差點就要反應不過來了,這個一向雲淡風輕定力過人的一族之長,內心早就波濤洶涌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了。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只是,我也很好奇,你爲什麼不直接煉製飛行神器,而要多加這麼個花樣性功能呢?”納蘭諾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家主大人,那個人偶玩具其實是個武士,他變大後可參加戰鬥,而且也是可以用念力控制的。也就是說,只要你念力讓他打誰,他就去打誰,絕不含糊。”傾城輕笑着解答了所有人的疑惑。
底下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馬上有人扯着嗓門大聲吼叫起來:“快點展示給大夥看看吧!這麼神奇的人偶玩具,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對啊對啊!快展示給我們看看吧!”
……
……
……
衆人強烈要求傾城馬上給大夥來一個現場表演,傾城微笑着點點頭,本來她煉製這個人偶玩具只是因爲突然想到變形金剛,想嘗試着煉製看看,結果還真的讓她煉製成功了。現在她見這麼多人一臉激動興奮地看着她,她的情緒也被帶動了起來。當下對着衆人道:“你們有誰想上來比試一番的?”
傾城此言一出,大廳上馬上人潮涌動,衆人皆是一臉興奮地躍躍欲試。
“就你吧,左邊那位穿黃色長袍的公子。”傾城一邊說一邊指向左邊那位表情最豐富神色最激動着黃色長袍的男子。
那男子一聽自己竟然被點中與人偶玩具決鬥,那個激動呀。當下二話不說就疾步奔向煉器臺。
傾城在人偶玩具的檔位上輕輕一按,人偶玩具頃刻間變成和黃衣男子差不多大小的一個幻器武士,傾城再微微啓動念力,人偶玩具便一個飛身朝那黃衣男子撲去。
“哇!說打就打,還真是不含糊。”那黃衣男子飛快地一個側身避開人偶玩具的進攻,雙掌凝力,一道紫色幻力迅猛地朝人偶玩具攻去。原來這黃衣男子竟已是紫幻的境界,怪不得剛纔那麼激動,想必也是個戰鬥瘋子。
然而,就在衆人以爲人偶玩具必然會在那一道紫色幻力的攻擊下瞬間化爲齏粉之際,那人偶玩具竟瞬間消失了,然後在黃衣男子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漆黑無比的幻力已經襲上了黃衣男子的身上,待黃衣男子反應過來,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瞬移?這人偶玩具竟然會瞬移!這世界不帶這麼瘋狂的吧?!”在衆人的陣陣驚呼聲中,黃衣男子閉目等待着那致命的一擊襲來,然而等了很久都沒等來想象中的疼痛,於是緩緩地睜開眼,這才發現,原來,那人偶玩具已經被傾城變小收回了煉器臺上。
“夜傾城,你這人偶玩具賣給我可好,我想讓它陪我練功。”那黃衣男子一臉渴望地看着傾城,“多少價格我都願意出!”
“賣給我賣給我,我出他價格的雙倍!”
“我出三倍!”
“我出五倍!”
“無論別人出多少,我都在那上面翻一番!”
……
……
……
大廳內的人羣已經徹底瘋狂了,那聲勢,竟比拍賣會還要熱鬧,不斷地有人報着新的價格,又不斷地有人在那上面加價,整個煉器大廳,已經如同一個菜市場,再也安靜不下來了。
“嘭嘭嘭!”納蘭諾手持錘子,用力地在煉器臺上猛擊,此時隨之啓動的不是那高懸着的計時器,而是一股幻力的勢壓。
隨着大廳內勢壓的釋放,那一片如同菜市場一般的喧雜聲終於徹底消失了。
見紛亂終於控制住了,納蘭諾這才轉眸看向傾城,真誠地道:“傾城,這一局,我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傾城沒想到他竟這麼爽快就認輸了,當下微笑着道:“傾城不過是取巧而已,若論真正的煉器實力,傾城自認是絕對比不過家主大人的。承蒙家主大人謙讓,讓傾城僥倖贏了這一局。傾城心中萬分感激。那我師父的自由……”傾城欲言又止地看着納蘭諾,既然贏了這一局,是不是說明,納蘭牧野可以因此而獲得自由了呢?
“大丈夫一言九鼎,從現在開始,你師父就是自由之身了。除非發生一些重大事情,否則,家族絕對不會強迫他爲家族貢獻自由的。”納蘭諾答應得非常爽快,令傾城和納蘭牧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徹底舒完,納蘭諾又冒出一句,“傾城啊,你的煉器技術這麼高超,你又是我們鮫人族的徒弟,應該發揮所長,爲家族多煉製一些幻器才行。”
“老狐狸!”納蘭牧野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納蘭諾輕笑着就當沒聽見,一臉期待地看着傾城。
傾城二話不說,伸手就往空間戒指中掏東西,然後就像倒垃圾一般,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個又一個的大袋子。在衆人的一片驚詫中,利索地往煉器臺上一倒,擡眸看着納蘭諾道:“家主大人,這些全部都是高級幻器,我想,應該可以贖回我的自由了吧?”傾城一邊漫不經心地把那些高級幻器從一個個的大袋子中拿出,一邊一臉無辜地問道。
“當然當然!”納蘭諾像搶錢一樣拼命把那些幻器往自己面前一攬,道,“傾城,不是我摳門,實在是家族中煉器高手越來越稀少,很多時候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偌大的家族,對幻器的需求量是非常高的。這片大陸由於煉器師的極度稀缺,導致很多幻器都是有價無市啊。你們年輕人喜歡自由,這我也可以理解。你看可不可以這樣,不管你們在哪兒,有空的時候記得多煉製出一些幻器出來,我全部高價回購。”納蘭諾被傾城那一大堆高級幻器給震撼住了,竟與傾城做起生意來了,“這是這些幻器的價碼,你先拿着,不夠的話我再補給你。”納蘭諾一邊說一邊把一張紫金卡交到了傾城的手中。
傾城拿起紫金卡一看,天哪!竟有一百兆!
“家主大人,這,這也太多了點。”傾城實在是拿不下手。一百兆啊!
“拿着吧傾城,這是你夜以繼日辛苦努力的報酬,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既然比試已經結束,那我們還是先回去烤野兔吧。”納蘭牧野現在心中想的都是美食,纔沒時間跟他們在這兒窮蘑菇呢。一把抓過傾城手中的紫金卡,隨手就往傾城的空間戒指中一扔。
傾城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搖搖頭,心中暗想,這幫人把她的空間戒指當成自家的了,動不動就在她的空間戒指中亂拿亂放的。然而,轉念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納蘭牧野不辭日夜辛苦地教導着自己,傾城的心中也早就想爲他好好做一頓豐盛的美食犒勞一下了。
“落櫻,跟我們一起聚餐去吧!”傾城向着在一邊激動地看着她的雲落櫻招招我。
雲落櫻馬上撇下納蘭牧星朝着傾城奔去,納蘭牧星站在原地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不甘心地一咬牙,厚着臉皮跟了上去。
“我只是叫落櫻一起,又沒叫你,你跟來做什麼?”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傾城對納蘭牧星的第一印象就非常糟糕,所以,此時看到納蘭牧星竟跟着雲落櫻一起出現,心中頓時萬分不快,從不主動挑事的傾城竟率先發動了言語攻擊。
“傾城,他們小夫妻夫唱婦隨很正常,你怎麼能這樣棒打鴛鴦呢?”納蘭諾馬上跳出來,“牧星,落櫻去哪裡你這個做丈夫的自然是要陪着一起的,怎麼可以只管自己呢?”納蘭諾一臉管住你家娘子的表情,害的傾城想拒絕的話被生生地噎在口中說不出來了。
“我們走吧!”傾城不再多說,收起人偶玩具放進空間戒指中,大踏步地往門外走去。
納蘭牧野,雲落櫻以及納蘭牧星也隨之跟上。
“夜傾城,你那人偶玩具賣給我們吧!再高的價也要啊!你沒了反正好再煉製的呀!有生意爲什麼不做呀!”
……
……
……
衆人一見傾城竟然就這麼走了,激動地一個個跟在身後吼叫着,傾城一個頭兩個大,只好把速度增快再增快。
“一個個都給我回來!”納蘭諾站在煉製臺邊大聲吼道,這幫人真是太丟他的臉了,之前不是還一臉高傲看不起小小的人類嗎?這才過了多久,竟一個個瘋狂地追着個人類跑了,這一個個的都還要不要臉了?
“都給我安靜下來!”納蘭諾大喝一聲,在見到衆人在他的吆喝聲中終於止住了腳步後,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大聲說道,“在場的很多也都是煉器師,你們應該懂得一個道理,越是功能繁多的高級幻器,越消耗人的精神力與幻力,傾城剛煉製了這麼完美的一個高級幻器,你們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賣給你們的了。你們竟沒腦子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問這種明知道結果的問題。一個個都變白癡了啊?!想要這種幻器不會自己回家努力去煉製嗎?人家傾城也是自己發明出來的,爲什麼‘他’可以你們卻不行呢?一個個全部給我回家檢討去!”納蘭諾吼完,帶着一衆長老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而去,留下大廳內的衆人大眼瞪小眼。
傾城一行四人來到納蘭牧野的小院落之中,傾城一進門便一臉認命地直奔廚房準備美食,還幫雲落櫻拉去做幫手。
“我也去幫忙。”納蘭牧星竟然主動提出要求幫忙。
傾城毫不客氣地點點頭,有免費勞動力主動送上門自然是得好好壓榨一番的,於是,可憐的納蘭牧星一臉哀怨任由傾城差使着。
終於,在衆人的一番努力之下,一頓豐盛的晚宴新鮮出爐了。
陽咚湖大閘蟹,小烤野兔,辣子雞丁,沸騰水煮魚,油爆大蝦,荷葉子排,上湯娃娃菜,等等等等,各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香氣四溢,納蘭牧野早就忍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快朵頤起來。
納蘭牧星也是狼吞虎嚥地大吃大喝起來,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原諒他吧!傾城和雲落櫻一臉同情地看着他,看得納蘭牧星俊臉通紅起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地努力與美食奮戰着。
“落櫻,這人偶玩具送給你!”傾城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人偶玩具遞給雲落櫻。
“哇!傾城,你竟然把這麼寶貝的東西送給我,我太感動了!”雲落櫻激動地從梨木椅子上站起,迅速來到傾城邊上,想給傾城一個大大的擁抱。
誰知道還沒抱住傾城,就被納蘭牧野一把拉開,雲落櫻擡眸怒道:“你做什麼?”
“該我問你做什麼纔是!男女有別,你這是打算公然給我戴綠帽嗎?”納蘭牧野心中早就憋了一股氣了,此時被雲落櫻挑起,頓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起來。
“落櫻,別把時間浪費在跟這種人耍嘴皮子上!”傾城一把拉住正想和納蘭牧星評理的雲落櫻,“這人偶玩具你快滴血認主吧!萬一有什麼人欺負你了,你就用念力命令人偶玩具去對付那個欺負你的惡人。”傾城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地斜睨着納蘭牧星。
“你斜着眼睛看着我做什麼?我什麼時候欺負過落櫻了,她是我娘子,我怎麼可能欺負她?你一個外人別老是指手畫腳地來干預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行不行?”納蘭牧星吼道。
只是,他的吼叫聲被人徹底無視了。納蘭牧野管自己吃着小烤野兔,傾城和雲落櫻正聚精會神地研究着那人偶玩具。
一滴鮮血從雲落櫻的指尖滑出,落在人偶玩具的百會處,頓時,華光大盛,劃破夜的漆黑,照得整個院落彷彿白晝。
久久,那華光才漸漸隱去,大地重新回到黑暗的懷抱之中。
“落櫻,恭喜你!滴血認主成功了!”傾城欣喜地說道。
雲落櫻早就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臉激動地看着傾城道:“傾城,謝謝你!我們明天就回彩玄學院去吧。我好想念哥哥他們,這麼長時間不見,不知道大家都怎麼樣了。”
“好!落櫻,我們明天就回去!”傾城說完,轉眸看向納蘭牧野道,“師父,明天我跟落櫻就回彩玄去,你送一下我們吧,我們沒有通關令牌。”
“好!”納蘭牧野努力跟着野兔腿,一臉滿足地閉眼享受着,這個時候,別說是送一下人,就算是把自己所有家當送人家他也沒什麼概念了吧。這美食對於納蘭牧野來說,那是比美酒還醉人三分呀。
“你要走自然沒人攔你,可是落櫻是我的娘子,憑什麼跟你走?”納蘭牧星一臉怒容地狠狠瞪着傾城,冰藍色的水晶眸中泛着濃濃的火焰,恨不得把傾城給大卸八塊了。
“你確定落櫻真的是你家娘子嗎?”傾城徹底無視納蘭牧星的盛怒,對於一個女人無數的男人來說,真的懂得娘子這兩個字的含義嗎?
“你——你——”納蘭牧星被氣得差點吐血,“她雲落櫻就是我納蘭牧星名正言順娶回家來的娘子,這件事情整個祈月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這麼說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想趁虛而入對不對?”
“是啊!我就是想要趁虛而入怎麼了?不可以嗎?”傾城抿脣輕笑道,“名正言順娶回家?說得倒是像那麼回事情。那我問你,新婚之夜你是在哪裡度過的?”傾城雲淡風輕地問道,就好像是問人家吃飯一般自然,彷彿這個問題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我——我——”納蘭牧星被問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眼角的餘光偷偷瞄向雲落櫻,但見她正一臉愜意地啃着大閘蟹,彷彿這個問題徹底不干她的事。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雲落櫻,真的感覺不到這個事情和她有丁點的關係,本來就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因爲某個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成爲了夫妻,他過他的陽光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對於納蘭牧星,她稱不上喜歡,但也沒有任何怨恨,新婚之夜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與她何干?
“回答不出來了吧?”傾城美眸流轉,一臉得意地道,“家中那麼多女人等着你臨幸呢,何必在這裡自討沒趣,我要是你的話,早回家抱那些真正的老婆去咯。”
正奮力與大閘蟹廝殺着的雲落櫻,一聽到傾城怪腔怪調地說着最後一句話,一個忍俊不住便哈哈地笑出聲來,直把納蘭牧星氣得整個人都快要自燃起來了。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絕倫的事情嗎?一個妻子在聽到丈夫新婚夜的去向之後,不但沒有生氣,還開心得哈哈大笑。以前都是那些女人追着他要死要活的,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竟會娶回來這樣一個人類妻子,從不把他當回事情也就算了,還恨不得天天把他趕到那些小妾房中去。她到底還是不是女人?
“夜傾城,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以爲自己很厲害了,可以胡作非爲了,你那點幻力在你們人類世界也許可以暢行無阻了,但是,別忘了,這裡可是祈月城,是我們鮫人族的地盤,你那點幻力簡直就是小兒科,你敢接受我納蘭牧星的挑戰嗎?”納蘭牧星被傾城惹得忍無可忍了,終於祭出了男人之間最慣用的手段——決鬥!
“傾城,不要!你打不過他的。聽說他的幻力已經達到了元幻境界了,那可是突破了靈幻力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神幻力了啊!那比你足足高了三個級別啊!這種比試根本就與強盜無異。”本來一臉愜意地享受着美食的雲落櫻,在聽到納蘭牧星的話後,激動地美眸圓睜,第一時間跳出來反對,“納蘭牧星,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竟然向比你低三級的人挑戰,你怎麼好意思?”
要知道越是高等級升級就越難,所以,到了傾城和納蘭牧星的級別,別說是相差三個級別了,就算是同一個級別之間,初級和中級都相差很大的實力。也難怪雲落櫻要如此激動了,眼下納蘭牧星的級別,可是神幻境界中的最後一個境界——元幻了,這種一眼就能看到結果的比試,她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比的必要性。
然而,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但見傾城此刻竟一臉豪情地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的挑戰我接受了。如果我勝利了,你就讓落櫻重新回彩玄求學;如果你勝利了,落櫻就留在祈月城當你的娘子。”
“好!”納蘭牧星沒想到傾城竟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深怕傾城反悔,馬上提議道,“那我們來發誓吧。”
傾城點點頭,和納蘭牧星一起,舉起右手發起誓來,當天地規則的白色光芒將兩人徹底籠罩的時候,雲落櫻終於反應了過來。
“你們兩個做什麼?我纔是當事人啊,我不同意不同意!”雲落櫻激烈抗議着。
“落櫻,你難道不相信我嗎?”傾城裝出一臉受傷樣,美眸可憐兮兮地看着雲落櫻。
“傾城,你別誤會,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們的實力相差實在是太過懸殊了,這——”雲落櫻看着傾城一臉的受傷樣,連忙跑過去安慰,現在的情況不是她願不願意相信她的問題,而是,那個納蘭牧星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落櫻!”傾城收起剛纔裝出來的委屈樣,一臉正色地凝望着雲落櫻,“請你相信我!從你我認識到現在,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沒把握的事情?”
傾城的自信彷彿帶着一股魔力,徹底感染了雲落櫻,但見她收起之前的一臉慌張,目光堅定地朝着傾城點點頭道:“傾城,我不該懷疑你!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自信是好事,但是盲目自信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喲!等輸了的時候可別說我倚強凌弱!”納蘭牧星看着這一幕,心中莫名閃過一陣糾痛,他的娘子,相信一個小白臉竟達到如此盲目人神共憤的程度,低了他三級還想贏?“他”怎麼好意思如此自信?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傾城完全不把納蘭牧星的挑戰放在眼裡,要不是爲了落櫻,她才懶得和這種男人決鬥呢。
“那明天我們就在祈月城的比武場決鬥吧,看看到時候到底是鹿死誰手!我現在就去議事大廳報名。”納蘭牧野被傾城氣得就差沒剖腹自殺了,一個小小的人類,竟囂張至此。
其實納蘭牧星是真的誤會傾城了,傾城從來都不是一個囂張的人。只是,納蘭牧星這種花花公子型的男人,恰巧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現在因爲雲落櫻而不得不與之打交道,心中鬱悶得很,言語之中自然就流露出一直囂張跋扈的氣焰來了。
“不在這裡決鬥嗎?幹嘛去比武場?你怕到時候丟人丟得不過癮嗎?”傾城眨巴着一雙無辜的水晶眼眸,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得上前一把將她掐死。
“別竟給我耍嘴皮子,今晚還是多煉製一些傷藥,明天保證用得上!”納蘭牧星一臉不屑地道。
“放心,我會多煉製一些傷藥出來,到時候好高價賣給你呀!”傾城眨巴着美眸一臉的頑皮,擡眸看到夜色一片漆黑,好奇道,“這麼晚了你還能報名?”
“爲什麼不能報名?我納蘭牧星要報名決鬥,那些裁判官,就算睡着了也得給我從牀上爬起來!”納蘭牧星薄脣輕揚,藍眸中充盈着一個上位者的霸氣。
“那你快去吧!”雲落櫻早就想趕人了。
“你不跟我一塊兒回去?”納蘭牧星詫異地凝望着雲落櫻。
“我爲什麼要跟你一塊兒回去?”雲落櫻一臉無辜狀。
“你是我娘子,不跟我回去難道還想住在這裡?”納蘭牧星終於徹底崩潰,大聲吼叫道,“這裡就他們兩個男人,你一個出嫁的女子怎麼可以住在這裡?你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我看是我對你太放任縱容了,今天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
“你別那麼大聲,我這就回去還不行嗎?”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雲落櫻無奈地看了傾城一眼道,“傾城,我先跟他回去了。等你明天勝利了,我們再一起回彩玄去。”
傾城聞言點點頭揮揮手,淡然地目視着納蘭牧星心急火燎地把雲落櫻帶走。
這個納蘭牧星腦子有問題,她帶着落櫻回彩玄關他什麼事?竟然要跟她決鬥,莫非在這秋高氣爽的日子竟腦子中暑了。
回首間看到正努力與大閘蟹奮戰着的納蘭牧野,傾城頓時滿臉黑線,這納蘭家從上到下就沒一個是正常的!
“師父,明天我要決鬥了呀!你就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徒弟麼?就知道吃吃吃?”傾城這麼淡定的人終於也崩潰了,話說撞上納蘭家的人都會崩潰。
“不就是決鬥嗎?激動什麼呀?快吃大閘蟹吧。”納蘭牧野臉皮子啊不擡一下,順手提起一隻大閘蟹放到傾城面前道,“吃飽了好好睡一覺,明天爲師的陪你一起去還不成嗎?”
話說她這個師父也太淡定了點吧,她一個墨幻巔峰要去和一個元幻巔峰決鬥,他就一點都不替她緊張麼?傾城在心中哀怨地想,他這個師父也太不在乎她這個徒弟了吧。
“傾城,功夫下在平時,決鬥的時候盡力而爲就行了,我相信你!”納蘭牧野放下手中的大閘蟹,一臉正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