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到廣場上一較高下吧!”傾城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美食,箭步朝着廣場而去。
隨着傾城的舉步,食堂內的人齊齊放下手中的食物,紛紛攘攘地緊緊跟着看熱鬧去了。
“神醫傾城要跟幻學院的都帛比試呢!天哪!這要怎麼比啊?人家都帛可是已經達到藍幻境界了。而且,聽說他頭上那根黑玉簪子,是一件寶物,能夠抵擋紫幻的攻擊力,也就是說,除非比藍幻更高的境界,否則,根本無法攻破都帛的防禦。”
“俗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夜傾城雖然醫術一流,但是,那細胳膊細腿的,經不住人家隨便一踢的。”
“是啊是啊,那都帛怎麼好意思去找大夫挑戰,真是太荒唐了。”
……
……
……
衆人奔走相告着,只一會兒功夫,食堂門口的廣場上便聚集了一大幫的學子,大家伸長了脖子期待着,這年頭,世界真的瘋狂了,一個醫學院的學子竟接受了一個幻學院學子的挑戰,這可是彩玄學院建校以來從沒發生過的稀奇事啊,無論如何不能放過這歷史性的一刻。
看着越涌越多的觀看者,洛水清川攏了攏被風吹散開的金髮,金眸漾起一陣溫柔的微笑,脣角輕揚着,一臉寵溺地搖了搖頭,這個小騙子又開始陰人了。
所有看客中,最淡定的自然非洛水清川莫屬了,他就像高山上的青松,只是靜靜地站在傾城的背後,看着“他”調皮,看着“他”耍陰,看着“他”冷寒,看着“他”淡然,看着“他”沒日沒夜地刻苦努力,無論是哪一面的傾城,他都爲之沉迷,百看不厭。
都帛手持圓月刀,威風凜凜地站在廣場中央,像這種萬衆矚目的時刻,他都帛並不是第一次經歷,然而這次他竟有絲莫名的緊張,眼前的對手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可他竟隱約感覺到,那似乎是他所遇到過的前所未有的強敵。
爲了米琳,再緊張他也必須要贏。很早他就知道,米琳的心中滿滿的全是那個夜傾城,夜傾城作爲醫學院的第一學子,“他”的優秀衆人皆知,然而,是人都有優點和缺點,即使“他”再優秀,拳頭肯定沒有他都帛硬,他就是要米琳看一看,誰才更像個男人。
傾城看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勾脣輕輕一笑,手持馭龍劍飛身而起,都帛沒想到夜傾城竟說打就打,連忙架起圓月刀隔開馭龍劍的進攻,傾城見狀翻身一躍,換個方向繼續進攻,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地纏鬥在了一起。
“哇!那夜傾城劍法這麼厲害啊!”
“是啊是啊,‘他’雖然沒幻力,但是那身手,竟與藍幻境界的都帛不相上下啊。”
“什麼不相上下,明明就是傾城在耍着都帛玩兒,難道你們都沒發現嗎?”
“對對對,我也發現了,剛纔都帛那一刀過去,前胸部位全部都沒有防守,傾城要對付他的話,那個時候早出手了,我看就只是逗着他玩而已。”
“你看你看,剛纔都帛的後背全部沒有防守,而那夜傾城卻是看也不看便放過去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太帥了,想不到傾城公子的劍法竟如此精妙,看‘他’舞劍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
“是啊是啊,我已經被迷得七葷八素了。”
“傾城公子什麼時候學的劍法啊?我怎麼以前從沒聽說過呢?太深藏不露了。”
“‘他‘怎麼什麼都會啊,簡直就是完美。”
……
……
……
對於衆人的議論聲,傾城充耳不聞,只是專心地戲弄着都帛,一來一往又是幾個回合過去了,傾城突然想起胖瘦師父還在醫藥學會會館等她呢,她怎麼給忘了呢,還是速戰速決找胖瘦師父去吧。
馭龍劍翻飛似花,沿着都帛的周身翻卷起無數劍花,閃得衆人一陣眼花,可就在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際,都帛的幾縷髮絲被齊整割下,那黑玉簪子隨着髮絲飄然落下,被傾城的欲龍劍輕輕接住,翻手一崩,黑玉簪子倏地飛入了傾城的手中。
都帛震驚地站在廣場中央徹底失去了反應,他的黑玉簪子,那可是能抵禦紫幻攻擊的黑玉簪子呀,竟被傾城輕飄飄地取走了,就跟取走一個普通髮簪一般,那黑玉簪子甚至連一絲反抗掙扎都沒有。
隨着黑玉簪子的脫落,都帛長長的黑髮也隨之飄散,剛毅的線條配上那飄散的黑髮,增添了不少男子的陽剛魅力。
隨着陣陣的尖叫聲,傾城白袍一甩,淡然如風地來到米琳身邊,米琳的雙眸冒出無數愛心,天哪,她好幸福啊,傾城公子在衝她笑啊。
傾城朝着米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在她沉溺在那溫暖如春的笑容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手中的食盒早就被傾城隨手取走。
傾城拿着米琳的食盒,招招手叫都帛過來。此時的都帛早就被震驚得有點傻乎乎了,見傾城招手,便乖乖地走了過去。
傾城見都帛聽話地過來了,把手上的食盒往他懷中一塞,此舉引來無數的驚呼聲,特別是米琳,漲紅了俏臉道:“傾城公子,我這盒大閘蟹是送給你品嚐的,你,你……”
“你也說了,那大閘蟹是送給我品嚐的,既然如此,我自然就有權利轉贈他人了。”傾城不以爲意地繼續道,“作爲回贈,我把這黑玉簪子送給你。”
嘩啦啦,底下又是一陣驚呼聲,一波高過一波。
都帛更是張大了嘴巴,這個夜傾城到底在做什麼?
米琳也是張大了嘴巴不知道作何反應,收還是不收?
“看得出來,都帛對你是真心的。他人也不壞,只是太在乎你了,現在我把這黑玉簪子贈與你,不是叫你一定要接受他的感情,但是起碼,請你不要想都不想便拒絕了,至少要思考一下,觀察一下,給對方一個機會,如果經過多方瞭解後發現真的不適合你,你再拒絕也不遲。”傾城一臉正色地道,“請你珍惜眼前人,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根本就不可能的人的身上,我,夜傾城,這輩子都將一個人,絕不會娶妻,所以,你可以把我當朋友,但是絕對不要愛上我。”
傾城說完,轉眸看向都帛,黛眉輕揚道:“拿出你的真心與誠意去追求你的所愛吧,記住,一定要保護她而不是傷害她。”
看着傾城強塞在自己手中的黑玉簪子,米琳陷入了深思,都帛則滿臉通紅地偷偷看着米琳,重重地向傾城點點頭,他沒想到傾城竟然會幫他,還把贏得的戰利品送給了米琳,自己與他,真是天上地下的雲泥之別啊。但是,他愛米琳的心卻是真誠的絕不輸於任何人,只要米琳給他機會,他一定會讓米琳愛上自己的。
“傾城,你那句珍惜眼前人說得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你可也得好好珍惜我喲!”洛水清川妖嬈地衝傾城拋了個媚眼,長臂隨意地搭在傾城的香肩上。
傾城搖頭輕笑,這洛水清川真是個相當矛盾的人,狂野起來沒人比得過他,害羞起來也沒人比得過他,真不知道哪個纔是真實的他。
“清川,我什麼時候不珍惜你了?”傾城水眸微眯,無奈地道,“只是我真的很忙,今天還趕着去胖瘦師父那兒的,他們一直在催我過去,我想,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那我隨你一起去。”洛水清川脫口而出道。
“不用了清川,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若是我有解決不了的醫學難題,再找你一起研究。”傾城一邊說一邊和洛水清川並肩離開了廣場。
廣場上的人羣並沒有因爲傾城的離去而離開,反而是越聚越多,爭相傳遞着剛纔那震撼全場的一幕。
傾城在學院的一個岔道口與洛水清川分道揚鑣,其實洛水清川是真的很想與傾城一起去的,然而,他擔心如果自己太過粘人,反而引起傾城的不悅,所以,便飛身去了圖書館繼續研究藥理。萬一傾城真有什麼醫學上的難題來向他請教的話,他可不能出醜了。
傾城低垂着頭快速疾馳着,一邊走一邊想着要不要把赤鵬召喚出來,一向低調的她可不想在人來人往的主幹道上召喚赤鵬,思慮再三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把赤鵬召喚出來。
急衝衝趕路的傾城,在一個拐角處,嘭地一聲猛地撞上一個人,還好傾城和對方都是身手敏捷之人,一個反身飛掠,雙雙翩然落地,沒有與大地親吻。
“是你!”甫一落地,一道驚喜的聲音便自她的頭頂傳來,傾城揚眸一看,竟是慕容拓雪。
“你怎麼會在這兒?”傾城好奇地問道,一年多不見,眼前的慕容拓雪拔高了不少,一襲粉紅色的錦袍裹住他英挺的身姿,五官已隱隱顯出男子該有的棱角,一雙璀璨的星眸正一臉驚喜地凝望着傾城,足下踩着一雙白色的皮靴,皮靴上竟圍了一圈粉色的貂絨。在一片粉嫩的折射下,更顯得整個人飄逸出塵。
自從回到彩玄後,這還是傾城第一次見到慕容拓雪。
在傾城打量慕容拓雪的同時,慕容拓雪也在打量着傾城。
亮麗的黑髮如錦緞一般精緻,如蝶般的長睫烏黑濃密,在一雙靈動的水眸間撲扇着,如跌落凡間的精靈一般,渾身上下洋溢着無限的靈秀,彷彿攬進了世間的所有風華。
傾城回彩玄的時日雖然不長,但也算是鬧得非常轟動了,全院的學子們,也許有不認識納蘭牧晨這位院長的,但是對於夜傾城這三個字,絕對是如雷貫耳。
然而,慕容拓雪卻並非尋常人,他是一個超級修煉瘋子,比傾城的二哥夜傾影更加誇張的修煉瘋子。學院內的八卦熱鬧他幾乎從不參與,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所以,對於傾城的那些事情,他有所耳聞,卻從不曾親眼見過,如今在不經意間見到傾城,發現一年多不見,傾城竟變得更加嫵媚迷人起來,要不是那平直的身軀,他真要把傾城誤以爲是女子所扮的了。
“我見這邊人跡罕至,所以打算來此靜心修煉,想不到會遇到你,你回來也有段時日了,我應該找個時間爲你接風洗塵纔是。只是最近我修煉比較繁忙,等空一點的時候,我請你好好吃一頓如何?”慕容拓雪揚眸朗聲道,平日裡他恨不得把所有時間壓縮再壓縮用來修煉,難得原意騰出時間請傾城吃飯,這對於慕容拓雪來說,已經算是奇蹟了。
對於慕容拓雪這種級別的人來說,無論吃什麼,請吃飯的那點錢都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最關鍵的是時間,那纔是他們最爲稀缺的東西。
“拓雪你別跟我客氣了,還是修煉要緊,請不請吃飯那都是小事。”傾城搖搖頭,突然想起紫玉鐲子中的那頭藍豹,其實在看到藍豹的那一瞬間,她便想到了要把藍豹送給慕容拓雪了,只是因爲兩個人都是大忙人,一直沒有機會給他,今天難得在此相遇,剛好把這頭藍豹送給慕容拓雪。
傾城想到就做,單手往紫玉鐲子中輕輕一牽,一頭渾身冰藍的豹子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慕容拓雪見狀驚道:“這莫非就是學院中盛傳的那頭藍豹?”
自從傾城馴化了這頭藍豹後,整個學院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像慕容拓雪這類大忙人,當時雖不能親眼見一見,但是耳中也時不時能聽到關於這頭藍豹的傳聞。
傾城竟真的馴化了這頭神獸麼?慕容拓雪緊緊盯着藍豹陷入了震驚之中。因爲之前一直都只是耳聞,總感覺好像是在聽人說書一般,如今見藍豹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竟有點不敢置信了。
“拓雪,這頭藍豹和你很是匹配,送給你。”傾城言簡意賅地道。那語氣就好比是送一株大白菜一般稀疏平常,渾不在意。
“傾城,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接受呢?”慕容拓雪聞言大驚,連忙搖手道,“這種神獸可遇而不可求,拓雪豈能奪人所愛?”
傾城見慕容拓雪怎麼着都不肯接受,於是佯裝生氣道:“拓雪,你要是不接受的話,我以後可再不理你了。”說完便舉步欲走。
慕容拓雪一見,嚇得連忙一把拉住傾城道:“怎麼可以呢?傾城,我們是知己是良朋,你怎麼可以不理我?我收,我收還不行麼?”
像傾城這種對陰謀詭計有着特殊癖好的人,對付慕容拓雪這種小白兔,那簡直就是太輕鬆了點,輕鬆得她都不好意思去用這種詭計,只是見他一直推脫,這樣下去純粹就是浪費時間,於是才使出殺手鐗來嚇嚇慕容拓雪,結果發現,他就跟她想像中一般好對付。像小白兔一般的修煉瘋子啊。
“你先牽着它,等一會兒再契約吧,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傾城把藍豹往慕容拓雪手中一塞,拉着慕容拓雪在邊上的石凳上坐下。
“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慕容拓雪見傾城一臉嚴肅樣,當下渾身的好奇細胞都被勾了起來,雙眸閃閃發光地凝望着傾城。
“拓雪,從你出生到現在,真的從沒認識過一個叫夜傾城的人?我的意思是說,名字,對,名字,別的什麼叫夜傾城的人,你從沒認識過麼?”傾城開門見山地問道,在慕容拓雪的身上,明明就有火鳳的靈魂氣息,爲何這慕容拓雪聽到夜傾城這三個字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呢?
慕容拓雪聞言,雙眸撲閃撲閃地望着傾城,搖搖頭,心中充滿了不解。他們之前必須要認識嗎?爲何傾城每次遇見他都追問這個問題呢?真是太奇怪了。
“那你曾經有沒有失憶過?比如說被石頭砸了一下,然後就暈過去了之類的?”傾城鍥而不捨地問道。
慕容拓雪努力地思索再思索,然後,在傾城一臉期盼的目光中,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你看見我,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靈魂深處有沒有什麼悸動?是否感覺到來自靈魂深處的一種顫抖?”傾城毫不氣餒,繼續努力思索着各種可能,甚至爲了讓慕容拓雪感覺到這種顫抖,傾城還用自己的柔荑緊緊地握住慕容拓雪的手。
慕容拓雪的手被傾城緊緊握住,俊臉泛起陣陣紅暈,想抽手又有點捨不得,心中暗暗地想着,傾城的手怎麼會如此柔軟,摸起來真是舒服。
傾城緊緊握着慕容拓雪的手,靈魂深處來自火鳳的氣息越來越濃烈。明明就是火鳳,明明就是她的焰,爲何竟會不認識她?
傾城的心中泛起陣陣心酸,明明近在咫尺,卻又感覺遠在天涯。她的焰,爲何竟會不認識她?咬咬牙,轉眸萬分不甘心地繼續問道:“拓雪,你可曾契約過火鳳?”
“火鳳?”慕容拓雪越聽越迷糊了,傾城的問題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看着傾城期待的表情,慕容拓雪凝眸堅定地搖了搖頭。
傾城見狀,長睫輕斂,遮擋住她此刻濃濃的失望。菱脣微咬,終於吐出那最爲擔憂的疑慮:“拓雪,那你可曾服食過火鳳?”
“啊?”正被傾城的柔荑握得有點魂不捨守的慕容拓雪,一聽此言,驚得從石凳上霍然站起,星眸瞪得滾圓滾圓的,俊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抿了抿紅潤的薄脣,雙眸遊移不定地偷偷瞄向傾城,吶吶地道:“傾城,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這次換傾城震驚地從石凳上霍然站起,美眸緊盯着慕容拓雪,不明白他此刻這話是什麼意思。
“每次見到我,你總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問題,是不是暗戀我很久了?一時又找不到聊天的話題,所以就問這些奇怪的話題想引起我的注意?”慕容拓雪俊臉通紅地小聲道,“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但是,我們還小,應該把心思都放在修煉上,這感情上的問題,不如等我們都修煉到了至尊的境界再來思考,你看怎麼樣?”
此時此刻,慕容拓雪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蝦子,滿臉羞澀地訴說着自己的想法。
“我暗戀你?”聽了半天,傾城終於明白了慕容拓雪在說什麼了,天哪!地哪!她夜傾城徹底無語了,探尋火鳳的下落竟讓這慕容拓雪誤會至此,修煉瘋子的想法果然夠特別的。
“傾城,你也不要難過,我拒絕你並非因爲不喜歡你,只是因爲我們都太小了,等過些年再說,你看如何?”看得出來,慕容拓雪很怕傾城受到傷害,即使是拒絕,也拒絕得如此溫柔體貼。
傾城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總算讓自己的呼吸能夠正常起來了,然後,也不再多說,俗話說得好,多說多錯,這個時候跟慕容拓雪解釋,那隻會越描越黑,更以爲她夜傾城要非卿不嫁了,還是趁誤會還不是很深的時候趕快撤吧。
“拓雪,胖瘦師父緊急傳喚我過去,我怕他們等急了,就先走了,你趁早把藍豹契約了吧。”傾城一邊說一邊從紫玉鐲子中召喚出赤鵬,在慕容拓雪一臉不解與疑惑之中躍上赤鵬揚長而去,話說跟這個修煉瘋子繼續待下去,她夜傾城遲早也要變成瘋子了。
慕容拓雪就這麼呆呆地目送着傾城飛掠而去,久久無法回神,心中萬分納悶,傾城這是怎麼了?剛纔還說得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慕容拓雪努力地思索了半天,終於星眸綻放出陣陣光芒,一臉恍然大悟地低喃道:“原來傾城是害羞了呀!”
自認爲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的慕容拓雪,轉眸看着傾城送的藍豹,心中暗想道:傾城對我真是太好了,暗戀我應該很久了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的呢?記得第一次見到傾城的時候她一見到我就一臉激動,莫非是在爲我解毒的時候便已經開始暗戀我了?原來被人暗戀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更加努力修煉,以期早日達到至尊的境界,好早日給傾城一個交代。
越想越開心的慕容拓雪,因爲傾城的一次無心詢問,竟變得更加努力拼命地修煉了。話說這慕容拓雪本來就是一個修煉瘋子,這下,簡直就變成了瘋子中的瘋子了。
傾城坐在赤鵬那寬廣的翅膀上,心中一陣惆悵,打探了半天,還是探尋不出焰的消息,這慕容拓雪也真是一個極品,竟以爲她暗戀他!她夜傾城現在可是男兒裝扮,怎麼一個兩個都不把斷袖放在眼裡的,真是徹底無語了,如果斷袖可以如此正大光明被人坦然接受的話,那她還要女扮男裝做什麼?這不都成了笑話了嗎?
傾城一邊想着,一邊撫額輕嘆,看來查詢火鳳的下落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功的了,得做好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而這個慕容拓雪,傾城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了,以後看見他還是避着點吧,免得又被指控暗戀他,特別是絕對不能讓洛水清川那醋桶子知道了,否則真的要鬧翻天了。
就在傾城哀嘆自己那一大堆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醫學工會的會館已經出現在了傾城的面前,傾城縱身從赤鵬的翅膀上躍下,隨手把赤鵬往自己的紫玉鐲子中一收,邁步往醫學工會的會館走去。
“少爺!”就在傾城剛跨進會館大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的守衛恭敬地呼喚了一聲,傾城好奇地轉身望去。但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迎面走來,金色面具遮住了男子的面容,渾身上下散發着陣陣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漠寒氣,但卻又不失君子該有的禮數。連淡薄如傾城都止不住地好奇,這面具底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副容顏?
作爲過來人,傾城非常清楚這面具的功能。但凡戴面具者,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原因:要麼就是長得太帥,例如像她夜傾城這個類型的,之前也是戴了很長時間的面具的;要麼就是爲了躲避他人,例如那些通緝犯啊之類的;再或者就是長得太醜,怕把人給嚇着了。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屬於哪種類型呢?
就在傾城一臉好奇地望着那面具男子的時候,那男子便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沿着視線擡眸望去,見一個飄逸絕塵的俊美少年正一臉好奇地看着他,便禮貌性地衝傾城點了點頭,舉步跨過玄關,朝着傾城的方向走來。
傾城見狀,便也禮貌性地點了點頭,轉身繼續朝着會館的大廳方向走去,沒走幾步路發現,那面具男子居然跟她是同路,看樣子,他的目的地應該也是會館的大廳。
事實證實了傾城的想法,待傾城的前腳才甫一跨入會館的大廳,那面具男子的後腳便也跨進了會館的大廳。
“你們怎麼會一起來的?”醫學工會會長藺慶山一見兩人竟同時到來,驚詫地問道,這兩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怎麼會結伴同來?
“在門口遇到的。爹,你急着找我來有什麼要事嗎?”那面具男子的聲音好似那千年枯井水一般,不帶絲毫的波瀾。
“枳兒,過來這邊坐,傾城你也一起過來。”藺慶山沒有直接回答面具男子的問題,而是把他們都叫到了自己的身邊,一臉正色地道,“今天我約了大家一起過來,主要是爲了枳兒臉上的傷……”
“爹,我先回房了。”還沒等藺慶山把話說完,面具男子便已霍然起身,準備離去。
“枳兒,每次提到這件事情上你都這樣,你是不是非把爲父活活氣死不可?”藺慶山氣得一口氣下不去,拼命地咳嗽起來。
“藺伯伯,你不要生氣,就讓藺大哥先回房休息去吧。”傾城連忙遞了一杯水給藺慶山,用眼神示意那面具男子快走。
面具男子見狀呆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如此狂妄的行爲竟會得到他人的認同,遂感激地朝着傾城點了點頭,健步如風地離開了大廳。
“唉!真是個不孝子啊!每次提起他臉上的傷,都是這副態度,我看他根本就沒打算把臉上的傷治好,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抱孫子呀?”藺慶山一臉無奈地道,“我看他是真打算一輩子打光棍咯!”
“藺伯伯,藺大哥臉上的傷是怎麼引起的?”作爲一名對醫術有着執着追求的大夫,傾城首先想到的是那面具男臉上的傷勢究竟如何。
“枳兒臉上的傷是被蜈蚣的毒液所害。”藺慶山重重地嘆了口氣,繼續道,“當年枳兒獨自一人外出遊歷,被成羣扎堆的蜈蚣所包圍,拼死殺出一條血路,等他逃回家中的時候,已經中毒太深了,雖然我用盡辦法終於幫他保住了性命,但是,他臉上卻因此而留下了道道猙獰的疤痕。”
“慶山兄,我們會館內不是有很多治療疤痕的高級丹藥嗎?全都沒用嗎?”瘦長老孔浩星忍不住問道,要知道他們可都是醫藥界中的佼佼者,這治療疤痕的丹藥,他們手頭上可是多得很吶。
藺慶山聞言搖搖頭,無奈地繼續道,“當初枳兒所遇到的,都不是普通的蜈蚣,那些毒早就已經濃縮了,非一般治療疤痕的丹藥所能醫治的了。”
“藺伯伯,那是不是隻要解了藺大哥臉上的毒,他的臉便能恢復如初了?”傾城美眸撲閃撲閃的,若果真如此,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她夜傾城這麼一個活生生的毒見愁坐在這兒呢。
出乎傾城的意料,藺慶山聞言竟搖了搖頭,虎眸遙望着遠方,面帶憂色地道:“枳兒臉上的肌肉已經壞死了,就算解了蜈蚣毒,那壞死的肌肉不會自己長出來的。我最近研讀了很多偏方,找到了既能解蜈蚣毒又能生出新的肌膚的良藥。”
“慶山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良藥竟如此神奇,你說出來我們大夥去把那良藥給找來。”胖長老喬海星一臉豪氣沖天地道。
“是灼桃!”藺慶山一臉凝重地道。
“灼桃?!”三人聞言大驚,大家都是醫藥界的名人,對於灼桃自然不會陌生,
藺慶山點點頭繼續道:“典籍中雖然記載了灼桃的各項功能,剛好能治枳兒的傷,但是,典籍上卻沒記載灼桃生長於何處。”
“藺伯伯,採摘灼桃之事就交由傾城來辦吧。”傾城胸有成竹地說道。
“傾城,你知道哪兒能採摘到灼桃嗎?”藺慶山又驚又喜地問道,胖瘦長老也是一臉期待地豎起了耳朵。
傾城點點頭,曾經在霧月森林中,她就見到過灼桃,只是時隔多年,不知道那片灼桃園是否還在。
“太好了,傾城,那我們收拾一下馬上動身吧。”藺慶山激動地道,一旁的胖瘦長老也是忙不迭地點着頭。
“藺伯伯,師父,你們都不要去了,那兒我很熟的,我一個人去會更快些。”傾城一邊說一邊起身準備離去。
“我跟你一起去!”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那個號稱回房休息了的面具男子竟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藺大哥,現在你是病人,理應在家休息,這採藥的事情就交給傾城吧。”灼桃長於霧月森林的內部,要想進入霧月森林的內部必須達到紫幻境界,這位藺大哥的幻力傾城看不透,絕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要想進入霧月森林內部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一想到霧月森林她就有點近鄉情怯的感覺,只想採了灼桃便走,速戰速決,不想帶什麼人同行。
“我是病人,我自己的事情不是應該自己去努力嗎?像金絲雀一般等着別人救援那不是我的作風,你要麼讓我同行,要麼就不要爲我採摘什麼灼桃了。”面具男淡淡地道,彷彿治不治根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遊戲吧了。
“好,你想跟就跟着吧。”傾城惡狠狠地瞪了面具男一眼,轉眸對藺慶山以及胖瘦長老道,“藺伯伯,師父,傾城告辭了。”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藺桓枳躬身向着藺慶山和胖瘦長老行了個道別禮後,便急急地跟上傾城的步伐。
傾城一出門便召喚出赤鵬,待藺慶山追上傾城的時候,傾城正躍上赤鵬準備出發。藺慶山毫不客氣地一個翻身躍上赤鵬,穩穩地坐在傾城邊上,面無表情地道:“其實我壓根就不想治好這張臉,你這麼費心又是何必呢?”
“醫者父母心。”傾城淡淡地回了一句,也不多說,駕馭着赤鵬騰空而起。
藺桓枳輕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只是雙眸炯炯地盯着天際,似有無限的心事壓在心頭,渾身上下散發着陣陣蒼涼。
突然,一道冰涼的寒氣從天而降,傾城揚眸望去,發現洛水清川那妖孽正站在赤鵬的翅膀上,一臉冷寒地斜睨着藺桓枳。
“你怎麼來了?”傾城一見這架勢,暗叫一聲不好,洛水清川這妖孽好像吃了火藥一般,那雙金眸此刻正燃燒着熊熊烈火。
“傾城,你打算和這小子去哪兒呢?”洛水清川沒有直接回答傾城的話,而是一臉戒備虎視眈眈地望着藺桓枳。他家傾城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安分點?好不容易盼着雲家兄妹以及那一大幫狐朋狗友歷練去了,本以爲傾城總算歸他一個人獨佔了,結果呢,竟莫名其妙地又冒出個面具男子出來。
“清川,我們趕着去採藥呢,你先忙自個兒的事情去吧,等我採藥回來,回頭再找你。”傾城一邊說一邊對着洛水清川揮揮手,示意他快回去。
洛水清川一見傾城竟如此迫不及待地希望他離開,心中那個憋火啊。強忍住心中那越躥越猛的火苗,洛水清川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是去哪裡,這次我是跟定了。休想再隨便找個藉口把我打發走。”一邊說一邊直接一個瞬移便挨着傾城坐下,長臂直接環上傾城的腰,金眸一臉挑釁地望着藺桓枳。
藺桓枳那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閃過一道驚訝的光芒,沒想到,傾城竟然是斷袖!
洛水清川滿意地看着藺桓枳眼中的震驚,環着傾城的鐵臂更加地緊了緊,豐脣高高地揚起,彷彿一個剛剛打完勝仗的將軍一般。
傾城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幾下,這到底什麼世道,裝上男裝竟還這麼不太平,還老被人家誤會爲斷袖,丫的,索性換回女兒裝得了,至少少一條斷袖的冤名。
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麼靜靜地坐在赤鵬上,往霧月森林而去。
不知道飛了多久,赤鵬終於飛進霧月森林的內部,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傾城的心開始不斷地收縮再收縮,在霧月森林中的點點滴滴,徹底侵襲着她的靈魂。
漓,泓書,你們究竟在哪兒?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你們!
洛水清川看着傾城恍惚迷離的眼神,心中一震,傾城很少顯露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表情,好像是在思念着什麼人,傾城,你的心中,早已裝下了什麼人麼?
一入霧月森林,傾城就駕馭着赤鵬低空慢飛,這樣比較容易尋找灼桃。
也就在傾城感懷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時候,一整片的灼紅映入眼簾,傾城的心神爲此一震,灼桃!
“我們下去吧。”傾城一說完,便縱身躍下,見洛水清川和藺桓枳也相繼躍下,便把赤鵬往紫玉鐲子中一收,飛快地往灼桃園奔去,後面二人互望一眼,便急急趕上。
一入灼桃園,傾城便手腳麻利地採摘起灼桃來,以前她只是匆匆路過這片灼桃園,並沒有時間採摘。今天這還是第一次採摘灼桃,手底輕輕地撫摸着如火焰一般的灼桃,傾城愛不釋手地一邊採摘一邊欣賞。
“小小人類,竟敢如此放肆,灼桃豈是你們人類所配擁有的?”一道森寒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傾城一行三人便被突然憑空而降的一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