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狡黠地一笑,脣角綻出一個迷人的笑靨,玉臂輕輕纏繞,口中唸唸有詞,雙掌翻轉着朝那妖孽美男嬌喝一聲。
千萬條五彩繽紛的絲線朝着那妖孽美男飛卷而去,把那妖孽美男裹了個嚴嚴實實,不一會兒,妖孽美男竟被一根根鮮豔奪目的彩色絲線綁了個嚴嚴實實,就好比是一個麻繩袋子,把妖孽美男圍困在了中央。
正在落月湖畔花前月下的一對對情侶,驚見此變故,皆是一臉震驚地望着傾城。這個像仙女一般美麗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從身體裡爆發出如此多的絲線來。
其實這些絲線正是七星陣的改版,原本七星陣是非常凌厲的殺人陣法,其剛性太盛,柔性不足。傾城一向喜歡扮豬吃老虎,再強悍的陣法,傾城也希望它看起來好像小綿羊一般無害。經過無數個日夜的辛苦努力,這七星陣終於被她改良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爲此,傾城非常有成就感。
那妖孽美男被傾城嚴嚴實實地捆綁住掛在了樹梢上,一雙紅色的妖豔血眸緊緊地盯着傾城,一臉無辜地道:“傾城小美人,快放我下來吧,我還要送你玫瑰花呢。”一邊說一邊竟從手上變出了好幾捧玫瑰花來。
“玫瑰花是吧?”傾城不屑地撇撇嘴,無論是哪個時空,好像玫瑰花一直頗受追捧,有玫瑰花了不起麼?她今天就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花外有花。
倏地一下子,傾城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剛纔收到的一大堆玫瑰花來,揶揄着道:“不比你少吧?”
傾城身邊的衆位美男見狀,皆是一臉得意地看着眼前這一切,傾城手中的玫瑰,可都是他們送的啊。
“這樣呢?”那妖孽美男倏地一聲,變出更多的玫瑰來。
跟她比誰的玫瑰多麼?有點意思,傾城不動聲色地從自己的紫玉鐲子中取出更多的玫瑰,華麗麗地全部落在了身邊幾位美男的手中。
紫玉鐲子中的玫瑰花多得很,是她用來洗澡的,跟她比玫瑰,他註定是個輸家。
然而,就在傾城以爲自己穩贏不輸的時候,那妖孽美男突然口中唸唸有詞,漫天的玫瑰花竟從天而降,飄滿整個月空。
“天哪!好美好美啊!”
“是啊,好多玫瑰花啊,我長這麼大還從沒經歷過這麼美的情人節呢。”
“我也是呢,你看,整個落月湖上都漂滿了玫瑰花,什麼顏色的都有。”
“嗯嗯嗯,而且空中的玫瑰花還在不斷地往下落呢,這分明就是一場玫瑰雨呀,我看這落月湖要改名爲落花湖了。”
“那位翩翩貴公子不知道是什麼人,好有情調喲,我好喜歡他,我這就去向他表白去。”
“你省省吧,沒看出來他在追求那位絕美少女嗎?你就別去自討沒趣了。”
“你——”
……
……
……
“算你狠!”傾城狠狠地瞪了那妖孽美男一眼,轉身離去。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的人,之所以剛纔會那麼失控跟他玩幼稚的比玫瑰遊戲,主要是因爲她最不屑這種東西了,情人節,在她眼中那就是商家爲了謀利搞出來的陰謀,竟被這麼多人追捧,一個個都是白癡,她就是要嘲諷情人節,嘲諷玫瑰。可是,這妖孽美男好像有點本事,竟能讓漫天下起了玫瑰花,這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功夫啊,也太……無聊了吧?一種功夫,既不能進攻敵人,又不能防禦自己,那學來做什麼?就爲了玩耍麼?
傾城越想越覺得做男人做成這樣子,那是絕對的悲劇了,這種不可理喻的男人,還是有多遠離多遠吧。
看着如焰火般燦爛的玫瑰雨,傾城懶得再跟他研究這一無聊的話題,當下轉身便要離開。
“傾城小美人,這麼多玫瑰花竟不能博你一笑麼?”那妖孽美男一見傾城要走,連忙大聲問道。
“無聊!”紫漓,古泓書,舞錦穹,斬驚雲異口同聲地道,在有外敵入侵的時候,這四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槍口朝外,一致對外。
傾城和古泓玉一臉沉默,自顧自地走開了,那四人見狀,也懶得再跟那妖孽美男廢話,急急跟上傾城和古泓玉的步伐。
“傾城小美人,我們會再見面的。”在傾城一行漸行漸遠之後,那妖孽美男倏地從樹梢躍下,輕輕地收起身上的彩色絲線,低喃着道:“這些彩色絲線,就當是你送我的情人節禮物了。而我送給你的禮物——這漫天的玫瑰花,竟入不了你的眼麼?”那妖孽美男無奈地搖搖頭,這世上竟有不喜歡玫瑰花的人,真不愧是他耶律薩妲看上的女人。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他本打算隨便逛逛,看看時下的情人節大夥都是怎麼過的。一路走來,看着一對對情侶幸福的兩兩相偎,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屑,人類就是無知啊,定一個莫名其妙的日子說是什麼情人節,然後一個個的女人傻乎乎地人手一捧玫瑰花,這就是所謂的幸福?被那些商家利用了都不知道。笨!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見到傾城那一瞬間徹底地土崩瓦解了,雖然看着傾城身邊有那麼多的美男環繞着,他還是不顧廉恥地上前搭訕了。他終於明白了,只要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傻乎乎捧着一堆玫瑰花,那也是幸福的了。
於是,他效仿人類,像傾城送上無數的玫瑰花,結果……他失敗了!他耶律薩妲的首次告別,竟徹底失敗了。不過這更加激發了他的無限鬥志,他相信,只要堅持,只要努力,總有一天,她會收下他的玫瑰花的。
“傾城,我們到那邊逛逛去。”古泓書一臉體貼地緊拉着傾城的柔荑,就怕再出現什麼登徒子,其餘幾個美男倒也沒什麼意見,反正,大夥已經達成一致意見輪流着牽傾城的手的。
“好!”傾城從善如流,任由古泓書牽着往一個相對靜謐的角落走去。只是,沒走幾步,便發覺到了不對勁,只見那角落裡,一對情侶正如癡如醉地激吻着,粹不及防的傾城,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反應過來後,二話不說便朝着相反方向奔去。
身邊的衆位美男見狀,互相對視一眼,急急跟上傾城。
“傾城,我覺得你要習慣那種場面。”舞錦穹孜孜不倦地教導着。
“我纔不呢。”傾城嬌羞得滿臉通紅。
“今天是情人節,大夥就你一個情人,傾城,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們一下。比如來個香吻啊什麼的?”斬驚雲語不驚人死不休。
“啊!?”傾城聞言,差點摔倒,被眼疾手快的古泓書一把拉住,寵溺地捏了捏傾城的掌心。
傾城被他那麼一捏,突然感覺心跳加快,俏臉染上了一層紅暈,引來身邊的美男看得兩眼發直。
“傾城,今天是情人節,總不能孤枕獨眠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大夥商量好了,晚上全部睡你牀上去。”紫漓清澈的紫眸凝望着傾城,一臉認真地說道,直把傾城嚇得整個僵住了,再邁不動半絲腳步。
“你們這開的是哪國玩笑啊,呵呵,呵呵。”傾城美眸環顧着衆位美男,尷尬地乾笑着,這一定不是真的,世上哪有那麼荒謬的事情呢?
不過,這話是從紫漓口中說出來的,這就很難說了,紫漓一向實誠,不可能會撒謊的,某非這幾位傢伙真打算晚上跟她同臥一榻,殺了她吧!
“娘子,我們現在就一起回去洗洗睡覺吧。”舞錦穹一臉期待地道。
“不錯,獨睡睡不如衆睡睡,你看我們這麼多人睡一起多熱鬧呀,不過,漓,貌似傾城房間裡的牀實在是太小了點,明天一早就把那牀給換了吧,這樣我們大夥睡在一起纔不至於太擁擠了。”斬驚雲認真得思考了,竟開始籌劃起牀的大小來了。
“沒問題,我會安排木匠好好量身定做,就按照我們幾個的體型來做好了。”紫漓有板有眼地答覆着。
“那我們已經說好了的哦,我要抱着傾城睡的。”古泓書一臉霸道地宣佈着。
“我們四個人嘛,剛好一人抱一隻手或者一隻腳,泓書,你就不要老想着要摟着傾城的腰了,那樣就不公平了哇。”紫漓一臉認真地說教着。
“啊——你們一個個都有病!精神病妄想症啊!”傾城聞言,嚇得俏臉一片雪白,尖聲驚叫着,急急召喚出赤鵬,迅速地躍上赤鵬的羽翼,向着廣袤的夜空翱翔而去。
“泓書,我們這樣嚇她,不會出事吧?”紫漓心疼地望着傾城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心疼。
“漓,不要以爲只有你會心疼,我難道心理就好受了?”古泓書銀眸癡癡地望着傾城,豐脣微勾,“不嚇她一嚇,不知道還會招惹來多少男人呢。”一邊說一邊還意有所指地斜眼望了舞錦穹和斬驚雲一眼。
“我說古泓書,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告訴你,我們兩個認識傾城的時候,你們的人影在哪兒都不知道呢,要說第三者插足的話,你們纔是貨真價實的第三者!”斬驚雲一看古泓書看他們的眼神,心中就渾身不舒服。這年頭怎麼到處都是賊喊捉賊啊。
“算了,都別爭了,我們還是趕快追上傾城吧,她那麼激動,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紫漓一臉擔心地道。
一提到傾城的安危,大夥再沒心思鬥嘴了,一個個都急急忙忙追趕傾城去了。
誰都不曾料想到,現在大夥用來嚇唬傾城的一句玩笑話,在若干年之後,竟成了活生生的現實的寫照!
最後,在衆人的一致努力下,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找到了傾城,找到傾城後,大夥再不敢亂開這種玩笑了,一個個都循規蹈矩安安分分地生活着。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七月十五,在這個屬於七月的月圓之夜,被譽爲一年中陰氣最爲濃重的一天,特別是子夜時分,大地處於陰陽交割之際,更是最利於鬼怪行走,衆所周知的百鬼夜行,便是從這一天開始的。對於陰間來說,這就好比是勞改犯人的放風一樣,一個禮拜後,重新從人間迴歸陰間。
百鬼夜行的時候,有重重的枷鎖捆着,在鎖鏈上,有屬於陰司特有的符咒,所以,這就安全地把百鬼與人類隔離了開來,既使得這些鬼怪能到人間來散散心,又不至於危害到人間的正常秩序。
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特別的亮,彷彿染上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妖魅地照耀着五湖四海。此時此刻的傾城,正在自己的房中煉製着丹藥,突然,四周的空氣發出一陣強烈的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從空氣中掙脫出來的一種感覺。
看這樣子,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傾城望了望窗外,再沒了心思煉製丹藥,急急忙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陣緊急的敲門聲響起。
“傾城,你沒事吧?”一道道焦急關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他們!傾城連忙起身爲他們開門。
“你們怎麼來了?”傾城好奇地問道。
“傾城,你可有感覺到不對勁?”古泓書銀眸微凝,長臂緊緊地搭在傾城的香肩上,一臉擔憂地問道。
傾城緩緩地點點頭。
“今天是七月十五,我看我們大夥還是不要分開了,今晚就都在傾城的房內休息吧。”紫漓一臉嚴肅地說道。這話若是在平日裡說,大夥肯定都當玩笑話揶揄了,但是,今天卻沒人笑話這句話,大家都是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今晚陰氣撲鼻,我懷疑,有人解了百鬼鎖鏈上的符咒。”古泓玉銀眸凝望着窗外,低聲說道。
“啊!那鎖鏈上的符咒一解,那麼多從陰間出來晃悠的鬼怪失去了控制,這人間豈不是要大亂了麼?”舞錦穹驚道。
“影,人間會不會大亂我是不清楚,但是,我們肯定是要大亂了,你看窗外,那麼多的鬼影子都朝着我們這邊涌來了,我們已經無所遁形了。”斬驚雲用手指着窗外,大聲叫嚷起來。
窗外,一道道鬼影正朝着傾城的房門外涌來,一個又一個,黑壓壓地一片,似乎要把傾城的房門給擠破了。
傾城看着這一切,納悶地想,話說這些都是鬼不是殭屍吧,怎麼連穿牆法都不會?
“剛纔我們已經在你的房間四周佈下了結界,所以這些鬼怪才無法穿透這扇門的。”古泓書低聲解釋道。
“我說傾城,你除了招惹男人外,現在竟連鬼怪都招惹了,而且,這招惹的鬼怪還不是普通的多。”紫漓一邊揶揄一邊緊抓着傾城的柔荑,清眸中盈滿堅毅,無畏地道,“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厲鬼惡魔,他們想要抓走你,除非是踏着我的屍體過去。”
傾城聞言,一陣心悸,彷彿時間倒流一般,凝固在了紫漓沉睡前的那一刻,那時候,他如天神般突然降臨幻境,堅決冷冽地說出這句話,此後,爲了她,便陷入了靈魂沉睡。雖然如今他失去了當時所有的記憶,但是,融合在血脈深處的記憶,卻無法抹去,他,竟然想都不想又說出了這句令她心碎至今的話。
看着傾城癡癡地望着他,紫漓有點受寵若驚,緊緊地捏了捏傾城的掌心,心中一陣激盪。話說這男人嘛,關鍵時刻一定要說些甜言蜜語,這樣才招女孩子喜歡啊,看,連傾城這麼清清淡淡的女孩子,都因爲聽了他的甜言蜜語而有了情緒呢,以後要再接再厲說更多更動聽的甜言蜜語纔是。(話說紫漓這孩子想多了點。)
古泓書沒有說話,一雙銀眸緊緊凝望着傾城,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既然好聽的話讓漓搶先說出了,他現在說再多也已經失去先機了,不如用行動來向傾城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雖說他的記憶已經歸於空白,但是,那靈魂深處的深情厚愛絕對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解釋得清的。
舞錦穹和斬驚雲也沒有說話,他們對傾城的感情,相信傾城早就體會到了。她現在只是一味地在逃避,什麼都不肯去思考,只希望他們厭倦了自己打退堂鼓自動離開。從傾城的立場上講,他們多少能體會到她的難處。被這麼多情深義重的翩翩美男子們追逐着,無論她作何選擇,最終都會傷害到一大片,所以,她寧可誰都不選,就這麼毅然決絕地壓抑着自己那顆已經動了心的靈魂。其實最辛苦的不是他們,而是傾城。
“糟糕,結界快要撐不住了。”突然,一直沉默着的古泓玉大喝一聲,“除了門外的那些鬼怪之外,還有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在背後操縱着,鬼怪鏈鎖上的控冥咒估計就是那人給解的。現在,那人又破了我們的結界,這到底是什麼人?連我們合力佈下的結界都能破除得了。”
“不好,七月十五正子時,本就是陰月陰日陰時辰,而今年,剛好又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陰年,這些來自陰間的鬼怪,身上的陰氣非常濃郁,真要被他們衝破了這個結界的話,我擔心我們會寡不敵衆。”古泓玉的銀眸中閃過一陣擔憂。
“三十六計走爲上,我這就把赤鵬召喚出來,我們先逃走再說,只要把這個時辰給挺過去了,這些鬼怪的實力便會大幅度地降低,等拖到陰司官來把他們帶走就好了。”傾城美眸微垂着,一邊思索一邊道。
“好!就這麼辦!”衆人點頭贊同,在敵人鋒芒最勝的時候,暫時地避開,這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傾城毫不猶豫地把赤鵬召喚出來,因爲房中空間有限,赤鵬龐大的身軀無法全部施展開來,只能勉勉強強地展開一隻翅膀,但也已經夠傾城幾人坐下的了。
“憑赤鵬的身軀,無論是從窗口還是從天窗,都是出不去的了。我們用幻力把屋頂摧毀,赤鵬趁着屋頂坍塌的衝勁以最快的速度飛離此地,只要拖過一個時辰,我們便有十層的把握能夠戰勝他們了。”舞錦穹攬着傾城的肩膀,恨不得把傾城裹在自己的衣袍內,真有什麼危險,他也能用自己的身軀爲傾城擋住那重重的鬼影。
“糟糕!我們的結界被破了,大家快用幻力衝破屋頂,我們先離開再說。”斬驚雲大聲叫嚷起來。
衆人聞言,雙掌齊翻地朝着屋頂轟去,只聽一聲巨響,屋頂應聲坍塌,赤鵬展翅高飛,倏地一聲便飛離了房中。
展翅高飛的赤鵬,卯足了勁地飛翔着,突然,嘭地一聲,赤鵬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能再往前一步。
“鵬鵬,往回飛試看看。”傾城見狀,美眸一凝,心中咯噔了一下,沉聲說道。
“後面都是那些鬼怪,而且,很有可能,後面也有這種無形的牆壁在。所以,我們還是原地降落吧,唯今之計,只能做迎戰的準備了。”舞錦穹低聲道。
傾城聞言點點頭,其實她心中差不多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只是,真的真的萬分希望,一切都不是像她想象的那般。
“傾城,我懷疑,這背後搞鬼的人,是顏似冰!”古泓玉擔憂地道。
“顏似冰是什麼人?”見古泓玉一臉的擔憂,其餘幾人皆異口同聲地問道。
“那是我們很強大的一個敵人,最擅於使用咒語,之前我們就中過他的冰咒,差點出不來,幸好當時傾城進階,用天地間的晉級法則所帶來的能量衝破了那冰咒。這一次,他下的不是冰咒,但是,威力卻不比冰咒差多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封咒。”古泓玉望着底下那一片鬼影,眸中一片冰寒。顏似冰,今天拼了我的性命不要,也一定拉你一起陪葬。
“那他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出現?”斬驚雲不解地問道。
“我估計他是在消耗我們的能量,打算等我們和這些惡鬼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傾城冷凝地道。
“唯今之計,我們也只能先對付這些鬼怪了。”古泓書望着四周飛旋而來的鬼魅,心中的戰火被徹底點燃。
衆人也都早已被四周盤旋着的鬼怪給點燃了胸中的熊熊戰火,大夥紛紛從赤鵬的翅膀上躍下,飛身投入了戰場。
在這個廣袤的戰場上,什麼樣的鬼怪都有,有長舌鬼,舌頭伸得死長死長的,舌頭上還有一張張的美女臉,用來you惑男人,進而把男人捲入自己的舌頭之中吞噬掉。還有傾城之前遇到過的發鬼,頂着一張美麗的臉蛋,臉蛋下面沒有身軀,全部是那長長的頭髮。還有無頭鬼,沒有頭,只有一個光禿禿的身軀,揮舞着四肢到處亂舞。還有巨頭鬼,沒有四肢,只有一個大大的腦袋,凌空飛舞着,偶爾張大血盆大口,想要把別人的頭給一口吞下。還有斧頭鬼,鐮刀鬼,剪刀鬼,掃把鬼……什麼樣奇形怪狀的鬼怪都有,直看得人眼光繚亂,目不暇接。
“傾城,小心!”古泓書大喊一聲,一個瞬移飛到傾城身邊,長劍一揮,爲傾城擋飛了一隻血淋淋的手臂。
其實,這種血臂鬼並不危險,憑傾城的能耐完全能對付,只是,古泓書看着這麼噁心的鬼怪盤旋在傾城身邊,實在是無法淡定。
“泓書,你自己當心,不要老是把精力放我身上,這樣很容易被鬼怪鑽了空子的。”傾城的話雖然不是很中聽,但是,仔細品味便能發現,那完全是出自對古泓書的濃濃關心。
“傾城,你放心吧,我應付得了。”古泓書脣瓣輕揚,綻出一個迷人的笑靨。
正在兩人你儂我儂之際,漫天的長卷飛卷而來,傾城和古泓書連忙縱身跳開,手起刀落,刀刃對準鋪天長髮,如裁剪布匹一般,把長髮從中間利索地剪開。
頓時,發鬼的尖叫聲充斥整個空間,無數發鬼用剩餘的頭髮齊齊包裹住自己的腦袋,瘋狂地撤離。心中震驚萬分,這到底是什麼刀,竟如此鋒利,能把所有發鬼合力起來織成的發佈給整齊地剪斷了。
“泓書,你這是什麼刀?這麼厲害!”舞錦穹替所有發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是烈陽刀,以其濃郁的陽剛之氣而聞名。在很多年前,我救了一個流浪刀客,他送給我的。”古泓書淡淡地道。
“神醫的寶物就是比常人多。”紫漓輕笑道,“眼紅得我都想改行學醫了。”紫漓一邊說,一邊輕鬆地把一個長舌鬼的舌頭分成了兩半。
“漓,泓書,你們的功夫進步神速啊,我都望塵莫及了。”傾城震驚地望着兩人的出手,美眸睜得滾圓的,難道沉睡後甦醒,幻力就會大有長進麼?那她也好想沉睡試試看。
其實,傾城不知道,漓和泓書有如此大的進步,她居功至偉,就是因爲在他們昏迷的時候,她想盡一切辦法爲他們尋找各種神藥,才使得他們能有今天的突飛猛進。
“傾城,你終於承認是我的娘子了。”紫漓和古泓書聞言,驚喜地異口同聲道。
“就算傾城曾經認識你們,也不能證明她就是你們的娘子啊。”舞錦穹耐心地解釋道,話說這兩人到底有沒有邏輯推理能力啊,認識他們和是他們的娘子之間,相差十萬八千里好不好。
“影,小心!”斬驚雲飛身撲到舞錦穹身邊,爲舞錦穹砍掉一顆張大了嘴巴飛過來的巨頭鬼,大聲道,“這麼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些鬼怪太多了,我們的體力會消耗光的。”
“蓮,就算消耗體力也沒有辦法,我們必須把時間拖過去,等過了子時,大地的陰寒之氣就會極度下降,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突擊。”舞錦穹堅毅地道。
“雖然我們殺不光這些鬼怪,但是,沒有關係,距離丑時越來越近了,我們一定撐得過去的,等到了丑時,大地陽氣回升,陰氣下降,我們一定能想到好的辦法對付這些鬼怪的。”緊緊握着馭龍劍,傾城利索地一個直刺,剛好刺中一個巨頭鬼的眼睛,令對方一陣鬼叫。傾城隨即倏地一下抽出馭龍劍,那巨頭鬼應聲滾落在地。
衆人聞言,皆是一臉堅毅地點點頭,當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堅持便成了唯一的選擇。
在一片腥風血雨刀光劍影中,隨處可見一隻只血淋淋的手臂,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肆意橫飛着,衆人穿梭在一片鬼怪之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拖時間!撐下去!
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逝,那些鬼怪的攻擊力越來越弱了,傾城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計時器一看,已經是丑時了。
“漓,現在這些鬼怪的攻擊力越來越弱了,我們不如一起開啓沉睡咒吧。”古泓書縱身來到紫漓身邊,大聲提議道。
“好!”紫漓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等等!”傾城急忙喝止。
紫漓和古泓書聞言,雙雙停下手中的動作。
“傾城,那是我和漓在沉睡中感悟出來的一種咒語,甦醒後我們努力研習,終於被我們領悟到了其中的精妙,沉睡咒,對付多人戰鬥是最好用的了,特別是眼前這種情況,在這些鬼怪身上都施上沉睡咒,我們才能尋找破解這封咒的方法呀。”古泓書朗聲解釋道。
衆人了悟地點了點頭,確實,雖然,現在,這些鬼怪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了,但是,老在一邊衝着他們喊打喊殺,嚴重影響他們的思維,把他們一鍋端了,他們才能集中心志對付封咒。
“漓,泓書,使用沉睡咒的話,你們自己會不會又陷入沉睡?”傾城一臉擔憂地問道,不是傾城喜歡胡思亂想,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還是先問問清楚好,真要是會導致他們再度沉睡的話,那還是再另想辦法吧。
“傾城,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再度沉睡的,只是可能會消耗掉不少幻力,不過那沒什麼大不了的,閉關一陣子就沒事了。”看着傾城美眸中流露出來的擔憂,紫漓心中一陣激盪。雖然他不知道傾城爲什麼不肯把真相告訴他們,但是他知道,傾城定有自己的苦衷,傾城絕對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無情,她的感情深深地被埋藏在了心底,不是那麼輕易能發覺得了的。
“傾城,我和漓當然不會再沉睡了,萬一你跑了我們到哪裡去找你啊?就算要沉睡,也得成了親,等你給我生下一大堆的寶寶,用孩子徹底把你給綁住了再沉睡。”古泓書一見傾城眼中的緊張,心情頓時大好,倏地一下瞬移到了傾城身邊,在傾城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地烙下一下熱吻,偷香成功後便一臉滿足地迅速竄離,對有點呆楞的紫漓道,“漓,我們開始吧。”
紫漓的心中雖然冒着酸氣,但此時也不是情緒化的時候,況且,他看得出來,泓書對傾城的感情,不比他少,所以,當務之急,不是內鬥,而是一致對外。
“泓書,等一下。”突然,又一道聲音打算了紫漓和古泓書的發咒。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舞錦穹。
“錦穹,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古泓書銀眸輕擡,朗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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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書,你們施咒的話,會不會連我們都一起給沉睡了呢?”舞錦穹擔憂地道。
“錦穹,還好你提醒我了,剛纔太過激動,差點忘了,你們快把這些藥丸服下。這咒語威力極大,雖然我們施咒的時候可以避開你們,但是,爲防萬一,你們還是把解藥吞下比較保險。”古泓書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翠綠色的瓷瓶,從瓶中取出一把翠綠色的丹藥,一一分發。這都是他平時抽空煉製的丹丸,專門用來解沉睡咒的。
衆人拿過古泓書遞來的丹丸,仰脖服下。
紫漓和古泓書這才放心地開始施展咒語,傾城等人在一邊幫忙護法,隨着咒語的慢慢開啓,能量的緩緩涌出,終於,那些鬼怪的眼皮子越來越重了,最後,一個個全部倒在了地上。
伴隨着鬼怪們的轟然倒地聲,紫漓和古泓書也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沉睡咒是大咒,輕易絕對不能開啓,因爲那對能量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雖說是雙人施咒,但是,因爲鬼怪太多,所以,施完咒語後的兩人,距離昏睡也就相差一步之遙了。
“漓,泓書,你們沒事吧?”傾城知道,此時問這話等同於白癡,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一邊問一邊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幾個瓷瓶,又從各種瓷瓶中拿出顏色各異的藥丸,遞給他們。
紫漓和古泓書仰脖吞下傾城遞過來的丹藥,原地盤腿打坐起來。
“泓玉,你守着漓和泓書,我跟錦穹和驚雲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出破除封咒的辦法。”傾城望着黑壓壓躺得橫七豎八的鬼怪,心中不停地盤算着。
陰曹地府突然少了一批走失了的鬼怪,必定會來尋找,到時候,就算陰司官破除不了這封咒,也會動用整個陰曹地府的力量來尋找這些走失了的鬼怪的。只是,這鬼放風,一放就是七天,也就是說,他們得在這兒等七天!
七天啊,如果無風無波地等待,他們完全有那耐心,然而,顏似冰那妖孽一定就在附近,隨時都會出手對付他們,現在還沒出手,應該是在等待機會。
“哈哈哈哈哈哈!傾城,原來你竟這麼想念我呀?我若再不出來,就太辜負你對我的一往情深了。”就在傾城思索着該如何尋找破咒之法時,一陣狂風飛旋,緊接着,一個白髮白眸白衣的邪魅男子從天而降。但見他狹長的白眸蓄滿邪氣,殷紅的脣角高高揚起,如白紙一般的肌膚無絲毫人類該有的血色。貝葉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扇動着,彷彿一個翩翩貴公子,一臉的優雅無害,但是,傾城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已經在所難免。
“怎麼,顏似冰,又想到處亂認徒弟了?”不遠處的古泓玉一見顏似冰,新仇舊恨瞬間涌上心頭,彩玄學院多少無辜的生命毀在顏氏兄弟的手中,今日,拼着他的性命不要,也要與這顏似冰同歸於盡。
“大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做傻事。”許是感應到了古泓玉的激動,一直盤腿打坐的古泓書倏地睜開銀眸,一臉肅然地道,“雖然我記不得當初爲什麼會沉睡,但是我相信,當時的情況,應該是萬不得已才那麼做的吧,我不後悔。只是醒來後,老天竟收走了我所有的記憶,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滋味,有多難受暫且不提,明明是融入血液的一份感情,也因爲失憶而不能再理所當然地擁有,那種滋味……所以,大哥,千萬不要輕率地做出那種同歸於盡的事情來。”
古泓玉聞言,一臉正色地點點頭,不能衝動,不能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要以最小的代價去贏得最大的勝利。
“哼!”那邪魅男子不屑地揚了揚眉,轉眸望向傾城,換上自認爲親切的笑容,一臉驚豔地道,“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你這身衣服一穿,絕對稱得上天下第一美女,我決定了,不找你當徒弟了。哈哈哈哈哈!”
傾城聞言,勾脣冷笑道:“反正我從沒想過要拜你爲師,你想收爲徒也好,不想收我爲徒也罷,一切與我無關。我跟你不熟。”
“傾城,你不想拜我爲師是對的,我決定了,就娶你爲妻!”顏似冰語出驚人。
“你腦子抽筋啊?”傾城毫不猶豫地咒罵道,去年還口口聲聲說要收她爲徒,如今竟想娶她爲妻了,那明年是不是就想做她兒子了?這人整個一腦殘。
“你做夢!”衆位美男異口同聲地大聲呵斥道。
顏似冰聞言,也不惱怒,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雙腳靈活地邁着詭異的步伐,只一會兒功夫,一個個幹扁的紙人便從貝葉扇中緩緩涌出,一個個步履詭異地向古泓玉等人襲來。
“泓玉,這魔頭的紙人兵團又開始作祟了,你保護漓和泓書,我跟錦穹和驚雲去對付那惡魔。”傾城一見這紙人兵團,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該死的顏似冰,仗着自己的靈魂不滅,囂張跋扈至此,真牛把她逼急了,就學泓書當時那般,用燃燒靈魂的方式來對付這大魔頭。
原本席地盤腿打坐的紫漓和古泓書,一臉堅毅站了起來,手持寶劍,動作利索地加入了戰場。雖然他們精力耗損嚴重,但是,短時間內還是能支撐一陣子的。見傾城他們有危險,他們無法安心調息,還不如轟轟烈烈跟着一起大戰一場,即使最後失敗了,也無愧於心。
漓和泓書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對方顏似冰,因爲紙人是殺不完的,要想解決眼前的局勢,只能把顏似冰給殺了。
古泓玉一見漓和泓書雙雙奔向顏似冰,心中一驚,卻也不去阻止,眼前,合所有人之力來對付顏似冰,纔是最有效的方法。當下也毫不猶豫地朝着顏似冰殺去。
傾城他們打得非常辛苦,因爲要對付的不是顏似冰一個人,還有那時不時衝上前來的紙人,動不動就想吸他們的血,害的他們老要分神對付,因此,一時之間,打得難分難解,誰也討不到好處。
“傾城,如果你同意做我的娘子的話,我便放過他們。”顏似冰狹長的眼眸輕挑,一臉妖魅地蠱惑着。
“做你的春秋大夢,傾城豈是你可以侮辱的!”古泓書大聲呵斥道,一邊說一邊手持凝血劍向顏似冰奮力劈去。
紫漓則是雙掌催動,無數個幻力球朝着顏似冰劈頭蓋臉地襲去。
舞錦穹,斬驚雲和古泓玉也是毫不手軟地直接用幻力招呼過去了。想用他們的生命去威脅傾城,他也不想想,他們同意嗎?
“顏似冰,不要以爲靈魂不滅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今天,我便與你來個同歸於盡!”正在傾城思量着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殺了這顏似冰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傾城揚眸望去,赫然竟是古泓書。
傾城和古泓玉雙雙大駭,雖然泓書失去了記憶,但是骨子裡的有些事情,卻是如此深入血液,此時此刻,竟又想用靈魂燃燒的方法對付強敵!
泓書,我不值得你每一次都用命來守護,不值得的!
傾城的淚如斷了弦的珍珠,瞬間掛滿臉頰,要死就死她吧,只要她死了,漓和泓書就不用老是拿命來守護她了,只有那樣,他們才能擁有真正的自由,否則,就算不告訴他們前塵往事,他們還是會被她連累,既然如此,那她就直接死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能做到真正的死心。
漓,泓書,傾城所需要的,不是你們的以命相護,而是你們的平安無虞呀!這一次,就換傾城來守護你們吧!
此時此刻的傾城,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連番打擊給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她忘記了遠在血龍族的燁,會因爲她的衝動而跟着身形俱滅,她也忘記了赤鵬,藍鞘和冰珀,他們也會因爲她的衝動而煙消雲散,她此時此刻,只想滅了眼前這個害人無數的大惡魔,其他的,什麼都來不及思考了。
“傾城,沒有我的同意,你竟然敢給我去死?!”就在傾城準備趕在古泓書之前直接來個靈魂燃燒,滅了那顏似冰之際,一道道冰寒的聲音穿透結界,從四面八方傳來。須臾,一個白髮白眸白衣的冰寒冷冽的絕美男子從天而降。
如白雪般閃爍着迷人光澤的長髮垂至腳踝,清絕冷凝的絕美容顏上寫着莫名的憤怒,一雙冰眸冷如寒潭,豐脣冷勾,渾身上下散發着如冰川般的冰冷,使人忍不住就打起了寒戰。原本還是炎炎的夏日,瞬間便如同掉進了千年冰窟,整個天地,因爲此人的到來而徹底顛覆了乾坤。
“你是顏似冰的兄弟嗎?不准你傷害傾城!”望着和顏似冰一樣白髮白眸白衣的陰寂幽,古泓書大驚。
對付一個顏似冰他們已經很吃力了,再來個實力高深莫測的兄弟,那他們就更沒勝算了,本來以爲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許能換來衆人的平安,現在看起來,事情是越來越艱難了。
“泓書,你誤會了。陰寂幽他不是壞人。”傾城一見陰寂幽,不知道怎麼的,原本焦躁的心竟莫名地安定了下來,心中再不似之前那般絕望無助。
“傾城,你認識他?你不肯跟我們相認,是不是因爲他?”古泓書一見傾城對那個所謂的陰寂幽那滿臉的信任與依賴,心中一陣刺痛,直覺告訴他,傾城跟這個陰寂幽之間,絕對不簡單。
“哈哈哈哈哈!陰寂幽,別來無恙!”顏似冰的聲音陰測測地傳來,“幾千年不見,一見面就來跟我爭女人?這不像是你陰某人的做派吧?你不是一向對女人不屑的嗎?”
陰寂幽斜睨了一眼顏似冰,懶得開口廢話。一把撈起正準備和顏似冰同歸於盡的傾城,心有餘悸地定了定神後便狠狠朝着傾城的美臀拍去,下手竟毫不留情!
衆人沒想到陰寂幽竟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傾城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個個驚得忘記了反應,倒是顏似冰首先反應過來了,見狀大聲狂笑起來。
“陰寂幽,你竟然打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幾千年不見,真是給了顏某人太多驚喜了呀。”顏似冰的大笑聲徹底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首先是傾城,沒想到九死一生的她竟然被陰寂幽當衆拍打屁股,頓時委屈得鼻子一陣發酸,斷斷續續地道:“陰,陰,陰寂幽,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如此羞辱過,這一頓屁股,我遲早要還回來的。”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還!
“你還好意思說話?剛纔是誰凝聚了所有幻力朝着自己的靈魂深處激發的?如果我晚來一步,是不是就得替你收屍了?而且生生世世沒辦法去找你?因爲你再也進入不了輪迴道了!”一向沒有情緒波動的陰寂幽,竟發出震天的嘶吼聲,可見他有多麼生氣多麼憤怒了。
“什麼?!傾城,你竟打算靈魂燃燒?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衆人聞言,七嘴八舌地跑到傾城的面前叫嚷起來。
本來突然冒出個陰寂幽,他們心中萬分不爽,但是,在聽到陰寂幽的那一番說詞後,他們的心中的不爽早就被驚嚇給取代了。
剛纔大夥只顧着對付顏似冰,沒有留意到傾城竟準備用燃燒靈魂的方法去對付顏似冰。
古泓書則是頗有深意地凝望着傾城,剛纔他也是準備靈魂燃燒的,可是動作明顯比傾城慢了,因爲在他還只不過在心中醞釀的時候,傾城已經出手了,莫非,曾經,他們是因爲這個原因而沉睡的?所以導致傾城一早看破了他的企圖,在他準備出手之前,自己搶先動手?
傾城的這番行動令他萬分害怕,差點他就要永遠失去傾城了,一想到這點,他實在對這個陰寂幽討厭不起來,要不是他,傾城也許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
傾城,你既能夠爲了我連命都不要了,爲什麼不肯承認是我的娘子呢?古泓書的腦海中不斷地盤旋着這個問題。
“哈哈哈哈哈!夜傾城,虧我還一心想把你娶回洞府好生疼愛,沒想到你竟想燃燒我的靈魂,果然最毒婦人心,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洞府,讓你一輩子下不了牀,看你到時候還捨得殺我不?”顏似冰怒極反笑,陰測測的笑聲在空中迴盪着,使人毛骨悚然。
“我有什麼不捨得的?你這個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傾城大聲斥罵道。
“哈哈哈哈哈!夜傾城,你不要以爲多了個陰寂幽你們就能勝利了,看看看看,這裡這麼多的士兵呢。”顏似冰一邊說一邊用貝葉扇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其中一個鬼怪,口中唸唸有詞。
那鬼怪在顏似冰的撥弄下,竟奇蹟般地甦醒過來了。然後,其餘的鬼怪也跟着接二連三地甦醒過來了。
“小小的沉睡咒而已,我連地獄的控冥咒都能破解,還破解不了這小小的沉睡咒麼?”顏似冰一臉嘲諷地望向紫漓和古泓書。
“活了幾萬年的老魔頭了,跟個才幾千歲的小娃兒炫耀本事,顏似冰,你可真有出息呀。”沒等紫漓和古泓書開口,陰寂幽勾脣譏諷起來。
“哼!這些鬼怪都受我控制,再加上這些紙人兵團,還有這天衣無縫的封咒,今天,你們插翅也難飛了。就算是你,陰寂幽,你要想離開這裡確實易如反掌,但是要想帶走這個小丫頭,我告訴你,在我的封咒領域裡,你那帶人瞬移的小把戲根本就耍不起來。”顏似冰望着一個個重新站立起來的鬼怪,一臉得意地望着陰寂幽。
陰寂幽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望着一個個重新站立起來的鬼怪,冷哼一聲道:“顏似冰,相識幾萬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我面前提鬼怪,提鬼海戰術,你不覺得太幼稚了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