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柔兒的失意令陳恆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他早從內心裡接受了她,然而不知爲何,昨夜與宓兒的一場荒唐春夢,始終令陳恆難以排去心結。
倒不是說他對腦海中的少女存有非分之想,事實恰恰相反!
因爲摸不準宓兒到底有沒有與他發生什麼,加上一夜過後春夢化無,他自身卻彷彿經過了一番獨到的洗禮,這種洗禮令他的想法發生改變,本想安然接受幻柔兒的念頭被這種感覺所推翻。
陳恆自己都說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變化,只是對於男女之事,他好像不再熱衷。並且一往那方面遐想,宓兒一身輕紗朦朧,絕色中帶着嫵媚的神情總是繚繞不去,這使他無法正視幻柔兒!
然而眼前的幻柔兒又是那樣的惹人心憐,美麗的面容因爲一味啜泣加上傷感的情緒,讓人看上一眼便無由的心痛起來。
陳恆心痛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化解這種情緒,所以他的表現顯得失常,整個人看上去略顯木訥,而便在這時,作爲某人心亂如麻的始作俑者,宓兒總算於他腦海裡出聲了:“跟着自己的心走,不就是你要追求的道麼?”
此話一出,陳恆身子震了震,連帶着瞳孔不由緊縮,眼眸中流露出的目光十分複雜,似懂非懂。
少女的話別有意味,他一時不得體會,只是梨花帶雨的幻柔兒終究令他無法無動於衷,他看着幻柔兒,嘴脣艱難的蠕動道:
“柔兒師姐,我沒有別的意思……”
話還沒說完,幻柔兒一怔,忽而眼含秋水的望着他,一笑,悽然!這悽然笑容帶着一股決絕,徒增悲愴。
“若你對我無意,又何苦戲弄我?早知如此,我寧願來救我的那個人不是你,或許,我就應該死在那裡,至少了無牽掛!”
此話說完,幻柔兒旋即起身,欲想走出門外,陳恆見狀,身子隱有所動,他想要站起來阻止幻柔兒的離開,可身體彷彿注了鉛一般動不了,端是無可奈何。
然而就在幻柔兒即將從他的視線中消失的時候,宓兒卻道:
“我不明白你在遲疑什麼,如果是因爲我的關係,那我大可告訴你沒有必要,今天你若不挽留她,他日後悔的終究是你!”
少女話音剛落,陳恆明白過來,或許昨夜的荒唐並非是夢境,宓兒的確與他發生了什麼,只是他不懂,爲何少女要那麼做!
夢境中少女的行爲何止是大膽,簡直就是令人瞠目結舌,以至於過了一夜,陳恆還無法從那種狀態中清醒過來,更重要的是,哪怕宓兒一向出人意表,可牀第之事又豈是能隨意做出來的?
故而他不明白,甚至很想聽宓兒說出真實的心境!
可實際上若凡事都能很快得到解答的話,這世間恐怕不會有那麼多誤會,宓兒一反常態沒有詳解到底的態度使得陳恆渾渾噩噩,只不過數息的工夫,他總算從昏沉的狀態中解放出來。
這一解放,陳恆不再猶豫,
他一咬牙,猛然從椅子上移開。接着前傾身子,剎那來到幻柔兒的跟前,同時伸出雙手,一把攬過了淚人。
沒有過多的言語,甚至是一句話不提,陳恆堅定有力的動作表明了一切,這不是什麼義正言辭的表白!卻更加具有效果。
沒有什麼比他的此時的動作更能安慰人了,即便是前一刻淚如雨下的幻柔兒,此際也止住了哭泣。她軀體僵了僵,下一秒偏首,滿懷複雜的看了陳恆一眼,她很擔心這次又會錯意!
“你這又是做什麼?”
或許終究被某人先前反常的行爲弄的有些疑惑起來,落下後遺症的幻柔兒忍不住顫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陳恆聞言,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神情的凝視着幻柔,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再也按捺不住,瞬間俯下身去!
“嗚!”比昨夜更加突忽其來的吻毫無預兆,幻柔兒卻沒有拒絕,她只微微瞪大了美目,眸中的詫異很快化爲意亂情迷……
這一次,沒有旁人在場,陳恆吻的大膽,幻柔兒迴應的激烈!
正如少女所言,陳恆不願等到以後才追悔莫及,他清楚自己喜歡幻柔兒,只是因爲一些特別原因導致了情緒上的變化,而幻柔兒泫然欲泣的模樣徹底擊潰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
他不會再選擇放手,更不會放棄,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他都將正視自己的內心!
誰人言英雄陌路,恰是少年意氣風發。
陳恆試想,千辛萬苦都過來了,難道面對一個女人的癡情,他還要畏畏縮縮麼?不!他堅定了想法,不顧暇其他,縱情狂吻。
“嗚嗚……”相比某人有經驗的‘進攻’,幻柔兒卻很快乏力起來,明明是一名修仙者,然而面對這種情況,卻罕見的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任由陳恆‘欺侮’,任由他上下其手,不一會,整個人都火熱起來。眼看着大白天就要構造出一副春.宮.圖,於男女都漸漸失去了理智時!宓兒總算不甘寂寞,於陳恆腦海中懶洋洋的出聲:
“你確定現在要推倒她麼?我如果是你,可不會這麼心急。”
少女無良的聲音迴盪在陳恆的腦海中,很快令他恢復意識。無論怎麼說,宓兒這個時候開口,總歸來的有些不合時宜,剎那間,陳恆愣了愣身子,接着才停止衝動的行爲!
離開幻柔兒嬌嫩的嘴脣之際,陳恆表情訕然,幻柔兒更是滿臉緋紅,比昨夜一吻過後神情更加誇張的羞澀起來!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斷人家。”
或許終究是對少女打斷自己有些懊惱,陳恆很快傳音回道。
不料宓兒聞言,卻道:“年輕人,你空守一座座靈山卻不知如何利用,我有心想要教你,你卻還不領情,這樣真的好嗎?”
話音剛落,陳恆不由疑惑起來,宓兒這麼說又是何意?
他本以爲少女只是看不下去旁人在她眼前親熱,所以纔開口阻擾了自己,可經過她這麼一說,陳恆有些猶疑起來。
從宓兒一向做事有準則的情況看來,此際她的一番話,必有深意,陳恆很想知道,少女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只可惜眼下還有幻柔兒的問題沒有解決,想要和少女進行深入討論,她擱這肯定是不合適的,不過剛正視完自己的內心,陳恆又實在沒有理由推開幻柔兒,因此他顯得有些兩難!
一方面,想要知道宓兒到底在講什麼,另一方面,幻柔兒又不好打發。這麼一來,他的處境實在很尷尬。
不過宓兒似乎總有辦法解決他的難題,一如既往洞悉了他內心的疑惑,只在腦海裡輕輕說了一句話,便打破了陳恆的境遇。
“我想告訴你的事情很簡單,無論是崑崙之巔那個叫蕊兒的女孩,還是眼前的幻柔兒,她們的作用,可不僅僅是滿足你生理上的需求或者精神上的,伴侶這種關係,其實有更深層的意思!”
此話一出,陳恆默不作聲,表面看起來沉着的很,內心卻已然破口大罵:這少女,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生理跟精神……
爲什麼一場單純的男女情事到了她嘴裡,彷彿變的這般不堪呢?簡直是流氓說法!然而宓兒這個女流氓壓根不在乎陳恆會怎麼想,她只停頓了數秒不到的工夫,又是接着淡淡開口道:
“你最好先遣開她,有些事我需要單獨跟你講明白。”
話音剛落,陳恆總算回到正常的心理狀態中,他聽出了宓兒語氣中的嚴肅,但凡少女如此鄭重要與他說的事肯定不簡單,哪怕他再沒有理由讓幻柔兒先行離開,怕也要照做!
於是,陳恆乾咳了一聲,剛想醞釀幾句什麼,
豈料幻柔兒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又或許是女兒臉薄,在陡然經歷了這種關係上的變化後,自己也沒有辦法化解心結,站在原地,扭扭捏捏,渾然不復本色。
也就是片刻功夫,幻柔兒終究難以適應場間的旖旎氣氛,她咬了咬薄脣,低頭害羞道:“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忙,我走了!”
話剛說完,幻柔兒逃的比兔子還快,就像昨夜情景再現一般,一溜煙離開了房間,這一幕看的陳恆傻了眼,卻又徹底化解了場間氣氛!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確是善變的動物。
前一會還哭的不像話,下一秒,又變成了善解人意的小白兔,或許這也是冥冥中的安排!
而待到解決了幻柔兒的問題後,陳恆這纔有時間對少女說出的話進行思考!到底宓兒又在想什麼。
蕊兒跟柔兒,不做伴侶還能是什麼?
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太久,很快從少女嘴中得到了答案!
“聽說過雙修派麼?”簡簡單單一句疑問,被宓兒拋了出來。
wWW ▪тTk an ▪CO 陳恆聞言,當即皺起眉頭。
雙修派?若僅僅是前兩字,那他或許還有所瞭解,雙修嘛,這對於修仙者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陌生的字眼!只是雙修還有派別?這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