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德六年十一月底,李隆率領朝鮮使節團辭別朱厚照返回朝鮮,厚照親率百官送出奉天門。臨別之前,朱厚照將自己的裘皮大氅披在李隆肩上。
“國主一路珍重,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國主若有時間就再來大明,屆時朕不論多忙都會親自接待國主。哦,國主回去之後,可挑選朝鮮青年才俊一百五十人來大明,朕會親自安排他們的學業,這一點請國主放心。振興朝鮮的機會朕給了國主,還望國主珍之重之。”
李隆拜倒在厚照面前,行了大禮之後哽咽着說:“朝鮮富強全賴大明所賜,全賴陛下所賜。臣及朝鮮全民皆不忘大明和陛下恩德。陛下但有差遣,朝鮮舉國上下在所不辭。”
“國主言重了,此去山高水長,路上要多多注意身體。好在有長今相伴,料也無甚大礙。若有萬一,速速報與朕知,朕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陛下待臣如兄弟,待朝鮮恩同再造,臣,臣定不負陛下期望,待來年春暖花開之時,臣定攜長今一同來拜見陛下,聆聽陛下教誨。陛下~~~,臣就此拜別陛下!”
厚照扶起李隆,仔細替他整理了衣衫之後說:“今後不論遇到什麼,都不可喪失信心,要相信朕,相信大明。去吧,一路珍重。”
李隆拜了三拜,抹着眼淚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微笑着向他擺手的厚照。此時此刻,李隆很想像那個安南國主一樣留在北京,留在厚照身邊。他平生第一次感覺當不當這個國主,已經是無足輕重的事情了。
長今從李時珍手裡接過藥箱低着頭用腳搓着地,對李時珍喋喋不休的囑咐的話語,直報以“嗯,是,知道啦”的回答。
當李時珍囑咐完之後,長今擡起頭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李時珍。
“師尊還有什麼吩咐?”
“嗯,沒有了。你是個聰明人,也有一顆醫者之心。今後不論遇到什麼,都要堅持這顆本心。”
“是,弟子謹記。師尊,弟子要走了,希望能有一件師尊送的禮物留做紀念呢。”
“長今,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這紀念嘛就
不必了吧?”
南八萬:“老李,你真是個木頭。人家小姑娘的意思你還沒明白嗎?人家要你一件定情信物,快找找身上有啥好東西沒有。趕緊的,機不可失哇,這可是朝鮮美女耶,不可多得耶。哇,就是這個了。”
南八萬順手摘下李時珍腰間的玉佩,遞到長今面前。
“郡主,本官替老李做主,這個玉佩可是他們家八輩單傳的寶物,都是交給長子長孫的媳婦保管的。如今老李這個榆木疙瘩還沒人搭理他,還是廟門前的旗杆孤獨一根。郡主先替他保管,若是你們朝鮮有合適的女子,比如翁主貴女啥的,記得給老李張羅一個哈,拿着拿着。”
長今接過玉佩小心的藏進胸襟裡,隨後先向南八萬拜了一拜說:“多謝南大人,大人囑託之事長今記在心裡。定會爲師尊尋一位朝鮮貴女,請大人放心。”
隨後長今面向李時珍拜了一拜說:“師尊,弟子走了。臨別之前,弟子有一份禮物送給師尊,以酬謝師尊教導之恩。”
說完之後,長今雙手託一個精緻的小包遞給李時珍。李時珍還沒說啥呢,南八萬一把接了過去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把鑲着寶石的銀妝刀。
從高麗時代開始,朝鮮不管男女都攜帶妝刀來護身。特別是到了大明這個時代以後,朝鮮有身份地位的家庭裡,爲了保住女子的純潔都必須爲女孩子準備妝刀。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妝刀就是朝鮮女子貞潔的象徵,如果一個朝鮮女子把妝刀送給一個男子,那就帶着以身相許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個女子愛上了這個男子。
南八萬:“哎呀,這份禮太重了,本官承受不起,還是李大人接着吧。”
南八萬笑嘻嘻的把妝刀塞進李時珍手中,長今一見俏臉緋紅,轉身上了馬車。南八萬摟着李時珍的肩膀笑眯眯地說:“老李,你的桃花運到了。知道這妝刀代表啥意思不?這意思就是說,人家願意把自己的貞潔給你。嘖嘖嘖,長今可比你小了五六歲呀,這麼嫩的媳婦可不能讓給別人呀。嘖嘖嘖,師生戀啊,老李你還真是夠新潮的呀。老李,老李,你這是啥表情?到底是高興啊還
是高興啊?別瞪眼好不,把妝刀放回去,那是裝飾不是來捅人的。好吧我不說了,趕明我也在海軍學院去找幾個女學生去。唉,可惜現在海軍學院只招男學員,這要改進啊,必須改,回頭我就和陛下說去。”
“朕已經知道你的心聲了,刨除猥瑣的一面這個建議還是很可取的,回頭遞個奏章上來,寫得不好朕就不批,而且也不准你今後到海軍學院授課。”
“哎呀老大,呃不是,是陛下。您這樣對臣是不是不太厚道哇?”
“不厚道嗎?”
“呃,厚道,非常的厚道。嘿嘿嘿,陛下,這李隆就是一個廢君,您對他那麼好乾啥?”
“你這是沒話找話,朕的用意你若是不清楚那還不如趁早讓位。”
“呃,陛下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這兩天和后妃們不太和諧呀?老李,快給陛下瞅瞅。”
厚照一腳踹過去,南八萬笑着躲到一邊去,厚照擋住李時珍伸過來的手說:“時珍別聽八萬的,那廝就是個不靠譜的。”
李時珍:“陛下,臣有疑問,臣何時成了朝鮮王族的親戚了?”
厚照:“哈哈哈哈,沒啥大不了的,他們就是這個習慣。只要他們願意,全世界的名人都是他們的親戚,不算啥的。不過別指望朕封你什麼,你還好似好好想想,怎麼把你的那位學生變成老婆吧。朕跟你講啊,長今很不錯的,好好培養,將來是個人才。嗯,老婆比自己小很不錯,有情趣呀。時珍,有時間朕教你老婆養成怎麼樣?”
南八萬:“對着嘞,對着嘞。陛下,臣也要學。”
“滾,你還用朕教。”
李時珍:“陛下,臣總覺得這位朝鮮國主似乎要經歷磨難了,不知這感覺對不對?”
厚照和南八萬同時向李時珍伸出大拇哥,李時珍是個專家型的人才,但是久居高位對政治的敏感也是有的,連他都看出了李隆的坎坷命運,那麼像楊廷和、王守仁這樣的人精怎會看不出來呢?
厚照看着遠去的朝鮮使團,緩緩地說到:“李隆啊,若不出意外,我們會很快再見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