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這個前沿工事的是,德軍第45步兵師第135兵團第三營的一部。在昨天白天,爲了便於指揮,第135步兵團團指揮所沒有顧慮堡壘中還有殘餘俄軍在戰鬥,已經從布格河對岸前進到與中心堡壘一河之隔的捷列斯波爾堡壘。日前突入中心堡壘的德軍步兵封鎖着中心堡壘內的一片區域,使得中心堡壘內三個蘇軍聚集區域不能自如地相互聯繫。
俄軍趁着夜色利用各種掩蔽物,悄悄摸向德軍陣地,就在快要接近德軍陣地的時候,不慎踩想了德軍埋設的地雷。劇烈的爆炸不僅讓俄軍傷亡慘重,也將德軍驚醒。德軍打出了上百枚照明彈,福明一見偷襲失敗立即下達命令發起強攻。俄軍士兵挺直了身軀,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一邊射擊一邊發起了衝鋒。但是德軍的機槍火力十分猛烈,機槍陣地設置得極爲合理巧妙,幾乎沒有一點射擊死角。俄軍士兵們,冒着彈雨衝鋒,又一個接一個的倒在進攻的道路上。戰至早上7時,由於傷亡過大,取勝無望,福明下令部隊撤回己方陣地。
6月23日白天,德軍經過重新部署,在猛烈炮火支援下,向佈列斯特要塞各個俄軍還在守衛的地域重新發起了猛烈進攻。進攻的重點集中在北部科布林堡壘和中心堡壘,德軍的企圖是將北部科布林要塞的俄軍壓縮到北門和東部壁壘一帶,使其不能和中心堡壘遙相互應,同時,在中心堡壘內實行穿插分割,一一殲滅堡壘內的俄軍。
整個白天德軍對中心堡壘內的俄軍連續發動了八次進攻,但是都被守衛者擊退。俄軍第84步兵團甚至還有力量組織了數次反攻,企圖將中心堡壘內的德軍趕出堡壘,但是這幾次反攻在德軍的強大火力阻擊下都失敗了。
中心堡壘內,俄軍第84步兵團臨時指揮部,福明正焦急的站在通訊兵的身後,滿頭大汗的通訊兵正通過電臺,試圖和第4步兵軍取得聯繫。但是,無論通信兵怎麼呼叫,都沒有得到迴應,福明無奈之下,命令通訊兵使用明碼發出電文。
“這裡是佈列斯特要塞,這裡是佈列斯特要塞,我們仍在戰鬥……我們需要援助!”
電臺內仍然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答覆他們。福明看見周圍官兵們的眼中滿是失望。就在這時,外面的槍炮聲停息下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指揮部內。
“佈列斯特要塞的守軍官兵們,現在是德意志帝國軍隊在向你們講話。從6月22日也就是昨天開始,強大的德意志及其盟友的軍隊,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突破了你們的防線,將你們的空軍和陸軍打的一敗塗地,望風而逃。現在,英勇的德軍正在按照偉大的元首阿道夫的指引殺向你們的首都莫斯科,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俄羅斯這個國家。佈列斯特要塞的已經被德軍從俄羅斯隔離開來,這裡已經成了德軍的大後方,抵抗沒有任何意義,只是自找死路。德軍前線指揮部敦促你們投降,我們保證給與你們應有的戰俘待遇。再重複一遍……”
福明明顯感到官兵們的沮喪和恐懼,這是極端危險的現象。福明猛地擡起頭來大聲說到:“我們不能相信敵人的欺騙,德軍是比我們強大很多,但是英勇的俄羅斯軍隊是不會向任何強敵屈服的。爲國捐軀的圖哈切夫元帥、華西列夫元帥、扎伊採夫將軍的英靈正在天上看着我們。無數爲國捐軀的英雄也在看着我們,我們不會失敗,莫斯科不會被攻克,俄羅斯不會滅亡,因爲還有我們這樣原以爲俄羅斯獻出生命的戰士,因爲還有大明。我們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到大明和我們的軍隊反攻的那一天。女王萬歲,俄羅斯萬歲!嗚啦!”
“女王萬歲,俄羅斯萬歲,嗚啦嗚啦嗚啦!”
從中心堡壘內傳出的吶喊聲,讓德軍前線指揮官雙眉緊皺。
“俄國人在幹什麼?難道他們不怕死嗎?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既然他們不投降,那就開始進攻,命令重炮射擊,就算炸不開堅固的堡壘,震也要震死他們!”
猛烈的轟炸開始了,中心堡壘猶如怒海上的一葉小舟在上下顛簸,所有的人只能趴在掩體後面,因爲根本就站不住。福明大聲的鼓勵着戰士們,但是他心裡十分清楚,德國人剛纔的喊話不是欺騙是真的。要不是部隊被打散或者被全殲,不可能聯繫不上的。
福明是俄軍中爲數不多的深信阿道夫會入侵俄羅斯的人,在戰前他就仔細研究過雙方的軍力對比,在研究之後福明沮喪的發現,就算俄羅斯做好成分的準備,把全國能拿槍的人都動員起來,也不超過二百五十萬人。而德軍的常備兵力就不少於三百萬,如果加上德國的盟軍,總兵力不會少於五百萬人。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俄軍能不能抗住德軍閃電戰的打擊都很成問題,就更不要說是在被德軍欺騙之後,在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遭受突然襲擊,福明相信,俄羅斯的軍隊已經崩潰了。
“俄羅斯,你一定要堅持住。大明,你什麼時候和德國人開戰啊!”福明在心中默默的喊着。
在北部的科布林要塞,扎夫裡洛夫指揮下的俄軍第42步兵師第44步兵團的官兵,頑強打退了德軍從堡壘西側發動的一系列攻擊。昨天夜裡克拉姆科少尉埋設的地雷這時發揮了作用,從布格河對岸駛來的德軍坦克,在堡壘外被地雷炸燬了數輛,坦克裡的乘員在逃出坦克時也被俄軍擊斃。
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俄軍家屬也投入戰鬥。婦女們一邊照顧傷員,一邊搬運彈藥。到23日下午,進攻科布林要塞西壁壘的德軍第45步兵師第135步兵團第一營,在得到布格河對岸德軍炮火的大力支援下,終於突入科布林要塞的西部兵營並且堅持到入夜。
24日,德軍從這個方向重新發起猛烈進攻,迫使俄軍士兵先退守到科布林要塞北門附近的工事內,而後又被壓縮到東壁壘。在這裡,俄軍意外的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火力支援。
在東壁壘附近有一座俄軍軍需倉庫還沒有被完全摧毀,俄軍士兵擁有了幾門反坦克炮。這裡以前駐紮着俄軍第393高射炮營、第333步兵團的一個運輸連,還有第98獨立反坦克炮兵營的一個訓練班。這些部隊的剩餘人員也在堡壘中戰鬥,現在炮
兵們有了自己得心應手的武器,連日來心中的怒火終於被髮泄出來。德軍在進攻中發現,俄軍的火力突然增強,接連摧毀了數量坦克和裝甲車。這個損失甚至超過了波蘭戰役和法蘭西戰役中坦克和裝甲車戰損數量的總和。
德軍第45步兵師在作戰報告中稱:“單獨使用步兵對這片地區進行突擊是不可能的,隱藏在堅固的火力發射點和馬蹄型防禦工事內經過精心組織的步槍和機關槍火力,會把一切靠近它的人消滅掉。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通過圍困造成飢餓和乾渴迫使俄國人投降,我們準備使用這個策略讓俄國人精疲力盡。”
在北部科布林要塞的戰鬥進行的最激烈的時候,中心堡壘的戰鬥也發生了激烈的巷戰。德軍從早先佔領的捷列斯波爾門和霍爾姆門之間的出發陣地,開始準確指引德軍炮兵逐個摧毀中心堡壘內蘇軍佔據的建築物,然後步兵再逐屋佔領。
在每一座建築物裡,德軍都會遇到猛烈的阻擊,因此德軍進展十分緩慢。最令德軍頭痛的是捷列斯波爾門,這個直接通向捷列斯波爾要塞的大門一直被俄軍佔據着。俄軍士兵在年輕的第17佈列斯特國境守備總隊中尉基熱瓦托夫和俄軍第6步兵師第333步兵團的波塔波夫中尉領導下,頑強堅守着這個堅不可摧的大門,使德軍一籌莫展。同時,殘留在捷列斯波爾堡壘內大約三百名俄軍也不停地進行反衝擊,這兩部分俄軍的抵抗讓進攻中心堡壘的行動延緩了許多。想要拔掉捷列斯波爾門這顆釘子,就必須先解決掉捷列斯波爾堡壘內的殘餘士兵。
在23日至24日,德軍增調來135團預備隊第二營,一步步清剿這個地區的俄軍士兵。俄軍在外無增援,內少彈藥的情況下,雖然頑強抵抗艱苦作戰,但也無法抵擋德軍的兇猛進攻。
24日夜至25日凌晨,堡壘守衛者們決定突圍。藉助夜色的掩護,他們向東部的沃倫堡壘方向進行了突擊,但是在德軍猛烈火力阻擊下,只有很少的幾個人能夠成功突圍到沃倫堡壘,其餘的人都倒在了突圍的道路上。
這幾個突圍到沃倫城堡的俄軍於25日白天,被德軍圍困在沃倫要塞的南門內工事裡,在那裡他們英勇戰鬥到自己最後時刻。根據戰後當時在場人員的回憶,在6月25日下午以後,就再沒有聽見過沃倫城堡內響起過槍聲。
捷列斯波爾堡壘中沒有突圍出去的俄軍又在城堡內堅持了五天,五天來他們經受了死亡、傷痛、飢餓、乾渴和缺乏彈藥等困難的考驗,形勢越來越嚴峻。到6月30日,絕望中的這批俄軍循着槍聲向東北方,也就是捷列斯波爾門方向勇猛出擊,以期能夠和中心堡壘的堅守者會合。在突擊過程中,俄軍士兵摧毀了德軍第45步兵師第135團團指揮所。但是他們在大橋外側遭到德軍強有力的火力封鎖,許多戰士倒在突圍的道路上,突圍以失敗而告終。
隨後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7月初,在捷列斯波爾堡壘內的的俄軍士兵最後只有十五個人倖存下來被德軍俘虜,但是他們給予德軍第45步兵師第135步兵團第三營和配合該營作戰的第99炮兵團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有利配合了中心堡壘的保衛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