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則行道:“這……不太可能吧?戰天的確比我們厲害,但大家同屬二階十英,獨立創造空間本身就是高階的能力了,更何況這個空間的存在還要瞞着高階,這……太不可能了!”
凡則行連續兩句不可能,彷佛說中了大家的心思,大家紛紛點頭,就連凌天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來。
尤其凡則行提到的第二點,戰天或許是擁有了高階的能力,就如同月霜荷所說,已經到了跟芝若言大人平起平坐的地步,但是他創造的空間仍處在修真界的各層夾層中,是不可能瞞過高階的。
這裡唯一的可能就是,高階是故意放任暗階發展的?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武士進來叫道:“在宮外的叢林中發現一個暗階成員!”
衆人一驚,凌天首先問道:“是誰?怎麼來的?”
那武士叫道:“據那人交代,此人名爲司徒唐,他現在要求單獨見您,說是要事報告!”
凌天一怔,指了指自己,道:“我?”
那武士點頭道:“正是凌天大人。”
在衆人狐疑的目光中,凌天心中也奇怪,但已經起步道:“好,我這就去看看……”
數十天飛逝而過。
外面鬧得天翻地覆,白日則是完全不知,此刻的他,腦中就連月霜荷都已經消失了,除了經脈各種力量的匯雜,交融,再轉化外,他差點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只有幾次運功至極致處,忽然發現經脈除了已有的力量光源外,另有幾股異常強大的力量,但每次都是稍稍發現,便一下劇震後消失了。當他回過神來,再去追尋時又無跡可循。
現在的他除了第三顆內丹,也就是整個獨自吞下的那個異靈魁首外,其他兩顆內丹已經完全融入本身真元力之中。
從真元力到元氣的轉變,強化了不少無絕經的力量,達到了曾在天絕谷中所讀典籍中的第二步“氣神合一”,這等於以後任何修真者的內傷或者疾病,只需要他無絕經一觸,便可使得他全盤掌握。
這種轉變固然使得整個經脈的勁力運行時間縮短,不過也使得他感到異常不習慣,比如以前需要時間來醞釀的招數,現在只要元氣一轉便已完成,周天運行的時間比起以前縮短數倍等等。
而第三顆內丹,或許因爲他是一個人獨自吞下,且又是攻擊力最爲猛烈的火系異靈魁首的,所以無論他如何操控元氣侵入,都只能在邊緣地帶融合,再往裡面去,心中便出現暴戾煩躁之氣,使得他無法安心運氣。
“難道是因爲我功力不足?”
白日睜開眸子,停下來苦思起來。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道:“是因爲你修心不足。火系的異靈魁首內丹將你內心最深處的那股浮躁引發了出來,所以你無法繼續吸收下去。”
白日擡頭一看,只見月霜荷正站在洞口,白色布衣,身後黑髮披肩,說不出的清麗脫俗,令人心神爲之一振。
他猛的一震後,纔將月霜荷的影子重新納入腦中,但此時更多的注意力仍在她所講的話中,不由問道:“我修心不足?那該怎麼解決呢?”
月霜荷緩緩走來,絕美的臉龐上不見表情,道:“沒辦法解決,這個只能靠你自己,不是力量本身所能幫你解決的。”
說着,幽然一嘆,道:“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遇到這樣的瓶頸,可見你平時根本不注意修心,對於力量的過度追求,會制約你本身的修爲無法再進一步。”
白日納悶的道:“這個到底是指的什麼?我的心態?還是我的耐性?”
月霜荷道:“這道理很簡單,把修真過程比作一個木桶,而你的修爲就是這個木桶中不斷盛裝的水,你的力量、心境、身體素質都是組成木桶的木板。
“而最終決定你這個木桶能裝多少水,不是取決於你某塊木板能有多高,而是取決於你整個木桶中最短的那塊木板。”
白日一呆,暗道:這個比喻倒是挺貼切的,木桶是圓的,某塊木板再高也沒用,最後的容積只能看那塊最低的木板。
月霜荷看着他,一字一頓的道:“而你的心,此刻就是這最低的一塊木板。”
白日急道:“這個我理解了,那該如何才能修心?”
月霜荷搖頭道:“沒有用,你只能靠你自己去體悟。不過也還好,你現在已經徹底將之前的兩個內丹全部轉化,此時你的體內只餘下一顆火系異靈魁首內丹,所以你的生命暫時不會有問題了。”
白日一呆,他倒是忘了自己的小命問題,現在只是單純的想征服這顆內丹罷了。但是剛纔經過那麼多次的試驗,也的確知道自己此時的能力無法再進一步。
月霜荷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一嘆,臉上露出鼓勵的微笑,道:“你現在應該感到開心纔對,你已經成爲修真界歷史上最年輕的元氣擁有者了。”
白日適應了這麼久,早已反應過來,當初在闖“天賦結界”時便有了感覺,所以並無太多的興奮,只是悶悶的道:“那我下面該怎麼做纔好?”
說完這句話,他頓時想起了,爲何之前那麼多修真者一聽到是以前高階或者是散仙的遺物,就興奮異常,倒不是爲了什麼寶物,而是那些高人留下的筆記以及一些記錄,其實那是最寶貴的經驗,可以給陷入迷途的修真者們指出一條道路。
月霜荷道:“那就先放着咯,等你一切處理好了,自然就可以化解掉了。”
白日雖仍是一臉不開心,但也沒有辦法,只好爬起來,道:“那好吧,下面我們幹什麼?”
月霜荷嘆道:“你肯定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白日奇怪的道:“怎麼啦?難道暗階又打來了?嘿,咱們躲起來就好!”
月霜荷看着他,眸中露出異芒,道:“你已經被查出是封神塔事件的那個人,天笑谷正在施加壓力給高階區,要對你進行全修真界範圍內的最高通緝。”
白日一嚇,如果不是月霜荷這麼一提,他可能早就忘了這事,心中終於知道,爲何月霜荷從剛纔進來到現在一個笑容都沒有。
當下忙把所有過程都講了一遍,最後苦笑道:“其實我也是受害者,我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月霜荷面色稍有緩和,道:“原來是獸王芒作祟,不過肯定也是因爲本身的黑暗特質,給了獸王芒生存的空間,換作其他一個人,肯定早就死了。”
白日想起一事,道:“我也覺得奇怪,現在那股力量忽有忽無的,都不知道是否存在了,不過這個黑鍋估計我是背定了。”
月霜荷嘆道:“你知道不,這個消息是剛從滌虛天傳出的,冷紫煙本身發出對你的控訴,又被雍憐思添油加醋,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
白日愕然道:“雍憐思?冷紫煙投靠暗階了?”
月霜荷搖首道:“不是,是滌虛天已經被暗階佔領,元乘天因爲失去守護之靈獨蛹,現在發生異變,可能即將毀滅。
“再往上的九玄天,也有三派投靠了暗階,現在亂勢到左幽天而止,不過左幽天卻出現了一股新的力量,凌天估計要頭痛死了。”
白日聽得目瞪口呆,道:“不會吧?這也太快了,戰天就這麼着急?”
月霜荷道:“暗階憋了這麼多年,這次戰天回來,自然是要大幹一場,滌虛天都是老弱殘兵,又都是低階,自然一打就下來。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很明顯……”
白日心中念頭急轉,道:“什麼?”
月霜荷看着他,道:“他們在故意陷害你!”
白日茫然道:“封神塔的事情我的確做過,還有其他嗎?”
月霜荷簡單的又將元乘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道:“上次自由天的事情就已經讓你得罪了家族勢力以及大部分一階,這次元乘天又是如此,加上你在封神塔內做的事情,得罪了天笑谷以及冷文翰背後的二階。你自己想想看,你得罪了多少人?”
白日一呆,暗道:這麼一算,豈不是整個修真界都得罪完了?
月霜荷嘆道:“我本來還希望你能跟着光明階一起抵抗暗階的入侵,現在肯定不可能,而且你還必須承擔來自各方力量的追捕,雍憐思這這招太狠了,她是存心想逼你投入暗階。”
白日呆了一呆,忽然道:“妳說現在的我能打得過雍憐思嗎?”
月霜荷搖頭道:“不可能,她是暗階天女,又練的是神滅之手,差點讓夜家那些大家族吃了一個大虧,怎麼可能在你之下……”
白日苦着臉,道:“我突然想起來我跟她約的一年之戰似乎快到了,如果我輸了,我要去給她作跟班的……”
月霜荷一呆,似是第一次聽到般,接着便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嬌喘道:“那你就去吧!”
白日撓撓頭,道:“這也太丟人了吧,我逃了算了!”
月霜荷顯然對他這種遇難就退的表現很氣,瞪了瞪他,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這樣就逃了?”
白日涎着臉笑道:“我這不是爲了乖乖老婆考慮嘛?我輸了,肯定就要跑去做她跟班,而妳又說過不跟我分開的,那豈不是妳也要跑去做跟班了?這太委屈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