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知道她一語雙關,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下次見面應該就是兩人決鬥之時,這個所謂的“沒辦法”造成的髮色改變,應該是練功的緣故,等髮色恢復應該就是此功完成了。所謂的“不讓自己失望”肯定就是擊敗自己了!
白日心中念頭電轉,卻不知道說什麼回嘴,畢竟信口雌黃還不是他的強項,這時候要是韋索在就好了……
他這邊無言,旁邊的月霜荷忽然開口,淡然的語氣,道:“憐思練的應該是暗階七大絕之一”神滅之手“的終極境界”死劫生度“吧……”
雍憐思步子一頓,訝異的目光看着月霜荷,道:“月姐姐當真是什麼都知道,居然看出了我修行的招數,還能說出具體的名字?”
月霜荷聳肩道:“這又不難。以憐思的資質,仍需要戰天幫你才能完成的修煉,那一定是跟死劫有關。
“暗階關於死劫的修行一共三個,一個是黑龍密術,一個是神滅之手,還有一個就是黑暗心鎖,前兩者都是終極境界才需要過死劫,只有最後一個是從開始修行就要從死劫開始。”
雍憐思嬌軀微震,上下打量了月霜荷幾眼,道:“現在我才明白聖主爲何要對月姐姐有那樣的評價,越是接觸,越發現姐姐實在是深不可測。”
就連旁邊的白日也愕然無比,霜荷從未跟他說過這些,她怎麼會這麼清楚暗階的修行的?
他哈哈一笑,摟着月霜荷,道:“那當然,我家霜荷學識淵博,貫通古今。好了,說吧,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雍憐思看着他,眸中一抹異采閃過,道:“你額頭上的藍色印記是什麼?”
白日一呆,他怕藍色印記太過招搖,所以用元氣遮住了那個部位,這樣一般人就完全看不到了,沒想到雍憐思居然還是看到了。
他當下嘿嘿一笑,道:“這是我最近練成的一項絕技,是什麼你自己猜吧!”
雍憐思嘴角邊顯出淺淺的笑容,道:“那太好了,我還怕你走不過三招,那就太讓觀衆失望了。
“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通知你一下,那個沙漏就代表了決鬥時間,一旦到點,我會準時出現在沙漏外的結界中。”
白日心中暗鬆口氣,他還以爲今天就來開打呢,道:“這個我早已看到了,那麼大一個沙漏,而且還傳得那麼厲害,只怕不是瞎子和聾子都能知道。”
雍憐思微笑道:“當面跟你說清楚,這是禮貌。”一頓,轉首對月霜荷頷首,道:“好了,兩位再會!”
她眸子再一掃,看見旁邊一直呆看着她的夜寄雁,手一伸,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好可愛的小女孩!”
說完,身形一轉,幾步一跨,人已經消失了。
白日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低頭看夜寄雁,怕剛纔雍憐思最後那一下摸有什麼其他含意,但見夜寄雁雙眸放光,看着雍憐思消失的方向,一臉小花癡的樣子。
白日不由氣極,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看女人也看得這麼入迷!”
夜寄雁被他拍了一下,這才清醒過來,叫道:“總比看你好,哇,剛纔那個姐姐真漂亮,她就是雍憐思嗎?”
白日懶得理她,走到月霜荷身邊,道:“你說她的那個什麼”死劫生度“會很厲害麼?”
月霜荷黛眉微蹙,道:“很厲害,死劫一過,已經半隻腳跨入仙神界了。”
白日一震,道:“那豈不是已經超越高階了?”
月霜荷淡淡一笑,道:“越往上,級別越是難以明確劃分,當今的高階之中,有幾位也早有了晉升仙神界的實力。”
白日愕然道:“那爲何不晉升?”
月霜荷嘻嘻一笑,道:“不知道。”
白日還要追問,裡面的韋索忽然跑了出來,一把拉過白日道:“美女霜荷,我借用一下這小子!”說完,就把他拉走了。
白日見韋索一臉激動,心中也有點按捺不住的激動起來,道:“有什麼新消息?”
韋索嘿嘿一笑,勾着他的肩膀,道:“你知道他是怎麼進歡喜宮的麼?”
白日想起曾看過司徒唐手上裝的銀色爪子,道:“難道是他偷挖了一條地道鑽進去的?”
韋索拍了他一下,道:“沒想像力的東西!告訴你,那個歡喜宮是他哥設計建造的,裡面的暗道機關他都知道!所以他是從留下的暗門進去的!”
白日一呆,也不由興奮起來,看着韋索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偷偷的溜進去?再偷偷的溜出來?哈哈!”說完,忍不住大笑起來。
韋索又給他來了一下,道:“笨小子!你當人家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手丟在角落裡面,等你去揀?”
白日也知道是自己太激動了,道:“那該怎麼辦?”
韋索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司徒唐跟我說,歡喜宮有一個專門收珍貴寶物的密室,他們當初設計時留了暗道,所以只要能溜進去就……”
白日激動得豎起大拇指,道:“大哥果然厲害,這麼輕鬆居然就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這個家族老大的位置非您莫屬啊!”
韋索得意的點了點頭,但隨即頹然道:“不過那小子死活都不肯說出具體密道在哪……”
白日頓時黑下臉來,叫道:“說了半天,你還不知道位置在哪?”
韋索瞪了瞪他,道:“總比你什麼都問不出的強吧?”
白日搓了搓手,道:“他現在在幹嘛呢?我們繼續!”
韋索趕忙拉住他,道:“他在用功呢,我剛教了他步法……咱們家族也該增加一點力量了,這個司徒唐也是一個人才,嘿嘿,先收編了比較好!”
白日點點頭,道:“這倒是,我們家族實在的算,好像也就我們兩個……”
韋索道:“誰說的?霜荷也是!唔,等你贏了雍憐思,她跟着你,那也是我們家族的了!哈哈!我們家族跨越光暗兩階!肯定能成爲修真界光明黑暗最大的家族勢力!”
白日雖不忍心打斷他的美夢,但仍舊一臉慘痛的告訴他剛纔雍憐思來過的過程。
當說到雍憐思已經進入“死劫生度”的修煉時,韋索身子一震,臉色慘白,隨即用一臉看死人的目光看着白日,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白日一攤手道:“所以,我也沒辦法,雍憐思估計沒辦法加入我們這個偉大的家族了……”
韋索點點頭,開始急步往裡頭走去,道:“唔,我這就去收拾東西,跟司徒兄弟一起走了。你好好比,我會考慮給你立碑的……”
白日白眼一翻,一把拉住他道:“喂喂,你不能這樣,好歹也要站在邊上給我加油助威吧……喂……”
話還沒完,韋索已經逕自跑了進去,留下白日一個人獨自鬱悶。
夜晚,白日與月霜荷手牽手在街上漫步。
自由天的街道上依舊人山人海,天色對他們實際上並無影響,所以街上也熱鬧無比,尤其白日沒有掩藏面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着實引人注目。
白日看着無數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想起了白天曾發現的事情,轉首對月霜荷問道:“你是不是用什麼招數遮掩住了自己的樣子?或者是讓大家對你不注意?”
月霜荷含笑點頭,牽着他的手,掃了掃周圍,道:“不過你還是太招搖了,我們找點人少的地方吧。”
白日微微一笑,摟住月霜荷的纖細小腰,身形一起,怪叫道:“大家讓個路啦!”
語音響起的同時,身子飛起,接着只見空中一道亮光閃過,白日已經帶着月霜荷消失在人羣包裹的街道上。
自由天肆意州外的荒野上,勁風獵獵。
兩人站在一處高崖上,看着遠處肆意州內的熱鬧。
白日放下月霜荷,一伸懶腰,道:“真是累死人了。以後如果去哪裡都這樣,那豈不是比跟人打架還慘!”
月霜荷笑着看了看他,道:“所以你該知道那些名人的痛苦了吧,不過很多人也很喜歡這種被關注的感覺,每個人都不同。”
白日呆呆的看着無盡的天空,道:“那何時纔有盡頭呢?以前在人間界,再苦的人只要熬到老、熬到死就會解脫了,但是這個修真界似乎沒有時間限制,那些過得不開心的修真者們,該如何才能覺得自己熬到頭了?”
月霜荷一震,眸中射出無限悽迷的神光,道:“我也不知道。你只要想像一下,這些修真者其實可以說都是人間界的精英,但這些精英在這裡,卻過着平凡甚至是糜爛的生活,近似無限的生命,讓他們快發狂了。”
白日想起了以前遇到過的幾次爭奪寶物,那些修真者的確是沒有人會顧着自己的生命,完全是衝着寶物去,或許在他們面前就是兩條路,一是晉級,二是死亡,夾在這兩者之間的纔是最痛苦的。
神思過處,眸中迷惘連閃,道:“他們中的第一代一定是傑出的,至少也曾經是傑出的,或許他們之中就隱藏着當年我們大陸的英雄,史書中記載着的聖人,他們在大陸被人膜拜、被人景仰,爲何還要到這裡受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