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庭則是微帶笑容的道:“不用在意,那些派出來殺你的人都是天笑谷自己的,跟我們實際並無太多關聯,只是我們三派一直都在天笑谷內,如果你要踏平天笑谷的話,那豈不是連我們也一起被踏平了?這點是不可能的。”
陸一名忽然看了看旁邊一直默然的雍憐思,道:“這位是什麼人?”一頓,道:“難道就是一直跟着你的那個神秘女子?”
白日心中一驚,知道其實他們一直在關注着自己的動向,他們口中所說的一直跟着自己的神秘女子,應該說的是月霜荷。
他正在考慮是否要說出雍憐思的身分,忽然冷月庭道:“我一直看着你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曾在哪看到過了。”
白日道:“她是我的一個跟班,這次陪我一起來高階區的,所以你們應該都沒見過。”
雍憐思適時的俯身點頭。
這三人雖然知道這個所謂的跟班絕不是普通人,但是也萬萬想不到,以雍憐思的身分會來給白日作跟班。
他們更加想不到,剛剛還以性命相拼的兩個人,居然會如此安全的走在一起,所以即便看着雍憐思覺得眼熟,但也想不到她就是雍憐思。
陸一名道:“那你們準備怎麼走?”
白日道:“你試試在這附近找找看有什麼懸崖的。”
這其實是他無奈之下的招數,這裡跟之前的幾次應該也一樣,下來是跳,回去應該也是跳崖,只要能找到地方就可以了。
寒不侵一怔,道:“這邊東北方倒是有一座懸崖,我剛去過,只是那懸崖深不見底,而且也看不清楚對面,是絕對不會有路的。”
白日驚喜的叫了一聲,道:“那就對了,我們走!”
旁邊的雍憐思心中暗笑,他也太胡鬧了,這麼跑過去,這幾人肯定要以爲他有病!
果然那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過見白日與雍憐思都已飛掠過去,所以也跟着他們而去。
白日飛掠了一會後,看到了那邊的懸崖,四周山石陡峭,果然是罕見的絕崖。
後面的雍憐思也跟着而來,那三人接着到了。
白日剛準備往下跳,忽然想起後面這三人,轉首道:“我們從這裡走!”
那三人一臉茫然,陸一名道:“這裡怎麼走?沒有路啊!”
白日這才反應過來,跳崖在平常人來看,是一種極爲瘋狂的舉動,失笑道:“對不起,是我沒說清楚,就是從這裡跳下去。”
那三人走到懸崖邊,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四周,冷月庭驚道:“你不會瘋了吧?這下面有很強的漩渦力量。從這裡跳下去,即便是我們也不可能上得來!”
白日也懶得多解釋了,手一伸,雍憐思很有默契的把手遞了過去,兩人雙手相握。
白日背對懸崖而立,面對着他們道:“你們不走就別怪我啦。我走了!”
說着,故意促狹的眨眨眼睛,接着拉着雍憐思,身子往後一倒,從這萬仞高崖上躍了下去。
那三人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均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白日大笑,想起剛纔那幾人的表情還真是精采。
雍憐思則沒他那種好心情,四處看了看,道:“這是哪裡?”
只見四周一片迷茫,看樣子正在起風,風捲着地上的細沙,不但讓天灰濛濛,就連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楚了。
白日疑惑的道:“這裡好像不是我們熟悉的地方。”
雍憐思瞪了他一眼,道:“這下你該知道懸崖不能隨便跳了吧?”
白日又想起剛纔跳下來時,那三人的精采表情,偷笑兩聲,道:“我們找找看路吧。按照之前的經驗,這裡就算不是迷蝶天,至少也該是高階區。”
兩人邊說邊走,走了好一會後,終於發現了遠處有一座城,但風沙較大,看不太清楚城的樣子。
不過兩人心中已經欣喜無比,能看見這麼大的城,可見這裡絕對不是什麼蠻荒之地,只是還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裡罷了。
他們剛*近城,白日便驚叫了起來,道:“歡喜城!”
雍憐思也是一驚,怎麼會從那邊直接跳到了歡喜天來?
白日擡頭仰望天空,道:“雖然還有些風沙,但果然還是放晴了。”
雍憐思其實並不明白九藝聚會的意思是什麼,對於歡喜宮明王根本咒的爭奪,她也並不留心,畢竟這種東西不是豪奪強取能得到的。
但是她看到白日近乎奇異的進步後,開始改變看法了。
她再傻也能想到,白日可能拿到了明王根本咒,否則那些以她與戰天的見識都無法看破的招數,就無法解釋了。
白日回首道:“你要跟我一起去麼?”
雍憐思巧笑道:“堂堂的天絕谷谷主,帶一個跟班出現,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白日嘿嘿一笑,他之所以主動提出帶雍憐思去,一方面是怕九藝聚會其實是陰謀,目的是爲了逼他們在某些方面態度一致。
而憑他跟雍憐思聯手的實力,就是高階來了也討不到好處,到時候實在不行,還可以直接走人。
另一方面則是發現剛纔遇到的三人,肯定都不是九藝中那三支的領袖,既然這樣,他身爲九藝之一,也應該帶一個跟班,而雍憐思肯定是所有跟班中最爲頂級的,頂級到了自己這個主人或許還不如她。
兩人各懷心思的朝歡喜城走去,歡喜城門口依舊按照以前的規矩,排着長長的隊伍申請着進城的手續。
而白日帶着雍憐思朝那一站,還未排隊就已經在人羣中引起了譁然,不少人已經失聲叫出白日的名字。
那邊負責處理事務的歡喜宮人一看到白日,頓時驚喜無比,趕忙走了過來,將這位貴賓迎入。
不是每個人都認識白日的,見他此時如此受到優待,紛紛不滿,不過剛口頭抗議一下,旁邊的人就開始講述關於白日的各種傳奇故事了,都爲能夠親眼見到這樣的傳奇人物而雀躍不已。
那負責接待白日的女孩,一邊恭敬的把他們往裡面引,一邊道:“我們都還以爲您不會來參加了呢!”
白日知道,可能是因爲自己進入高階區的事情傳了出去,不過他一邊看着遠處倒掉的離人柱廢墟,一邊隨口問道:“爲什麼?”
那宮人道:“因爲您自從跟凌天進入高階區後,就再無音訊了,現在很多人都懷疑您風頭過健,所以被高階強行留在了高階區。”
白日哈哈一笑,暗道:如果沒有冥妖界的話,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不過如果沒有冥妖界牽制住了光明高階的精力的話,那麼暗階又能有多少作爲呢?心中想着,便看了看雍憐思。
雍憐思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只是不屑的一撇嘴,並未多說什麼。
兩人一路進去,歡喜城彷彿剛被掃蕩過一般,很多屋子倒塌,尤其離人柱倒下時壓倒了許多其他建築。
路上的行人沒有以前的多,但也並不冷清,很多人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神色,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
尤其當他們看到白日時,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大家都知道有白日的地方,那麼肯定就有好戲。
白日一路走過,看着衆人望向他的神色,心中苦笑不已,暗道:自己好像已經成了禍害的代言人,每到一處,必然有大的變動出現。
歡喜宮到了,門內顯然早已得報白日已到,所以宮外兩旁全是護衛。
而中間站着迎接的除了宮主顏雪外,還有上次白日曾見過的法約爾,以及其他兩個不認識的人。
白日笑着走了過去,顏雪等人顯然都有些驚異,一方面是因爲傳言中已深陷高階區的他,怎麼會突然來此?
第二方面則是來自白日背後,這個青衣小帽小廝打扮的人。
顏雪、法約爾包括後面白日不認識的兩位,都是真武界頂尖的高手,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人,身上那強大的力量感應?
如果不是看她低着頭,對白日一臉恭敬的樣子,估計都會被懷疑是高階假扮而來。
白日與顏雪、法約爾打了招呼,法約爾也給他介紹了旁邊的兩人。
這兩人是這次各大九藝領袖帶來的,一個叫做牛仁,一個叫做龍可迪,分別列屬移空與不戰兩大派。
加上白日之前遇到的三人,看來九藝之中每個掌門人都帶了一個弟子過來。
白日越發覺得帶雍憐思過來明智無比,見他們幾人都特別關注雍憐思,不由得道:“她叫小思,是我的一個跟班,這次聽說要開九藝聚會,所以我帶她過來長長見識。”
法約爾盯着雍憐思道:“哦,我好像沒聽說過,天絕谷還有這樣的人……”
白日微微一笑,道:“難道法約爾先生對每一藝的底細都很清楚?不過她也只是我的一個跟班而已,纔剛入門,還要*各位長輩提攜的。”
旁邊幾人都不說話了,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雍憐思的級別絕對不普通,不過既然白日不肯承認,他們也沒辦法,只好轉移話題,將兩人迎了進去。
這一進去,頓時覺得歡喜宮的氣氛與以前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