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臉上微微錯愕,眸中掠過了奇怪的神芒,看在白日的眼裡,心中卻是莫名的一痛,無奈的答道:“我要去冥妖界。”
月霜荷啊了一聲,道:“你怎麼會去那?”
白日默然片刻,道:“謬慕識要我送點東西過去。”
月霜荷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白日從未在月霜荷面前這麼不自在過,當下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就道:“我走了。”說完便閃身而過,胡亂的找一個方位就衝了出去,也沒管月霜荷到底是如何回答的。
白日一路狂奔,替謬慕識去冥妖界送東西是他仍在考慮中,準備含糊混過去的事情,此時他反倒突然有了熱情,雖然還不明白該如何才能過去,但似乎只要離開目前的環境就是解脫。
他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停下腳步,暗忖:是否需要學上次去界上界的經驗?打開空間,然後通過空間定位過去?
換作平時,空間移動一定是需要仔細斟酌的事情,畢竟很可能一去不復返,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了。
他打開光門,進入了無名空間,面對一片未知的漆黑空間,他有些茫然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道:“你有空間定點陣圖麼?”
白日大駭,轉首一看,白衣的月霜荷就站在他身後,淡然的目光正看着他,毫無異常之處。
他訝異道:“你怎麼跟來了?”
月霜荷道:“我本來就沒事,既然你說你要去冥妖界,那我也一起跟去見識見識吧。”
白日叫道:“不行!”
月霜荷挑眉道:“爲什麼不行?”
白日叫道:“太危險了,你趕快回去!”
月霜荷輕笑道:“我就是知道危險纔想去看看,即便是界上界,在我認知的範圍之內,也沒什麼修真者到過冥妖界內,所以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會。”
白日使勁搖頭道:“不行不行,機會多得很,不能用這一個。”
月霜荷清冷的俏臉忽然嬌嗔道:“不管,我就要去!”
白日一呆,這神情好似以前的霜荷,而不是一直跟他冷冷說話的霜荷,心中一軟,就想答應。
但他轉念一想,這次情況真的不同,不由道:“不行!冥妖界有很重的死亡毒素,我是有無絕經纔敢過去,你什麼都沒有,絕對不能去!”
月霜荷看着白日,眸中一片異彩閃過,柔聲道:“我不是還有你麼?我要去!”
白日呆了呆。
“我不是還有你麼?”
這句話有些耳熟,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對霜荷這麼說過,我不是還有你麼?我不是還有你麼?
記憶涌起,他心中苦意泛出,嘆道:“我還是不能讓你去。”
月霜荷朝他飛來,兩人原本大約隔了三米左右,此時一飛,兩人的距離只隔了半個人,差點就是鼻尖對着鼻尖了。
只見月霜荷臉上露出笑容,道:“我不管,我就要去!”一頓,似是苦苦哀求般。
她拉着白日的袖子,輕聲道:“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該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吧……我想她在你心裡,這個分量應該還是有的吧?”
白日這下徹底沒轍了,她此時提到的那個人,顯然就是在說她自己,也就是以前那個陪伴着自己一路走過來的月霜荷。
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依舊是那張毫無瑕疵的美麗臉龐,依舊是那熟悉的低聲輕語,但爲什麼差別就這麼大……
終於,他輕聲嘆道:“好吧,你跟我一起去。”
月霜荷俏臉上立刻如春風拂過,嫣然一笑,道:“就知道你對那個人很好!”
白日看着月霜荷,心中卻掠過了兩人經歷的每一滴回憶,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驚異了,似是首次發現自己對這一切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從地下廣場的那一瞥開始,到霜荷在都泣血留書爲止,一切的一切,宛如在昨日纔剛剛發生過。
兩人的時間在這一刻定住了,好一會後,白日才發現眸中有些模糊了,別過頭去,道:“到了後,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立刻回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無絕經是否能幫你擋住冥妖界的環境因素。”
月霜荷似是自己也在想着什麼事情,此時聽到白日說話,彷彿突然被驚醒般,驚啊一聲道:“好,我知道了。”
白日聽她說話的腔調有些不對,下意識的轉眸看了看她,卻見她清澈的眸中突然掠過的淚光以及滿臉的心碎,白日心神一顫,道:“霜荷?”
月霜荷酥胸起伏兩下,似是吸了一口氣般道:“沒事沒事,只是看你這麼爲難,有點難受,是否那個人已經不再重要,所以你也對她不好了?”
白日一愕,搖了搖頭,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道:“你剛纔曾說什麼空間定點陣圖,謬慕識的確告訴了我一個位置,但是我並不知道……”
他本來想說但是並不知道到底現在還有沒有,但說着的同時,腦中便已經現出那片空間定點陣圖。
月霜荷似是也同時看到了那片定點陣圖,片刻後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跟我來。”
白日詫異,剛想問你怎麼看到的,便見霜荷已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朝空間中一躍。
白日正在詫異,忽然未知空間中一股巨大的吸力已經傳來,月霜荷的聲音同時傳來,道:“抓緊我!”
白日緊緊的握住了月霜荷的小手,洪流拍來,白日在其中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只覺得個人的力量在這裡實在太渺小了。
終於一切停息下來,但白日仍在空間之中,不由問道:“這是哪?”
話音剛出,腦中的空間定點陣圖出現了,原本在真武界那個閃爍的大星上,現在已經移到了那條光帶邊緣,月霜荷也已經答道:“看前面,應該就是冥界之河了。”
不用她說,白日已經發現了前方的不同,以前都是一片無名的黑暗,但這次在前方不知多遠處卻有着無數密密麻麻的光點,這些光點彷彿就是空間定點陣圖上的那條光帶般。
他不由奇道:“這就是冥界之河?那我們怎麼過去?”
月霜荷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看白日,道:“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