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劉給這時間可真是好啊,現在馬上就二十四小時了,晚上我們是又不能睡覺了唄,明天這個時間就要結果,虧他想得出來,他以爲我們組裡給配的都是火箭還是巡航衛星啊,兩條小細腿兒還想要逆天。”李鐸砸巴着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電影看完,就抓緊時間休息,趁着屍檢結果沒出來,眯一覺,明在可有一場硬仗要打。”嶽海峰坐在椅子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陳思貝已經將這電影看了無數遍,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孫靜從休息室裡拿出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免得又着涼了。
他們這個重案組,生活設施,比一般人家裡還要全,因爲他們都是大光棍兒,沒事兒都愛在組裡過夜,免得第二天起早上班擠公交地鐵的,太麻煩。
電影接近尾聲,大家都開始準備要休息了,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連陳思貝在內全都嚇得一驚,他們都還沒有在電影的驚悚畫面中回神,這一聲響無異於是午夜兇鈴。
鈴聲還在繼續,慕皓源平復了一下心情,將電話接起來:“喂,你好,重案組。”
“喂,你好,我們是桃園派出所的,清水灣小區發生一場慘案一死一重傷,請你們派法醫過來勘檢現場。”派出所民警情緒有些激動,可見情況多麼緊迫。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到。”慕皓源隨意的將電話扔在桌子上,表情有些無力。
“怎麼了?”嶽海峰問道。
“清水灣小區一死一重傷,媽的,最近是怎麼了,兩個月時間不到五六起重大傷亡案件,用不了晚是又得被點名。”慕皓源恨不得現在將屋子裡的電話全摔了,最近這些電話響起的頻率太高,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棟居民樓外圍觀了很多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着樓上發生的慘案,慕皓源他們亮了出了警官證,負責警戒的民警拉起了境界線,讓
他們走了過去。
案發現場在二樓,從進樓道開始,就看到臺階上遍佈着一個個沾着血的腳印,李鐸驚訝的說:“這得流多少血啊。”
走上二樓,門口的緩步臺上更是出現了一沾暗紅色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屋內,進入現場以後,只見門口橫躺着一具渾身赤裸的女屍,她的下體已經被利器戳爛,血肉模糊。
陳思貝和孫靜身爲女同志有些接受不了,扭過頭甚至想要嘔吐,慕皓然他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慘狀,上一案件的**女屍已經很慘了,這個更甚至。
“孫靜,你帶着陳思貝回去吧,這裡我們勘查就行了,直接回宿舍休息吧,住一起,免得害怕。”嶽海峰提出讓她們先離開案發現場,這樣血腥的場面對於兩個未婚的姑娘來說,太兇殘了。
孫靜也是真受不了了,拉着陳思貝直接回了警隊宿舍。袁婉怡也是頭一次在做現場勘檢的時候帶上了厚的棉紗口罩,這濃重的血腥味兒讓她忍不住去聯想案發時的慘烈,被害人身上被戳爛的皮肉散在地上,一塊兒一塊兒的,慘不忍睹。
“挺好的房子,恐怕以後要成孤宅了,發生這樣的慘劇,誰還敢買這兒啊!”慕皓源環視着室內的裝修,不禁惋惜道。
“報案的不是說還有個重傷的嗎?人呢?”嶽海峰問道。
“是被害人的母親,頭部受傷,送醫途中不治身亡了,現在屍體在醫院的太平間裡。”從外面做外圍調查的李鐸正巧回來聽到了他的話後回答。
嶽海峰點點頭後走到臥室裡尋找其它線索,與外面慘烈的狀況相比,臥室內倒是乾淨整潔,連牀上的牀單都鋪得一絲不苟,平整的像一張未被使用過的紙。
環顧四周,連根髮絲都沒有發現,是作案人故意爲之,還是這間房間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他不得而知。
隨意翻看着被害人放在牀頭的一個記事本,裡面的字跡
工整娟秀,看樣子是日記,讀了幾篇都是被害人記載的日常生活,並無特別,但是翻看到中間的時候,裡面的紙明顯是被多次翻看過的,他拿着本子仔細的讀了起來。
大體上是說被害人遇到了一個白馬王子,她開始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來,再到後來她和白馬王子相愛,走到了一起。
看得出被害人是一個感情細膩的女人,她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記錄在日記裡,這裡有開心,有憧憬,有茫然,有對於未來的追求。
嶽海峰似乎能從這本日記裡讀到一個小女人在都市中生活的不易,但她卻仍然在堅持着。
可是再往後翻看,到了5月份以後她就沒有再記過日記了,現在是十月末,中間有近五個月的時間,她的生活裡的事情是沒有記錄的,是什麼改變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導致了今天的慘案,室內的牀鋪乾淨整潔,被害人又是怎麼會渾身赤裸的出現在門口呢?
把日記本裝進了證物袋,嶽海峰走出了臥室,看到被害人已經被擡走了,他知道袁婉怡已經勘檢完了屍體。
“結果怎麼樣?”嶽海峰問。
“被害人,秦小月,女,26歲,惠誠醫藥公司醫藥代表,被害時間在今晚7時左右,除了下體上的利器刺傷,其他部位無明顯傷痕,無中素死亡症狀,根據被害人的體重,案發現場的血量大約佔了她身體血液的90%,她是血流乾了,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到了門口之後體力不之,最後導致其死亡。”
“她下體的已經被戳爛了,血液和體液都摻雜在了一起,具體看不出是什麼兇器所傷,也判斷不出有沒有在死前發生過性行爲,回去以後我要做仔細的檢查。”
直到說完最後一句話,袁婉怡才摘下了臉上的口罩,那種血液獨有的腥味兒還在她的鼻間縈迴,從事法醫工作多年,秦小月身上的傷,比讓她看到肢解的斷肢殘骸還要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