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末的身影在雨中消失成一個點。
美男,她當然喜歡。
但爲了家族利益而背叛自己的愛情,他即使再漂亮,在李千機眼裡也不過是一隻毒蜘蛛。誰能料到在以後的某天,他會不會以同樣的理由背叛她?
直至李千機坐進車去,沈罌才終於暗暗緩了一口氣。看着她被雨打溼的發稍顯凌亂,他冷冷開口:“這就是你之前讓我留在那的原因?”
見她沒有說話,沈罌又道:“不要以爲這樣很是偉大。我不希望人們認爲你是爲了傷及無辜而使得自己負傷。”爲什麼之前有危險卻不說出來?爲什麼寧願自己一人去面對也不讓我陪伴?爲什麼非要把我當成弱者受你的保護...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始終不發一語。好久,她才擡頭看着後視鏡裡的沈罌,緊盯着他的眼眸,緩緩道:“做我的人,如何?”
寂靜。只聽聞雨聲打落在車窗上,氣氛顯得越發急躁。
“我不願意。”聲音不大,混合着雨聲,卻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不願意啊...那就算了...
李千機緊咬着牙,控制住左臂的痛楚,一臉雲淡風輕地說:“車壞了,先耐心等一會。”說罷,便打電話讓管家驅車趕過來。
注意到李千機慘白的異於常人的臉色,沈罌心裡不自主的一慌。他假裝不經意的問道:“怎麼了?”眼睛卻緊緊盯着女人僵硬的神情。
李千機淡淡一笑,滿是不正經:“死不了。以前摔斷過胳膊罷了。”
是麼...沈罌滿目狐疑。風溼而已。總之這女人命硬得很,估計也沒什麼事。
好一會兒,焦急的管家纔開來一輛豪車冒雨前來。
“將他送回家。我現在還有事。”李千機淡淡道。
沈罌看了她一眼,咬着脣轉身上了車,在雨中離去。
李
千機依舊靜靜坐在這輛爆了胎的車中。狼狽不堪。既是因爲沈罌那一句乾脆利落的拒絕,又因爲陣陣刺痛的臂膀。摩挲着在黑暗中點燃一支香菸,一口接一口的吞吐着,煙霧使得她面容模糊,掩蓋了眼中一閃而逝的黯然。
是否,她對別人的好,都換不來對方最真摯的愛情。
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不該把一廂情願硬逼成是兩情相悅。
她不該認爲自己付出的一切對方也要回報成正比才對。
把最憐惜的親吻和最疼愛的擁抱給對方,始終換不回一句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四年前如此。
今天仍是如此。
媒體的力量是無窮的。
第二日,滿大街都知道了商界閻魔愛的新歡是星工坊那位長相精緻的沈老闆。顧客們便再也不隨便拿李允童來打趣了。畢竟豪景董事的新歡可不是隨便能開玩笑的。就算他願意,可閻魔愛也不會願意。
小美整日苦着一張臉,心中的愛人被搶了不說,現在連大衆都把老闆看成那女人的男伴了。
其他衆員工卻是另一番心情。原來那個送藍色妖姬的女人就是李千機。不過,儘管人是花心了點,但她對老闆還是不錯的。只是不知能否降服他們這驕傲又彆扭的老闆...嘿嘿(猥瑣的笑)(衆員工:閻魔愛,壓倒老闆吧!讓他在你身下哭泣哀叫~~~~~~~~)
當然,這件事所波及的範圍不止在於這些人。
白色別墅內,顏如玉紅着眼角對着在吃早飯的李千機譏諷道:“錢多了,是不是身邊的男人就一天換一個?之前的煉夏清和那個小蹄子又被扔了?昨兒個這位我倒也見過,就是你在勃蘭登堡發酒瘋的時候。”恨恨睥了她一眼,咬着嫣紅的嘴脣,把盤子裡一隻金燦燦的煎蛋夾了去,放進女人餐盤裡。心裡再火大,但他還是坐在一旁精心的伺候着,靜靜的看着她漫不經心的吃飯。沈
罌柔感的雙手微微發抖,指尖泛涼。
李千機,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纔可以
真正看到我...
我的不具名的悲傷/跟我愛不到的那人彷彿無關/只有回憶發出的悶響/越聽越覺遺憾/
我可不可以什麼都不想/這是你留給我不具名的悲傷/我甚至說不出痛在哪個地方/
愛不費一顆子彈/靈魂卻洞穿/我投降/能不能把記憶關上
沈罌板着一張晚娘臉看着門外這個不正經的女人:“你來做什麼。”
“暫時無家可歸。”一臉的無所謂。
“我這裡沒有你睡得地兒。”明明白白的拒絕。
關門。毫不留情收去最後一絲光亮。
李千機站在門口揚起一抹苦笑。有必要,這麼...斬釘截鐵麼...
雖不是蛇蠍美人,但也真是絕情吶。
沈罌靠在門的背後,心裡悶悶的。他有些抱怨自己是否做的過分了。那個女人平日霸道無理了點,但除去這些,卻也沒犯什麼錯誤。可是這些時日,他倆之間的往來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或許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那些媒體和攝像機,以及衆人七嘴八舌的評議。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錯了,這樣毫不留情面的把人拒之門外,實在是說不過去。心裡的內疚感越來越大,他滿心着急,終於火急火燎打開門:“李...”聲音漸漸變低,直至沉默。
人已經走了。
這麼急啊...也不等我一會...等我給你開門...
心裡很是沉重,有一種難過和失望的情緒來回奔涌,沖刷着他身體的每個部位。
你不是一直對我很有耐心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