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罌按下門鈴,不一會兒管家就開了門,禮貌性的微微躬了躬身。
“請問您找?”
沈罌輕輕地口吻:“我找李千機。”
“董事晚上纔回來,您...”
別墅內突然傳來踢踏踢踏的下樓聲。驀地,清清亮亮的聲線響起:“讓客人進來坐坐罷。”
管家輕聲頷首,站在門的一側。
別墅內甚是豪華。
沈罌踏進門的一刻,就看見大廳的旋轉樓梯上站着一位嬌豔嫵媚的男人。那人魅惑的雙眼此時正仔細的打量着他,烈焰的臉龐便是勾魂的讓人不忍移開目光。
看着那妖媚的男人,沈罌不言語。
“客人好不容易來一回,就隨便坐下歇息。千機總把我留在家裡,這倒讓我閒的發悶了些。能有客人和我聊聊天也是好的。”男人聲音拐了好幾個彎兒,煞是好聽。“我瞧你眼熟,便是千機在夜店撒酒瘋時見過你一面。”
坐在橘黃色的古典風格沙發上,沈罌看了一眼對面那笑靨如花的男人,淡淡道:“敢問你是...”
顏如玉起身扭着腰將泡好的茶水端過來,小心的倒入杯中,輕輕擺在沈罌面前,轉而看似漫不經心道:“如你所見,我是這裡的男主人。”語氣隱含了些許的認真。
面容冷傲中不乏美逸,紅脣齒白,眼睛蘊含的瀲灩着實魄人,狹長的眼線將主人所隱藏的寒意和倔強一筆一劃描繪出來。確實是個不多見的美人。顏如玉在心裡思忖。怪不得那死人最近迷這人迷得緊。
當初在勃蘭登堡架走那發瘋的李千機時,他只是粗粗打量了這人一眼,卻沒料到日後此人仍舊是成了李千機衆多情人中的
一個。
卻是風頭最大的一個。
看了他一眼,沈罌笑了笑,似乎對誰是男主人不甚感興趣,語氣冰冷:“前幾日李千機把手錶落在我家裡,湊巧今天有空,我便送來。”將那泛着冷光的精緻手錶從口袋裡拿出,輕輕放在了茶几上。
瞧了那手錶一眼,顏如玉在心裡罵了一聲“沒腦子的發情貓!”,他輕輕啜飲了一口清茶,繼而笑道:“因爲一些小口角,所以她才氣哄哄的離開。那幾天真是麻煩你了。”語氣中是否能幾分真心,倒也值得推敲。
沈罌瞧着對面那人片刻,轉而也滿滿端起茶杯。輕輕吹噓着稍熱的茶水,騰騰熱氣間那脣更顯的愈發紅潤。他白皙的手輕撫着杯沿,一下一下,卻是讓滿屋的氣氛壓抑起來。在耐人的沉寂過後,他淡淡開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或者說,作爲男主人,爲什麼那天你會那麼大方將她平時的習性告訴我?”
顏如玉揚起嘴角,不經意間竟是露出些許風情:“沈老闆,你是更想知道前者呢,還是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沈罌看着他,面容冷傲,不發一語。
顏如玉輕輕地笑了,他倚在沙發上緩緩開口:“通過一些方法,知道你的手機號不是難事。至於那日爲什麼將她的習慣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因爲,我愛她。”看了那冷淡的沈罌一眼,他嘲諷的一笑:“很傻是不是?明明很是在乎,明明很不情願,可那條短信還是像主動把她推到別人那裡去一樣。即使當時的心痛的都快要死掉,卻還是擔心她吃穿不習慣,怕她沒有了自己就會在這些方面受了委屈。”滿臉的嗤笑,可那痛意卻深達眼底。
沈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對方不言
語。
這人,果真愛慘了那淫賊。
淺飲了一口茶,他漫不經心道:“既然愛她如斯,爲什麼不將她看住?卻反而...”看着她到處拈花惹草,卻忍而不語?
瞥了沈罌一眼,顏如玉沒有說話。爲什麼?因爲,她並不愛他啊...
看似幸福的人,背後總有得不到的遺憾。看出對方眼底的苦澀,沈罌繼而轉移話題。看了眼裝修華麗的大廳,風格是黑白冷色調和暖色系摻雜在一起。他皺了皺眉。真是古怪的設計。
“當初這房子倒是挺漂亮的。”顏如玉注意到了他的質疑之色,解釋道,“不過前些年發生了一些事,讓千機動了怒,把這房子的裝潢變成了一味的冷色調,態度十分堅決。想必前些時日你也瞭解了,她那倔脾氣啊,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最後還是我硬加了些溫暖的元素進去。爲此,她可是冷了我好長一段時間。”他掃了沈罌一眼,看似漫不經心的淺笑道:“溫暖點,至少這樣纔像個家不是麼。”
看似平淡的談話,可每句都彷彿含槍帶刺。顏如玉縱是媚人,但渾身上下卻更泛着無可匹及的明豔。每當談到李千機,他總是不自覺的流露出撒嬌撒癡的情緒,嘴裡卻相反的抱怨着,字字扎人,那烈火般的性格顯露無疑。
待到沈罌表示打算離去時,顏如玉倒也沒怎麼拒絕,他扭着水蛇腰將其送至門口。
沈罌剛轉過身離開,身後卻傳來一聲淡淡的話語:“我和她和好了。”所以,你們曾經發生的、沒發生的,抹掉便罷。
沈罌的身形微微僵硬,終究冷哼一聲走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