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襲黃牛河

唐龍飆一行快馬加鞭回到李家坡,武雲昭正在院子裡打轉轉,唐龍飆看見他哈哈大笑起來:“秀才,在這轉悠什麼呢?”“你,你們幹什麼去了?”武雲昭瞪着眼睛問他,唐龍飆就把去平順縣城的事情講了一遍,武雲昭生氣的說:“老唐,你這樣也太不象話了,一旦出點什麼岔子,你讓我怎麼跟總部機關彙報啊?”“哈哈,沒關係的,這不都好好的嗎?你看我們把犬養那小子宰了,還繳獲了三挺機關槍和十多匹馬呢!”武雲昭沒有理他,轉過身去看着高大風,高大風看武雲昭一臉怒氣忙說:“政委,別生氣了,是我的主意,和團長沒有關係!你看虎子把什麼給你帶來了?”轉身對李虎喊道:“虎子,把那狗孃養的拿來,祭奠咱們犧牲的戰友!”李虎應了一聲,把腰上的那顆人頭扔在地上,武雲昭看了一眼說:“這不是犬養!”“什麼?不是?”衆人都圍攏過來,唐龍飆過來一腳踢開地上的鬼子頭說:“他奶奶的,便宜他了!”“秀才,別生氣了,以後我保證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和你提前商量!哈哈!”

唐龍飆一行從平順縣走後,犬養氣得火冒三丈,嚎叫着,把桌子上的地圖撕得粉碎,電話摔到了地下,他怒氣衝衝的要集合隊伍去追趕,這時副官在他旁邊安慰勸解說:“大佐閣下,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八路剛出城,我們還沒有摸清這夥八路的來路,也可能是附近的游擊隊或者民兵乾的,我們先要穩住,然後派出偵察部隊偵察,君子復仇十年不晚嘛!我們現在要作的是加強防範,在附近的村、鎮、以及各交通要道設置哨卡,建立據點和炮樓,然後我們找到八路的主力再和他們決一死戰!”犬養氣急敗壞的點着頭:“這些統統的由你去辦,另外從今日起,關閉城門,嚴加防範!保安團的上街巡邏!”副官打了立正轉身出去了。

隊伍在李家坡休整已經兩個月了,眼看就要過農曆新年了,隊伍在休整期間,招兵買馬現在已將近八百多人了,可是槍械、武器成了問題。

唐龍飆和武雲昭從總部開會回來馬上召集各營、連開會,把總部機關的精神和指示傳達給大家,會上唐龍飆說:“我和政委從總部機關回來,總部機關對我們很關心,我們雖然是直屬團,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總靠總部機關的照顧啊,比如說武器、彈藥啊等等,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得自己想法子過年,不但我們要過好年,還要讓李家坡的老百姓過好年,現在我們的隊伍已將近八百多人了,並且還在逐漸擴大,武器、彈藥奇缺,還有就是戰士們現在很多還穿着單衣,這樣怎麼過冬啊?所以我們就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總部首長說了,讓我們各單位在自己的所轄範圍內,靈活、激動、有利的打擊敵人,壯大自己!”高大風站起來說:“團長,你放心吧!我這就領着一營去給你端他幾個炮樓,拔他幾個據點!”唐龍飆看了他一眼問:“你端哪的?拔哪的?你先說說我看!”

“碰上一個端一個,遇到一個拔一個!”高大風提高嗓門說。

武雲昭衝高大風使了個眼色,高大風沒敢再說話,嘴裡叼着菸袋鍋子坐下不出聲了。

會後,唐龍飆和武雲昭把高大風叫來,三個人圍坐在桌前,唐龍飆說:“大風啊!你說端啊,拔啊的!我同意,可我們不能蠻幹啊!”武雲昭把一張地圖拿過來鋪在桌子上,指着地圖說:“你們看,現在我們的位置在這,離我們不到四十里的地方,就是鬼子最大的據點黃牛河,這是犬養在我們身邊安的一顆釘子啊!黃牛河據點地形複雜而且炮樓工事堅固,牆高,溝寬且深,周圍佈滿了暗堡,駐守黃牛河據點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另外還有一個連的僞軍,如果我們不提前偵察好敵人的火力,就是一個營恐怕也很難打下來啊!”唐龍飆不住的點着頭琢磨着,高大風看看唐龍飆說:“團長,我明天就去偵察一下,然後我們再確定如何打,怎麼樣?”唐龍飆看看武雲昭,武雲昭說:“這樣,你帶上王家兄弟倆,這哥倆對這一帶地形熟悉,而且他倆槍法好又機靈,你們今晚趁黑出發,要仔細的觀察敵人的每一個火力點的部署情況,爭取畫張草圖回來,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了敵人!”高大風高興的說:“團長、政委你們就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

高大風領着王氏兄弟第二天一早偵察回來了,一進門高大風就咧開大嘴嚷嚷:“團長,政委我回來了!”進到屋裡一屁股坐在炕上,拿出他的菸袋鍋子,“吧嗒、吧嗒”的抽上了,唐龍飆和武雲昭看着他,耐心的等他抽完才問:“怎麼樣?大風?”高大風沒說話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唐龍飆和武雲昭,二人一看就樂了,唐龍飆說:“大風,沒看出來啊,你這畫畫得還真不錯嘛!”

高大風把黃牛河據點的基本情況畫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幾棵樹都標的明明白白的,唐龍飆和武雲昭看完圖以後,擡頭看着高大風問:“大風,你看這黃牛河應該怎麼打啊?”“火攻,來個突然襲擊,速戰速決!”高大風說,唐龍飆和武雲昭相視一笑點點頭說:“這樣,大風你帶一營兩個連去,怎麼樣?”高大風挺起胸膛說:“團長你就交給我吧!”唐龍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記住,不要戀戰,我們的任務是搞武器和彈藥,還有物資,一定要速戰速決!”高大風點點頭。

凜冽的夜風浸骨的涼,小青雪飄着,直打人的耳朵,一營戰士在高大風的帶領下快速的行走着,奔襲四十里,對這些久經戰仗的戰士來說根本不在話下,不到兩個時辰,隊伍已悄悄的來到黃牛河據點,高大風指揮戰士們臥倒在雪地裡,戰士們身上都反穿了軍裝,趴在雪裡從遠處根本看不出來,高大風按着唐龍飆和武雲昭的指示,把隊伍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負責清理外圍的敵人和壓制敵人火力,另一部分從炮樓後面的壕溝過去,進到裡面,發起進攻。一營二連長帶領戰士們快速的向前移動着身體,來至壕溝邊上,把事先準備好的梯子橫擔在溝上,戰士順着梯子爬過壕溝,來到炮樓下面,等待着高大風的槍響,好發起攻擊。

高大風拿過劉春生的步槍,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寂靜的夜空,炮樓上站崗的鬼子應聲而落,進到裡面的戰士一躍而起,上百顆手榴彈像張了眼睛一樣飛進了炮樓,剎時間槍聲大作,僞軍和鬼子在夢中被激烈的槍炮聲驚醒,亂做一團,炮樓周邊的暗堡火力點一齊噴射出火焰,機槍響成了一片,高大風帶領着戰士們用手榴彈壓制着敵人的火力,鬼子和僞軍這才反應過來,一羣鬼子從炮樓裡剛出來迎面碰上二連長和戰士們,二連長手舞大刀轉眼砍倒了兩個鬼子,其他的戰士一陣排字槍撂倒了一大半,其餘的鬼子轉身就往回跑,王氏兄弟倆幾個箭步竄上去,砍倒了三個,一個鬼子轉回身來,瘋了一樣直撲王小朋,王小朋一閃身,躲過他的刺刀,順勢抓住鬼子的腰帶,大吼一聲把小鬼子高高舉過頭頂然後擡起腿來,把他攔腰摔在腿上,只聽“咔啪”一聲響,鬼子被他生生從腰部摔斷,扭曲着臉在地下抽搐着,大朋過來,將刺刀扎進了他的前胸,這一切只在短短的幾秒之內發生,鬼子看着這哥倆如同天神突降,已經是魂飛魄散了,二連長大喊一聲:“衝進去繳了他們的械,快!”戰士們一擁而入衝進炮樓,炮樓裡的僞軍早已嚇得跪倒一片,高舉着武器,鎮守炮樓的鬼子小隊長還要做最後的垂死掙扎,手裡揮舞着戰刀直奔二連長來,二連長手提大刀迎了上去,兩把刀碰在一起火星四濺,二連長左手一晃,緊接着腳下一個掃膛腿,鬼子小隊長立腳不穩衝着二連長倒了過來,二連長用手中大刀斜刺裡一擋一劈,鬼子小隊長的半個身子被大刀齊刷刷的削掉,剩下的一半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睜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刀,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半個身子怎麼就這樣沒了。血濺了二連長一身,大刀片上的血,還在“滴答、滴答”的順着血槽往下淌。二連長命令戰士們儘快解決戰鬥,肅清頑抗之敵,然後把繳獲的武器、彈藥、物資儘快運出炮樓,被俘的僞軍們也都幫着戰士們搬運戰利品。

高大風在外圍已經打掉了幾個闇火力點,把壕溝上的吊橋放下,戰士們蜂擁而上,一個小隊的鬼子幾乎被全部消滅。一個鬼子的小軍曹駕着一輛摩托車試圖衝過壕溝上的吊橋逃竄,摩托車帶着一股風飛一樣直衝吊橋而來,高大風高大的身軀挺立在橋上,擋住他的去路,眼看摩托車要衝到自己跟前了,高大風雙手握刀騰空而起,正好落在摩托車的車斗裡,緊接着大刀平着推了出去,然後一個竄跳離開了摩托車,沒有了頭只剩下身子還騎在摩托車上的鬼子,腔子裡的血噴出老高,摩托車歪歪斜斜的衝向溝裡,“轟”的一聲炸響,一股濃煙沖天而起,燒焦的味道瀰漫在空中。

黃牛河據點在一片熊熊大火中土崩瓦解,戰士們押着俘虜,帶着繳獲的各種戰利品,快速的撤離了戰場,走出去老遠了回頭看看,黃牛河方向的上空被大火映照得火紅火紅的……

天還沒亮,高大風和戰士們已經趕回李家坡,唐龍飆和武雲昭早已經等在院子裡,黃牛河方向的槍聲,他們聽得清清楚楚,唐龍飆嘴裡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煙,其他的戰士們一個個摩拳擦掌都要去支援高大風他們,被武雲昭給訓了回去,看着高大風滿臉灰塵摻雜着血水的臉,武雲昭和唐龍飆急忙迎上去,“報告團長、政委,我們回來了,帶去的戰士一個都不少,只有幾個受輕傷的戰士,抓獲俘虜三十六人,繳獲戰利品是……”高大風說不上來了,轉身對王家兄弟說:“快,儘快統計戰利品數量!”王家兄弟答應一聲去了。“你這一陣大風颳的好啊,刮的快!”唐龍飆和武雲昭握着他的手說,高大風憨厚的咧開嘴笑了。

黃牛河一戰,有效的打擊了敵人,拔除最大的鬼子據點,繳獲的武器彈藥和其他戰利品,及時的補充了直屬團的武器彈藥緊缺,也爲直屬團鼓舞了士氣,以至使這次夜襲之戰成了隊伍裡講述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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