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孫婷娓娓說道:“先古苗民懂得用蠱蟲操控人的心智,約束人的行爲,控制人的行動,岷山氏和先古苗民一樣,都是中國最古老的民族之一,自然也懂得一些操控人心智,約束人行爲的秘術,當然,岷山氏的秘術不需要像蠱術那樣,使用蠱作爲施術媒介,他們只需要這個!”說着,孫婷拿起一枚骨針,在我眼前晃了晃,接着說道:“岷山氏這種操控人心智和行爲的秘術,叫作‘傀儡之術’,被操控的人,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一樣,所有的行爲和思想,都被施展秘術的人所控制着。”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孫婷手中的骨針笑道:“我說孫大小姐,你是不是想說,剛纔那老糉子救走了‘琬’和‘琰’,是因爲傀儡術?哈哈——太他媽搞笑了,好吧,好吧,就算我相信有什麼撈什子的傀儡術,可是這‘琬’和‘琰’可是死了幾千年了,她們都死了,又怎麼控制那具糉子傀儡?還讓那糉子救了她們的屍身?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孫婷看着我嘲諷的大笑卻無動於衷,等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的時候,孫婷這才冷冷地道:“你若不信,我大可在你面前施展一次傀儡術。”
“哈哈——好啊,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這麼說,只有我才能成爲你的傀儡了,說吧,你這針要往我身上哪裡扎,我可先說好,扎哪裡都行,可別扎我臉上,我還得靠這張臉吃飯呢。”
孫婷冷冷地道:“不用這麼麻煩,剛纔我也說過了,這些骨針不久之前我就已經用過了,這點你是已經從骨針上看出來了,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沒錯,骨針之上殘留着一些血跡,看血跡的顏色上來看,這骨針在半個月內用過一次……”我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我不及防備,孫婷一把拉起我的手,狠狠地用我的手背,扇了她自己一耳光。我大吃一驚,急忙將手給抽回來,道:“你瘋啦?你幹嘛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抽就抽了,幹嘛還要用我的手背?”我驚詫之餘,卻見孫婷嘴角邊掛着一絲盈盈笑意,她詭秘地一笑:“小心了,這一下可不是白抽的。”話音剛落,我還沒有明白她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時,我就感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我暗道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在了我的後背上,我只覺得整個人像是吃滿風的風箏,向前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狗搶屎”。
我還以爲先前那隻老糉子又回來了,不急多想,順手從地上抓起了一塊石頭,轉過身來準備拼死一搏時,卻看見站在我身後的不是別人,也不是那具老糉子,而那剛纔還生死不明的藍野明。
我忍不住心頭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大聲說道:“藍野明,你幹什麼?你瘋啦?”
藍野明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向我再次猛撲了過來,藉着微弱的光亮,我看見藍野明雙眼發白,瞳孔收縮得極小,臉上毫無表情,面部肌肉極爲誇張的扭曲着,額頭青筋暴起,面目可憎,形同拼命。在那電光火石的瞬間,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藍野明他難道就是孫婷的傀儡?
想到此處,我似乎又看到了孫婷那嘴角邊的似笑非笑,頓時心中一片雪亮,難怪孫婷說可以在我面前施展一次傀儡術,原來這藍野明就是她的傀儡。
這時,藍野明已經如同一頭瘋牛一般,撲到了我的面前,孫婷忙喊到:“藍野明,快停下。”話音一落,藍野明像是一架急弛的戰鬥機,忽然間因爲沒有油了,一下子從空中摔下來一樣,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雖然身型體重都不及我,但還是沒有能夠急時停下來,由於慣性的作用,他還是重重地撞了我一下,然後撲倒在地,便又一動也不動了。
我想起適才他爲了救我而受了傷,胸口還被那柄斷劍刺中,此時見他一動也不動,我不由地心裡有些發慌,忙伏下看他的傷勢,這時,孫婷拿着“狼眼”走了過來,一邊用“狼眼”打着燈光,一邊說道:“陸軒,現在你總信了吧!”
我見藍野明尚有呼吸,但是在他的身上,卻找不到一點兒傷口,就連被糉子刺中的胸口,除了衣襟上有一大灘血漬外,卻看不到一點傷痕,我不由地微微奇怪,孫婷見我不理會他,便又說道:“放心吧,藍野明他不會死的。”
我見孫婷說得如此肯定,當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孫婷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藍野明的靈魂,在我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