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村長說,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刀子所侮辱的屍體便是相片上的女屍體時,我不由地大吃一驚,隨既我將目光投向了韓墨,問道:“剛纔你所說的‘古滇國’,是怎麼一回事兒?”
韓墨聽到我問他,不由地洋洋自得起來,搖頭晃腦地反問道:“陸大警官,你連‘古滇國’都沒聽過?”
“聽是聽過,但並不瞭解這段歷史,如果正如你所說的,這具女屍是古滇國時期的女屍,那她距離現在有多少年?”
“多少年?”韓墨嗤之以鼻地笑了笑:“秦始皇統一六國距今已有兩千多年,古滇國的歷史,還要在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前。
”說着,韓墨走到飯桌前,拿起一個空碗,遞給了嫣然,想讓嫣然替他盛飯,嫣然起初不願意,但我向嫣然使了一個眼色,嫣然這才極不情願地幫韓墨盛了小半碗飯。
韓墨接過碗,接着說道:“在公元前298年—公元前263年,楚將莊蹻率領一支軍隊來到了滇池地區,其目的就是征服當地蠻夷人歸附楚國,後來因歸路被秦國所斷截斷,莊蹻和他的軍隊就留在滇池地區,自立爲滇王,建立了一個地方邦國,這個地方邦國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古滇國,正好和村長所說的大頭魚、抗浪魚這個傳說的時代背景極爲相似,所以我剛纔才初步斷定這個傳說中的戰爭和外來侵略者,便是指楚國將領莊蹻和他的軍隊。”
我吃驚地說道:“那這具女屍豈不是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
韓墨苦笑地點了點頭:“換句話說,那個刀子,和兩千年前的女屍發生了關係,只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這女屍的棺槨是透明的,像是天然的水晶製作而成的,女屍在密不透風的水晶棺槨裡保持千年不腐不化,算不上什麼奇蹟,可是刀子要和女屍發生關係,這水晶棺蓋肯定得打開吧,這打開了水晶棺蓋之後,屍體便會全部暴露在空氣中,空氣中的氧氣會使屍體在極短的時間裡變質,腐化,當年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女屍便是最好的例子,這刀子和女屍發生性關係只怕不止一次兩次了吧,爲什麼這屍體還不會腐化呢?”
我沉吟道:“沒錯,村長也說過了,刀子每晚神秘上山,不用說,肯定和女屍發生了不止一次性關係,可是,剛纔你也說了,屍體接觸到空氣中的氧氣人加速腐化,難道刀子對一具腐化的屍體仍有興趣?”說着,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只有兩種解釋,第一種,刀子所污辱的女屍不是同一具女屍,第二種,這具女屍真的沒有腐化。”
“第二種情況絕不可能。”韓墨拍着胸脯大聲說道,“放置上千年女屍接觸到空氣,不可能不會腐化,別說是上千年,一具屍體放置三天以上,屍體的內部器官便已經開始腐化了,不可能……”
“可能!”村長打斷了韓墨的話,同時使我和韓墨都爲之一震,只聽村長說道:“之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刀子並不是第一個。”
我忍不住脫口問道:“那誰是第一個?”
“我大哥。”村長面如死灰,同時說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極少,希望你們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我和韓墨面面相覷,但都同時點了點頭。
村長說道:“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十五、十六歲的孩子,我有一個大哥,比我長了五歲,我記得那時正好是夏季,一連下了好多天的暴雨,等雨停了,我大哥便約我一起去山上採菌子,卻不料菌子沒有采到,卻發現了一個洞穴,出於好奇,我和我大哥便走進去一探究竟,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洞穴走到盡頭,有一間墓室,墓室裡有一副水晶棺槨,那水晶質地精純,沒有半點雜質,透過水晶棺蓋,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水晶棺槨裡的女屍,就是相片上的這具女屍——蛇妃。當時我膽子很小,便不敢多看,而我大哥卻是不同,他盯着這具女屍看了約摸十分鐘,突然間他大叫了一聲,拉着我便往洞穴外跑去,我還記得當時我問了我大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大哥便告訴我,剛纔他似乎看到這具女屍動了動。其實,當時我只是以爲我大哥嚇唬我,卻不想這具女屍似乎有着無可抵擋的魅力,我大哥一見,便如魂不守舍,就和刀子一樣”
“魂不守舍?這話怎麼講?你不是說你大哥當時就拉着你往外跑了嗎?”
村長點了點頭,臉色十分難看,說道:“那時我還小,並不知道那碼子事兒,後來幾天,我就發現我大哥有些不大對勁兒,每天晚上吃完晚飯,便說去山上下扣套野兔,直到半夜才摸黑回來,而且每一次回來,身上都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兒,現在想來,那香味兒,和刀子每次回來身上的香味就是一個味兒,其實,當我聞到刀子身上那香味兒,我便知道,刀子他也見到蛇妃了。”
我奇道:“僅僅憑同一種香味兒,就判定刀子和你大哥一樣都和蛇妃發生了性關係,這……未免有些太武斷了吧?”
“唉……”村長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我是猜測的,但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太多的巧合,那就是必然,對不對?我大哥後來也是受到了‘鬼剝皮’的詛咒,當時村裡有一個算命先生,他看了我大哥的病情後,說我大哥已經沒救了,當天晚上,我大哥便失蹤了,聽村裡人說,我大哥獨自一人往山裡去了,第二天,我爸組織了村裡的所有人搜山尋找,都沒有找到我大哥,就連之前我們發現蛇妃的那個洞穴也不見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見到我大哥……”村長說到這裡,雙眼紅紅的,很是傷心。
我突然間想到,我和韓墨在墓室裡發現一具屍體,難道那具屍體,會是村長的大哥嗎?想到這裡,我急忙從揹包裡找出那本從屍體身上搜到的日記本,遞到村長面前,問道:“我在山上的一個墓室裡的屍體身上,發現了這個,你看看,是不是你大哥的筆記……”
村長伸出顫巍巍的手接過日記本,剛打開了第一頁,村長的雙眼便瞪得老大,一時間,他臉上的略過複雜的面部表情,一會兒喜,一會兒悲,但這都是瞬息間的事兒,只聽村長激動地連叫了數聲:“是他……大哥,是我大哥的筆跡……”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頓時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