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一直都沒問,徐輝把蘇莯帶走,都發生了什麼,他怕萬一哪句話刺激了蘇莯,讓她難過。
他每天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蘇莯心疼,這孩子原來活得多簡單啊,生氣了就發脾氣,高興了就大笑,一點兒心事都藏不住。
可是,現在,他竟然學會了看人臉色,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蘇莯覺得自己該反省一下,是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芥蒂,才讓黎洛不願意像開始的時候那樣坦承了。
於是,她很正式地跟黎洛談了一次話。
“小洛洛,你發現自己變了嗎?”
黎洛臭屁地一笑,“姐姐是不是想說我終於長大了,懂事了,也會照顧人了?”
蘇莯仔細想了一下,點頭說:“的確,小洛洛現在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黎洛笑得眉眼彎彎,“姐姐,我會照顧好你的,再也不讓你受到傷害。”
蘇莯心疼地揉揉他的頭,“可是,我發現你不快樂了。”
“哪有,能跟姐姐在一起,我很快樂,也很幸福。”
見蘇莯還是蹙着眉,黎洛忙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是在擔心我嗎?我好開心啊。”
蘇莯揉揉他的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黎洛的頭在蘇莯手上蹭蹭,“姐姐,我沒有不快樂,我最近是瘦了點兒,但是我有好好吃東西,很快就胖回來了,還有啊,我長大了,以後我來照顧你。”
蘇莯把他的腦袋搬過來,和他前額抵着前額,“小洛洛,不要逼着自己長大,你沒心沒肺地活着,就挺好。”
“姐姐,其實我是個很幸運的人,從小到大家裡寵着,什麼都不缺。我之所以活得那麼沒心沒肺,還不是因爲有人爲我負重前行。可我也想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讓你跟我在一起有安全感。”
蘇莯刮一下他的鼻子,“你不出去拈花惹草,我就有安全感。”
黎洛嘟嘟嘴,“我纔不會呢。”
“那可說不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人把魂勾走了。”
“那你還不對我好點兒?萬一被勾走了,你可就沒有我這麼乖,還這麼帥,天上地下獨此一份的小洛洛了。”
蘇莯又被他逗笑了,摟住他的脖子說:“是哦,可得看緊點兒。”
黎洛笑出了鵝叫,天終於藍了,又看見太陽了,真好。
蘇莯每天悶在皇宮裡也無聊,可一出門,女皇就派整個皇家護衛隊跟着,這陣仗也太大了,根本沒辦法好好逛街。
蘇莯就想回國了,甄妮嫿一聽立馬就急了,“不行,那個徐輝還在逃呢,你不能回去,太危險了。”
“媽,我總不能因爲害怕有危險就不去生活了。再說,現在我們有了防備,就沒那麼容易被他得手了。”
“不行,總之我不同意,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那些天媽媽是怎麼過的?洛洛是怎麼過的?你非要急死媽媽嗎?”
蘇莯真是怕了甄妮嫿的眼淚,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是黎洛,“阿姨,請您相信我,我能照顧好姐姐,一定保證她的安全。”
“你拿什麼保證?你……”
甄妮嫿嚥下去的話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黎洛心裡難受但也沒表現出來。
“阿姨,我聯繫了國際上最好的保鏢公司,爲姐姐安排了兩個頂尖高手貼身保護,而且是女性,可以寸步不離地跟着她。”
甄妮嫿的表情鬆動了些,但還是沒鬆口。
黎洛繼續說:“阿姨,姐姐在國內還有事業,還有朋友和她關心的人。不能因爲我們害怕危險,就讓她放棄一切,只保住命。那樣,她不會快樂的。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無論什麼事,我都會跟她一起面對,您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最終,甄妮嫿還是妥協了。但是,這一次她沒有跟着回國。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成爲被對方威脅蘇莯的存在。
待在科離沃,她是至高無上的公主,沒有人敢對她不敬。但是,離開了她的祖國,她就被束縛了手腳,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直接去做。
現在,她留下來,是考慮接手科離沃的國事了,爲了她的女兒,她決定做一個稱職的女皇,做蘇莯最堅強的後盾。
歐陽月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開心得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還開了紅酒,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地慶祝了一下。
經歷了這件事,蘇莯認爲強大自己纔是最安全的。之前跟着黎洛學空手道,一個不認真教,一個也不認真學,全當是健身了。
現在,蘇莯把這件事提上了日程,她要做到至少可以在危急時刻保護自己。
黎洛沒有反對,請了最好的空手道教練,給她上私教課,休息的時候,兩個人還可以切磋一下。
蘇莯這才發現,黎洛這個空手道金腰帶真不是吹牛的,是實打實的能打。
蘇莯還跟保鏢學了很多實用的防身術,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全部是可以一招制敵的簡單動作,好學且實用。
蘇莯又回到了公司上班,貼身保鏢以助理的身份出現。竺楠親自爲她們辦理了入職,以她的敏銳度,一眼就看出來,這兩個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蘇莯突然失去聯繫這麼長時間,雖然黎家那邊一直說她是出去旅遊了,但是,竺楠就是覺得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只是,出於身份的考慮,她沒有多問。只是跟宋健聯繫得更勤了,會不定時地請他過來檢修安保系統。
徐輝的確是個不好對付的傢伙,他每次乘坐飛機,都會在落地後立刻清除掉自己的一切痕跡。
上次,如果不是宋健在機場監控看到他的身影,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人已經離境了。
而且,他有很多身份,不停地變換,讓國際刑警也很頭疼。
地下室被搗毀,他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但是,他並沒有輕舉妄動。現在這張臉,出現的頻率太高風險太大,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於是,他決定先蟄伏一段時間,再伺機行動。這件事變得越來越刺激了,激起了他的戰鬥欲,他是一個只能贏不能輸的戰士。
他在謀劃着新一輪的戰役,他相信,那一定是萬無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