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我的馬是賣於誰的了?”陶輝問道。
“這個馬是呂興朝呂國丈的府上管家呂銀橋在路過同樂縣從一位年輕人手裡用十兩銀子買下的。”溫瑜很是自信地說道。上馬之前,呂國丈雖然沒有介紹馬的脾氣如何,倒是介紹了馬的來歷,所以溫瑜才知道這匹“死馬”的來歷,否則的話,此時他可就抓瞎了。
“恩。原來那個人是國丈大人的府上管家。”陶輝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黑肚今天中午是跑回來了。我想稍後應該會有人找來的,所以就把他拴在屋後了。”
聽到陶輝的話,溫瑜非常高興。“死馬”終於找到了,他可以回京了。爺爺個嘴的,大半天都耗在這裡了,今天去蔣作雲駐地的事情看來是泡湯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小靜子、林雲寧兩個人知道自己失蹤了,估計急壞了。
“這個……”雖然這個“死馬”現在算是自己的東西,但是一下子就拿回去,溫瑜頗有些感覺對不住面前的這個陶輝。
“既然是你的東西,你自是可以牽走。”陶輝說完,已經準備返回屋子了。他屋裡還有病人需要照顧呢,不能和這兩個人在這裡磨嘰時間。
“好。多謝了!”溫瑜拱手道謝。
“不必。你們走吧!”陶輝淡淡地回了一句,便下了逐客令。
溫瑜和孫大剛面面相覷。這人怎麼這樣啊,對人也太冷淡了吧!溫瑜苦笑了一聲,而孫大剛則不停地搖頭,嘴裡繼續嘟囔着。
溫瑜這下得問了,之前就很奇怪了,現在見到陶輝本人了,他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故事。“大爺,你和陶輝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不太好啊?”
“唉!”聽到溫瑜的問話,孫大剛很是低沉地嘆了口氣。
“來來來,大爺,你給我詳細說說。”溫瑜拉過孫大剛直接就在陶輝的院門口坐了下來。
“這個事情還要從我家老二說起。本來吧,陶輝和我家的關係還不錯,來往也比較頻繁。他母親生病的時候我家老太婆也來幫忙過。後來,他母親病逝以後,後事也是我幫忙着操辦的。
陶輝這孩子被,功夫好像很高,而且很有才華,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反正我也聽不懂,都是和什麼打仗啊,兵器啊相關。他最喜歡和我家老二談論如何帶兵作戰的話,一說到興奮點上,兩個人便拉開架子打上一架。
不過,我家老二雖然功夫學了不少,但是還是打不過這個陶輝。我也不知道陶輝的功夫跟誰學來的,反正很厲害。兩個雖然打架,但是打完還是笑呵呵的,也沒有紅臉,鬧過彆扭。可是,就在去年老二參軍之前,我家老二從他們家回來後,他們兩人便再也不說話,陶輝對我也是冷冰冰的。
我也奇怪啊,這好好的,怎麼說變了就變了呢!後來,經過我不停的追問,老二終於開口了。原來,那日他們在陶輝家打完一架後發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唉,我都沒有臉說了。
他們打完架後,老顧家的小子匆匆跑來告訴陶輝,說他家的麥子被野豬糟蹋了。陶輝一聽,立馬拿起鋤頭就奔了出去。我家老二也就順勢回來了。可是走到家以後,他告訴我隨身的一塊小玉佩丟了,便出去尋找。那塊玉佩是老二剛出生的時候,我從集市上花了十文銅錢買回來的,雖然很便宜,但老二一直帶着,帶出感情來了。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老二回去尋找的時候正好趕上陶輝的妹妹陶桃正在洗澡。老二也不知道啊,冒冒失失就闖了進去。雖然人家姑娘沒有脫光衣服,但只剩下裡面的小衣了。陶桃身體本來就不好,一直文文弱弱的,這兩年更是連下地走路都困難了。
當時,陶桃小姑娘受不了刺激直接暈倒了。可無巧不巧的是,陶輝此時正好回來看到了這樣的情形。於是,不管老二說什麼話,他都不信,和老二對掐起來。老二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陶輝生氣發怒了,老二就更打不過他了。
老二被打倒以後,陶輝倒也沒說什麼,就撂下了一句:從此,我陶輝與孫二剛形同陌路”。老二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我怎麼問他都不說。後來被逼急了,他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當時覺得吧,這件事情我家老二並沒有什麼過錯,便去找陶輝說說。可這小子竟然說我包庇兒子,意圖不軌,從此見到我也不在搭理了。
但是,雖然不搭理了,但是這小子還是記得我們曾經對他的幫助。三兒每次被人報復的時候,都是他出頭替我們教訓那些人。說句實話,老二走了以後要不是有這小子在,我家三兒估計都被人打死幾次了。
小哥,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嘛?雖然我不是一個懂得什麼大道理的人,但是我家三個兒子都還是比較守本分的,平常打個架罵個人的或許會做,但是要讓他們做出偷看小姑娘洗澡這種敗壞風氣的事情,他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可是,我也怪不得陶輝。不管老二是不是故意的,他都有錯在先,人家陶輝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就是擔心陶桃那個丫頭啊,這還不到十五歲呢,眼看着又要不行了,苦命啊!先是父親病逝,沒過三年母親又病逝了,這剛好三年,妹妹又快沒命了,我都替他感覺苦啊。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陶桃那丫頭是個多好的姑娘啊。以前身子還好一些的時候,經常也到我家裡去坐坐,長的又漂亮,又懂事,又會說話,又溫柔體貼,真是一個頂好的姑娘,可誰能想到……唉!
要說這陶輝吧,一身的本事。可是長久以後他都被家裡的事情耽誤了,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實在可惜。他現在最大的施展也就是到附近的村鎮賣賣藝,賺一點錢給陶桃買藥。剛開始吧,大家都很新鮮,他賺的錢還可觀。可是這兩年下來,附近的人都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不感興趣了,他賺的錢就越來越少了。
也有一些大戶人家花大錢請他去做護院武師。但是做護院武師就必須要住在別人家裡,而且都是夜晚值班。他擔心無法照顧妹妹,也就沒有答應。這孩子着實可憐啊!……”
孫大剛吐啦吐啦地說了不少,不過溫瑜倒是聽得很認真。故事雖然不是太複雜,但是故事裡的人物溫瑜同情之餘,也是大感興趣。
一是身後院子裡的陶輝:武功很高,爲人知恩圖報,重守信義,更加的重視感情。最重要的是這傢伙竟然還精通軍事,胸有韜略,是個大大的人才啊,沒想到竟然藏身於這樣一個小小的院子裡,被這樣一個悲慘的命運牽絆着,真是太不應該了。
二是孫大剛家的孫二剛:武功不錯,爲人豪爽,但脾氣不太好。不過,孫二個爲人算是比較正直,在孫大剛良好的家庭教育薰陶下,溫瑜相信這個孫二剛的忠君思想一定會很強的。
三是陶輝的妹妹陶桃了:武功不祥,爲人的詳細情況孫大爺說的很清楚。最重要的是溫瑜在同情陶輝悽慘的身世同時,對這個小姑娘也分外的同情。
三個人各自都有吸引溫瑜的地方,所以溫瑜就不得不想辦法把這三個人弄到自己的身邊了。陶輝和孫二剛都可以當做後備幹*部好好培養培養,以後放出去有可能都已獨擋一面的大神級人物。而這個陶桃,是需要他溫瑜伸出援助之手,幫助人家度過生命的危機的。
“大爺不必擔憂,事情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相信以後你們兩家還會處得很好的。”溫瑜家孫大剛情緒很是低落,開口勸慰道。
“希望有這樣的一天。”孫大剛嘆口氣說道。
“恩。這一天會有的。”溫瑜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陶輝這個人不錯,我想認識認識。陶桃小姑娘也需要有人幫助。現在看來,陶輝是沒有辦法給他妹妹更好的照顧的。我家在京城不但關係很多,錢也不少,如果可能我可以幫助陶輝把妹妹送到京城去,然後請京城裡最好的醫生給她看病。”
“陶輝能答應嗎?”孫大剛倒是很認同溫瑜的提議。不過,陶輝這小子也很倔強,他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爲什麼不答應?我相信,在親情面前,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溫瑜很是自信地說道。
“那我們進去說說?”孫大剛試着說道。
“恩。進去說說。”溫瑜自信地一笑,也不直接喊陶輝了,直接走近了院子。兩個人走路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屋裡的陶輝。溫瑜兩人剛剛走到院子的中間,陶輝那高大的身影便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想幹什麼?再往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陶輝冷臉相向,倒是真有一幅準備出手的模樣。
“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我之所以進來是有要事和你商談。”溫瑜擺手說道。他不想和陶輝爭持,倒不是他怕了陶輝。雖然這傢伙武功很高,但溫瑜自信自己應該也能應付的過來。
“有要事商談?”陶輝很不以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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