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好像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美女一樣,每次看到一個漂亮女人都會大呼小叫的。
江月寒連頭都沒有擡,依舊在擺弄着他那盆香水百合。
不一會,一陣女人的香味順着風飄進了江月寒的鼻子裡,有種淡淡的百合花味道,江月寒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
就見一個穿着時尚,長的很漂亮的女人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蹲在地上擺弄那盆花。
見江月寒擡頭看她,那女人似乎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問:“請問這裡是黃泉山莊嗎?”
沒等江月寒回答,就聽見身後的樓道里傳來嗵嗵的下樓聲,回頭看去,帥傑飛快的衝了出來,完全沒有早上那副跑不動的樣子。
“美麗的小姐,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的我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你那刺眼的美麗讓我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和我去約會好嗎?”帥傑衝到那女人的身前,一把抓起人家的手,含情脈脈的說。
“呃請問這是裡黃泉山莊嗎?”那女人被帥傑搞的有些手足無措,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是呀,我是本山莊最帥的男人,我叫帥傑,22歲,未婚,抽菸不喝酒,可以和我去約會了嗎?”帥傑露出了一個自認很迷人的笑容。
“你確定這裡是黃泉山莊不是精神病院?”那女人看着帥傑的花癡樣,皺着眉問。
“帥傑!把委託人帶上來!你要敢把委託人給嚇跑了,我罰你掃廁所一個月!”樓上傳來小兔的怒吼聲。
帥傑猛的打了個哆嗦,趕緊收斂起那副樣,請那女人去三樓小兔的辦公室。
江月寒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伸手揉了揉鼻子,繼續低頭擺弄花,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孫小姐請坐。”三樓小兔的辦公室裡,那女人與小兔相對而坐。
“請問孫小姐想委託什麼?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小兔待對方坐下,便直接問對方的來意。
“一個朋友告訴我,如果在車站前的宣傳板上寫一個兔字,就能找到你們。”
“至於爲什麼找你們,我想請你們殺一個人。”那女人老實的回答了小兔的問題。
“我們也不是所有的委託都接的,請你提供一下目標的資料。”小兔耐心的給她解釋,黃泉並不是爲了錢什麼人都殺的殺手組織,不是罪大惡極該殺之人,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會接。
“胡氏企業的少爺!胡文武!”女人滿臉恨易的說出一個名字。
這女人名叫孫曉麗,父母很早就過世了,這麼多年她一直跟跟孿生妹妹孫曉倩相依爲命。
就在五天前的一個晚上,她的妹妹孫曉倩出了車禍當場身亡,而肇事司機就是那個胡氏企業的少爺,胡文武。
對胡文武着這個人,小兔還是略有耳聞的。
一個沒什麼本事的二世祖,酷愛飈車,經常開着一部改裝過的東瀛三菱跑車,跟一幫狐朋狗友在市區的街道上飈車,這些年沒少撞死人,都是靠他那個有錢的老爸替他擺平的。
“那天我妹妹剛剛下班,回家的時候需要過一條馬路去坐公交車,我妹妹從小乖巧聽話,過馬路時從來都遵守交通信號燈指示,而且還是從斑馬線過的。就是那個胡文武,跟他的朋友在那條路上飈車,根本不把紅燈放在眼裡,我妹妹躲閃不及,結果被撞出20多米遠,飛起5米多高。”
“而那個胡文武,在撞了我妹妹之後沒有馬上報警叫救護車,而是心疼他被撞癟的車頭,事後更是收買目擊證人,改變證詞,只能當做一起普通交通肇事罪處理,賠些錢就了事,逃避了法律的制裁。”
“可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回我妹妹的生命啊!她纔剛剛21歲,纔剛剛交了一個男朋友,還沒來的及享受愛情的甜蜜,就被那個人渣給毀了!”說到這裡,孫曉麗的眼睛中噴射出濃烈的恨意。
“所以,我請求你們!幫我妹妹報仇!”孫曉麗激動的對小兔說。
“對你妹妹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這件委託我們接了,100萬。”小兔直接開出了價碼。
“要這麼多嗎…我盡全力只籌集了50萬,加上外面那輛車,能值60萬,我可以慢慢還你們嗎?只要能爲我妹妹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沒想到小兔會開出如此價位,孫曉麗四處籌措的50萬,遠遠不夠。
“對不起孫小姐,我們這行不能欠賬,因爲我們不可能跟委託人在委託結束後還保持長期聯繫,至於價格,我已經要的很低了,他是胡氏企業的少主,胡氏企業的勢力你也應該清楚,我們的價位是跟我們要承擔的風險成正比的。”小兔一臉遺憾的對她說。
“那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孫曉麗有些失神的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50萬,我接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月寒,胡氏企業的實力絲毫不亞於戴濤的家族的,你要考慮清楚。”小兔無奈的提醒到,她拿這個人一向沒什麼辦法,誰讓人家的實力在那擺着呢。
說話的正是江月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那裡,顯然已經把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是真的嗎!這位先生你真的肯幫我嗎?”孫曉麗像是個即將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一樣,眼前又出現了一絲希望。
“50萬,我幫你幹掉那個胡文武。”江月寒冷冷的又重複了一遍。
“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孫曉麗得到江月寒肯定的答覆,激動的喜極而泣。
“孫小姐,既然我們有人願意接受你的委託,那請你把錢轉到這個帳戶上,先轉一半,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可以嗎?”小兔走到孫曉麗的背後,也有些同情的對她說。
再次千恩萬謝一番之後,孫曉麗駕車離開了。
“爲什麼?”小兔站在窗前開着孫曉麗的車離開,頭也沒回的問到。
“同病相憐!”江月寒冷冷的吐出了四個字,轉身離開。
是啊,同病相憐,自己的父母就不是被戴濤這樣的二世祖酒後駕車給撞死的嗎,而且也是用錢擺平了一切,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月寒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呢?
小兔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不在去想這件事。
“小白,你真的肯50萬就接下這個委託嗎?你該不會是看人家長的漂亮,想讓人家事後來個以身相許什麼的吧?”帥傑很欠揍的蹲在正在檢查一輛白色寶馬350的江月寒身邊問他。
“你以爲別人都像你一樣沒見過女人嗎?整天一副嚴重飢渴的樣子。”黎明正鑽在車底下,按江月寒的要求改裝着這輛車。
“喂,宅男,你說如果我把千斤頂突然放下,你會怎麼樣?”帥傑一臉壞笑的跑到千斤頂旁邊,用手撥弄着千斤頂。
“我X,你個王八蛋敢把它放下來,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黎明來不及從車底下鑽出來,只好恐嚇他。
“是嗎?我到想看看你是怎麼讓我死…啊!”帥傑還沒說完,就聽見咣的一聲,一個扳手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翻了個白眼,帥傑很乾脆的昏了過去。
“呃…你沒事吧?”黎明連忙從車下鑽了出來,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帥傑,又看看走過來拾起扳手的江月寒,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這個小白,還真下的去手啊,那個大個扳手都敢丟過來,沒看帥傑頭上的包都趕的上蠟筆小新了。
晚上九點,江月寒開着那輛經過改裝的寶馬350,離開了黃泉山莊,來到情報上所說的金頂山。
胡文武每星期的這個晚上,會和一幫朋友來這裡的山路上飈車,江月寒剛開到金頂山腳下的盤山路路口,就看見一羣囂張的跑車聚集在路邊的一處空地上,一羣穿着誇張的年輕人有男有女,都圍在一起熱烈的討論着什麼,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鬨笑。
“胡少,那天晚上你可是輸了我半個車身啊?”一個坐在一輛拉風的跑車引擎蓋上的年輕人說。
“扯淡,如果不是撞到那個傻X女人,老子會輸給你?”一個摟着個女孩的年輕男人不屑的說,他身後停着一輛紅色東瀛三菱跑車,江月寒對比了一下照片,正是目標胡文武。
江月寒開着車靠過去,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降下一半車窗。
“吹牛的傻X,有種跑一場。”從半開的車窗裡飄出一句讓胡文武發飆的話來。
“靠,你丫有病吧,開着輛破寶馬都敢來跟我比山路?”車子裡黑黑的,看不清開車的人長什麼樣,胡文武覺的這人腦子有問題,敢來直接挑戰自己這個被大家公認的車神。
車子裡的人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一個筆挺的中指。
“我X,都讓開,看我跟這個傻X跑一圈。”胡文武火大的放開懷中的女孩,跳上了自己的那輛紅色三菱跑車,跟江月寒的白色馬寶並排停在馬路上。
隨着擔當裁判的人小旗一揮,胡文武的車轟鳴着飈了出去,一起步就超過了江月寒。
“傻X,就這破車還敢跟我飈車。”胡文武通過後視鏡看江月寒的白色寶馬被自己甩了四五米遠,根本追不上自己,得意的說到。
其實經過黎明改裝的寶馬車已經完全不亞於他那輛三菱跑車的性能了。
江月寒並沒有急着去超越他,而是一直不遠不近的保持那個距離跟着他。
在一個非常急的彎道前,胡文武一拉手剎,猛打方向盤,想來一個漂亮的甩尾過彎。
而江月寒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機會,掏出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銀白色柯爾特,對胡文武的後車輪甩手就是兩槍。
輪胎瞬間爆裂,高速行駛的車子失去了控制,胡文武的紅色三菱跑車在他的驚叫聲中衝破了護欄,掉下了懸崖,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之後,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江月寒猛踩一腳剎車,停靠在胡文武掉下去的地方,看着摔的支離破碎正在燃燒的跑車。
有錢,不代表你有飛揚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資格。
年輕,不代表你可以有犯錯而不道歉的權利。
既然你的父母不能好好的教育你,那麼,我來!
下輩子,做個本份的人吧!
一踩油門,江月寒離開了金頂山。
任務,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