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知道了?你們怎麼會知道?他們兩個的屍體,一運回來,我就出發。我還沒到你們就知道了?”麥克的眉頭一皺,頓時有些不解。
“每一個部落的成員,都是祖靈的孩子。”一箇中年黑人點了點頭。
“德羅巴和卡珊卓拉雖然走出了草原,但他們的靈魂卻始終與我們在一起,從未分開,他們兩個雖然死了,但現在卻已經迴歸了祖靈的懷抱。”
“那我能不能拜見一下部落的巫師。有些事情,在我來之前,我的父親曾經叮囑我,要和巫師說一下的。”麥克此時的面色沉穩,言語得當,已經沒有了來時路上表現出來的絲毫不耐。
“你想見巫?”兩個中年黑人對望了一眼,突然很奇怪的笑了起來:“阿塞麥特家的子孫,我們的巫日夜侍奉祖靈,除了在特定的節日和慶典時,就連部落的族人都是輕易見不得的……。”
“噢!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你們的意思。”麥克撇了撇嘴,當然也明白對方說這些話的意思。他對於海地大草原上的這些巫師的瞭解雖然不多,但總算在來之前已經在自己的父親那知道了一些部落中的忌諱,所以對這個結果也沒感到如何意外。
“那麼,既然是這樣。巫不願意見我,那就讓我們按照最古老的契約。我麥克!謹以阿塞麥特家子孫的名義,願意奉上足夠的‘誠意’,希望你們二位可以成爲我身邊最忠誠的戰士。在以後的日子裡,我的敵人也就是你們的敵人。”
麥克盯着身邊這兩個中年黑人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熱切。
“可是……,麥克先生……,按照規矩,部落神廟的薩滿直屬於祖靈,是不在我們可以僱傭的範圍之內的。”還不等兩個黑人說話,麥克身邊的荷恩就忍不住用力拉了他的衣服一下,壓低聲音提醒了他一句。
“哦,不!我雖然尊重傳統,但時代已經畢竟已經變了,幾百年的時間可不只是僅僅幾代人而已,更多的還是外界大環境的變化。狗部落雖然曾經強大過,但現在已經沒落了,如果再把把握不住送到眼前的機會,那麼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部落就會越來越衰落。而如果你們答應了我的僱傭,那麼很快的,就會有無數的物資從草原外面,源源不斷的送到這裡來。”
不知道爲什麼,麥克在這時候的語氣忽然變得出乎意料的強硬了起來。
而,那兩個中年黑人在聽見了他的說話之後,臉上的神色顯然也一下變得十分難看。不過,他們都是土生土長在海地大草原上的土著,對於現在草原各地的狀況,以及自己所面臨的境地也非常的清楚。現在的部落雖然還有巫在,可以震懾住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巫的年紀到底已經是很大了,日漸衰老,而部落中可以繼承巫的人還沒有長大。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們所面臨的其實就是個青黃不接的局面!
而且,這兩個黑人也清楚的知道,麥克的來歷和出身。西海岸的阿塞麥特家族,更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即便是雙方之間有着那麼一個契約在,並且已經各自很好的遵守了幾百年,但那個時候鬣狗部落還很強大。強大時,衆人皆忌,自然不會動什麼歪腦筋,可現在部落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此一時彼一時……甚至這一次連阿塞麥特家的伯爵都沒有親自來,而是讓他的兒子來代表自己出面,只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就已經明白了。
自己兩個人要是不肯接受麥克的條件,那麼下一次,雙方之間也許就更不好說話了!
“好吧,阿塞麥特家的子孫!我可以替他們答應你的這個要求,但有一點,他們並不是受僱於你,而是爲了卡珊卓拉和德羅巴。祖靈的怒火已經燃燒了起來,傷害了部落子民的人,必定要受到該有的懲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聲音無聲無息的迴響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麥克的臉色一變,第一時間就把頭轉向了幾間石頭屋子的方向,順着敞開的門口,往裡楸過去,那裡黑漆漆一片,但聲音卻的的確確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是的,巫!祖靈在上,您的意志必將得到實現。”臉上神情剛纔還有些陰晴不定的兩個黑人,在這一瞬間,突然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石頭屋子拜了一拜。
“哦,該死的。原來老傢伙說的竟然都是真的!這些巫師果然是擁有着一些我們並不瞭解的力量。”
麥克心裡想着,可眼神卻轉到了對面剛纔那個和野牛摔跤的年輕黑人身上:“怎麼樣?你也來接受我的僱傭吧。我知道你是德羅巴的親弟弟,而且你比他更加的強大。你的哥哥被人殺死了,按照你們部落的規矩,要爲親人報仇,不是必須要血債血償的嗎?殺了你哥哥的那個人叫,王越,他的年紀據說今年也只有十八歲而已,比你還要年輕的多。”
“只有十八歲麼?”年輕的黑人聽見麥克忽然和自己說話,不由愣了一下,但隨即眼中涌起一片紅色:“德羅巴就是個蠢貨,居然被人給殺了。”
“嗯,殺他的那個人,一個月前已經是很厲害了,但現在據我得到的消息,他比一個月前又可怕了許多。不知道,你這位鬣狗部落的天才沃爾夫有沒有信心贏得了那個叫王越的人呢?”荷恩接口說話。
他對這個德羅巴的弟弟沃爾夫,似乎知之甚深,說起話時滿滿的都是一股子激將的味道。
“好了,荷恩!你不要再挑戰沃爾夫的耐性了,惹急了他,你知道後果的。”
說話間,兩個中年黑人中的一位忽然打斷了荷恩對沃爾夫的“挑釁”。
“按照巫的意思,沃爾夫本來就是要跟你們出去的。所以,他纔會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們的到來。另外,我希望你不要輕易食言,答應我們的東西最好要儘快運過來。”
“我以家族的名譽起誓,只要你們和我回去,那一切就都會立刻被兌現。另外,不知道我在以後的日子裡該怎麼稱呼你們兩位?”麥躑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
“我叫納達爾,他叫巴頌。”中年黑人回答的很簡潔,話也不多說,一句話說話就轉身走到了中間的石頭屋子前,小聲的和裡面的巫說着什麼。
與此同時,就在海地大草原上的鬣狗部落因爲王越的緣故,不得不答應了麥克的要求時,遠在幾千公里外的坎大哈城裡。
王越正窩在院子裡和蘇明秋喝着茶水聊天。
“不知道這次,隆美爾會派出什麼人來追殺我?聽說他出身的漢諾威家,原本就是古代的王室有些血緣上的關係,家族中素來就有豢養死士的傳統。那個溫莎,雖然厲害,但我卻始終覺得,在這傢伙身邊應該還藏着別的高手。”
事情雖然只是剛剛過去一天多,看似風平浪靜,軍方也沒什麼反應,但王越卻已經從安妮那裡知道了隆美爾的下一步的打算,很可能就是派人來追殺他。而以此時此刻,他在北方軍區的尷尬地位,被他派出來的那些人想當然的就也不太可能是軍方的人了。
至少,在現在這種時候,軍方還是在一直觀望着。海瑟薇家一插手,就算隆美爾的家族勢力再龐大,但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卻也是鞭長莫及。
王越在和蘇明秋聊天,請教陰符七術中的種種疑難的時候,心裡一動,突然就問了這麼一句話來。隆美爾這個人他雖然不認識,也不瞭解,但卻知道像他這種頂級世家出身的子弟,雖然表面上看一個個修養十足,但實際上骨子裡面卻最是驕傲不過。所以,一旦在別人手裡受到了挫折,他們往往也是最不甘心的。
不過,對於隆美爾這個人,連安妮知道的情報都很少,並不知道在他身邊到底隱藏着多少高手在暗中保護。而且按照常理來推斷,溫莎那個女人估計也不過就是漢諾威家放在隆美爾身邊的一顆棋子,作用只是放在明面上,吸引敵對者的注意力罷了。
“這些大家族的底蘊深厚,幾百年傳承下來,子嗣不絕,肯定也是有着自己的大秘密的。只可惜,我現在的功夫實在太弱了,連前世的千分之一都不如,不然像這種事情,一旦碰到,就乾脆直搗黃龍,把這個漢諾威家連根拔起就是了。”王越心裡嘆了口氣,顯然是對自己現在的功夫進度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不過,像這種事他現在也就是隻能想想而已,前世畢竟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重新活過再來一次,對力量的追求卻也是絕對不能操之過急了。
聽及王越的問話,蘇明秋突然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然後道。“隆美爾這個人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幾年前我去南方倒是偶然有一次機會見識到了漢諾威家的一些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