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明輝的推動之下,琴島市商業委員會,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完善着。
在這一過程中,站在角落裡的張作晨,看着吳明輝神情有些複雜。
一直以來,吳明輝折騰的那些事情,有很多在他看來,並不具備實際意義。
比如說,他之前組建公關協會以及因爲全國性質的商會聯盟。
這些事情現在看來,依然好像是空架子,並不具備太多實際上意義。
但是現在,當這個琴島市商業委員會在吳明輝的各種提議不斷的情況之下,張作晨卻開始覺的,吳明輝的商業聯盟,正在慢慢的成形。
張作晨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吳明輝的琴島市商業委員會,未來極有可能會在裡面起到骨幹的作用。
注視中,琴島市商業委員會以一種並不太圓滿的方式,結束了第一天的會議。
會議結束以後,吳明輝立刻風塵僕僕的找到了李大康和趙謙益。
張作晨以端茶倒水小哥的身份,跟在了吳明輝的身後。
對於這點,吳明輝並沒有在意。
他甚至沒有針對這一點做出特別的交待。
只是皺着眉頭在跟兩位領導宣喧過後,立即開口說道:“兩位領導,通過今天的會議,琴島市商業委員會的框架或着說雛形,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
“但是,這個框架還並不完善或着說並不結實,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增加它的抗風性。”
一個人做不做事,從他做事說話的態度上,就可以略見一斑。
吳明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速極快,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趕他一樣。
顯然,這種狀態下的吳明輝,正處在想要做事,並且很急迫的想要把事情做好的狀態之中。
看着吳明輝,李大康抽出了一根菸,皺眉問道:“你想怎麼做?”
一句話,清楚的顯示出了李大康對吳明輝的支持力度與不同。
這一點讓趙謙益立刻明白,自己無論怎麼誘惑吳明輝,都將無法使他投入自己的陣營。
不過這個想法並沒有讓趙謙益改變對吳明輝支持的想法,畢竟,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在他看來,代表着未來和機會。
雖然目前爲止,他還並不能很準確的判斷出吳明輝代表的未來和機會,究竟來自哪裡。
但是他的政治敏感性,卻清楚的告訴了他,吳明輝很有可能會是他最後的機會與希望。
這種感覺隨着跟吳明輝認識的不斷加深,不斷的變得的更加強烈。
所以,趙謙益打算徹徹底底的賭上一把,再也不要像從前那樣畏畏縮縮了。
除此以外,跟吳明輝的接觸,在進行現在這件事情的時候,趙謙益總覺的自己有一種越來越年輕,甚至於熱血沸騰的感覺。
對於這些一無所知的吳明輝,並沒有注意到趙謙益神情中的異變,只是認真的看着李大康開口說道:“事情的不斷進展,顯然是增強凝聚力的最好辦法。”
“因爲這可以讓大家更好的看到希望。”
趙謙益點頭道:“有道理,忙着,最起碼可以讓觀望中的企業管理者們,看到我們再積極推進着這件事情,而並非完全沒有任何主見。”
吳明輝看向了趙謙益。
趙謙益毫不畏懼的跟着吳明輝對視着。
吳明輝點了點頭。
趙謙益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吳明輝奇怪的皺起了眉頭,目光看向了李大康,開口道:“我個人覺的,城市定位計劃,跟我們現在的商業委員會計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看做是相輔相乘的同一個計劃。”
李大康還沒有予以回答,趙謙益已經不覺假的開口問道:“怎麼說!”
吳明輝事實上也正要解釋這件事情。
看了一眼趙謙益,吳明輝耐心解釋道:“從現實角度來說,我們宣傳我們的城市,首先是爲了提升我們城市的知名度,而這是爲了下一步吸引外國遊客到我們國家旅遊來進行的。”
“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一方面的宣傳,跟對琴島市未來商業產品的輸出,同樣有利,而且在剛開始的時候,甚至於可以說是殊途同歸的同一個計劃。”
“因爲,兩個計劃的輸出,都需要先打開或着說打響我們琴島的知名度。”
吳明輝說完,聲音越來越慢:“所以,我現在建議,立刻啓動關於琴島市知名度的宣傳案。”
李大康按住了下巴。
趙謙益從李大康口袋的煙盒裡掏出了一根菸,拿在手上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宣傳?”
李大康詫異的看了趙謙益一眼,猶豫了一下,點着了火柴,遞到趙謙益的面前,小聲的開口說道:“老夥計,怎麼現在也學會了抽菸!”
“怎麼,不養生?”
趙謙益沒有理會李大康的揶揄,小心的把頭湊了過去,吸了一口以後,開口說道:“人生難得幾回醉,要是事情能夠成功,少活幾天也沒有什麼關係嗎。”
說完以後,趙謙益拍了拍吳明輝的肩膀,開口道:“小吳,這裡也沒有外人,你有什麼想法就大膽說,就算說錯了,也沒有人會怪罪你。”
“只要是可行,我跟李書記,都會不遺餘力的幫你。”
“哪怕是因此丟了官,也在所不惜。”
因爲趙謙益的特殊表現,辦公室裡的氣氛,莫名顯得有些微妙。
李大康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因爲他不知道,趙謙益是不是在表演。
吳明輝在短暫的沉吟過後,認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開口道:“謝謝趙市長的支持。”
不知道爲什麼,趙謙益在把手放到吳明輝的手心裡之時,趙謙益的心,莫名有些觸動。
單從身份地位上來說,吳明輝自然是跟他沒法比。
但是從性格上來說,吳明輝卻顯然跟李大康有些像,兩個人給他的感覺,都有那種爲了事業,目空一切,你要是覺的不行害怕承擔責任的話,我來上的銳氣。
這種銳氣,很多人時候會讓人覺的不舒服。
甚至於很自然的想看他們的笑話,然後可以在他們的面前驕傲的說上一句:“你不是覺的你管着嗎?”
當然,這種事情往往並不會發生。
因爲真的發生了那種情況,大家反而會說:“失敗有什麼大不了的,人這一輩子,誰能什麼都做好!”
“所以,失敗不要緊,關鍵是要敢於嘗試,畢竟,失敗是成功之母?”
這樣的話,趙謙益曾經不止一次的在主持下面的會議中,對一些剛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說話。
但背地裡呢?
趙謙益卻總是會罵他們一句話:“傻逼。”
“年輕人,就愛衝動。”
這種認識以前還沒有什麼,但是現在,趙謙益卻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羞愧感。
這種羞愧感,讓他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問自己:“圓滑不好?”
吳明輝並沒有趙謙益那麼多複雜的想法,只是看着趙謙益單純的點了點頭,便迅速的開口說道:“我的想法是先行動着,然後,再一步步確定出我們琴島市的特有文化。”
吳明輝說完,深吸一口氣道:“在這裡,我有一個動畫片的提案,希望兩位領導能夠認真考慮一下,看能不能予以實施。”
說完這句話以後,吳明輝擡頭看向了兩位領導,一字一句的把有關琴島兄弟動畫片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部動畫片的想法,來自於原海爾集團的那部海爾兄弟。
但是,除了那些基本想法以外,吳明輝卻想要與時俱進的進行一些修正,以符合他新時代眼光的可看性。
畢竟,這部動畫片雖然給他的童年增加了很多知識,比如說知道了老天爺爲什麼下雨。
而世界上又有沒有神仙之類的問題。
但是這些問題,在長大成人以後,吳明輝卻覺的,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鳥用。
不是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嗎?
而且就算知道了世界上沒有神仙,就一定有什麼用?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在推行唯物主義的基礎上,增加故事的趣味性。
這一點,吳明輝的意思是不要完全否決掉神話性,畢竟,他們還要靠着這一點吸引外國遊客呢。
要不然的話,一味的宣傳沒有神仙,他們琴島的那些仙山,還怎麼吸引人!
這種思想上的認識,所引發的困難,讓李大康和趙謙益的臉上,都露出了爲難的神情。
互相對視了一眼,趙謙益雙手一攤,發言道:“小吳啊,拍電影的事情我們不懂,要不,你看着想好以後,把計劃書交給我們,我跟老李覺的沒有問題,再全力以赴的支持你,你看如何!”
思想上的混亂,造成語言上的混亂。
吳明輝知道,自己的解釋有些複雜了。
但是哲學上不是有一個否定之否定定律嗎?
所以他的思想,一定沒有問題。
吳明輝想着,眯起了雙眼,認真的開口說道:“不,我的想法,先在全市範圍內徵集企業形像宣傳案。”
“然後再趁機把我們琴島兄弟宣傳案提出來,經過廣泛探討和充實以後,再進行製作與開播。”
說完這句話以後,吳明輝吸了一口氣:“至於名字,我們也不能單純的就用琴島兄弟這四個字命名。”
“我的想法是,不如就叫琴島兄弟歷險記。”
吳明輝說的堅定。
對他已經頗多瞭解的李大康,在聽到吳明輝的話以後,皺着眉頭開口問道:“這件事情你是不是一定要做。”
吳明輝深吸了一口道:“是的。”
張作晨詫異的在背後看了一眼吳明輝。
在他的認識裡,吳明輝並不是一個情商太低的人。
可是現在,他在幹嗎?
逼宮?
張作晨有些擔心的看了李大康一眼。
以他對李大康有限的瞭解來看,他清楚的知道,李大康也是一個很個性的人。
跟他相比,吳明輝的個性,也絕對不會比他少多少。
所以既然吳明輝這麼堅定的說出這個請求,那麼就只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這件事情在吳明輝的眼睛裡,極爲重要,甚至於重要到會影響整個計劃。
在這種情況之下,做兄弟的自然要爲自己的兄弟出頭。
張作晨想着,站出身來圓場道:“李書記,這部動畫片明輝其實已經構思了很久,原本我們是打算用來宣傳自己企業的形像品牌的。”
“所以,就算市政府不打算拍這部動畫片,我們也打算堅定的把這件事情做下去。”
張作晨說完皺起了眉頭:“但如果是由我們企業一家來做的話,那麼琴島兄弟前面的這兩個字,我們肯定會換成海爾兄弟。”
“因爲這顯然對我們的企業更加有利,識別度也更加的高。”
趙謙益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張作晨,他認出了這個小夥子。
或許是因爲對剛纔提醒的好感。
抑或着是因爲張作晨並不像吳明輝那麼的鋒芒畢露。
對張作晨好感更多的趙謙益,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老李,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我們選擇了相信這對年輕人的能力,那麼在大事上,就不能束縛進他們的手腳。”
李大康有些鬱悶的看向了趙謙益,瞪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同意了!”
趙謙益困惑道:“那你……”
李大康有些不開心的開口說道:“我只是想探一下這傢伙的把握。”
李大康說完,皺起了眉頭:“既然你決定了,那麼這件事情也不能光由你們企業出錢,這樣吧,你回頭做一個預算,只要構思合理,確實能夠起到推廣作用,那麼市政府出錢一半,至於剩下的。”
李大康皺着眉頭說道:“既然你都說了,這不光是你們企業內部的事情,那麼自然也不能讓你們一家企業出錢。”
“這樣吧,事情既然都是你鼓搗出來的,那麼就讓我看一下你的能力。”
李大康說完,嚴肅的看向了吳明輝:“你可以以新成立的商業委員會的名義,向有意參與這一計劃的企業進行集資。”
“怎麼集,能夠徵收多少,老子統統不管,老子要的,只有結果。”
李大康說完,很霸道的結束了第一天所有的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