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吳明輝來說,朱建生對於這件事情,更加的生氣。
一來,事業漸多以後,吳明輝已經很少待在廠裡,現在廠裡的事情,幾乎可以說都是朱建生一個人在做主。
從心底來說,對於這種道德不行的員工,朱建生最想做的事情,是開除。
可是,考慮到張國濤的能力,朱建生卻又覺的,自己不能這麼做。
畢竟,雖說性格上霸道了一點,但張國濤這人,卻也的確有真才實學。
更何況,吳明輝也在現場,事情的確容不得他多發言。
沉默中,也覺的事情有些棘手的吳明輝,皺着眉頭看向了一臉安靜看着他的學生。
這年頭,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
雖然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但是吳明輝卻也知道,一旦處理不好,那麼肯定會在其他的學生那裡,產生不好的影響。
看着衆人,吳明輝開口說道:“一個企業想要發展,肯定需要很多的人才,在這種情況之下,有些人人緣較好,但是能力不行,有些人,可能人緣不好,卻能力出衆,這兩者,我們很難說出來,誰更優秀。”
“不過,我們國家的文化,講究中庸,各位都是院校裡的高才生,大家覺的,有沒有什麼辦法,從制度上,中和這兩點,讓事情向着更加符合企業利益的角度發展呢?”
這番話,既指責了張國濤,又肯定了他的能力。
雖然張國濤對於這個指責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卻也不便說些什麼。
另一邊,通過換位思考,李廣舟知道,吳明輝只所以說這些話,是因爲,張國濤說的沒錯,做爲上一次支援活動中,唯一明確表示願意留在這家企業發展的學生。
他的地位,肯定跟他們這些臨時過來支援的學生們不同。
而這,也是他能夠囂張的基礎。
原本這件事情,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畢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在這裡混完這一段時間以後,哥幾個也就離開了。
可是,有仇不報非君子,既然你不給臉,那麼不給你使點絆子,就真的對不起人民羣衆了。
李廣舟想着,開口說道:“實行積分制怎麼樣!”
這句話引起了吳明輝的好奇,吳明輝開口問道:“怎麼使用積分制!”
成功吸引了吳明輝的注意,這讓李廣舟很得意。
李廣舟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這位大哥只所以提出剛纔那個問題,無非是不想企業出現霸道的研究人員,成爲總工。”
李廣舟說完,冷笑着看向了張國濤,從一些人的表情裡,李廣舟猜測,對面的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是那個他一直沒有見過的廠長。
所以,他很樂意在吳明輝的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是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人獨強,而其他人皆無法發聲的惡劣情形。”
李廣舟侃侃而談道:“雖然有些人技術能力的確不錯,但是有句話說的好,一花獨放不是春,滿園春色相滿園,誰又能保證,那個人就不會出錯呢?”
看着張國濤越來越黑的臉,李廣舟開心道:“所以我建議,可以在研發人員當中,根據日常的貢獻,設立一個組長分。”
“然後,在一個項目裡,如果有好的建議,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去找相應的組長商議。”說話間,李廣舟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看着張國濤,李廣舟開口說道:“如果那位組長,覺的這個建議比較好,那麼當然可以去找總工商量,但如果總工不同意,那位組長最起碼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做。”
聽到這裡,吳明輝徹底的明白了李廣舟話裡的意思。
很明顯,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如果他們廠沒有更優秀的人員入職的話,那麼依照張國濤的能力和學歷來看,那麼縱使他多麼不讓人喜歡,他仍然會憑藉着自己的能力,成爲他們廠技術研發上的總工。
這一點,很正常,畢竟,他的能力最強。
可如果按照李廣舟的方法來實施的話,那麼差別就很大了。
雖然,憑藉自己的能力,張國濤依然有可能成爲他們廠裡的總工,但是,其他人卻也同樣擁有了可以跟他對抗的資本。
除非張國濤的能力,真的可以強到一個人對抗所有人。
否則的話,他就必須在人際關係上,予以重視。
要不然的話,一旦所有人都集結起來,那麼每一個人的貢獻分,相加起來肯定會比他大。
這樣的話,張國濤肯定無法像原來的那種形勢那樣,獨斷專行。
聽李廣舟完整的說完自己的構思以後,吳明輝微笑着看向了張國濤,認真的問道:“國濤,你覺的他的這個建議,怎麼樣!”
張國濤的心裡,很憋的慌。
他自然知道,李廣舟這是在針對自己。
可是,他就算再狂,也不能說這個制度不好,說自己是天才,別人都是垃圾!
張國濤臉有些發黑的說道:“憑本事吃飯領工資,挺好。”
得到了張國濤肯定的答覆,吳明輝微笑着看向了李廣舟,開口道:“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是,這個計劃既然是你提出的,那麼,你願意把這個計劃完善出來嗎?”
“比如說,提什麼樣的建議,能夠得到多少積分,怎麼評估,以及提建議和認可建議的組長、組員們,在研究成果得到證明以後,貢獻分怎麼分配,失敗後,又怎麼承擔自己的那份責任,這些,應該都是需要完善的。”
吳明輝說完,笑了起來,在李廣舟將要發言之前,開口道:“提建議是簡單的,但是,只有真正把自己的建議實施出來,才叫做本事!”
“而且,那種親手將自己意見實施出來的成就感,也會很不一樣,難道,你就不想試試嗎?”
李廣舟最終沒有擺脫吳明輝的誘惑,勉爲其難道:“好吧。”
吳明輝朝着李廣舟笑了一下,拉着朱建生走了出去。
他感覺,他發現了一個人才,爲了不讓他溜掉,他必須針對他,做出一些佈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