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吳明輝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
睜開迷茫的雙眼,打量了一下身邊的環境以後,吳明輝看向了朱建生,坐起身道:“我怎麼在這!”
朱建生擰了一個溼毛巾,遞到吳明輝的手上,沒好氣的說道:“旁邊生產隊的李明李老,帶人把你送過來的。”
吳明輝在臉上抹了一下,喘粗氣道:“噢。”
朱建生接過毛巾,奇怪的看向了吳明輝:“難道你不覺的你忘了什麼事情?”
看着朱建生,吳明輝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在頭上一拍道:“糟糕,他答應借我的錢,還沒有給呢?”
吳明輝說完,就要穿鞋起身。
然而卻被朱建生給按了下來。
看着吳明輝,朱建生嘆了一口氣,說道:“別麻煩了,人家已經把錢給你送過來了!”
朱建生說着,從抽屜裡面掏出了三摞藍色的紙幣。
看着那三捆錢,吳明輝發起了呆。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之間有點想哭。
老子有錢了!
只要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給工人發工資,到時候,我看哪個不要臉的,還敢不認真幹。
看着吳明輝,朱建生嘆了一口氣,說道:“借條我已經替你給李老打了,不過您以後,也要注意一下身體,身體,畢竟是革命的本錢,搞垮了,以後再想看,那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吳明輝嘿嘿的笑了笑,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說的是沒錯,可關鍵時刻,如果我們不敢去拼,那麼我們就永遠不會成功。”
吳明輝說着,臉上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我睡了多久,工廠裡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朱建生攔住了現在就要起身的吳明輝,開口道:“廠裡的情況,現在還好,不過,就是……”
查詢了一下腦海裡的記憶,吳明輝不滿的看向了朱建生,開口道:“我們共事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怎麼突然變得婆婆媽媽了,像個娘們一樣。”
吳明輝說完,愣了一下,他覺的,像現在這種說話的風格,有點不像他,
不過,吳明輝旋即便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
他知道,自已可能是受到了原來宿主的一些影響,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穿越了,如果不能混出一些成績的話,那麼他孃的,不白穿越了!“
所以,他一定要儘可能的把自己腦海裡的那些知識,給變現出來。
一方面,他也想要出人頭地,畢竟,未來的時代,沒錢不行,沒錢,就會被人看不起。
另外,他也不介意在有能力的基礎之上,幫幫自己的國家。
畢竟在這之前,他做爲一個網絡憤青,也發了不少憂國憂民的帖子。
所以,他其實也很樂意去實踐一下,自己那些原本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實現的貼子。
思考中,吳明輝突然愣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肯定會成功,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畢竟,自己的腦袋裡,有那麼多的現代信息。
但是,原來的那些企業家呢?
他們的腦海裡,可不像自己那樣,知道那麼多的信息。
那麼,他們靠的是什麼成功。
吳明輝想着,認真的總結了一下腦海裡知道的幾位成名企業家。
突然發現,他們好像都有一個共性。
那就是對於國家民族的迫切感。
吳明輝尋思着,自己以前只所以混得差,是不是因爲自己沒有那種精神所造成的呢?
看到吳明輝在想事情,朱建生並沒有去打擾吳明輝。
在他看來,吳廠長他,其實已經很拼了。
就好像這次,聽李明說,吳明輝是一口氣幹了三杯酒,然後,強忍着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再對他說完一句話以後,才吧唧摔倒在地的。
吳明輝說的那句話是:“李、李老,三萬了!”
這件事情,讓朱建生有些感慨,等到吳明輝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朱建生方纔開口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廠裡有些刺兒頭,拿着你的那些話,當成了令箭,不服從老職工的管理,嚷嚷着要自己選組長。”
回過神的吳明輝皺起了眉頭。
認真的分析了一下這件事情,吳明輝看着朱建生開口問道:“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朱建生詫異的張大了嘴巴。
吳明輝分析道:“有年紀的職工,有經驗,這是好事,但是我們同時也得注意到,年輕人學東西快,而我們的生產線,又是今年纔剛剛從德國引進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年輕人覺的自己會的東西,跟老職工一樣多,也很正常。”
“對於這種情況,我覺的,我們應該正確引導,不應該盲目壓制。”
朱建生猶豫道:“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具體事情,具體分析。”
“走,到廠房看看。”吳明輝說着,拿起了外套。
“噢好的,等等我。”
說話中,朱建生再把錢鎖好以後,立刻走出了門外。
這一細節,讓吳明輝很慚愧,同時也深刻的認識到,一個團隊的重要性。
最起碼,把錢收好這個細節,他都沒有注意到。
暗道大意之下,吳明輝對朱建生的好感,一下子增加了很多。
腳步步匆匆中,吳明輝很快來到了廠房。
廠房內,做爲青年代表主力軍的黃小虎,不滿的提着自己的意見:“廠長說了,工資放開,誰幹的多,誰領的多,既然這樣,爲什麼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組長!”
郭懷安憤怒的跺着腳,罵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黃小虎嘻皮笑臉的看了郭懷安一眼,拱手道:“師傅,我知道這麼多年沒你的教誨,我也進不了這廠,可是俺廠的效益你也看了。”
“以後俺們廠有沒有活路我不知道,但是俺們廠廠長能折騰,我是看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着廠長折騰一下,不行,小爺過兩個月就自謀出路去,何處黃土不埋人!”
“所以師傅來,今天這個反,我造定了。”
郭懷安氣的鬍子都哆嗦了,指着黃小虎罵道:“混帳東西,翅膀還沒硬呢,你就想飛,你飛得起來嗎你。”
聽了一會的吳明輝,拉住身後一人問道:“怎麼回事?”
“噢廠長,你來了!”正在看熱鬧的職工,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另外一位生產主任李名山,正愁着這事怎麼處理。
看到吳明輝,立刻驚喜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湊了過來。
邏輯清晰的解釋中,瞭解了事情經過的吳明輝,走到了高處,看着黃小虎一羣人說道:“你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這就好像當老子的好不容易攢兩錢,給兒子娶了媳婦,然後想要享福之時,兒子一句話,媳婦我娶了,再要你也沒啥用了,所以你走吧。”
“你覺的,這樣對嗎?”
黃小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廠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小兄弟們,都覺的跟這些上年紀的人,不好溝通,不如我們年輕人一塊,乾的得勁。”
吳明輝點了點頭,看向了郭懷安,問道:“同樣的道理,如果做老子的,給兒子娶媳婦,就只是爲了回報,卻不去想讓兒子過的幸福,那麼先不說這種思想對不對。”
“可以肯定的是,在這樣的心理之下,要嗎爭吵不斷,要嗎最後只能兒子離婚。”
“所以,農村爲了解決這種問題,通常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分家兩個字,很自然的出現在了衆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