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金城,華燈初上,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卿雲帶着蕭雅,漫步在這座城市的街頭,享受着難得的閒暇時光。
他們沒有選擇去繁華的商業區,而是選擇了一條相對安靜的街道,感受着這座城市獨有的韻味。
專家們在飛天大酒店的會議室裡繼續着他們的研討,但卿雲依然只能選擇遠離。
雖然對那久違的學術研討氣氛心癢難耐,但他知道自己作爲董事長,必須學會抓大放小。
他在現場,學術將毫無自由可言。
他的身份已經變了,不再是前世那個在學術會議上侃侃而談的專家,而是提供茶歇的東道主。
不能再去做學術大拿,更不能再去做學術半掛或者學術布袋和尚了。
就算過段時間他把主要精力迴歸到科研上,也是沒辦法去做學術蟑螂的。
因爲他叫卿雲。
炎黃集團小卿總。
有些樂子,只能捨去。
對金城的美食,雲帝表示,一言難盡。
金城拉麪,這個聞名遐邇的名字,在金城卻找不到它的身影。
這裡只有牛肉麪,那種濃郁的湯頭和筋道的麪條,讓人回味無窮。
而今晚,他們選擇了一家當地有名的手抓羊肉店,那鮮嫩多汁的羊肉,配上特製的調料,讓跟着的安保們也是大快朵頤。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沿着金城的大街閒逛。
他們沒有去金城大學,儘管那裡是985大學,但卿雲並沒有同學在那裡。
儘管石室中學不比錦城七中,每年還是有不少211學生的,但其實是石室中學的孩子比錦城七中相對更聰明或者更功利一些。
畢竟官校,父母比較懂,很多強211的優勢學科比末流985出路要好很多。
卿雲和蕭雅漫步在金城的街頭,他們沒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隨意地走着,享受着這份寧靜和自在。
他們路過一些小攤,攤主熱情地招呼着,他們也會停下來,買點小吃,或者和攤主聊上幾句,感受着這座城市的風土人情。
逛了一會兒後,卿雲也覺得索然無味,這種平淡無奇的街景似乎並不能激起他的興趣。
沒啥好看的。
世紀初的華國,兩極分化很嚴重,一些城市日新月異已經初具後世大都市的模樣,一些城市和八九十年代沒啥區別。
很顯然,金城便是後者。
世紀初的金城,比起西南邊陲的黔省築城,並沒有什麼優勢,甚至在煙火氣上還略有不足。
安保頭子楊炳南見狀,便提議去逛金城老街逛逛夜市。
卿雲正要答應,但和他十指緊扣的蕭雅不動聲色地捏了捏他的手。
雲帝瞬間反應了過來,笑着搖了搖頭,問楊炳南還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
好吧,小雅姐一是不想給安保工作添亂,畢竟大西北的,雖說金城當地如同其他地區一般都是安排了便衣跟着,但去鬧市區也確實給別人添麻煩。
二是擔心被人拍了照片,把她給暴露了。
楊炳南問了問安保團隊裡的隴右人,一臉便秘地說:“現在這個時間點,只有黃河母親雕塑可以參觀。”
話語中的無奈,雲帝其實也理解。
金城確實沒啥旅遊資源。
坦誠來講,說起金城,很多金城之外的人,大概不會把這裡視爲一座旅遊城市,這裡沒有享譽全國的名山大川,也沒有世界知名的名勝古蹟。
楊炳南都做好準備打道回府了,不過此時卿雲像是來了興趣,提議去看看黃河母親雕塑。
這把楊炳南等人都給雷壞了。
衆所周知,‘父母’這個詞語,在作爲一個事實上孤兒的小卿總面前,就是一個禁忌,沒人敢提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
楊炳南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卿雲旁邊的蕭雅,心裡有些瞭然了。
看來,是這位小主想要去,小卿總纔會提出這個建議。
楊炳南沒有多問,立刻安排車輛前往黃河母親雕塑,只是在心裡吐槽了一句耙耳朵。
車子在夜色中穿梭,不久就到達了黃河母親雕塑的所在地。
夜色中的黃河母親雕塑顯得格外莊嚴,雕塑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慈祥和偉大。
卿雲和蕭雅站在雕塑前,靜靜地觀賞着,感受着雕塑所傳達的母愛和生命的主題。
emmm……
好吧,主要是小雅姐在感受。
雲帝叼着煙,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安保們散在遠處,不去打擾着。
趁着周圍沒人,蕭雅輕輕地依偎在卿雲的肩膀上,低聲說:“這座雕塑真的很美,它讓我想起了我的媽媽。”
卿雲微微一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輕聲迴應:“是啊,很美。”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雖然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但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情感。
他在等待着小雅姐的下文。
他從來沒有聽見蕭雅說過父母的事情。
蕭雅卻沒有說起她父母的事情,而是轉頭看了看卿雲。
目光中帶着一絲探究,她輕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有個問題,隴右你都來了,爲什麼不去東北。”
卿雲的全國巡視已經接近尾聲,雖然名爲全國,但實際上仍有幾個省份未曾踏足,東三省便是其中之一,這讓蕭雅感到很是疑惑。
卿雲搭在蕭雅肩上的手,食指與中指輕巧的一夾一拉,還在疑惑中的小雅姐的羽絨服拉鍊便往下滑了一小截。
一隻賤手悄然摸進了她的領口,感受着她肩頭下的圓潤和溫暖。
他的臉上保持着一副正經的表情,但手上的小動作卻透露出他內心的不規矩,
“實話實說,東三省那一片就不適合去做生意。”
蕭雅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臉頰泛起兩抹紅暈。
她一邊警惕地四處張望,確保沒有旁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一邊又羞惱地拍打着卿雲那隻不老實的手。
“老實點!拿出來!”
蕭雅半真半假地嗔怪道,一雙狐狸眼裡閃爍着俏皮的光芒,似乎在享受着這種親暱的打鬧。
雖然隔着保暖衣,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手確實帶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卿雲嘿嘿一笑,“哪兒能呢,我只是在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蕭雅輕哼了一聲,左右扭了一下肩膀,試圖擺脫那隻作怪的手。
“別鬧了,說正經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蕭雅終於忍不住了,她抓住卿雲的手,直接就是一口咬了上去。
不痛。
卿雲嘿嘿地笑着,收斂了幾分。
他很清楚,現在是不痛,但不收斂,那等待他的就是劇痛。
一確定了關係,小雅姐便讓他明白了,爲什麼全國第一個男性被家暴庇護中心是在東北盛京。
特麼的虎的一匹!
見他規矩了些,蕭雅這才馬着臉,白了他一眼:“你是看不起東北人是吧!”
什麼不適合做生意,不就是嫌棄東北窮嘛!
東北再窮,也比此刻的隴右好吧!
那既然隴右這種地方都來了,爲啥不去東北!
卿雲聞言搖了搖頭,正色道,“哪兒能呢,東北,特別是你老家幽州,是共和國的長子,爲我們國家的發展和富強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東三省在我們的工業化進程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
幽州作爲東北的核心省份,曾經是全國的工業基地,有着“共和國長子”的美譽。
在那裡,誕生了我們的第一爐鋼水,第一輛汽車,第一架飛機,第一艘萬噸輪,第一艘核潛艇,第一枚導彈,第一顆衛星……
卿雲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敬意,“幽州的重工業,爲國家的工業化和國防建設立下了汗馬功勞。
從一五計劃開始,幽州就是國家重點投資的地區,大量的工廠和企業在這裡建立,爲國家的經濟發展提供了強大的物質基礎。
東北的黑土地,也是我國重要的糧食生產基地,每年產出的糧食供應着全國。
而且,東北人的豪爽、直率、熱情也是我喜歡的。”
emmm……特別是小雅姐。
此刻的蕭姓母虎聽着卿雲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過她更加的疑惑了起來,“那爲什麼你說東北不適合做生意?”
面對蕭雅的問題,卿雲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
東北地區在經商方面確實面臨着一些挑戰,這些挑戰往往被歸結爲“這片土壤不適合做生意”。
投資不過xx關。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都是一條無數企業家、投資人用畢生心血驗證過的鐵律。
進入上世紀末,東北地區的經濟發展受到了多方面因素的影響。
“首先,東北長期依賴於重工業和資源型產業,這使得地區經濟在面臨市場變化和資源枯竭時變得脆弱。
當傳統產業遇到困境時,新興產業的發展又相對滯後,難以填補經濟增長的空缺。
其次,東三省正在經歷一場非常嚴重的人口流失危機。
老齡化、少子化和年輕人流失同時發生。
你應該清楚,你兒時的夥伴,恐怕絕大多數此刻都不在東北了吧?”
說到這裡,卿雲深深的看了蕭雅一眼。
小雅姐的面色很是蕭索,但卻不置可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