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大地,然而城市裡依然歡騰不休,真理之門在火光的照耀下成了不夜之城,但是在年輕人心裡,城西那片黑沉沉的金合歡樹林纔是最吸引他們的地方,城裡那些適齡的姑娘們,現在正聚集在那裡,等待着自己的情郎。
金合歡樹的外形非常奇特,酷似相擁在一起的情侶,據說背後還有一個動人的傳說,不過傳說這種東西也只能唬唬那些荷爾蒙過剩的年輕人罷了,劉越對這些事情向來是不屑一顧的,類似的故事在地球上他早就聽得膩了。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最初起這個名字的人實在是太貼切了,在他看來,這種樹簡直就是天生給人用來偷情的呀,遠遠望去,金合歡樹就像是一個放大了的Y,繁茂的樹冠下面,天然的形成了一個凹陷,躲在裡面偷情,既舒適,又不虞被人看見,這不,天還沒黑透呢,已經有幾對性急的情侶開始做起愛做的事情來了。
凱莉有些不安的在一顆金合歡樹下徘徊,她知道,今晚註定會發生一些事情,但是天哪,雖然約翰早就期待着這一天,但是她總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她的父親只是個普通的裁縫,而約翰的父親偏偏是個貴族,他會答應這件婚事嗎,凱莉沒有把握。
附近的樹叢裡傳來輕微的聲音,凱莉又喜又驚,會是他嗎?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卻沒發現有人出來,凱莉失望的嘆了口氣,百無聊賴的倚靠在樹上,心裡暗暗發誓,待會兒決不讓這個慢吞吞的小子輕易得手,非得急急他不可,想着想着,臉不禁紅了起來。
驀地,她注意到在她的腳邊突然多了個影子,大喜之下連忙擡頭,剛想開口,只覺一股寒氣從心底裡透了出來,可憐的女孩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暈了過去,月光透過樹冠的縫隙照了進來,依稀只看見一個壯碩的背影,浮雲飄過,遮住了月色,片刻後,當月光再次照耀到方纔的地方,凱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似的。
樹林邊上的一片空地裡,熊熊的篝火將四周照的亮如白晝,上千名青年男女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人們載歌載舞,好不熱鬧,這也是每年的必備節目,凡是沒有找到意中人的,都會聚集到這裡來,女孩子們會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藝,男孩子則用騎馬,射箭等等活動來一爭高低。
埃弗森舒適的斜倚在兩個美女的懷裡,一邊享用美酒佳餚,一邊用迷離的醉眼望着人羣,尋找他今天的目標,儘管他早已娶妻,但是每年的仲夏夜他依然會來這裡逛逛,仗着有洛維利家做後盾,只要他別太過分,搞出什麼惡性事件,治安署也懶得管他,好在這年頭貪慕虛榮的女人多的是,倒也沒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查德低眉順眼的侍立在一旁,自從上次被塞萊希雅迷倒,痛打埃弗森之後,他便倒了黴,幸好埃弗森手底下確實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強的,所以只捱了頓鞭子算了事,不過他也不是笨蛋,心中明白,若是不能有所表現的話,別說飯碗,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還難說,埃弗森是什麼樣的人,他可是太清楚了。
“少爺您看,那邊那個,對,就是那個穿黑衣的,長得不錯呀,您看咱們是不是……”查德突然開口道。
埃弗森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有些疑惑的說道:“哪兒啊,哪兒啊,你可別騙我,不然小心我抽你。”
查德臉上肌肉一抖,隨即堆起笑容道:“不敢,不敢,您看,就在那邊。”
埃弗森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傻了眼,“咕嘟”一聲,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口中道:“好,妙,想不到真理之門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美女,我要定她了。”
查德忍着心中的竊喜,開口道:“少爺,那您看,咱們怎麼下手?”
埃弗森眯着眼道:“這還不簡單,笨蛋,你帶幾個人過去,弄出點動靜,趁那個小美人不注意,你就把這個往她臉上一灑,嘿嘿!”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了過去。
查德配合的笑了幾聲,剛想接過來,只見埃弗森臉色一變,心中還在奇怪,耳邊忽然傳來奇異的音樂聲,他的身子一震,隨即放鬆下來,眼中現出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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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雷斯林•普萊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給我再說一遍!”
呂特爾哭喪着臉道:“執政官大人,我不敢撒謊,那些參加仲夏夜的青年男女真的失蹤了,剛纔我帶着人把合歡林那一帶搜了個遍,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雷斯林頓時急了,他做夢也沒想到,就在自己即將卸任的最後一天,居然會出那麼大的事情,合歡林是什麼地方,他怎麼會不知道,每年的仲夏夜,至少會有數千名男女在那裡幽會,現在還沒到半夜,那裡居然會找不到人,那這些人,究竟去了哪裡?
真理之門的常住人口不過只有十萬人而已,這些男女大多是十六至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若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真理之門非鬧得天翻地覆不可,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慌亂了片刻,雷斯林定下神道:“你,你叫呂特爾是吧,你現在聽着,這件事必須嚴格保密,你和你手下這些人立刻去給我把各大神殿以及各大家族的首腦們統統請到這裡來,就說我有緊急事務找他們,快愣着幹什麼,快去呀。”
呂特爾聞言一震,慌亂的跑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摔了一跤,可見其心中的震駭。
一個小時後,各大神殿以及那些大家族的首腦齊聚一堂,衆人打着呵欠,互相交頭接耳的,不時還可以聽到抱怨的聲音,大半夜的被人吵醒,這些大佬們都非常的不滿。
維安•普萊斯剛一踏進大廳,喧譁聲頓時輕了許多,在雷斯林面前不少人還敢擺出一副叔叔伯伯的架勢出來,但是在維安面前,即使是科爾索斯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維安身上還掛着一個光明騎士的虛銜,這是洛山達教會爲了表彰維安對於教會的貢獻,特別授予他的,有了這個身份,即使是在主大陸,也沒有人敢輕易得罪維安,晨曦之主的威嚴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敢去挑戰的。
維安滿臉都是嚴肅的神情道:“諸位,很抱歉打擾了你們的美夢,並不是我故意要惹大家不高興,實在是因爲發生了一件非常緊急的事件,所以我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公爵大人您就直說吧。”
維安伸出手,制止了人們的喧譁,苦笑道:“說實在的,直到現在,我還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因爲這件事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科爾索斯在旁邊咳嗽了一聲,狠狠撓了撓頭皮,全然不顧身邊人厭惡的神色,大大咧咧的打了個呵欠道:“維安大人,我們可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現在我很累,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說的簡短一些?”
維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一整,幾乎是一字一吐道:“就在一個小時前,治安署的呂特爾隊長髮現,城西的合歡林裡空無一人,也就是說,那些參加仲夏夜的青年男女,同時失蹤了。”
“譁……”下面頓時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