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珀顯然沒想到祈氏會過來,聽到祈氏的問話,磕磕巴巴的道:“回,回夫人的話,沒,沒誰。”
“沒誰?”祈氏冷哼了一聲,一手撥開在前面擋着的菱珀,向後面走去。
慕婉漣聽到祈氏的聲音頓時身子一顫,趕忙推開蘇子冉就往回走,沒走幾步正好撞上迎面而來的慕婉漣。
“漣兒,人呢?”祈氏問道。
“什麼人?母親您說什麼呢?”慕婉漣故作鎮定的道。
祈氏聽了慕婉漣的話,簡直是痛心疾首,一把抓過慕婉漣的手,道:“漣兒,你原先雖然胡鬧了些,可是從沒對爲娘說過謊話,如今你竟然說謊,真是讓爲娘痛心!”
慕婉漣聽祈氏這般說,心裡更是不好過,但是祈氏好端端的來了這裡,絕對不尋常,慕婉漣壓下心中的愧疚問道:“母親,您先告訴我,您怎麼會到這裡來?”
“漣兒,事到如今你不知悔改,竟然還問我這個當母親的會什麼會來,若不是婉柔無意中看到你同男子私會,趕忙跑來告訴我,我竟然不知我教養出來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祈氏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那個男人是誰,還不叫他出來!”
慕婉漣一聽祈氏說,是慕婉柔看到她同男子私會,頓時蹙起了眉頭,這事似乎不同尋常,以慕婉柔的性子,就是她真的看到自己同男子在一起,也必定不會大張旗鼓的跑去祈氏那裡說,反常必有妖,這件事不對勁。
“母親,大姐姐就沒同您說女兒同誰私會?”慕婉漣想到那一點,很快就穩住了心神,對祈氏問道。
祈氏原本是有些着急了,她聽了消息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根本什麼都沒有多想,這會一見慕婉漣不慌不急的樣子,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便道:“漣兒,到底是怎麼會是,你剛纔到底同誰在一起?”
“母親,先回帳子裡,漣兒保證將剛纔的事告訴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說着,慕婉漣就攙住祈氏的胳膊,一邊往回走一邊道。
祈氏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剛纔是她一時情急失了分寸,生怕自己的女兒做事失了分寸,萬一讓旁人看到損了名節也就遭了,這會兒見慕婉漣好端端的,也就沒有逼着慕婉漣再問,兩人一路不語回了祈氏的帳子。
祈氏適才出來的時候,一個丫鬟也沒有帶,回到帳子就讓晴湘去外面守着,一副半刻也不能耽誤的姿態看着慕婉漣。
慕婉漣也沒想瞞着祈氏,便道:“母親,剛纔我是同平國公世子蘇世子在一塊。”
慕婉漣這話一出口,祈氏就變了臉色,不過沒等祈氏張口,慕婉漣又道:“母親,先別急,等我一一說完。”
祈氏壓下心裡的焦急,道:“你說。”
慕婉漣這才道:“剛纔皇上去了幄帳,我不敢留在天女那裡,留下初雁在裡面伺候就帶着菱珀出來了,半路上正好碰到蘇世子。之前我同母親說起西北的急報,正是漣兒在皇上那裡回話的時候,蘇世子進去稟報的,所以漣兒就攔了蘇世子詢問了一下西北的事。蘇世子說西北急報,因爲哥哥生擒了羅剎公主,羅剎不但不肯和談,反而集結兵力,戍守邊關的將士這才發了急報,詢問皇上是不是有意出兵。”
祈氏聽了慕婉漣的話,先是慌了一下,而後聽到沒有慕展博的事,這才放下心來,道:“原來是爲着這件事,漣兒你怎麼不早說。”
聽着祈氏的埋怨,慕婉漣苦笑了一聲,道:“母親,您根本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啊。”
慕婉漣說完,又正色的道:“母親,您之前說是大姐姐告訴您我與男子私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祈氏見慕婉漣這麼問,便回道:“適才婉柔遣了丫鬟過來,說讓我去後坡看看,我問那丫鬟看什麼,那丫鬟就支支吾吾的說,是婉柔看到了你與一個男子在一塊,我一聽就着急了,就跑了過去。”
“丫鬟?大姐姐讓丫鬟過來的?是素瑩?”慕婉漣詫異的問道。
祈氏點了點頭,道:“就是素瑩。”
慕婉漣聽了一蹙眉,道:“母親,這事不對勁呀,以大姐姐的脾氣就是看見了估摸着也不會說的,就算她真想要說,也不會讓丫鬟過來,肯定會自己過來的。”
祈氏聽慕婉漣這麼說,也覺得有理,便道:“難道是素瑩那丫鬟,假借婉柔的名義過來同我說的?可她那麼做能落上什麼好處,若是我一問婉柔,那她豈不是就露陷了。”
慕婉漣搖了搖頭,道:“這漣兒就不知了,不過有一點能肯定,那就是母親您就算剛纔沒有尋到我,恐怕也不會再去找大姐姐問,所以到底是不是素瑩借了大姐姐的名義還說不準。但她爲什麼這麼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慕婉漣的話讓祈氏也陷入沉思,慕婉漣更是覺得這事詭異的很,先前那個燒火的宮女的事情,就同慕婉柔好素瑩有關聯,那件事尚且沒有眉目,如今又弄出一檔子告狀說她與男子私會的事情來。
慕婉漣實在想不出,到底這件事是慕婉柔的意思,還是素瑩擅作主張,如果真的是慕婉柔讓素瑩做的,那她是不是當時就藏在某處看着她和蘇子冉?可若慕婉柔知道慕婉漣見的人是蘇子冉,那爲何不讓素瑩告訴祈氏?
如今慕婉漣覺得,上一世她竟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睜眼瞎,連自己身邊親近的人是什麼面目都分不出來。
她的哥哥上官易寒變成了四皇子,她的夫君將她的丫鬟發賣掉一個,卻將另一個養在了私宅裡,她的丫鬟採香被季江筠賣成了暗chang,轉頭卻成了四皇子的侍妾,丫鬟素瑩變成了如今的大姐姐的丫鬟,接二連三的攪進暗害自己的迷局中,這到底是她上一世跟前根本沒有一個真心對她的人,還是她自己被歹人的招數迷了眼,分不清是非黑白?
慕婉漣無聲的嘆息了一下,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她又怎樣,就算是她的身邊一個都不剩又怎樣,真相一樣要查,仇一樣要報,不管怎樣她都不畏懼。
慕婉漣想到這裡對祈氏笑了笑,道:“母親不要在想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說不定大姐姐也是爲我擔心纔會讓素瑩來告訴母親,只要母親信我就好。”
祈氏聽了,道:“母親自然是信你,不過是怕你走錯了路,還有,蘇世子那邊以後也少來往,畢竟他的姑母是皇后,你姑母若是知道了,恐怕該不高興了。哎,雖然咱們二房有你父親撐着,但是也不能少了你姑母,漣兒你做事該有分寸了。”
慕婉漣聽了,點了點頭道:“母親,漣兒知道,不過母親,以前是仇人,以後的事卻是說不準,如今天女於陵清清纔是後宮所有女人的敵人。”
慕婉漣說道這裡頓了頓,微笑着道:“母親,這眼看着也要到晌午了,天女那裡還要我過去一起用飯,漣兒這就要走了,母親不要多想,保重身體纔是。”
祈氏聽慕婉漣那麼說,心裡也是明白的,自打出了個於陵清清,就連慕月嬋都被皇上扔到了一旁。原先天女於陵清清和皇帝的事情,祈氏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絕對不少,以後後宮誰纔是皇上看重的人,祈氏怎麼會不知。
祈氏點了點頭,道:“快過去吧,接的萬事要小心纔是。”
慕婉漣點了點頭應下了,又向祈氏福了福身,這才帶了門口守着的菱珀離開了。
慕婉漣回到幄帳的時候,於陵清清正要讓初雁去尋慕婉漣,就見慕婉漣帶着菱珀回來了。
“婉漣,你回來的倒是巧,馬上就要擺飯了,我正要讓初雁去尋你。”於陵清清道。
慕婉漣聽了,道:“勞清清姑娘等我了,適才去了母親的帳子裡說了會兒話,這纔回來晚了。”
於陵清清也不介意,只是有些感慨的道:“是該多陪陪母親,別等到以後想陪的時候,卻不能陪了。”
慕婉漣聽了於陵清清這話,便看向了她,見於陵清清似乎是有感而發,連眼眶都有些泛紅,便以爲她想母親了。
可天女於陵清清的家到底在哪?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知道。
“清清姑娘,你想家,想你母親了嗎,你爲何不回去看看?”慕婉漣這話脫口而出後,才覺得不妥,但是話已經說了出去。
“來不及了。”
於陵清清這話說的輕,慕婉漣好像沒有聽清,隨即問道:“清清姑娘剛說了什麼?”
於陵清清似乎發覺自己失言,強笑了一聲,道:“我說我如今失憶了,回不去了。”
慕婉漣聽了不知爲何總覺得於陵清清這話奇怪,也沒來的及多想,就見於陵清清擺了擺手,對一個宮女道:“縣主回來了,可以擺飯了。”
於陵清清顯然是不願繼續說下去,慕婉漣自然也不會追問,兩人便安靜的對坐着,看着初雁領着一干宮女擺飯。
雖然如今還未回宮,在草原上新鮮的蔬果並不多見,但是給於陵清清準備的飯菜,仍然是以新鮮的蔬菜爲主,再配上滋補的粥和一些旁的吃食,絕對是奢侈的很。
只是有一樣慕婉漣看着奇怪的很,那就是宮女竟是給於陵清清端了果酒來。
雖然說是果酒,不像男人們用的酒那般,但是果酒的後勁卻也不小,一般的姑娘們,通常在午飯的時候是不會用果酒的,生怕午睡過後仍然醒不過酒勁,誤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所以慕婉漣看到於陵清清午膳就用果酒很是奇怪。
原先慕婉漣還是上官琉月的時候,幾乎是滴酒不沾,每每有宴會,不得不飲的時候,慕婉漣也是這邊喝到嘴裡,那邊就用帕子捂了嘴吐出來。
不爲別的,而是因爲上官家的孩子皆不飲酒,男子還差一些,女子是定然不飲的。
上官家的孩子,從生下來的時候,就會在背後的肩胛骨的皮膚上刺上一隻鵷鶵。
古語有云,南方有鳥,其名爲鵷雛。鵷雛發於南海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而鵷鶵雖然是鳳凰的一種,但是上官家的孩子身上刺鵷鶵,並沒有以皇后自居的意思。
慕婉漣曾聽安國公說過,上官源於羋姓,是以官職命名的複姓,但卻是黃帝之孫顓頊高陽氏的子孫。
高陽氏亦稱玄帝,曾命重任南正之官,掌管祭祀天神;命黎任火正之官,掌管民事,所以上官家的孩子身上纔會刺鵷鶵。
可是鵷鶵畢竟也是鳳凰,爲了防止讓人看到,所在這個鵷鶵在刺上的時候,是用了特殊的一種汁液,若非是用酒擦拭,否則根本不會出現。
可不知什麼時候,上官家的家規中,又訂下了一條不飲酒的規矩,所以不管是上官琉月,還是上官琦雲都是不飲酒的,就連原先的上官易寒也一樣。
今日看到於陵清清飲酒,慕婉漣對她是上官琦雲的懷疑卻是少了一分。
只是想到鵷鶵一事,慕婉漣卻是在想,怎麼纔能有機會試探一下於陵清清的身上有沒有鵷鶵,若是沒有的話,那慕婉漣對她的懷疑也就徹底消失了。
慕婉漣如今這麼想,但是卻沒機會去做,不過想到這幾日慕婉漣都在同於陵清清吃住在一起,慕婉漣則要在心裡好好的盤算一下,怎麼才能用酒去擦拭於陵清清的背。
看着初雁用銀針,分別在飯菜和酒水中一一試過沒有問題之後,兩人這纔開始用飯。
大家出身的姑娘,向來都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所以慕婉漣一直沒有開口,於陵清清也並不覺得奇怪。
兩人均安靜的用過飯後,這才各自回到*上小睡了一會兒。
隔着屏風,慕婉漣的眼睛卻是一直盯着屏風,似乎能穿透屏風和於陵清清的衣裳,看到於陵清清的背上是不是真的有鵷鶵的刺青。
這件事在慕婉漣的腦子裡時時盤旋,一刻都不能停歇,可是一日下來慕婉漣半點辦法都沒有想到,不由得有些沮喪。
時間一晃就過了兩日,慕婉漣和於陵清清兩人就這樣一直同吃同住,但是慕婉漣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這日,慕婉漣用過早飯去給祈氏請安回來,路上竟是遇到了譚善謙。
看到譚善謙,慕婉漣微微一愣,不過才幾日不見,譚善謙的臉色似乎差了很多,想到之前在斷崖,譚善謙連命都不要的救她,不得不說,慕婉漣心中是感動的。
譚善謙似乎是剛剛從蕭飛揚那裡回來,見到慕婉漣也是驚訝了一下,不過想到慕婉漣這幾日都住在幄帳,很快就釋然了。
慕婉漣主動走上前去,福了福身,有些擔憂的道:“譚公子的臉色不大好,可是舊傷還未癒合?”
譚善謙拱手回了禮,淺笑了一下,道:“勞五姑娘惦記,那傷已經快要痊癒,這幾日有公事在身,所有有些勞碌,故而起色差了點。”
慕婉漣這才放心了一些,囑咐道:“公事雖然不能怠慢,但是也要養好了身子,不然若是落下了隱疾可就不好了,這次你爲救我,傷的這麼重,將來遇上颳風下雨的天,疼痛是在所難免的了,只希望不會爲此影響了你的武功纔好,不然婉漣心中定然萬般難安了。”
聽了慕婉漣的話,譚善謙趕忙道:“五姑娘不必如此多慮,那日回來皇上已讓最好的太醫,前來給我看過,好在沒有傷筋動骨,不過當時流的血多了些,看着嚇人,實際上並無大礙的。”
慕婉漣並不知道譚善謙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慕婉漣知道當時譚善謙是爲救她才如此的,心裡總覺得欠了他一份人情。
“若真是如此就好,不過譚公子還要多顧着身子纔好。”慕婉漣道。
譚善謙點了點頭,聽了慕婉漣的叮囑,臉上有些微紅,道:“明日就要拔營回京了,這幾日要安排的事宜過多,以後不會了。”
慕婉漣一聽譚善謙這話,當即愣了一下,又趕忙問道:“譚公子剛說什麼?明日就要拔營回京了?”
譚善謙見慕婉漣有些驚訝,便道:“可不就是,西北戰事已起,明日一早就要拔營回京,如今已經吩咐下去了,怎麼五姑娘不知道嗎?”
慕婉漣搖了搖頭,隨即趕忙道:“既然明日就要拔營回京,想必譚公子要忙的事情還很多,婉漣就不耽誤譚公子了。”
慕婉漣說完,向譚善謙又是福了福身,譚善謙雖然還想同慕婉漣說上幾句,但是見慕婉漣似乎有些着急,拱手道:“那在下告辭,五姑娘,嗯,你也保重身子。”
譚善謙說完,不等慕婉漣反應過來,就如一陣風似的走了,慕婉漣見了不由得一怔,說話就說話唄,還臉紅什麼。
想到譚善謙說,明日一早就要拔營回京,慕婉漣想,若今日再不行動,那等於陵清清進宮自己回府後,以後就再沒機會能試探於陵清清了。
想到這兒,慕婉漣暗道一聲,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日必須要行動了。
等到譚善謙的影子都消失不見了,慕婉漣這纔對在不遠處候着的菱珀招了招手,示意起過來。
菱珀一向將譚善謙看做蘇子冉的頭號公敵,所以在剛纔慕婉漣將她留在一邊的時候,就不大太高興的了,這會兒看慕婉漣竟然看着譚善謙的影子不見了,這纔將她叫過去,更是嘟着嘴一臉的不快。
慕婉漣看到菱珀的模樣,愣了愣,便道:“菱珀,誰惹你不高興了,怎麼這幅樣子?”
菱珀哪敢說是慕婉漣,只道:“沒人惹奴婢,姑娘,您看譚公子怎麼樣,譚公子人可好?”
慕婉漣沒有深想菱珀話裡的意思,可見菱珀一臉期待的樣子,竟以爲菱珀是對譚善謙有什麼意思,趕忙語重心長的道:“菱珀啊,雖然你家姑娘我從來不覺得做奴婢就低人一等,但是你同譚公子實在不是一路人,況且你還有你的航哥哥呢。好了,我有事交給你去做,趕緊回神了。”
菱珀聽了慕婉漣的話驚訝的長大了嘴,不過見慕婉漣一臉的不在意,倒是放了心,輕快的道:“姑娘,您說有什麼事要交給奴婢做?”
慕婉漣哪裡會看不出菱珀的心思,適才那麼說不過故意說的。
“菱珀,這件事很重要,一會兒午膳的時候……”
慕婉漣帶着菱珀回到幄帳之後,已經不早了,於陵清清這邊也得知明日要拔營回京的事了,便告訴了慕婉漣,讓她派人回去收拾包袱,不過於陵清清自己倒是什麼都不用收拾,本來她被蕭飛揚帶來的時候,身上就空無一物,如今這帳子裡的也不過是蕭飛揚這幾日賞賜下來的東西,隨便收收也就得了。
慕婉漣聽了,依舊是留下了初雁在這邊伺候二人,遣了菱珀回去收拾。
菱珀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擺飯,於陵清清並沒有注意到,菱珀回來之後就塞給慕婉漣了一樣什麼東西。
慕婉漣和於陵清清兩人照例坐在桌前,飯菜仍舊可口的很,於陵清清的果子酒也擺在桌上。
雖然這幾日,於陵清清是每頓飯都會擺上果子酒,但是今日慕婉漣看到於陵清清自己倒了杯果子酒的時候,還是暗自鬆了口氣。
慕婉漣看到於陵清清抿了一口果子酒,一反常態的道:“我見清清姑娘,每日都要喝些果子酒呢,清清姑娘不怕這果子酒的後勁大,不舒服嗎?”
於陵清清見慕婉漣開口,笑了笑也回道:“這果子酒是用洛神花釀製的,倒沒什麼後勁呢,漣兒你要不要嚐嚐?”
“洛神花?我倒是沒喝過用洛神花釀的酒呢,我也嚐嚐。”慕婉漣笑着點了點頭,讓菱珀給自己添了杯子。
慕婉漣看着清澈通透的玫紅色的果子酒,微微抿了一口,而後道:“酸酸甜甜的,果真好喝呢。”
於陵清清聽了一笑,道:“確實不錯吧,這洛神花釀的酒,不像旁的果子酒後勁那麼大,多喝了幾杯就會頭疼,我原先也是不知呢。”
原來也是不知?
慕婉漣聽了於陵清清這話甚是奇怪,不過卻是沒有多想,只道:“清清姑娘,這用洛神花釀酒必定是你想出來的吧,這酒是怎麼釀的,你也教教我,回頭回府後我也弄些,嘴饞了的時候也喝上一杯。”
於陵清清聽了,道:“嗯,那個,一會兒我讓人寫下來給你。”
慕婉漣原本是想聽於陵清清說一下就好了的,不過見於陵清清既然沒有要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問,只點了點頭。
見慕婉漣杯子裡的酒空了,菱珀又給慕婉漣倒上了一杯,就在菱珀一低頭的時候,就看到慕婉漣向她使了個眼色。
菱珀立即會意,執着酒壺站到了一旁,就在這時,正好一個宮女端着飯後的甜點進來,菱珀故意繞了個圈子,走到於陵清清的另一側,假意要給於陵清清斟滿酒。
誰知就在這時,那端了甜點的宮女突然腳下一個不穩,竟然一下撞到了菱珀,菱珀不妨,手上一抖,頓時一壺酒就潑在了於陵清清的背上。
“奴婢該死,天女息怒。”
菱珀看到酒水順着於陵清清的脖頸留了下去,趕忙跪倒在地,那個端甜點的宮女也懵了,跟着菱珀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慕婉漣見了,趕忙站了起來,掏出帕子走到於陵清清的身後,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
慕婉漣一邊拉開於陵清清的衣物,一邊用帕子去擦於陵清清的脖頸上的酒水。
於陵清清當即一驚,推開慕婉漣道:“沒事的,沒事的,她們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來。”
於陵清清自己用帕子擦了擦,又道:“我去換件衣服。”
於陵清清的反應太快,就在慕婉漣剛拉開她的衣裳,還沒來得及將菱珀帶回來沾了酒的帕子去擦於陵清清的肩胛,就被於陵清清給推開了。
慕婉漣懊惱了一聲,見於陵清清也沒叫宮女伺候,自己去了後面換衣,一橫心跟了上去。
於陵清清顯然沒想到慕婉漣會跟過來,慕婉漣走到屏風後面的時候,於陵清清已然脫掉了衣裳,身上只着小衣,見有人進來,趕忙拉着放在一邊的衣裳道:“誰讓你進來的。”
就在那一瞬間,慕婉漣竟然看到了於陵清清手臂上有樣東西一晃而過,卻被於陵清清飛快的給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