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呵呵呵,我從未想做過高人,我爲的……”
木棉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偏過頭看向蘇子冉,道:“你是平國公府世子蘇子冉?”
蘇子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不錯。”
木棉在看到沐晨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多意外,沐晨這麼多年來,爲報家仇一直三番五次打聽她的下落,木棉知道他也並不稀奇,但是看到蘇子冉,卻是讓吃了一驚,沒想到蘇子冉會幫沐晨。
“小野1種,我竟是不知,你養在安國公府這麼多年,竟會由着害死安國公府百餘口的仇人幫你,果然是賤1人生的,救命之恩也能扔在腦後。”木棉嘲諷的笑着道。
沐晨的臉色一邊,隨即道:“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血你的項上人頭,祭我爹孃全家慘死在你手上的性命!”
沐晨說着,手中長劍抖出一道劍花向木棉刺去。
蘇子冉早就看出,沐晨的體力早就不支了,只猶豫了一下,就立即抽出腰間軟劍飛身而上相助沐晨。
沐晨看到蘇子冉出手,心裡雖然有些不願,但是沐晨知道,他若是沒有受傷,同木棉相較也是五五之數,如今他受傷未愈,若是不讓蘇子冉出手,一旦放走了木棉,那想尋到這個本就是易容高手的木棉,就難上加難了。
蘇子冉同沐晨兩人默契的很,蘇子冉本就是不下於沐晨的高手,如今同沐晨一同,對付木棉那便是手到擒來的。
有了蘇子冉的加入,三人鬥了百餘招,力竭的木棉就被沐晨從半空踢落在地,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再沒半點力氣起身。
沐晨看着木棉臉上的笑容無限擴大,而後突然平靜的再無波瀾,對着東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道:“爹,娘,兒子要爲你們報仇了,你們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的看着。”
沐晨說完,飛快的起身,手中的長劍搭在了木棉的頸上,“你還有何話要說?”
木棉看着沐晨只是笑,只是目光卻是透過沐晨看着同沐晨相似的另一個人,“你同你爹長的真像呢。”
木棉一邊說着,竟是一邊微微顫顫的伸出了手,只是兩人之間存了一劍之隔,木棉又怎麼能摸得到沐晨。
只是木棉這般的做法,激怒了沐晨,沐晨散發着冷酷的雙眸一咪,長劍便割開了木棉的喉嚨。
“沐……天……我來了……”
木棉被隔斷的喉嚨中,斷斷續續的發出這樣的聲音,她的手不斷向沐晨的方向伸過去,似乎想抓住什麼,只是到煙氣的那一刻,她緊握的手到底還是散開,什麼都沒有抓住。
蘇子冉和沐晨兩人看着木棉,卻發現木棉的臉竟是在一點點的變化,從二十歲的面容,竟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瞬間變爲一個老嫗。
蘇子冉同沐晨的目光從木棉的臉上,一同滑到了她的手上,就見從木棉的手中,掉出兩縷頭髮,而那兩縷頭髮,卻是打成了一個同心結。
蘇子冉瞬間明白了什麼,原來木棉竟是同沐晨的父親……
沐晨看到那個同頭髮打成的同心結,眉頭緊緊鎖住,而後長劍一挑,將那同心結挑了起來,唰唰幾劍一揮,那同心結便化爲了碎末,被這夜裡的冷風,吹的再無蹤跡。
蘇子冉嘆了一口氣,而後道:“先回吧,巡查兵很快就要過來了,我還要處理這邊的事,你回去若是看到我房裡的燈還亮着,就給漣兒捎個信,告訴她我平安。”
沐晨直到聽了蘇子冉的話,臉上的冰霜這才化開了一些,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蘇子冉看着沐晨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看木棉的屍體,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等到慕婉漣得知木棉的死,還有木棉同沐晨父親的事情,不由得搖了搖頭,慕婉漣一直以爲,木棉是喬木,是暗寓喬姓,原來木棉還有另外一個意思,木棉,沐綿,對沐天的愛綿延不絕,慕婉漣不知道,木棉活了這麼久,明明知道沐晨的存在,明明早早可以殺了他,卻一直沒有下過手,一直躲着他,是因爲她雖然親手殺了沐天,還一直愛着沐天,所以留着沐天唯一的後人沐晨嗎?
木棉的死,並沒有在京中翻出什麼大的波浪來,因爲木棉死後不過幾日,京中便出了一件更大的事——定國公府分家。
慕興鴻被封爲護國大將軍,官封一品,同慕興瑞的定國公府的品級相同。
蕭飛揚在世家勳貴中,拉一個打一個的做法,官場上的這些老油條們的心裡,哪裡會有不明白的,如今蕭飛揚突然提拔慕家的慕興鴻,自然是有用意的,而且他們還明白,只怕慕興瑞就好倒了。
蕭飛揚劃給慕興鴻的新宅子,更是讓慕婉漣嚇了一跳,竟是原先安國公府旁邊的那個宅子,這間宅子還是先皇手下一個大將的宅子,後來那大將謀反沒殺,這宅子就被一直留了下來,直到如今才重見天日。
當然,慕婉漣高興不是高興得了這個宅子,而是它就在安國公府的跟前。
時間一晃過去兩個月,護國將軍府也已經修繕完了,慕興鴻帶着慕老太太和祈氏搬家,就成了一件大事。
慕婉漣因着有身子,所以祈氏並不允她過去幫忙,也只等着過了人又多又亂的喬遷之喜之後,才選了今日讓她過去坐坐,當然,還要蘇子冉相伴。
“這宅子原本就有七成新,不過是打掃一番,重新上上漆什麼的就好了,若是不然就兩個月的時間,還真收拾不過來。”祈氏一邊領着慕婉漣在園子裡散步,一邊說着。
慕婉漣點了點頭,目光卻順着園子的圍牆看向了另一側。
祈氏看到慕婉漣的目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哎,若是安國公夫婦還在,倒同咱們家成了鄰居,原先琉月那孩子還在時,你們又能玩得到一塊去……”
祈氏的話說道這裡,慕婉漣的手就不禁收縮了一下,抓痛了祈氏。
祈氏一聲輕呼,這才讓慕婉漣回過神來,道:“娘,都是我不好,一走神竟然傷了您。”
祈氏搖了搖頭,“無妨的,無妨的。”
不過,祈氏雖然這麼說,但是卻發覺到了慕婉漣有些不對勁,只是祈氏並沒有多想,也就過去了。
慕婉漣剛要再說什麼,卻見晴湘小跑了過去,先祈氏同她行了禮,道:“夫人,姑奶奶,剛剛老爺差人來回話,說是同少爺和姑爺一同進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讓夫人多照看着些姑奶奶,早些派人送姑奶奶回府。”
慕婉漣在聽了晴湘這話後,不知道爲何,心裡突然亂了一下,似乎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裡劃過。
祈氏聽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晴湘聽了,這才福了福身又退下了。
等到晴湘離開,祈氏這才嘆了一口氣道:“自從那日從清晏園回來,皇上就愈發的病的厲害,便是連何大夫都診治不好,這些日子更是連朝都不上了,真是讓人擔憂。”
慕婉漣抓了祈氏的手,道:“娘別擔心,皇上的身子骨一向好,過些日子就好了。”
祈氏張了張口,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點了點頭。
不管是祈氏還是慕婉漣,其實兩人心裡都清楚,她們擔心的不是皇上的生死病痛,而是擔心這個時候會有人鬧出什麼亂子來,當然,那亂子自然不是小亂子,而是奪權篡位的大亂子。
自從蕭飛揚生病,誠親王便開始頻頻動作,蕭易寒也趁機弄出些亂子,而如今的京中,不過是看上去一片繁華錦繡,其實卻是微微顫顫一推就要倒的亭樓。
祈氏看了看天,嘆了一口氣,道:“這會兒天也不早了,原想着要留你同姑爺吃飯的,看樣子他們也是回不來了的,如今京裡亂的很,再晚天黑了,讓你回去我也不放心。”
祈氏說完,又對在一旁守着的丫鬟道:“吩咐下去,備車,我要親自送你們姑奶奶回府。”
祈氏一說完,慕婉漣就道:“娘,我自己回去就行,而且還有菱珀跟着我呢,娘若是送我回去,回來天就黑了,漣兒心裡也會擔心。”
聽了這話,又見慕婉漣堅持不允,祈氏這才妥協了道:“好吧,我多派些侍衛送你回去,這就不許再攔了。”
慕婉漣這才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祈氏攙着慕婉漣直接去了二門,馬車已經在那裡等着了。看着菱珀將慕婉漣小心的扶上了馬車,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同車夫仔細的交代了幾句,這才放了慕婉漣離開。
如今慕婉漣雖然只有不到四個月的身孕,但是因爲肚子裡有兩個寶寶,所以肚子到底是比尋常的孕婦要大一些,蘇子冉今日出門是讓當初同菱珀一起過去定國公府的袁泰駕的車,慕婉漣坐在車裡,雖然不像來的時候,有蘇子冉一路抱着她,不過身邊有菱珀時時小心看着,袁泰又將馬車趕的穩穩的,倒也不算難受。
慕婉漣心想,如今才四個月都不能輕易出門了,只怕沒生之前這六個月,她都要在府里老實呆着了。
慕婉漣真想着,突然馬車猛的停了下來,慕婉漣嚇得立即捂住了肚子,菱珀更是反應過來,立即抱住了慕婉漣。
等車內的兩人反應過來,坐穩之後,菱珀見慕婉漣無事,這才猛地撩了簾子,對袁濤怒道:“你是怎麼趕的車,若是世子妃出了差錯,看世子爺不扒了你的皮。”
菱珀向來潑辣,袁泰同菱珀等人是一起長起來的,也知道她的性子,若是往日,此時袁泰早該出聲了,可是菱珀這話說完,袁泰竟是一聲不吭,身子繃得直直的坐在那裡。
菱珀立即覺出不對勁,上前推了推袁泰,這才發覺袁泰一頭冷汗。
“怎麼了?”菱珀問道。
不等袁泰回答,菱珀向外一看,就發現這一隊護送慕婉漣的侍衛,各個將手按在了腰間的跨刀上,而對面,一排穿着黑衣遮着臉的黑衣人攔在了他們的馬車跟前。
菱珀頓時向後退了一步,將慕婉漣給擋在了身後。
慕婉漣當即發覺道菱珀的不對勁,趕忙問道:“菱珀,怎麼了?”
菱珀猶豫了一下,見這對持的場面,放了簾子對慕婉漣道:“世子妃,咱們遇上麻煩了,外面一羣蒙面人,將咱們堵住了。”
慕婉漣的眉頭一蹙,剛要開口,就聽外面有個女聲嬌滴滴的說道:“奴婢素瑩,求見清平郡主。”
聽了這話,慕婉漣一愣,自從慕婉柔死了之後,素瑩便跟着慕婉若去了季將軍府,這會兒她怎麼在這裡?
慕婉漣想着,就要起身,菱珀卻是將慕婉漣按住了,徑自從簾子的縫隙向外看去,就見素瑩也是一身黑衣,只將遮面的黑布拉了下來,站在那些黑衣人的前面,直直的盯着馬車。
菱珀立即回身對慕婉漣道:“世子妃,是一夥兒的。”
慕婉漣的臉當即就陰沉了下來,不管是素瑩還是採香,當初這兩個跟在她跟前的丫鬟,在慕婉漣重生之後,才都發現她們兩人都不簡單,就是開始慕婉漣雖然被採香幫過,可是採香後來被蕭易寒安置了起來,竟是再沒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如今的素瑩,從季江筠的私宅到慕婉柔的身邊,再跟着慕婉若回到季將軍府,如今突然出現在這裡,讓慕婉漣無一不詫異。
“清平郡主,奴婢素瑩求見。”
聽到裡面沒有聲音,外面的素瑩再次開口道。
菱珀不知該如何是好,急切的看着慕婉漣,慕婉漣深吸一口氣,扶了菱珀的手,坐穩道:“本郡主要回府,既然要求見,就隨我一道回府吧。”
外面的素瑩聽了慕婉漣這話,頓時笑了起來,此時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素瑩有些尖銳的聲音,刺痛了慕婉漣的耳朵,讓慕婉漣不快的蹙了蹙眉。
“郡主真是愛說笑,素瑩若是想同郡主回府,何苦在半路上等着郡主,郡主若是希望這些人活,就隨素瑩走一趟吧,素瑩保證不會傷了郡主。”素瑩一邊放肆的笑着,一邊說道。
“哦?”慕婉漣聽了,一笑道:“是季江筠派你來請我的?怎麼,四姐姐嫁人這麼久,頭回想起府裡的姐妹,就用這種態度請我過去做客?”
素瑩立即明白過來,慕婉漣這話的意思,根本就是再套自己的話,想知道自己是爲誰效力,或者是說,慕婉漣想知道,是誰想將她擄走。
素瑩話鋒一轉,又道:“郡主還是乖乖同素瑩走吧,也省的這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們,因着郡主送了命,聽說郡主懷着雙生子,也要爲肚子裡的孩子積積德不是?”
慕婉漣一聽素瑩這話就明白過來,素瑩不過是想將她帶走,並不想要了她的命,不然她肚子裡的孩子,如何還能生的下來。
慕婉漣命菱珀撩開簾子,看了看素瑩身後的黑衣人,扶着菱珀走了出來,站在車轅上道:“我護國將軍府出來的人,各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也不用說這些話來糊弄我,說吧,是誰要見我。”
素瑩哪裡會告訴慕婉漣這些,當即沉了臉道:“郡主莫要多費口舌,便是郡主再拖上一個時辰,也不會有人來尋郡主的,郡主還是痛快些,跟素瑩走的是好,也免受些皮肉之苦。”
慕婉漣一聽素瑩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慕婉漣猶豫片刻,卻是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素瑩問道。
“放我的丫鬟,和這些侍衛安然離開,否則的話,我便是命喪於此,也不會隨你同你的。”慕婉漣看了素瑩一眼,接着又道:“我想你之所以肯同我費這麼多的話,就是因爲你的主子要的是活着的我,而不是死的吧。”
“世子妃,不要!奴婢不怕死!”菱珀一把拉住慕婉漣,生怕慕婉漣會飛走了似的。
慕婉漣深深的看了菱珀一眼,什麼都沒說,但是菱珀看着慕婉漣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卻是弱了一分,她明白慕婉漣的意思,只是她怎麼能做得到。
素瑩聽了慕婉漣這話,道:“郡主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我若放了他們,豈不是讓他們去給護國將軍府和平國公府報信。”
慕婉漣嘲諷的笑了起來,“素瑩,你當我是傻子不成,你又不肯放過他們,又要我同你走,既然他們本就沒有活路,爲何不同你的人拼上一拼,若是我們僥倖逃了出去,他們至少還有活着的,即便是全死了,他們也都各個落了個忠心護主的名聲,不管是我還是我爹孃夫君,又豈會虧待了他們的家人。”
素瑩的臉色頓時一變,慕婉漣這話可是給這些護衛們鼓舞了士氣,若是自己現在想要了他們的命,恐怕真的會一不小心就丟了慕婉漣,或者其他什麼人。
素瑩猶豫了片刻,慕婉漣看着素瑩的臉色,笑盈盈的道:“怎麼樣,你想的如何了,若是你做不了主,大可讓人回去問問你的主子,你不是說便是拖一個時辰,也不會有人來救我嗎,那你還怕個什麼。”
聽了慕婉漣這話,素瑩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好,我就答應你,放他們走。”
慕婉漣臉上的笑意頓時擴大了幾分,“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
“菱珀,扶我下車。”慕婉漣說完,便伸出手往菱珀的手腕上一搭。
菱珀緊咬着下脣,卻是不肯讓慕婉漣走下去,“世子妃,不要,奴婢,奴婢……”
慕婉漣看了菱珀一眼,冷冷道:“怎麼,只聽你們世子爺的話,我說不動你了嗎?”
菱珀哪裡不知道,慕婉漣此去凶多吉少,慕婉漣讓她走,哪裡是單單的讓她回去報信,這麼多侍衛全都聽到了慕婉漣同素瑩的話,可是慕婉漣偏偏要她走,就是爲了保她一命。
“奴婢不敢。”菱珀咬牙說完,渾身緊繃不讓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緊緊握住了慕婉漣的手。
慕婉漣這纔不再開口,由菱珀扶着走下了車。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這條本就不寬的衚衕中,昏暗的很,慕婉漣擡頭看了一眼天,而後鬆開了菱珀的走,一步一步的走向素瑩。
“世子妃!”
“姑奶奶……”
菱珀和衆侍衛竟是一同開口,想要挽留住慕婉漣。
慕婉漣聽了腳步一頓,卻只是淡淡一笑,便繼續向素瑩走去。
素瑩看着慕婉漣走過來,臉上掛起了一副得意的笑。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郡主且慢一步。”
慕婉漣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一愣,轉頭一看竟是失蹤多日的採香,而素瑩也在採香出聲的時候驚住了。
“你,你還活着?”素瑩驚訝的道。
採香冷笑了一聲,“你自然是希望我死了,可是天不遂你願,你都還活着,我怎麼能死。”
素瑩不理採香的話,看着不過幾步就走到她跟前的慕婉漣,突然伸手就要拉慕婉漣的手,就在素瑩的手要碰到慕婉漣的手的時候,素瑩頓時覺得手上一痛,就見她的手上紅一片,鮮紅的血跡順着她的手流了下來,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地上。
素瑩這時才發覺痛,強忍着沒有叫喊出聲,轉頭向四周一看,卻是根本就不看到是誰傷了她。
“是誰,誰裝神弄鬼的?”素瑩說着又看向採香,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指着採香怒道:“是你的幫手對不對!”
採香只是冷笑了一聲,“我懶得同你多費口舌,郡主我要帶走,你自便吧。”
採香說着,就嚮慕婉漣走了過來,剛站到慕婉漣的跟前,就聽慕婉漣笑道:“我今日倒是成了香餑餑,誰見了都想帶走,當真好笑。”
聽了慕婉漣的話,採香立即道:“郡主,您同採香離開吧,採香發誓,絕不會有人傷害到你的。”
素瑩聽了這話卻對慕婉漣道:“郡主,您可是纔剛同我達成了共識,不能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吧。”
採香立即反駁道:“你這個無1恥小人的話,怎麼能信,當初你能害死主子,如今就不會放過郡主!”
慕婉漣聽了採香這話當即愣住了,道:“你說什麼?你說素瑩害死了誰?你適才說的主子是誰?”
採香見慕婉漣問她,立即回道:“郡主,當年您同我們姑娘的關係最好,奴婢不會害您的,倒是素瑩,當初她給我們姑娘下毒,連背主的事情都做了,她的話您怎麼能信!”
“是她?竟然是她?”慕婉漣不可思議的看着素瑩,問道:“爲什麼?當初是不是你給上官琉月下的毒,你爲何害死她?”
素瑩冷笑了一聲,卻道:“是,就是我下的毒,那又如何,我的主子可不是什麼上官琉月,我一直再爲我的主子做事,算什麼背主。”
慕婉漣的眼神頓時狠厲了起來,死死的瞪着素瑩,指着素瑩背後的那些黑衣人道:“你的主子是誰?你若不說,便是有他們護着你,我也定要讓你死在這裡!”
素瑩根本不開口,見採香這麼久跟她一道來的人都不現身,便以爲採香是使了空城計,當即一揮手,對身後的黑衣人道:“上,將她們兩個全都帶走,誰要反抗,殺無赦!”
那些黑衣人頓時亮出了手上的劍,向採香和慕婉漣走來。
採香拉着慕婉漣步步後退,便是故作鎮定,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懼意,素瑩見了更是堅信採香是騙她的,採香的跟前只有傷了自己的那一人罷了。
素瑩顯然是這些黑衣人的頭,素瑩一開口,黑衣人們頓時嚮慕婉漣和採香而去,慕婉漣被採香拉着,不敢用力掙脫,生怕傷了自己的孩子,而慕婉漣所帶着的護衛還沒有動手,袁泰就握着馬鞭,飛快的站到了慕婉漣的身前。
素瑩的眼睛一厲,“郡主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話不算?”
慕婉漣還沒有開口,突然聽到身後一個男聲道:“便是她應了你,我也不會同意的。”
採香聽到這話,頓時神采飛揚的道:“四皇子殿下,您終於來了!”
蕭易寒並沒有多看採香一眼,而是直直看着被採香拉着的慕婉漣。
慕婉漣看到蕭易寒,先是失望了一下,而後竟是鬆了一口氣,慕婉漣心裡明白,雖然來人不是心心念唸的蘇子冉,但是落在蕭易寒的手裡,至少蕭易寒不會殺了她,可自己若是落在了素瑩背後的人的手裡,會利用自己做什麼,慕婉漣就不得而知了。
慕婉漣果斷的向蕭易寒的方向退了一步,蕭易寒看到慕婉漣的舉動,明明心裡清楚慕婉漣的用意,可脣邊仍舊掛了一抹笑意。
素瑩看到蕭易寒,頓時向後退了幾步,素瑩這時才知道,剛纔採香之所以同她胡亂說話,正是爲了等蕭易寒來。
素瑩不禁懊惱的很,若是她早些行動,定然不會因爲蕭易寒而功虧一簣,如今蕭易寒到了,她想帶走慕婉漣,那絕對是癡人說夢,別說蕭易寒絕不會隻身而來,就算他傻到自己來了,單單說蕭易寒的功夫本就不弱,再加上慕婉漣的侍衛們,素瑩等人是定然不可能能帶着慕婉漣全身而退的。
蕭易寒淡淡的看了素瑩一眼,冷冷的道:“回去告訴你主子,不管他想要打什麼主意,都別想動漣兒一根頭髮,否則我就是同蘇子冉聯手,也會讓他一敗塗地。”
慕婉漣聽了蕭易寒這話更是心頭一緊,心裡暗道,蕭易寒竟然什麼都知道,可是蘇子冉他們卻是不知,而此時,已經有半月之餘沒有露面的皇上,將蘇子冉和慕興鴻等人都召進了宮,那定然是有大事要說,可是蕭易寒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是皇上放人出宮了,還是?……
想到這兒慕婉漣幾乎想要打了個冷顫,若是蘇子冉已經回府,那就定然知道她此時還未歸,以蘇子冉的性格,肯定要出來尋她的,可蕭易寒竟然一點都不擔心,似乎料到蘇子冉定然不會出現在這裡似的。
蕭易寒說完,轉身拉了慕婉漣的手就走,慕婉漣正在發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蕭易寒拉上了馬車,而且那馬車,還不是自家的馬車,而菱珀也不在她身邊,車上除了蕭易寒和自己之外,就只有外面一個陌生的車伕。
素瑩剛纔聽了蕭易寒的話,便是一怔,她沒想到,蕭易寒竟然知道她的背後的人是誰,素瑩剛要張口再說什麼,就見蕭易寒帶着慕婉漣離開了,素瑩強壓下心裡的怒氣,想讓人追上去,卻是不敢,看着對他們滿是戒備的慕婉漣的侍衛,和將那些侍衛攔下來的蕭易寒的人,素瑩只得大手一揮打道回府。
馬車上,慕婉漣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蕭易寒,心裡陣陣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多謝表哥相救,婉漣受了驚嚇,身子有些不適,還請表哥趕快送我回府纔是。”
蕭易寒一聽慕婉漣這話,目光就落到了慕婉漣微隆的小腹上,眉頭微蹙。
慕婉漣見了,慕婉漣下意識的用手護住了小腹,倒是蕭易寒看到慕婉漣的反應,道:“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蕭易寒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你的孩子也不會有事。”
慕婉漣聽了這話更是不安,“我的身子一直都是何御醫在照料着,旁的大夫不知道要怎麼照料我。”
蕭易寒想到慕婉漣肚子裡是兩個麻煩,這纔有些沉了臉,慕婉漣以爲他要發怒,誰知道竟是聽到蕭易寒說道:“何御醫就何御醫,這有何難,一會兒我自會派人將何御醫帶來給你看診。”
“何御醫就在平國公府上,表哥將我送回去便是,婉漣先謝過……”
慕婉漣的話還沒說完,蕭易寒就捏住了慕婉漣的下巴,迫使慕婉漣看着他道:“我既然將你帶出來了,就沒想將你送回去。”
慕婉漣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相比素瑩背後的人,蕭易寒自然是安全的,可是如今只剩蕭易寒一個,慕婉漣也不知會不會惹怒了他,既然自己這兒已經拖了何仲白下水,那就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易寒見慕婉漣乖乖的閉上了嘴,這才笑了笑,道:“這才乖,你原來都是這麼乖乖聽我的話的。”
蕭易寒一般說着,一邊用拇指扶着慕婉漣的嘴脣,慕婉漣想躲,可是下巴被蕭易寒鉗制着,她根本躲不開。
對着蕭易寒的目光,慕婉漣竟然突然覺得可怕,蕭易寒的目光中,竟是有深不見底的愛意和*,滾燙滾燙的,慕婉漣知道,這樣的灼熱,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燒的體無完膚。
“既然不回平國公府,那是要去哪,我也同二姐姐許久沒見了。”慕婉漣故意張口說了如此煞風景的話,心想,便是蕭易寒發怒,也總比他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要好。
果然,慕婉漣這話一出口,蕭易寒的目光就冷了下去,鬆開鉗制着慕婉漣下巴的手,道:“她在四皇子府,等過些日子你若想見她,我自會讓你見。”
慕婉漣聽了頓時一愣,“你不是帶我去四皇子府?”
蕭易寒這才微微露了笑意,道:“自然不是。”
慕婉漣聽了還想再問,卻見蕭易寒不知想到了什麼,沉了臉不欲再說,慕婉漣只得閉上了嘴巴。
馬車一路行了好一會兒,慕婉漣根本不知道蕭易寒這是要帶她去哪,慕婉漣只知道這一路靜悄悄的,半點聲音也沒有。
慕婉漣猜想,蕭易寒既然不想將她送回到平國公府,多數是想把她給藏起來,既然要藏,自然是皇家野外。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有些微微顛簸,像是駛進了一個宅院中,而後的路突然變得平坦了起來。
蕭易寒這纔開口,滿是*溺的道:“馬上就到了,晚飯你還沒用,等你用過飯,何御醫就能到了,在這之前,你先忍一忍。”
慕婉漣面對這樣的蕭易寒心裡簡直矛盾極了,明明蕭易寒能爲了上官琉月的屍體,不禁同沐晨生死相鬥還差點被燒死,可轉臉又對她這般*溺,似乎愛到了不行,這蕭易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慕婉漣想着,嘴上竟然一時沒有管住,卻是開口道:“沐晨告訴我,上官琉月的屍體被你帶走了。”
蕭易寒的臉色頓時陰冷了一下,隨即卻是看着慕婉漣,哄着她道:“這兒的風臨水,到了夜裡還是冷,剛纔你本就受了驚嚇,再受了風寒可就了不得了。”
蕭易寒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件披風,抖開披到了慕婉漣的身上,仔細的給她繫好,那專注的神情,讓慕婉漣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從前,那時她還是上官琉月,對面的人還是她的哥哥上官易寒,那時的上官易寒,就是常常這般給她披披風,繫好披風帶子的。
慕婉漣的一時走神,讓蕭易寒全都看在了眼裡,蕭易寒見了似乎滿是喜悅。
蕭易寒給慕婉漣穿好披風后,馬車也停了下來,蕭易寒首先跳下馬車,而後小心的扶着慕婉漣,誰知慕婉漣才走到車轅想要走下來的時候,蕭易寒竟然將她打橫一抱。
慕婉漣當即就怔住了,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拍打着蕭易寒道:“四皇子這不合規矩,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蕭易寒根本不理會慕婉漣,抱着她走進了一間院子,裡面的丫鬟婆子在見到蕭易寒的時候,早就立即跪了下來,根本不敢看蕭易寒懷中的慕婉漣。
慕婉漣又是氣又是羞,面紅耳赤的,但是看着這麼多人在,也不好意思再鬧。
蕭易寒笑着抱着慕婉漣走進了房中,將慕婉漣放到了臥房的*上,這纔開口道:“喜歡這裡嗎,這裡是我親手佈置的,我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纔將這裡弄的有些模樣,月兒你可還喜歡?”
慕婉漣聽了蕭易寒的話,再看整間房裡的佈置,猛地站了起來,當即就怔在了原地,這間房中的佈置,同當年她還是上官琉月的時候,在安國公府中的閨房一模一樣,甚至連擺着的小物件都相差無幾。
慕婉漣立即反應過來,臉色發白,卻是反駁道:“這裡是按着上官琉月的閨房佈置的,我怎麼會喜歡,四皇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蕭易寒似乎早就料到慕婉漣的反應,卻是道:“月兒,你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我,你就是我的月兒,我的琉月,月兒,你又回到我身邊了,真好。”
“四皇子最近是不是被什麼老道的丹藥吃的腦子出現了問題,不是說一會兒何御醫就要到了嗎,四皇子還是先讓何御醫給你先看看腦袋纔是。”慕婉漣拂袖怒道。
蕭易寒上前一步牽制住慕婉漣的雙肩,道:“你是上官琉月,你爲什麼就不肯承認,你是我的琉月我的月兒,你騙得了所有人也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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