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木夜緊擁着懷中人兒,低眸,看着西門疏的睡容,宛如蝶翼的睫羽垂在眼臉上,嫵媚絕豔,妖嬈風華。
木夜倦容上也有着滿足的笑意,樓着她的雙臂一緊,臉埋進她雪頸處,閉上眼睛,沒一會兒進入夢香。
入夜,山林間的夜風清涼,偶爾一陣冷風吹進山洞,帶着刺骨的寒意。
索性洞中生了火,也不會覺得太冷。
西門疏醒來,慣性的擡手揉搓着眉心,記憶回籠,猛的清醒過來,西門疏坐起身,蓋在她身上的外衣滑落在腰際。
西門疏一愣,這是他的外袍。
衣裙完好的穿在身上,痠痛的身子提醒着她,他們今日白天發生過什麼?
“木夜。”環視一眼山洞,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的味道還留在洞裡,充斥着她鼻尖。
身子雖痠痛,卻不難受,這是山洞,她很好奇木夜是用什麼給自己清洗身體。
深山野林她都獨自待過,荒野洞穴她也不怕。
不怕歸不怕,但不代表不擔心,以前那具身體身懷絕技,普天之下,能傷她的人不多,但是這具身體不行,這具身體取勝,靠取巧,一擊斃命,若有一絲閃失,死的那個便是她。
西門疏起身,抱着木夜的外袍朝洞口走去,她沒離開,而是站在洞口外,目光悠遠的望着夜空。
她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卻篤定他會回來,他不會留下自己,他給的承諾是絕對會兌現。
這一點,他跟東方邪一樣,成婚四年,東方邪沒給她一份承諾,只是在大婚前夕,他跑來告訴她,娶她只爲利用,絕不會愛上她。
四年後,江山得手,對她趕盡殺絕。
讓她知道,他真的只是在利用自己,也絕不會愛上自己。
西門疏猛搖頭,不能再想這些,這七天之內,她不是西門疏,而是甘蕊兒。
同時也提醒自己,可以自私七天,卻不能因此而沉淪。
今夜沒有雨,樹影婆娑,在微風中樹幹不停的搖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荒野之地聽着這聲音特別驚心。
“怎麼站在洞外?”木夜的聲音響起,微蹙的眉,不知是不悅,還是擔憂?
“你回來了。”西門疏不見木夜的人,卻聞他的聲。
木夜腳一頓,簡單的一句,“你回來了”觸動着他心底最柔弱之處。
此刻的西門疏,就像丈夫遠歸,站在門口耐心等待丈夫回來的妻子。
很平淡,卻令人嚮往,尤其是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
“快進去,山林間入夜的冷風更涼,受寒了可沒人照顧你。”木夜心情極好,卻故意板着臉,他離開時點了她的穴睡,還以爲他回來將所有東西準備好之後,她纔會醒來,沒料到她居然先醒。
他沒去多久,她應該也沒站多久。
西門疏一笑,見走近的木夜,腰間掛着竹筒,一手提着山雞跟野兔,一手拿着一口小鍋,鍋裡還放着兩個碗和兩雙筷子。
“你偷東西去了?”西門疏脫口而出。
“不然呢?”木夜白了她一眼,回答得理所當然。“除了偷,你不覺得會有人送我嗎?”
山雞跟野兔可以就地取材,但是鍋碗筷就難。
馬車毀了,馬兒丟下他們,帶着他們的包袱自己跑了,盤纏全在包袱裡,他們現在身無分文。
西門疏眼角一抽,偷耶!他就不能含蓄或是謙虛,哪怕是用一種逼上梁山的態度,也好過這種理所當然。
西門疏伸手從木夜手中取走山雞跟野兔,木夜沒拒絕,騰出手來更好握住她的手,手上微涼的溫度讓他皺眉。“以後不許站在外面吹冷風。”
心中一暖,西門疏點頭,睨一眼木夜手中的鍋碗筷。“你幹嘛不去偷值錢的東西?”
鍋碗筷也太降低身價品味了。
“你能抱着金銀啃嗎?”木夜問道,摟着她的腰往洞內走去。
西門疏默了,很想反駁,鍋碗筷也不能抱着直接啃。
西門疏坐在火堆前,看着忙碌的木夜,她雖是相府大小姐,卻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些她也會弄,她想幫忙,木夜卻不讓。
理由是,這些粗活是男人做的,女人就在一旁休息等着吃。
西門疏反駁,爲丈夫洗手作羹湯是身爲一個妻子的責任。
卻被木夜一掌巴拍飛,就有了現在,一人閒得發悶,一人忙不過來。
木夜將山雞,一半跟野兔一起烤,一半用來煎雞湯。
“餓了嗎?”木夜見她盯着烤野兔,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西門疏誠實的點頭,早餐吃了,到現在都未吃,何況白天他們還......
想到白天的事,西門疏就忍不住羞紅了臉,原來她還可以這麼瘋狂,起初是木夜you惑她,可後來......她在you惑他。
上次兩人藉着媚毒,神智不是很到位,而這次,兩人完全在清醒之下。
有人說,縱容與僥倖,是所有罪惡的開端,因爲,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無四不成義......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找理由,經受不住you惑。
這是她跟木夜的第二次,西門疏想,絕對有第三次,甚至更多次。
過了兩天,他們還有五天時間。
“一會兒就好。”木夜回眸,專注的翻烤着野兔跟半個山雞,還時不時翻弄一下鍋裡的雞湯。
沒多久,木夜就烤好了,把雞腿跟兔腿先給西門疏吃,剩下的他將肉一塊一塊的撕扯下來,將肉放進碗裡,然後,將碗跟筷子遞給西門疏。
油膩的東西,西門疏並不喜歡吃,可肚子實在是餓,她也顧不了這麼多,能填飽肚子就很不錯了。
孕吐在這時候又發作了,西門疏不想浪費食物,可她壓抑不住那嘔吐的慾望。
西門疏都覺得不好意思,半隻山雞,跟一隻野兔分量勉強夠他們兩人填飽,可經她這麼吐,顯然不夠了。
她都不好意思吃了,索性也不吃,反正吃了又吐,多浪費啊!
木夜卻不許,硬要逼她吃,她若真吃不下,他也不會逼她,她是擔心自己吃了,他沒了。
“我就算不吃,也不能讓你餓肚子。”
西門疏看着木夜堅定的雙眸,深知他一旦做了決定,任誰也改變不了,當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過木夜遞來的兔肉。
木夜滿意了,伸手欲去撫摸那柔順的秀髮,見自己一手油膩,又縮了回來。
“沒關係,我不介意。”西門疏嚼着兔肉說道。
木夜瞟她一眼,問道:“洗手方便,還是洗頭方便?”
西門疏果斷的默了,他這不是歪理,而是真理。
西門疏把一隻兔子,跟半隻雞全解決掉了,當然,其中有一隻兔子是浪費掉了。
看着自己啃下的骨頭,暗忖,她的食慾大增啊,如果不算她吐的那些。
木夜見她吃完,盛了一碗雞湯給她。
“你喝,我飽了,再喝就吐了。”西門疏搖着手,搖着頭拒絕。
肚子就這麼大,再吃下去,她真怕會又吐。
“我熬了一大鍋,你擔心什麼?”木夜沒好氣的說道,吃了這麼多,不喝點湯能行嗎?
大鍋?西門疏看一眼架高在火堆上的鍋,裡面還冒着煙,雞湯味兒飄浮在洞內每個角落,反駁道:“明明是小鍋。”17cwh。
木夜瞪她一眼,將碗塞到她手中,還不忘細心叮囑。“小心點。”
西門疏奉着碗,望着碗裡微蕩的湯,心裡被幸福包圍。
木夜的手藝並不是很好,可她卻覺得特別好吃,勝過任何山珍海味。
喝完一碗,西門疏再也喝不了了,將空碗給木夜。
木夜也沒再逼她喝,她能吃多少,他比她還清楚。
自己盛了一碗湯,吃了點湯裡的雞肉,雞腳卻留在湯裡。
“你爲什麼不吃完?”西門疏見他放下碗,也不去撈鍋中雞湯裡的雞腿,而是倒竹筒裡的水洗手。
木夜不語,他都吃光了,明天早上她用什麼填肚子。
備不時之需的一天,就在今天用了,接下來的行程,不能再耽誤了,非除加快行程,他又擔心她吃不消,也不可能減少在楓樹林欣賞的天數。
“木夜,我也要洗手。”雖然有筷子,她也是一手油膩,加上雞腿跟兔腿都是直接拿着啃。
木夜拿着竹筒,傾斜水倒在西門疏伸過來的手上。
吃肚渴足,木夜摟着她,靠在石壁上休息。
“木夜,你爲什麼會喜歡她?”西門疏突然問道。
木夜一愣,低眸看着懷中人兒,滿臉好奇的凝望着自己,改正道:“不是喜歡,是愛?”
西門疏柔和的脣線輕輕抿着,心底涌過了一道複雜,喜歡不等於愛,而愛也不等於喜歡。
清眸閃了閃,西門疏又問道:“一個人能愛幾次?”
聞言,木夜擡眸,目光悠遠的望着洞口,黑眸裡充斥着複雜的光芒,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一個人能愛幾次?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如果一個人只能愛一次,那麼,疏兒到死都是愛着東方邪。
西門疏有些後悔問他這個問題,沉澱着一股說不來的悵然,幽幽的說道:“銘心刻骨的愛,分兩種,一種是愛到底,一種是變故,愛到底便是一生一世,無怨無悔,今生來世,只愛他一人,即使死亡將他們陰陽相隔,愛不會褪色,反而會因那份思念而愈加濃烈。若是中途生了變故,就會由愛生恨,愛得越深,恨得越濃,不愛不恨,那便是徹底忘掉。”
西門疏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沒有去深思,自己對東方邪的愛,何不是起源於恨。
血海深仇左右着她的全部,等她願意爲了一份愛,放棄仇恨時,徹夜忘掉,全心追隨另一分愛,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只是,這對她來說太難,曾經的傷痛烙印進骨血裡,想要撫平,除有大仇得報,她還活着,還有一份執着的愛在等着他。
西門疏無法爲木夜忘掉仇恨,而木夜也不可能爲西門疏忘了自己的使命、責任,所以,他們之間想要修成正果,需要走過一段佈滿荊棘的道路。
是望而卻步,而是勇往直前?
萬分兇險,不死也會磕碰得遍體鱗傷,所以,能否成功踏過那遍荊棘,還是未知數。
“她後悔嗎?”木夜喃喃自問,東方邪如此待她,死的那一刻,她可曾後悔過愛上東方邪,後悔嫁給東方邪。
其實,她與東方邪成親這四年,每次東方邪爲了什麼事,將她丟下時,他都站在她身後,只要她回頭,便能看見他。
可是,她從不曾回過頭,看她身後的自己。
就像她執着嫁東方邪爲妻,一旦認定,她就會不擇手段,永往直前。
“我想她是後悔的。”肯定的語氣,西門疏卻用不確定的話。
“不。”木夜反駁她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驕傲如她,不會後悔。”
西門疏不語,在聽到他置腹中七月大的孩子於死地的理由,那一瞬間,她後悔過,真的後悔過。
她愛上的人,比她想象中的都要殘忍,滅相府,殺她,她都可以理解爲,除後患,那孩子也是他的。
趕盡殺絕,真的太絕,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
“我們能不聊這些嗎?”西門疏說道,話題是她開啓,也由她來說結束。
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木夜一愣,隨即笑了,笑得溫柔,理了理她的長髮,將她更緊的摟在懷中。“好。”
偏頭靠在他懷裡,伸手回抱着他腰身,聽着他的心跳聲,白天的情景浮現在腦海,西門疏素顏染上紅暈,像天際那美麗的晚霞。
晨曦,晨光從口洞射進來,驅走了洞裡的寒氣。
木夜將昨夜他剩下的雞湯跟一個雞腿熱了一下,讓西門疏吃,在西門疏的堅持下,他喝了半碗雞湯。
沒有馬車,也沒有馬匹,西門疏的腿又不方便,木夜揹着她走。
“不用顧及我,你可以用輕功。”西門疏趴在他背上,俯在他耳邊說道。
他揹着她,徒步該走多久才走到下一下城鎮。
木夜也覺得,用走太不現實,對背上的西門疏說道:“抱緊我。”
“嗯。”西門疏淺淺一笑,原本攀在他肩上的手改去抱着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脖頸間。
木夜縱身躍起,施展輕功,他還是有顧及西門疏,刻故放慢了速度,卻也比馬車奔馳的速度快。
幾個時辰後,他們就趕到下個城鎮。
當然,他並非揹着她一氣呵成就來到下個城鎮,中途歇了幾次,還填飽了肚子。
木夜將她安頓在一家客棧,自己走了出去,大概一柱香時間,他回來了,換了件新衣衫,依舊是黑色,還給她買了新的衣裙,還買了輛馬車。
“你哪兒來的錢?”西門疏問道,她可沒忘記,他們住客棧的銀子,還是從他身上取下一件值錢的東西給掌櫃。
“江湖救濟,有很多種辦法。”木夜說道,叫小二準備了一些乾糧,拉起西門疏,將手中的包袱給她。“快進去換,我們要快些趕到陽江河,爭取在今夜趕到楓樹林。”
“好。”西門疏抱着包袱轉身朝屏風後走去。
木夜目送她,直到她身影被屏風遮掩住,他才落坐,端起剛剛她喝過的茶杯,提着茶壺倒了一杯,優雅的泯了一口,指腹在杯緣摩擦着。
沒一會兒,換好衣裙的西門疏走了下來,木夜眸中閃過一抹驚豔,微微眯眸,打量着西門疏,她不僅適合白色,也很配淺綠色。
一襲淺綠色的抹胸長裙,外罩月牙白披帛,臂挽淺綠色細紗織帛。
月牙白與淺綠,在她身上搭配起來竟是如此驚豔。
頰如粉櫻,豔若桃李,嬌豔無比,青絲鬆鬆挽着,少許用一支白玉長簪固住,雅緻且清新,雙肩各垂一縷青絲在胸前,別有一番風情。
身上全無裝飾,素雅中透着股子清爽的味道。
西門疏被目不轉睛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踱步到木夜面前。“不好看嗎?”
她很美,卻被那怪異的步伐破壞了美觀。
她的雙腿還沒好徹底,走起路來不太正常。
“怎麼會呢?”木夜起身,扶着她坐在凳子上,大手搭在她肩上,指腹有意無意蹭着她修長的玉頸。“你很美。”
西門疏被他誇得一陣羞澀,卻無比淡定的問道:“是人美,還是這身衣裙美?”
洞懷華沒足。目光落在她玉頸上,泛着如珍珠白的玉潤色澤,看得令人真心動。
“各一半。”木夜更想說,別人用華麗的衣裙來襯托,而她卻正好相反,哪怕是粗布素衣,穿在她身上也如綾羅綢緞。
如果將西門疏比喻成帶刺玫瑰,那麼甘蕊兒就是一朵無人膽敢攀折的豔色海棠。
頸部在他粗糙指腹的摩擦下,傳來一陣癢意,西門疏偏頭,試圖避開,又被他盯着不自在,微微別開眼,垂眸脣邊隱着笑,淡淡道:“你是在誇自己的眼光好嗎?”
木夜狹長的鳳眸越發幽暗,脣角噙着邪魅的淡笑,嗓音沙啞在她耳邊響起。“這是其一,更重要是你......”
木夜的話還未說完,門被敲響,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客官,你要的乾糧準備好了。”
木夜冷剜了一眼門口,西門疏推了推他。“你不是說要快些趕到陽江河,爭取在今夜趕到楓樹林嗎?”
木夜清咳了一聲。“進來。”
小二推門而進,西門疏見他準備的乾糧,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至少夠兩人一月的乾糧,他們只在楓樹林待兩天,至於準備這麼多嗎?
木夜看了一眼小二準備的乾糧,是他要的,拿出一錠金子。“不用找了,把東西放在馬車裡。”
“是。”小二笑米米的接過金子,這錠金子買這些乾糧綽綽有餘。
小二出去後,木夜將西門疏橫抱起朝外走。
西門疏微微垂下眸子,低聲道:“木夜,你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光天化日,被他抱着走出客棧,西門疏難爲情,她的雙腿不能走,不覺得有什麼,可她能走啊!
木夜眸子一眯,勾脣一笑,道:“你能下樓嗎?”
西門疏默了,能下樓,只是勉強。
他要抱,就給她抱,她將臉埋進他胸膛,誰也看不到她的臉。
放好乾糧的小二,一見木夜將人抱下來,立刻熱情的掀起簾上,讓木夜將西門疏抱進馬車。
這就是現實,你給的錢多,我就熱情服務。
“客官,慢走,下次又來。”小二揮着手,木夜的大方,可以讓他辛苦好幾年。
西門疏見木夜把她放到馬車內,他卻不進馬車內,而是坐在外面駕駛馬車,挑起簾子,問道:“沒車伕嗎?”
“車伕不靠譜,坐穩。”如果昨天是他駕駛馬車,他們就不會落得馬跑車毀,馬兒帶着盤纏跑了。
“喔。”西門疏放下簾子,乖乖坐回馬車。
陽江河,渡口,他們趕上了最後一艘船。
船裡除了船家,就只有西門疏跟木夜,還有一個書生打伴的商人和他的隨從。
西門疏冷淡,木夜冷漠,那個商人也非熱情的主,卻時不時聽到商人與他隨從的談話,西門疏對他們的談論不感興趣,木夜也如此。
“少爺,楚南國快要變天了,要不要暫停那邊的生意。”隨從說道。
木夜猛的一愣,神情緊繃起來。
敏銳的感覺到他的變化,西門疏有些詫異,擔憂的問:“怎麼了?”
西門疏的話驚醒了木夜,牽強一笑,握住她的柔荑。“沒事。”
看着他妖冶的臉上,表情有着擔憂在流淌着,還有那股莫名的壓抑,西門疏胸口有些沉悶,柔軟的紅脣張了張,卻依舊緊閉着。
不知是暈船,還是懷孕的反應,西門疏趴在船舷上乾嘔。
木夜臉上那抹擔憂愈加濃烈,不停的拍着西門疏的後背,一時之間,他也弄不清楚是孕吐,還是暈船。
因胸悶嘔吐,西門疏也沒去臆想木夜臉上的擔憂因何而起。
“越是混亂局面,我們越能大撈一把。”商人永遠都是把利益放在首位,有些商人嗅到危險就避開,有些商人敢於冒險。
隨從不語,商人視線落到西門疏身上,展開摺扇,踱步到西門疏身後,拿出經商者特有的微笑。“姑娘可是暈船,在下這裡有暈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