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落幕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良久,西門疏扭頭看着站在她身後的木夜,問道:“木夜,你想回自己的國家嗎?”
木夜陡然黑了臉,嘴角微微往上揚,木夜鳳眸如炬,嘲諷的說道:“怎麼,纔剛幫東方邪奪得皇位,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將我遣送回國嗎?西門疏,你到底在怕什麼?怕你的真心交給東方邪付之東流?還是怕自己爲我動心,背叛東方邪嗎?”
“木夜,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西門疏擡手,揉搓着眉心,這樣的話她不是第一次問,可每一次都......唉!
“我不知道。”木夜低聲咆哮,目光緊鎖在西門疏身上,冰冷的眼眸裡一絲溫度都沒有,見西門疏蠕動了下脣瓣,欲開口時,木夜冷哼一聲,決然離去。
望着他的背影,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落寞寂寥,西門疏嘆口氣,他若再執着下去,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三天後。
開門聲響起,西門疏坐在銅鏡前,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來此目的。
“你回來了。”西門疏慢慢放下木梳,她用得是“回”,而非“來”。
“爲何不換衣衫?”掃了一眼**上放着的華麗宮裝,東方邪看着依舊是一襲白衣的西門疏,簡單的挽着少許青絲,插一根玉釵,簡單的裝束,卻很吸引目光。
不可不論,西門疏很美,美得令人心驚,特別是她對他笑時,宛如淡梅初綻。
“不需要。”淡然的吐出三個字,一股苦澀的藥味沁入鼻翼,刺激得西門疏的心一陣寒顫。
身子僵硬着,神經緊繃着。
他還是要對她下手!
她知道,他娶她是爲了利用,江山得手,她便失去了利用價值,明知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卻甘之如飴,幫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希望用她的真心感動他。
顯而易見,她的真心,感動得了天地,感動得了鬼神,卻感動不了他。
因爲不愛,所以對她冷淡,而她,因爲愛,所以對他縱容。
“放下。”東方邪手一揚,他身後的離天越過他,走到桌前,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桌面上,轉身走了出去,關門,留給他們一個寂靜的空間。
西門疏手覆蓋在腹部,緊攥着單薄的衣衫,壓抑着顫抖的身子。
這一切不是在她意料之中嗎?當他不讓她留在皇宮,她就知道自己的最終下場。
“你可有遺言?”一身明黃色龍袍,那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襯托得東方邪愈加的尊貴。
西門疏轉過身,目光掠過放在桌上的藥碗裡,墨綠的藥汁飄散着嫋嫋煙霧瀰漫,最後仰頭凝望着東方邪,平靜的問道:“當塵埃最終落定,死就是我的結局嗎?”
“是。”東方邪負手看着西門疏,說完,刀刃般絕冷的薄脣緊緊抿着。
沉默、壓抑匯聚在兩人之間。
“孩子七個月了。”西門疏低眸,撫摸着高隆起的肚子,臉上是恬靜的笑。
“我知道。”冷冷的撇了她的肚子一眼,東方邪快速的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