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張真一了?”
陳老爺子突然的一句話,讓少年有些鬱悶,您老不都知道了還問,大人物難道都喜歡這樣。
儘管陳麗君從沒說過自家的老子是幹什麼的,但是從她年紀輕輕就能出任國家銀行分行長來看,從她能極短的時間內脫手那幾塊石頭,不到半個月就能辦好護照等等事情來看,就知道老頭子不簡單,從剛剛進入這處大院和那位中年阿姨的稱呼上,少年就更肯定了老頭子恐怕來頭不小。
“嘿嘿,我就是張真一,陳爺爺,您老不是一早就知道小子了嘛,這一眼被您認出來,還用得着我自報家門麼?”
“小子你不學好,跟我老頭子還打忽悠,再說了,你把我閨女叫姐姐,把我叫爺爺,這到底是在佔誰的便宜,你小子不給我說清了,我可就不給你辦事了,聽說你小子這次可是打算到帝國主義去搞事了。”
“咦,這小夥子是誰,挺有氣勢的,老頭子看得上眼,你小子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陳柏然一眼就看出那個站在廳堂上的壯漢是軍人,那種軍人獨有的凜冽氣質是其他人不可能會有的,不是久經戰陣,上過沙場的軍人都不會有,從眼前的漢子魁梧的身材,銳利的眼神,還有身上依稀可見的濃濃的殺氣,他就知道這漢子怕不是一般的軍人,肯定是特種士兵要不就是軍中的好手,怕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見過血的。
“首長好!”
王朝軍看到身前帶着少將肩章的老人朝自己看了過來,就像是自然反應一般,猛地便立正敬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軍力,大聲喊道。
老人回了個軍力就揮了揮手,指着漢子問道:
“你是哪個部隊的兵,沒在隊伍裡呆着怎麼跟這小傢伙湊合到一起了?”
說完還略有深意地看了少年一眼,其實他可是一眼就瞧出來了,眼前這漢子恐怕已經不在軍隊裡了,雖然氣質還在,但是卻生疏了許多,不像是現役的軍人,不過倒是一把好手,但是張真一那娃娃能看出來就不得了了,竟然能找到這麼一個好幫手,那小子怎麼什麼都會,倒真是奇了。
“報告首長,我以前是粵州軍區的兵,現在已經退伍了,這次跟張真一一起來拜訪首長是因爲在車上偶遇的,爲了送他安全到這裡,就一路陪同過來了。”
“恩,既然如此,那就坐下吧,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既然你來我這裡了,就在這裡吃頓飯,以後就跟着這小子,不說大富大貴,肯定是衣食無憂,小子,我說得對不對?”
陳柏然似乎有意幫少年一把,順着王朝軍的話就隨口說了出來,裝作不明白,張真一聞言心裡那叫一個驚喜啊,這老爺子真是聰明人,連我想什麼都知道,剛還不知道怎麼留住他,沒想到這就給我來了個水到渠成。趕忙應了句。
不過王朝軍卻有些納悶了,自己什麼時候就跟着那小娃子了,不過卻不好當面反駁首長的話,在軍隊裡養出的服從命令的習慣讓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只好把疑惑留在心底,待會好好問問那小傢伙。
“你小子可得記着我的好,哼!”
似乎是有些不滿少年的表態,老將軍哼了一聲,就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王朝軍絲毫聽不明白的話,然而卻看到那小少年一臉笑容地趕忙點頭答應了,顯得極爲猥瑣。
“小子,你那機票我也吩咐人給你買好了,你小子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這次剛好市裡有一個考察團要到倫敦去,明天晚上的班機,你就跟着他們一起去,爲期一個星期的考察,六月三號就回來,你要是辦完事了就給我滾回來,別在人家倫敦搞風搞雨了。”
老人的話粗俗不已,卻帶着濃重的關心,讓張真一不由得好一陣感動,但是嘴上卻不是這樣。
“陳老爺子,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要是滾回來,那可就出空難事故了,你們市裡的精英可就沒幾天好過的,您這思想要不得,偉大領導告訴我們‘思想要再解放一點’,您可不能落後了。”
“哈哈哈!你小子就是能說!來來來,見見我家的小姑娘,她可是對你聞名已久了,你小子要做個榜樣,不能這麼油嘴滑舌的。帶壞了她我可饒不得你。”
說着便一把牽着哪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過來,明眸皓齒,小巧的鼻子,穿着一件黃色的連衣裙和紅色的小皮鞋,小小的人比少年竟然小了一大圈,還真是個小孩子。
“小妹妹,你叫什麼啊?哥哥這次可沒給你帶禮物!”
“小子,你再瞎說老子就揍死你,竟然敢佔老頭子的便宜,什麼哥哥,來來來,小漢明,把他叫叔叔。”
老頭子赫然就認定了這小子是自家閨女的弟弟輩的,爲了自己的老臉竟然就這麼給自家的孫兒孫女們認了這麼個十一歲大的叔叔,不知道小朋友們長大後會不會扯光他的鬍子。
那小丫頭似乎是有些怕人,真的小聲地叫了聲叔叔,然後扭頭便滿臉紅潤地跑上樓去了。
“漢明,趕緊吃晚飯讓你陳叔送你上學去,下午課時要上課的。”
朝樓上喊了一句後,老人便一屁股坐在少年旁邊的沙發上,抽出一支眼點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看樣子赫然就是一個老煙鬼子。
“真一啊,上次給老頭子我的那些個錢幣真是好東西,往前吧,軍區裡江政委總是跟老頭子炫耀他家有一套完整的好錢,這可把我給氣壞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求着我給他看幾天,雖然那錢價值不高,但是齊全啊,滿世界裡找都找不着幾個這麼完整的一套,上次還有一個老夥計要我賣給他,看來你小子這東西不值錢也變值錢了。”
“嘿嘿嘿,那值錢也是您老人家給開光的,我當初可就扔給你一破罐子,我可是看了大半夜的,都沒見裡面有一個值錢的銅板,誰知道一套還真就給你給開出光了,這可都是您老的功勞,跟我無關。”
少年開着玩笑說道。
“陳爺爺--”
“你小子耳朵兜風了?叫陳伯伯!”
陳柏然猛地打斷少年的話怒喝道。
“哦,陳-陳伯伯,我還想請您幫一忙,您看成不,大不了我回來的時候給您捎上一條帝國主義的香菸回來。”
“你小子就這點出息,看在你一條香菸的份上,那我給你個機會,說說是什麼事,我老頭子可不給你開特權,能辦就辦,不能辦就不能商量。”
“嘿嘿嘿,這事您一準兒能辦,就是我想明天帶着王哥一塊去,這護照和簽證的事兒,您看?”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搓着手看着老爺子。
“這事啊,要是早點還好說,現在嘛,我給你小子問問,下次要提前給個準備,下不爲例。”
陳柏然說完便起身去打電話,赫然是一副雷厲風行的作風,這讓少年在心裡感嘆了一次又一次。
“還是人民軍隊好啊,這服務,這態度,這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