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在洗手間,處理好傷口就回來了。
她的傷口很小,就是要按的時間長一點,才能止血。
止血後,她把創口貼貼了上去,這樣一來,就沒人看得出來,她割了手腕……
回到病房,江春梅和她的丈夫阿雄,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楊經海忙活。
楊經海在爲江春蓉鍼灸了,唐槐沒回來前,楊經海讓阿雄和江春梅把江春蓉的身子翻了過來。
楊經海正在爲江春蓉的背部針炙,見唐槐回來了,他對唐槐道:“過來,把這幾針用三分力推進去。”
唐槐走過來,一臉專注和嚴肅:“好。”
楊經海道:“這幾針最關鍵,三分力推進去後,留針三分鐘,然後移出一分,再推三分,反覆刺激傷者的神經。”
唐槐點了點頭,她開始做了,“知道了,爺爺。”
唐槐按照楊經海說的,用三分力去推需要推的針。
旁邊的江春梅和她丈夫阿雄在看着她。
他們的目光,並不是落在唐槐的手上,一般人,在這個時候,視線應該會落在針上,或許她的手上。
但是他們的目光,一直跟隨着唐槐的臉蛋。
她面移向哪,他們的目光就跟到哪。
他們越看,面色越是深沉。
越看,越覺得,她就像他們認識的那個人。
留針三分鐘時,楊經海讓唐槐拿兩針去江春蓉的太陽穴扎進去。
這兩針很關鍵,位置,力度,一定要把握好。
別看針炙很簡單,拿着一根銀針就扎……
其實,針炙一點不簡單,力度,穴位很有講究。
就像打屁股針,看着對屁股扎進去就行。
其實位置要準,並不是整個屁股都能打。
太陽穴位置就這麼一點,而且還要扎中穴中……
唐槐拿着針,來到牀頭蹲下,找到要扎的地方後,她緊捏着銀針,面目嚴肅地看着那個地方。
楊經海來到傷者的腳下,他雙手拿着傷者的左腳,兩隻拇指按在傷者的腳板,擡頭,看向唐槐:“準備好了嗎?”
唐槐深吸了一口氣,這一針很關鍵:“準備好了!”
楊經海道:“我數一二三,你就把針,狠狠扎進去。”
唐槐點頭:“好!”
整個病房,開始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楊經海,是知道落針不準,傷者就會從此癱瘓而感到緊張。
唐槐則是感到很刺激,這是她第一次,跟楊經海同臺救人。
旁邊的江春梅和阿雄,則是回憶從前,似乎是自己嚇自己,越想越緊張。
“一二三……”
“三”音剛落,楊經海兩隻拇指朝傷者的左腳底用力一按,同一時間,唐槐捏着的針,滋地狠狠扎進了傷者的太陽穴處。
就在針扎進去時,傷者的眼皮,跳動了好幾下,但都沒有注意到……
楊經海繼續按着傷者的腳底一分鐘,唐槐在那裡捏着針轉動……
“留針。”楊經海直身。
唐槐聽聞,起身,把針留在那裡。
唐槐過來,才發現,楊經海額頭冒了汗。
唐槐心情不錯地看着楊經海笑道:“爺爺,你似乎很緊張。”
楊經海白了她一眼:“你那一針,稍有不慎,傷者就永遠癱瘓,我能不緊張嗎?”
唐槐笑了笑,她並不覺得傷都會癱瘓,因爲,對方喝了她的血。
江春蓉背上的針還留着,需要留針七分鐘。
還沒能拔針,楊經海坐在阿雄旁邊。
江春梅給他倒來一杯白開水:“唐先生,喝水。”
唐槐聽到江春梅這個稱呼,怔了一下,唐先生?
唐槐好整以暇地看着楊經海,他們叫他唐先生,他這麼樂意接受?
楊經海接過開水,給唐槐瞟來一個,淡淡的目光。
唐槐抿了抿嘴,她走到牀頭,微低頭,注視着江春蓉的臉色,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江春蓉是趴着的,臉側着,只能看到一邊臉,臉色跟之前一樣,沒變化。
她聽景敏說,上次在X國,景煊喝了她的血,第二天就醒過來了。
不知道這名偉大的發明家,喝了她的血,會不會像景煊一樣恢復得神速?
“唐槐,你是哪天哪時出生的?”江春梅在旁邊觀察着唐槐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要打聽唐槐的情況。
唐槐一聽,挑眉。
她擡回頭,奇怪地看着江春梅,她問她生辰做什麼?
生辰能隨便給人的嗎?
張詩婉找仙姑害得蠍子現在還沒完全恢復,要是對方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早就扎小人,把她扎死了。
唐槐豈會隨便,把自己的生辰跟別人說呢?雖然,她所知道的時辰是不對的……
唐槐禮貌地笑道:“我X月X日生的。”她把自己的生日,比她的戶口本上的日期,推遲了三天。
“X月X日?”江春梅聽到這個日期,心頭一震。阿雄的目光,也迅速沉了下來。
唐槐捕捉到他們的異樣,她頓時提高警惕,看着他們:“我出生時間,有問題嗎?”
江春梅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沒問題沒問題……”頓了一下,江春梅看着唐槐,笑得有些僵硬:“你跟我女兒同一天生日。”
“哦……”唐槐表示知道地點了一下頭。
她這個生日是假的呢。
時間到了,楊經海讓唐槐去拔針。
唐槐拔針,把銀針一根一根,從江春蓉背上拿出來。
阿雄看着唐槐,這時才注意到唐槐手裡拿的銀針。
這銀針,跟他在別的中醫那裡,看到的不一樣。
唐槐的銀針,針頭是小圓形的。
很小很圓的小圓頭,而且這些銀針,不是每根都是這麼長的。
唐槐這副銀針,長短不一,那個小圓頭,十分可愛。
其實,這逼銀針,是楊經海的寶。
楊經海年輕時,靠它治了很多快要死的病者。
這副銀針,有楊經海的成就,也有楊經海的回憶。
這是楊經海年輕時,拿着自己家裡,唯一的一個銀戒指,去加工成這副銀針的。
純銀的銀針!
唐槐把針拔出來後,放好。
回去後,這些銀針,需要嚴格消毒才用的。
唐槐跟楊經海一樣,很珍惜這銀針。
阿雄問唐槐:“這些銀針很特別,是定製的吧?”
楊經海跟唐槐說過銀針的事,聽阿雄這麼問,唐槐點頭:“是的。”
阿雄道:“真別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