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一縷陽光正好照射進靠着窗邊的牀榻。
牀上的人兒用手擋着眼睛,從睡夢中醒來。
沈半夏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是她自己的客房。
咦!
昨晚她不是在樓下喝酒的嗎?是誰把她弄回房間的?
是天哥麼?
宿醉之後,引發的就是頭疼。
沈半夏揉了揉眉角,餘光一瞥而過,猛地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是光溜溜的一片!!!
她驚恐地抓起旁邊的被子遮住身體,腦子一片空白。
【叮!您的小可愛上線!】
招財貓在空間裡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蹦出來跟她叨叨幾句。
“昨……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有的話,還會問你?”
【emmm……昨晚你喝醉了,是鍾天淳把你送回房的。】
沈半夏裹緊被子,心中一陣刺痛,顫抖着聲音問:“然……然後呢?”
【然後就發生了你現在看到的事啊!】招財貓很淡然地陳述着事實。
沈半夏:“!!!”
什麼鬼!
所以說,她身上的這些草莓印,全都是天哥種的?
不知怎地,沈半夏胃裡一陣噁心,趴在牀邊乾嘔起來。
【昨晚才做,這麼快就有喜了?】
“咳……你……你給我閉嘴!”沈半夏吐了一口痰,喘着氣,“你既然知道我喝醉了,爲什麼不喊醒我?任由鍾天淳對我做這樣的事!”
沈半夏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畢竟上輩子結過婚生過孩子,所以儘管她的身上全是吻痕,可是她也斷定自己沒有失身。
一來牀上沒有血跡,二來她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的痠痛感。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上居然留下了別的男人的痕跡,她的心裡就涌起一股濃濃的自責感。
要不然她一時貪醉,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昨晚,飯桌上他們相談甚歡,又加上她對霍嘉樹進行秘密任務的事擔憂不已,所以藉着酒來消愁。
誰知……
招財貓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原以爲鍾天淳是個正人君子,誰知他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我看他送你回房間了,我也休息去了……沒開頻道。】
其實昨晚它後來是被進寶拉去嘮嗑了,壓根不知道沈半夏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如今也不過是主觀判斷髮生了什麼。
沈半夏頭疼不已,話雖如此,天哥這個人的確是不錯的,可他到底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難免藉着酒意就會做出一些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
不過他最後能忍住沒有進一步侵犯自己,到底還是有所顧慮的。
【主人,你難道不覺得鍾天淳對你有意思嗎?】
“你瞎說什麼呢?他只是把我當妹妹看待而已,倘若他真的對我那層意思的話,爲什麼還會眼睜睜地看着我嫁給嘉哥,昨晚又爲什麼放過了我?以後這種話,你不準再說了!”
鍾天淳是她上輩子的恩人,爲她犧牲了太多太多,這一世,她又怎麼會將他對自己的感情加以褻瀆?
只是,昨夜的事……讓她以後怎麼面對他?又怎麼面對嘉哥?
招財貓嘆息着,他總不能跟沈半夏說,其實鍾天淳一直是喜歡她的吧?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下輩子……
可她執念已深,再多說,也是無益。
——
已是午日,沈半夏早上燒了熱水洗了個澡,本想着身上的印記能消散一些,誰知那些印痕太深了,好在如今是冬天,穿的衣服多,都給擋住了,唯有脖子上的一處,即便是用毛衣領子遮擋也還是能看見些。
到了吃飯時間,她下了樓,準備自個兒在廚房搗鼓一下,填飽肚子。
剛進廚房,就看到裡面已經有人在做飯了,瞧着那身段,不是鍾天淳又是誰?
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根據步伐輕重,鍾天淳斷定來者就是沈半夏。
“醒了啊,你去外面等我一下,飯菜馬上就好。”
他並未轉身,而是專注於大鍋裡翻炒的菜餚。
沈半夏沒有聽他的話,微微張脣,“昨晚……”
鍾天淳身軀一顫,腦海中幻想着昨夜醉酒不醒的女孩被那身着軍裝的男人在牀上佔有的模樣。
他渾身發抖,握着鍋鏟的手也在不斷地收緊,心中那股強烈的不甘和氣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當初沈半夏新婚夜爲了自保,用刀捅傷自己,以至於不能和霍嘉樹行房,如今她的傷已好了大半,霍嘉樹又怎會放着碗裡的美食不用?
昨夜,他們定是已有了夫妻之實。
“昨夜的事,既然已經發生,就讓它過去吧。”
這話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以爲沈半夏是想告訴自己,他們已經行房之事,畢竟他覺得沈半夏把他當成無話不談的好哥哥,從少女變成少婦,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沈半夏卻不知他所想,見他這般態度,也就把心中那份埋怨給壓下去了。
畢竟……是酒精作怪。
難不成還要她拿着刀讓他還給她清白嗎?
又或者,因爲這件事跟他鬧翻,撕破臉皮?
有用嗎?
時間還能回到過去嗎?不能了!
只是以後她再也不會跟他親密無間,無話不說。他們之間需要一個距離,來維持這段兄妹親情。
“嗯!我明白了。”
她吐氣如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最後轉身離開了廚房。
在她離去的那一刻,鍾天淳瀲灩的眸中再也止不住那洶涌的淚珠,滾滾滴落在手背之上。
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
——
午飯,沈半夏是盛了飯夾了菜,端着碗回房吃的。
吃完後,來收碗的人是國字臉老闆。
“沈姑娘,孫少爺馬上就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嗎?”
昨晚上他聽到孫鑫源喊沈半夏的姐姐,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了。
沈半夏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要走了?”
“是啊,已經結好賬了,估計馬上……”
話還沒說完,沈半夏嗖的一下跑下了樓,果真店門口站着四個男人。
“鑫源,你要走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她跑過去,好歹相識一場,說不準他以後就是小姑子的丈夫了,就是一家人了,自然要送一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