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淳,你就是個傻子!】
進寶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從它選擇他的那一刻開始,它就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精神依託,可他呢?他的眼裡永遠只有沈半夏一個人!
估計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會愛慘了她吧!
鍾天淳笑而不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是吧,可誰讓我愛她呢。”
只要她想的,他就成全她。
從重生一開始想得到她娶她,漸漸地變成了守護她,只要她能好好的,那便足矣。
——
宿舍裡,沈半夏一進去沒發現人,這個點正是上課的時間,下午有沈欽州的課。
反正她不去上課的話,沈欽州都會幫她記爲請假,大概這就是跟班主任私下認識的好處吧。
沈半夏在宿舍呆着無聊,心裡一直想着霍嘉樹,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去見他,跟他好好談談,現在鍾天淳有喜歡的女人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他,讓他不要再吃醋懷疑她。
行動總是快於內心,她再不敢一個人出門了,就打了個電話到大院那邊。
“喂,我是沈半夏。能幫我找一下霍嘉樹嗎?”
通訊室這邊的人基本都知道她的名號,直言道:“抱歉,沈同志,霍團長現在不方便接你的電話。”
沈半夏微愣,是出任務了?
“他不在嗎?”
具體的事,她也不好詢問,都是軍方的機密,再者他們通訊室的同志也不會知道太多內部的事。
“還在,但他們馬上就要走了。”
“馬上?”
“是的。”
沈半夏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下,爲什麼感覺心底有那麼一絲的慌張呢。
霍嘉樹又要去完成任務了,也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她必須在他走前跟他和好!讓他平無旁貸地離開!
“我知道了,謝謝你,再見。”
掛了電話,沈半夏也不管出門危不危險了,從王茜那裡接來了自從車直奔大院。
一路狂奔至大院,當她再次站在‘家’門口的時候,突然心臟狂跳不止,額間滿是密密麻麻的細汗,上身的襯衣早已溼透,隱隱能看到裡面的內衣顏色。
沈半夏抹了一把汗,炙熱的手心輕輕地在門上叩了叩。
裡面傳來一道清冽的男音,“誰?”
沈半夏咬着脣,“我……”
不大不小的聲音透過門窗傳入男人的耳中,他渾身一僵,眼中劃過一抹狠心,繼而冷漠得說:“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沈半夏臉色驟然蒼白一片,他……他是什麼意思?
不等她反應,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身着特戰服的男人斂着劍眉走了出來,周身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
“趕緊滾。”
這句話,恍若一隻猛獸狠狠地將她那顆小小的心臟給撕裂開來。
四分五裂,慘絕人寰。
沈半夏雙眸猛然一縮,不可置信地凝望着他,“霍嘉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男人眉梢都沒有挑一下,依舊冷血地說:“聽不懂人話?”
她本來是想跟他解釋和鍾天淳的事情,甚至如果他不相信的話,她可以違背一切重生規則,告訴他前世的事。
對於鍾天淳,她有上輩子不得不還的債。
可霍嘉樹纔是她最深愛的人啊!
爲了他,她連尊嚴都可以放下跑來這裡。
而他呢?
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曾出現,在她主動低頭的時候對他冷言冷語……
心痛的感覺遍襲全身,血液都因爲他的話瞬間凝固了。
沈半夏倒吸一口涼氣,兩隻粉拳緊緊地攥在一起。
不……她不相信嘉哥會對她這樣!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有原因的!
意識到這一點,沈半夏恍然想起了什麼,她激動地抓着他的手臂,“嘉哥……嘉哥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麼很危險的任務?”
霍嘉樹黑曜石般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把她推開,“軍事機密豈是你能隨意揣測的?沒什麼事趕緊走,別在這裡礙眼!”
他越是把她推開,她越是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嘉哥,你不要這樣!我們不是夫妻嗎?難道我連知道你安危的權利都沒有嗎?”
霍嘉樹強忍着心中的痛苦,轉身從裡面把自己的行李拿起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滿臉不捨和歉意,聲音一貫冷冽,這般冷酷無情的他,從來沒有在沈半夏的面前展露過。
“你管我的安危做什麼?多管管你的天哥好了。”
他極爲諷刺地嘲諷了一句,細細去品味時,完全能聽得出他的醋意。
沈半夏拉住他的手,“不是……不是這樣的!嘉哥你聽我解釋好嗎?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的!我對你感情你還不明白嗎?倘若我真的和他有兄妹之外的感情,我怎麼會嫁給你?”
霍嘉樹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了幾步,帶着疏離感,“讓你嫁給我還真是委屈你了。”
沈半夏頭都要炸了,這麼男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講道理?
“霍嘉樹,你太過分了!我沈半夏這輩子從來沒有喜歡過其他人!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誰也不想嫁!爲什麼你非要用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
沈半夏吧嗒一下,眼淚流了下來。
她一點也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她所有的尊嚴都拋下來取悅他,可他呢?
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
心漸漸地往下沉,她整個人也無力地靠在牆壁上,搖搖欲墜。
她聲音哽咽中帶着傷感,“如果你這樣介意他的存在,大不了我這輩子都不見他了!你滿意了嗎?”
沈半夏覺得這是她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至於她上輩子欠鍾天淳的,她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去彌補和償還。
這一刻,霍嘉樹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初他也不過是一時氣話,因爲忌憚鍾天淳對沈半夏那麼好,他們又是青梅竹馬的,他常年待在軍營裡,他真是很怕很怕失去她……
她是他的妻子,他沒辦法看見她對別的男人笑臉相待。
他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他也後悔過,想挽回過……
可這一切已經不重要的了。
現在的他,已經給不了她幸福了。
他是愛她的,可她是自由的。
殘陽灑落在男人頎長的身軀上,他赫然轉身,似是嘆息又似解脫般地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