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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半夏和張梅心談好,讓張義懷每天晚上放學後,直接到沈半夏家裡補課,晚上就直接住在沈半夏家中。
原本張梅心覺得這樣太麻煩沈半夏了,但沈半夏執意如此,她也不好再拒絕了。
之前張義懷是住校的,如今成了走讀生,被不少人羨慕呢。
爲了讓張義懷上下學方便,沈半夏把自己很少騎的自行車給他用了。
高中有早自習,時間比沈半夏他們早,所以才只得如此。
學校裡有人嫉妒張義懷多了個有錢的姐姐,還偷偷地把他自行車的輪胎給扎破了,那天晚上,張義懷很晚都沒有回家,沈半夏着急壞了,給霍嘉樹打了電話,原本還在加班的他,立馬開車趕了過來。
聯繫到他們班主任胡濤,胡濤說學校那邊早就禁門了,值班的老師說張義懷沒在學校。
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就失蹤,沈半夏急得不行,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連忙報了警,有了警察的介入,很快就找到了張義懷。
沈半夏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很黑很黑的一個小巷子裡,張義懷蹲在牆角叫人看不清他的臉,沉寂的夜中,只能聽清他細微的抽泣聲。他的身旁放着一輛輪胎爆掉了的自行車,正是沈半夏給他用的那輛。
沈半夏不知道什麼情況,她跑下車,來到張義懷的身邊,見到他哭了,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義懷……告訴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張義懷害怕地不敢面對她,往後退了退,靠着牆角,這幅可憐的樣子,刺痛了沈半夏的心。
以前的張義懷桀驁不馴,叛逆無比,可也不會哭鼻子掉眼淚,後來的張義懷變好了,縱然不善言辭,卻也是個堅毅果斷的男子漢。
如今,他卻哭了。
哭得那麼傷心。
旁邊的警察檢查了一下現場,“我們發現這輛自行車的輪胎被人有意扎破了,車子的鏈條也被人弄斷了,張義懷這車子是你的嗎?”
沈半夏知道現在讓張義懷說話很難,便回答警察說,“這車子是義懷的。”
“既然人找到了,那先跟我們去警局錄個口供吧。”
沈半夏站起身來,企圖跟警察協商,“警察同志,你看現在孩子也找到了,不過他現在這個狀態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這天也不早了,要不然您先讓我把孩子帶回去,等他情緒穩定了,我再帶他去警局錄口供。”
警察看了一眼蹲在牆角的張義懷,也沒有不講道理,“那行吧,你現在趕緊把人帶回去現場,我們來處理就好了。”
有了警察的允許,沈半夏便把張義懷從地上扶了起來,帶着他上了車,直奔回家的路。
一路上張義懷一句話都沒有說,陳薇薇的靠在車窗上,眼淚還時不時的往下掉,這令沈半夏很是心疼。
回到家中,沈半夏給他放好洗澡水,拿了乾淨的換洗衣服,“義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用怕,咱們先去洗個澡暖暖身子,免得感冒了。”
沈半夏的溫柔體貼,一點點地讓張義懷有了觸動。
他抹了把眼淚,哭着嗓子就把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沈姐姐,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爲我,他們才把車子弄成那樣的。他們說我這樣的人,不配有你對我這麼好。”
原來,事情竟是這樣。
沈半夏心中冷笑,她對誰好,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管得着嗎?
明天她就去學校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她弟弟。
“好了,別哭了,姐姐不會怪你的。車子的事和你沒有關係,都是他們的錯,做錯事的人總會付出代價。你先不要想這麼多,先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姐姐送你去學校,咱們再好好跟那些欺負你的人算一帳。”
張義懷仍然有些害怕,“沈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嗎?”
沈半夏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道:“真的。姐姐怎麼會怪你呢。”
張義懷之所以躲了起來不肯回家,就是因爲害怕辜負了沈半夏。
放學的時候他就發現自行車被別人弄壞了,於是想着去南門的街上找家修車的店,結果那家店今天居然沒開門,絕望之下張義懷不敢回家了,就躲了起來,直到警察們找到了他。
如今想來,自己真是沒出息,又害姐姐擔心自己了。
而這一切也不是因爲他懦弱,是他多年來的自卑心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纔會如此罷了。
……
這一夜,註定有人是睡不着的。
第二天清早,沈半夏醒來到時候,才六點,因爲想着今天要送張義懷去學校,她特地定了個鬧鐘,身邊的男人睡得正熟。
沈半夏不忍吵醒他,只是親暱地在他嘴邊落下一個早安吻,便躡手躡腳地起牀了。
等她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發現牀上的男人不見了,樓下傳來他的聲音:“夏夏,好了沒有?早餐弄好了。”
沈半夏一驚,她不過是多花了點時間化了個淡妝,沒想到嘉哥居然就起來了!
“來了來了,馬上!”
那自己之前偷親他,他豈不是知道??
沈半夏想想就覺得臉紅,雖然兩人結婚幾年了,但她對這方面有時候還是很羞澀的。
下樓後,發覺飯桌上擺好了油條豆漿還有包子,張義懷也在,兩個男人都在等她。
“姐姐姐夫,一直以來都是你們照顧我,我心裡很感激,無以爲報。早上我醒得早,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就煮了蓮子粥,你們嚐嚐合不合口味……”
張義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昨晚因爲自己的事,折騰了姐姐姐夫那麼晚,他實在是過意不去,思來想去就早起煮了個粥。
霍嘉樹起來後發現他煮了粥,想着前兩日夏夏隨口說了一句想吃包子油條,就開車出門買了些回來,配上這蓮子粥,完美。
“哇!義懷,你可以啊,深藏不露嘛,居然會下廚,嗯,我得好好嚐嚐。”
沈半夏坐了下來,興致勃勃地吃了一口,“嗯!不錯不錯,很有大廚的潛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