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把手裡的紙飛機扔過去，紙飛機剛好扎到諾諾的腦門，諾諾哭得更傷心了，爸爸這是要拍給她一張支票，從此斷絕父女關係——這孩子平時也跟着陳萌看了一些港臺過來的狗血錄像帶。
“咦，不是支票，這是...”諾諾把紙飛機拿起來。
二爺一頭黑線，支票...是什麼鬼！陳萌！！！看看好好一個孩子讓你帶成什麼樣子了！
陳萌望天，她看狗血劇的時候，也沒讓諾諾跟着一起看啊，小娃自己要看她也木有辦法！
諾諾認出紙飛機就是她在爸爸辦公室裡看到的那個可惡學校簡介。
雖然她不是所有的英文都認識，但是這上面的照片她可看到了。
“我不去我不去我就不去！我生是這個家的活人，死是這家的死人！”諾諾手腳並用爬到莫名其妙的老媽跟前，一把摟着陳萌的大腿。
“媽媽！我去撿煤球！我幫你放羊！你不要攆我走！”
“煤球...羊？！”
那都是神馬？
家屬院裡還有這種神奇的產物嗎？陳萌求助地看向二爺。
“她看的故事書裡寫的。”二爺忍着爆發的衝動，過去拎着諾諾的脖子，把她強行抱起來，小傢伙坐在老爸的懷裡還是挺不放心的，就怕下一秒就被腦門貼支票嘴裡叼發糕強行送走，乾脆化身小章魚，貼二爺身上。
“我這麼好，你不能送我走！”
好孩子不就是要幫着大人撿撿煤球，放放羊，閒下來打一打弟弟嗎？這些她都可以做，沒有羊，她可以讓姥姥姥爺買啊！
“誰要送走你了？”二爺示意陳萌把地上那紙飛機拿起來。
“這個，是爸爸的同事要的，從國外郵寄回來的，被你折成這樣還扔到花壇裡，爸爸好不容易纔找到，如果找不到，豈不是要失言於人？”二爺難得說這麼一長串，爲了安撫身上這隻小章魚，也是人設都不要了。
“同事？”諾諾擡起頭，跟老爸對視一眼，彷彿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一秒後，小娃又粘了回去。
“你騙人！就是你要送走我！我聽到了！你跟媽媽說，什麼換地方，適不適應。”
二爺的手在她肉嘟嘟的腿上輕拍了兩下，“誰讓你偷聽爸爸媽媽說話的？而且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爲什麼不直接問爸爸？”
陳萌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了，怪不得孩子會突然變成小玻璃心，原來人家還會偷聽呢，偷聽完了，還來了個邏輯分析呢。
怪不得別人，只怪二爺的基因太逆天，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大根本不懂這些，諾諾是太早熟了。
“你聽錯了，是媽媽的朋友去了國外，爸爸媽媽在討論她的事，不是要送走諾諾。”
媽媽嘴裡說出來的話顯然比爸爸可信多了，諾諾擡頭，看了媽媽一眼。
“是真的？”
“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你這麼好，我們把你送走了，豈不是要天天想的嗷嗷掉眼淚？”陳萌並沒有誇張。
她是絕對離不開女兒的，不要說送到寄宿學校，就是看孩子不開心難過，她的心都跟着疼。
爸媽一起解釋，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按說諾諾應該放心了，但是小娃剛破涕爲笑沒半分鐘，小臉突然僵住，然後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