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股東注意力全被吸引了,紛紛質問爲什麼韓江也會備貨,她到底安了什麼心要弄垮廠子。
這一屋子亂,陳萌已經沒興趣看下去了。
領着諾諾功成身退。
“諾諾,當我們看到別人的慘處時,要保持自己內心的清醒,我們不要做一個傷害別人的壞人,但是若沒有自保能力,被傷害的只能是我們自己,明白嗎?”
出門口,陳萌摸摸諾諾的頭,韓江的事情讓她對人性參悟的更透徹。
諾諾點頭,甭管是真懂還是假懂,陳萌知道她已經走上了一條跟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母女倆沿着路邊慢慢走,路邊有冷飲棚,賣那種用勺子挖的奶糕,陳萌就領着孩子坐在小攤上吃冷飲,幾分鐘後,一輛救護車衝過來,陳萌眼看着救護人員把已經昏迷的韓江擡上車。
這應該是沒辦法接受失敗,犯了心臟病。
陳萌光顧着看韓江,諾諾對着天空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呢?”陳萌扭頭看到諾諾對着天空笑。
“跟爸爸一樣帥。”諾諾對着天空揮揮手,然後認真對陳萌道。
“媽媽,惡魔好看。”
陳萌啞然失笑,以爲孩子還惦記她講的那個故事呢。
“惡魔天使一線之隔,韓江未必也一開始就是壞人,權利支配了她的善良,也不知道她這次會不會直接氣死了...”
這種巨大打擊,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說不定真的會一命嗚呼。
諾諾搖頭,“還要幾天。”
陳萌揉揉女兒的頭髮,“你這個奇怪的小孩,總是說奇怪的話。”
“以後不說了。”
好看的大哥哥在空中,也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還對她眨眼呢,看來真的不能說呢,跟爸爸媽媽也不能說。
...
韓江企圖坑大伯不成,巨大情緒波動下引發了腦中風,送到醫院搶救雖然命保住了,但是留下了嚴重後遺症,口歪眼斜,口齒不清一說話就流口水。
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日夜不能安寧,韓家人並沒有因爲她中風就繞過她,過來圍攻她,每天都有人去醫院鬧,韓江的醫藥費都是大伯墊付的。
到了這個階段,韓江就算是後悔也晚了,她看清了孃家人的真面目,可是卻已經無力迴天。
這個優雅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就毀在了她對孃家人深深的羈絆上。
大伯沒有把事情做太絕,他給韓江轉到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護士去照顧她,還僱人守在病房前,不讓韓家人搗亂。
可是他自己,也再也沒去見過韓江。
韓江躺在牀上終日流淚,悔不當初,當她看到那個飄在空中的黑衣人對她伸出手時,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到了頭。
陳萌是在報紙上看到韓江的死訊的,韓家某親戚夜半潛入醫院,在韓江的輸液瓶裡動了手腳,現在人贓並獲落入法網,但韓江也走了,一生爲了孃家人努力拼搏,到頭來也死在孃家人的手裡。
留下的,也不過就是一聲嘆息,女人最該想的不是孃家人也不是婆家人,而是自己。
韓江這樣的女人,可能活到最後一刻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