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內,陳萌一點點的靠近,賣女魚從驚恐到麻木,意識到自己改變不了也躲不了,只能是把頭埋在膝蓋裡。
假裝看不到陳萌的存在。
牀下陷了一點,陳萌坐在了牀上,跟她只有四十釐米左右的距離,在這個逼仄的空間裡,賣魚女甚至能嗅到陳萌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不是很濃郁,也不是香皂和洗衣粉的尋常味道,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淡雅之氣,對她這種出身的女人來說,這種味道可能就是一種富貴味兒。
想到這,賣魚女把自己縮得更緊繃了。
陳萌卻是坐的大大咧咧的,孕婦的坐姿很豪邁,怎麼不壓肚子怎麼來,倆腿岔開,肚子挺着,倆手往牀單上一戳。
“哎,這小屋是真不大啊,這要是有幽閉恐懼症的人在裡面,用不了多久就得瘋,可是有的人就喜歡這樣的狹小空間,比如我們的鄰居島國,地方小,人也扭曲,好像還發明瞭什麼膠囊旅館...”
陳萌也不管人家不搭理她,自顧自地說。
“知道膠囊旅館什麼樣嗎?就是一個個跟棺材似得玩意摞在一起,晚上鑽進去睡,好像還很受歡迎,反正讓我住我是不幹啊,不過島國的壽司還不錯,我個人不喜歡吃生食,就吃那個熟蝦——”
“夠了!你不要對我說這個!”女人擡起頭,用慌亂地表情對着陳萌,語無倫次道,“我什麼都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說他們也沒用,我不是賣國賊,我不知道!”
陳萌噗嗤樂了,“你想太遠了吧?我只說了個島國,你就這麼激烈?”
女人又把頭埋進去裝鴕鳥,她已經決定了無論陳萌說什麼,她都不會開口。
她以爲陳萌說隔壁那個有過世仇的鄰居,就是想用那邊的人埋汰自己,就跟之前來審她的那些人似得,動不動就把民族掛在嘴邊壓自己,給自己掛上了漢奸頭銜。
但陳萌真沒有,她只是說了下島國的食物,說了一會,又扯到別的美食上了。
“你吃過烤鴨嗎?我們帝都的烤鴨真好吃啊,果木炭烤,肥而不膩,外面是脆的,裡面卻是嫩嫩的,整點荷葉餅來電蒜泥,嘖,美啊。”
雖然耳朵是拒絕聽的,但是人對吃的本能是壓抑不住的,賣魚女被陳萌說的吞吞口水,肚子咕嚕了下。
關進來雖然有飯,可卻吃不進去,之前也不覺得餓,現在被陳萌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點飢腸轆轆。
“我國地大物博,烹飪手段也是五花八門,八大菜系各有各的代表菜,我個人喜歡京菜,我二哥矯情,他沒什麼特定的菜系,但一定要色香味俱佳,我拿手菜很多啊...”
陳萌如數家珍地說出她的拿手菜,說的那女人是不聽也得聽,聽着聽着肚子叫的厲害,人也崩潰了。
“川地最厲害的,莫過那紅油火鍋了,滾燙地紅油配上羊肉、毛肚——”
“你到底要幹什麼!”賣魚女對着陳萌嘶吼,她眼睛都紅了。
陳萌渲染氣氛這麼久,等得就是這一刻,她有個一句話的大招,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