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飄逸着飯菜香,陳萌的手藝真是沒話說,隨便做點什麼都能勾起人的食慾,讓人聞着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可是此刻,就算是飯香也帶不走這詭異的氣氛。
安靜的空氣裡流淌着危險和戒備,一堆人心裡揣着明白裝糊塗。
那女人對陳萌夫妻並不信任,尤其是她看二爺的坐姿如此端正,不像是一般的男人的隨意,很擔心二爺是過來抓她的。
她本不想吃陳萌的東西,但實在是餓,於是便警惕又戒備地看着陳萌一家,並沒有行動。
陳萌也不着急,招呼二爺搬來老中醫家的小桌子。
放好桌椅板凳然後招呼金姥姥。
“金姥姥嚐嚐我這個手藝如何。”
金姥姥穩穩坐下,難以控制地聞着香氣,忍着被勾起來的饞蟲,嘴上勉強地傲嬌幾句。
“我可不是那種隨便什麼都吃的人,我女兒是在國外做餐飲的,古往今來中西大餐,我什麼沒吃過!”
遇到這種老槓精,陳萌也不氣,笑嘻嘻地給她拿着公筷佈菜。
“是,我這小地方來的村姑,也沒多大的能耐,也就是一點家常菜,您多指教。”
二爺不客氣道,“愛吃不吃,不吃拿出去喂狗。”
老槓精被二爺激將法刺激的抄起筷子就吃,一邊吃還一邊挑釁。
“誰說我不吃的!我家的菜!”
二爺淡定地喂諾諾,悠閒懟,“我老婆做的。”
“哎呦,丫頭你怎麼找這麼個男人?”金姥姥就覺得二爺是真討厭。
陳萌嘿嘿笑,“年少無知...讓人給騙了。”
二爺瞪她,陳萌忙用口型說了句,我,我!
意思是她騙的二爺,二爺纔是吃虧的那個。
二爺這才勉爲其難地接受她的敷衍,專心喂女兒。
牀上的女人一直警惕地看着,從剛開始的懷疑,到後面的放鬆。
二爺和老中醫的鬥嘴,以及喂着孩子聊天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家人的輕鬆日常,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氣氛甚至是帶了一點點的溫馨。
陳萌做的飯菜,那是真的香。
無論多平凡的食材,到她手裡都能做出花來,畢竟她跟着的二爺和諾諾都是挑嘴的,尤其是二爺那麼矯情,做的不好看人家都沒胃口。
飄香的飯菜,鬥嘴閒聊的家人,這樣的場景讓女人想到了她自己的家。
其實,她曾經也有個很幸福的家庭。
這樣溫馨的日常,她家裡也曾有過,經歷的時候不覺得怎樣,只道是平常。
可是出了事,再回首往事,心裡滿是悽楚,原來那些平常,就是幸福。
若一切都沒發生,那該多好。
陳萌假裝沒看到女人溼潤的眼眶,她在碗裡夾了很多的菜,堆成一個小菜山。
遞過去對女人溫暖地笑道,“吃點,我沒下毒。”
沉浸在回憶與傷感裡的女人不自覺地接過來,飯菜香氣撲鼻,勾動着餓了很久的女人的胃,她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吃。
“慢點,別燙着,你先喝一些片兒湯墊墊胃,我做了很多的。”
陳萌看她吃東西了,心底的把握就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