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套兔子其實很簡單,只要選在有太陽的下午,挑着兔子覓食的時候找它的腳印,注意要有太陽,只有在這時它纔會出來...”
諾諾剛開始還興致勃勃地聽着,聽着聽着就黯然了。
她站在邊上看爸爸用竹子和繩索做扣,靜悄悄對手指。
“不套...好麼?”
陳萌看女兒動惻隱之心,便用手刮她的小鼻子。
“對啊,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抓兔兔啊!”
怪聲怪氣的樣子引來二爺的一瞥,她好像忘記了剛剛在研究兔子套的時候,她是有多興高采烈了。
“雪後初霽,踏必留痕,懂?”二爺捏捏女兒凍紅的臉蛋,諾諾搖搖頭,不太明白。
良好的家教讓諾諾沒有太多孩子的任性,見父母沒有采納她的意見後,便安靜地待在母親身邊,看着爸爸做套。
二爺一邊做套一邊暗自觀察地形,陳萌領着孩子談笑風生,一雙大眼卻沒放過這雪地裡任何一幕。
看似白茫茫一片,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又有多少的精彩正準備上映。
二爺做的這種兔子套主要是利用竹片的彈性,他在不遠處專注做套,陳萌從竹籃裡掏出野餐布鋪地上,用籃子壓好,抱着女兒看二爺。
諾諾沉默不語,幾分鐘後,二爺的第一個陷阱成功套住了一隻小兔子,看着也就是三兩斤的樣子,很瘦。
二爺拎着過來,諾諾盯着那還活着的小兔子,小聲問正在擰保溫杯的陳萌。
“媽媽,爸爸剛剛什麼意思...”
陳萌喝了口溫水,不慌不忙道。
“雪後初霽,踏必留痕的意思是,剛下完雪的時候,只要踩了就會留下腳印,引申一點的意思就是,做人別太自信了,敢做就會有人發現。”
諾諾低頭正在消化,卻聽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夫人說的好有意思,我就是按着你們的腳印來的!”
在這樣的山野裡,這聲音格外突兀,諾諾嚇得攥緊陳萌的褲腿,距離陳萌八米左右的二爺卻是微扯嘴角。
陳萌則是快速轉身,只見她身後五米左右,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穿着雪白的一身戶外裝,帶着白色的帽子站她身後,若不是手裡那黑色的槍太過醒目,不仔細看很容易就跟周圍的雪融爲一體。
這男人長得不高,看着五官也平淡無奇,走在路上也沒幾個人能記得這平凡的長相,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人,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兒。
他拿着槍,對着陳萌的頭。
此時,奸細距離陳萌有五米,這距離一槍爆頭是沒問題的,二爺距離陳萌八米,就算他會特級飛身擋子彈都來不及。
雪地裡一片安靜,陳萌一手握保溫杯,一手領着諾諾絲毫不動,二爺也是站在原地,手裡還拎着兔子。
這追蹤者晃動着槍,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你好啊,於所長,久聞大名,今日難得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我仰慕於所長已久,想要請於所長和夫人以及令嬡去做客,不知閣下可否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