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威脅着說道,盯着齊氏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的。
“婆婆,你這樣說可不對了,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誰說去啊!再說,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哪能把家裡的生計給斷了,怎麼着都說不過去不是。”
齊氏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直把劉氏裡裡外外臭罵了一遍。
這老妖婆成天都想把禍給她身上推,自己倒想做個甩手掌櫃了,分錢的時候怎麼不見多給她一點。
再說了,她又不傻,田裡每天來來回回那麼多人,有人看見了也不稀奇,想藏着掖着也得藏的住才行。
“哼,你是什麼料我是知道的,總之自己注意點。”
劉氏自知有點理虧,但就是死不承認,反正這就是她的行事作風了。
“知道了婆婆。”齊氏繼續擇菜,隨口應道。
“這事婆婆您還是要想個法子才行,不然這野種還以爲您是怕了她了。”
她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就是故意這麼攛掇劉氏。
“放屁!老孃要是治不了這小野種我就不姓劉了還!”
劉氏‘嚯’的站了起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齊氏見這把火終於給她燒旺了,自然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是該給點教訓,這麼小就學的這麼壞,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要你說,在家把飯給我燒好了,孩子給我看好了,鍋裡的雞燉好把湯留給正偉喝了。”
交代好家裡的事後,劉氏這才匆匆的走了出去,當然,她還是沒忘記帶上門口邊放着的木棍。
齊氏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笑的一臉陰險,特別是看見她把木棍也帶上後,更笑的有些得意。
“真是可惜,看不了好戲了。”
她起身往廚房裡走去,看着鍋裡燉着的雞一陣陣的飄出香味,忍不住嚥了咽喉嚨。
“老不死的東西,要不是看在你對我兒子還不錯的份上,看我怎麼弄你。”
齊氏最近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都是有話直說,現在變得越來越攻於心計,很多時候都是在算計着什麼。
離開家的安老爺子心情十分煩悶,他不是沒想過上鄰居家坐坐嘮嘮,但是劉氏得罪的人在太多,這些人表面上對他客客氣氣的,其實心裡都他們家的笑話。
安老爺子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抽菸,不知不覺走到了後山,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目光復雜,又帶着一絲悲傷。在這座山裡,有一處墳墓,那裡埋葬着他的前妻,也就是謝氏。
有多少年沒有來過這裡,還以爲不會再來了,自從娶了劉氏後,一門心思都被她帶着走,如果不是今天聽到那番話,他不會又惦記起她的。
“老伴兒,你咋走的這麼急呢,就不能等等我老頭子。”
最終,安老爺子還是找到了謝氏的墓碑,此時站在她的墓碑前,神情裡說不出的失落。
“家裡亂的很,我也沒臉下去見你了。”
所有想說的話最終還是匯聚成了一句嘆息。
“以後我會常來看看你,瞧這墳頭都長草了,你鐵定在下面罵我吧。”
安老爺子苦笑一聲,放下了煙桿,徒手扒起了墳頭上的野草。
自從娶了劉氏,只要他提起謝氏,這婆娘的脾氣就大的很,醋罈子都可以酸死人了。
她非常介意安老爺子對前妻念念不忘的態度,三天兩回的鬧,結果安老爺子最後還是妥協了。人總是善忘的,時間一長,他自然就不在時常惦記起了,怎麼說劉世纔是他現任的妻子,多少都要顧忌她的感受。
今天要不是聽見劉氏一口一句的罵着野種,他的心情不會如此的複雜。誰知道走着就走到這裡來了。
安老爺子把墳頭上的野草都拔了個乾淨,也不管雙手被野草割破,所有的注意力都盯着墓碑上的名字。
他乾脆靠着墓碑坐了下,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這是劉氏給予不了他的,也許是每天耳邊聽到的都是吵鬧聲,他就是在無視都會覺得累。
安老爺子絮絮叨叨的說着心裡的話,說着說着又哭又笑的,坐在那裡好半天才起來。
離開時往墓碑上多看了幾眼,最後才戀戀不捨的回去。
回去的路上時遇到了村裡的熟人,難免會打聲招呼,那人一看安老爺子是從山頭上下來的,自然就問道:“安老,你這是去給謝氏掃墓了吧!”
安老爺子有絲尷尬,最後還是點點頭道:“呵呵,我就是來看一看。”
那人也是村裡有名的喜歡湊八卦的,知道安老爺子是個不管事的人,知道他來掃墓自然覺得有文章,不過表面上也不會說出來。
“是該來看看的,你再不來這墳頭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找了。”
那人笑着打趣了一句。
“瞧您這話說的,不至於。”
安老爺子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笑容裡有些牽強。
“呵呵,那行我這還有事兒就不多聊了,先走了。”
安老爺子找了個藉口說道。
“那成,改天有空喝茶。”
那人瞭然的點點頭,說完也轉身離去。
安老爺子悄悄地鬆了口氣,總算是躲過了一劫。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剛纔與他閒聊的那人,走到半道上又遇到了劉氏,自然也打起招呼,說起來遇到他的事情。
原本劉氏心裡就覺得憋屈,一聽到這事兒馬上就炸了,當然告訴她這事兒的人也沒有得到好下場,也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