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這樣說也太傷我心了,兒媳婦關心婆婆也不行,那要我怎麼做纔好。”
“你關心我?哈!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別在背後我這死老太婆就謝天謝地咯。”
劉氏嘲諷的說道,卻正中她的心思,只不過齊氏表面上是不會承認的。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老話也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養了那麼多年的好閨女到頭來還不是跟個白眼狼一樣,胳膊肘盡往外拐,您看,伺候在您身邊的還不是我,誰是人誰是鬼的,您還沒看出來嘛?”
“哼,人心隔肚皮,平日裡我對你咋樣你心裡清楚。”
齊氏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對她怎樣?她當然清楚,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呵呵,婆婆是在教我做人做事呢,我都記着。”
說時,手中的力道也不經意加重了些,直把劉氏給痛的直叫喊。
“嘶……輕點!就會光嘴說,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不是你們一個兩個的不濟事,我老太婆用這麼操心嗎?”
“沒法子的婆婆,你這些淤青不用點力道擦是散不了淤的,不然以後留下病根咋整?”
一天到晚搞得所有人都欠了她似得,明明是自己霸着家裡的做主權不放,什麼事都要摻和一腳,自己鬧出禍來就把想問題扔給別人背,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齊氏不屑的白了劉氏一眼,邊說邊用力搓,就差沒把她背上給搓下一層皮來。
“哼,這個老不死的,以後見一次我打一次我,嘶……哎呦,疼死了疼死了……”跟張嬸子動手前以爲自己會贏,壓根沒料到她的力氣會這麼的大,要是知道那老不死是打架的一把手的話,她也就不會自討苦吃了。
在劉氏嗷嗷叫疼的聲音裡,齊氏把她背上被打淤青的地方用藥酒給擦了遍,起身看着她趴在牀上冷汗直流的樣子,心裡好不解恨。
“婆婆,你說的是到底是哪個老不死?”
齊氏心裡那個好奇的,直撓啊撓的,心癢的不得了,但又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然又要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一通。
“還能有誰!不就是白眼狼的婆婆張氏了!”
說起張氏時,劉氏臉部肌肉都抽抽了,好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會吧?就她?呵,婆婆,不是我想惹你不高興,實在是張氏她……那瘦巴巴的樣子一把就是不經打的,婆婆您一個拳頭都訂她兩個了。”
齊氏揮着拳頭比劃着,一臉的不置信。
好吧,其實心裡也是不相信的。
“我要知道這老不死有能耐至於吃了虧嗎?”
劉氏衝她一個怒吼,氣的胸腹不斷起伏着。
“真,真是沒想到,她還留了一手。難怪昨天……”
齊氏眼珠子一轉,說着說着聲音忽然隱了下去。
“有啥說啥,別給我藏着掖着,想噁心人就給我滾遠點。”
劉氏怒瞪了她一眼,抽搐的眼角像是隱忍着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怕婆婆聽了又要着急上火的。”
“上火?哼,我火都燒到腦門上了,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燒完了才說?”
齊氏見她上鉤,頓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吉大利,婆婆盡說些喪氣話。其實我也是聽您說起纔想起這茬的,當日我小姑子,也就是安新月那個白眼狼,她走的時候看着一點都不惱的樣子,說話也很平靜,我還以爲是被您打怕了呢,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當時安新月顯得很冷靜並不是因爲她有什麼準備,她的冷靜是出於對安老爺子這位親生父親的絕望,對這個生她養她的家庭感到深深的寒心。
果不其然,齊氏添油加醋的說法激怒了劉氏,對安新月一家子的恨意就更深了。
“賤人生的都是賤骨頭,早知道這賤人今天會這樣恩將仇報,我就該把她掐死埋了乾淨。”
劉氏纔剛站起身,聽到這番話立刻就被激怒,拿起桌上的碗往地上猛砸下去,安老爺子安一進門腳邊就飛來一物,彈起的碎渣子嚇得他一個跳腳走開。
“又咋了?又咋了?東西不要錢的是嗎?一天到晚不得消停,嫌鬧的笑話還不夠多,嫌我的臉丟的不夠大嗎?”
安老爺子被生生嚇了一跳,本來陰鬱的心情就更加的不爽,當場衝着劉氏吼了起來。
“老頭子,你咋回來了?”
劉氏一愣,連忙迎了上去關心問道。
“不回來能去哪兒?全村人都等着看我老安家的笑話,難道還眼巴巴送上門給人當笑柄嗎?”
“先別生氣,讓我看看有沒有傷着哪兒。”
劉氏知道怎麼應對他發脾氣的時候,以柔克剛是最好的策略。
“行了行了,就知道拿家裡東西撒氣,讓你凡事忍讓寬容你就是不聽。”
安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伸手揮開她的觸碰,徑直繞過了劉氏往屋裡走去。
“還愣着幹嘛,沒看見滿地的碎渣子嗎?傷着兩個孫子怎麼辦?”
劉氏見齊氏站在一旁,心裡積壓的火繃不住向她撒出,反正橫看豎看都是不順眼的。
“知道了婆婆,我馬上掃乾淨。”
齊氏也不惱,知道劉氏不痛快了纔會找茬,只要順着就行了。
“那還杵在這兒幹啥,還不趕緊的,沒點眼見力,怎就找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兒媳。”
劉氏罵罵咧咧的走進屋裡,一看到安老爺子臉上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
“臉怎麼抓成這樣?”
安老爺子不是沒聽見外面的劉氏罵齊氏的話,但他都是選擇性忽略。
一聽他關心自己的話語,劉氏眼淚說掉就掉。
“嗚……老頭子,你得給我做主才行。”
“這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