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陸又白的手站起身，程慕嫺埋怨一句：“這羣人也真的是，陛下來了也不通傳一聲。”
程慕嫺話外的意思是：本姑娘踹了你一腳固然不對，可這也是你自找的。
誰家姑娘被人忽然抱住不反擊的？
陸又白哪裡聽不出來程慕嫺的意思，黨校只是笑了：“是朕的錯。”
“所以，今日攜卿遊玩可好？”
程慕嫺望了望外頭的天，日頭正大，卻也不是不能出遊。
可是——
這本朝帝后，大婚之前爲了確保安全，是不能隨意出來走動的。
這陸又白倒好，前腳請她遊湖，後腳請她入宮，現在又請她出去遊玩。
這就令人費解了。
其實何止是程慕嫺費解，這宮裡上下，包括尚書府的人都費解。
程安博倒是沒有費解多少，在他看來，這都是陛下喜歡她女兒意思。
“娘娘儘管出去遊玩，府上的事情自會有人照料。”程安博這一出聲，程慕嫺才注意到站在角落的他。
“嗯。”程慕嫺才應了，陸又白就問起了她手上的傷：“怎麼了？誰傷了你？”
一句話，問的周身的空氣都似乎凍結了。
程安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對——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程慕嫺低頭笑：“無妨，刺繡的時候不小心扎到了。”
“嗯。”陸又白記在心裡，心想回頭送幾個上好的繡娘過來，省的她還受傷。
二人在府內換了便服，從後院出去的，暗衛和御林軍都打扮成小廝的模樣，一部分在明，一部分在暗。
兩個人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夫妻。
程慕嫺遮了臉——沒辦法，她的臉極具辨識度，直接出來的話，沒走幾步就被人認出來了，那還玩個什麼？
雲都十分繁華，嚴格來說，在封地的陸又白，倒是從來沒有這般在雲都走過。
瞧着這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裡頭還摻雜着食物的香氣，無一例外的都在吸引人。
“陛——”程慕嫺一想不對，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你應該喚我，夫君。”陸又白停下腳步，用手裡的一把摺扇，輕輕的敲了一下程慕嫺的小腦袋。
程慕嫺心神一怔，“是，陛，夫君。”
夫君？上輩子陸又白可是從來沒叫她這般稱呼過，她稱呼陸又白只是陛下，而陸又白稱呼她的話，很少叫名字，幾乎都是稱一句皇后了事。
像是這樣彼此互稱夫君娘子的，程慕嫺表示做夢都不敢想。
陸又白得了這句嬌嬌軟軟的“夫君”，心裡頭很是受用，一隻手緊緊的牽住程慕嫺的手，道：“娘子今天想要什麼，爲夫都給買。”
面對陸又白的豪橫，程慕嫺本想客氣幾句，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來了上輩子陸又白做過的破事。
雖說上輩子兩個人只是因爲利益關係而在一起，可好歹她給陸又白生了兩個兒子，這狗男，啊呸，狗皇帝，居然就因爲空口白牙的一句話，就要廢了她。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本着報復的心思，程慕嫺也不客氣，幾乎是見啥買啥，甚至差點買回來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倌回來，說是要當隨從使喚。
那一刻，跟着的人都能明顯的察覺到陸又白的怒氣在翻騰。
“是爲夫不夠秀氣，讓娘子失望了。”陸又白把程慕嫺拖到一處僻靜的巷子內，不由分說的把人強制性壓在牆上。
身後的牆壁很是冰涼堅硬，可彼此的呼吸都很燙人。程慕嫺看着陸又白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整個人後悔的想要買塊豆腐撞死。
可嘴上還是挺硬的：“不是、不是夫君說買什麼都可以嗎？”
陸又白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快鼓起來了，他盯着眼前扮無辜的女人，一把扯下她的面紗，惡狠狠的低下頭。
暗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程慕嫺受不了了，咬了陸又白一口，才叫他放開她。
“陛下若是恨我，不必這樣要了我的命吧？”被活活親死，程慕嫺表示這個死法太憋屈了。
還不如給她一杯毒酒來的痛快。
看着小女人通紅的臉蛋兒，陸又白忍了又忍，總算是沒有叫他在這裡發了瘋。
“記好，你是我的女人。”
陸又白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具有佔有意味的話。
程慕嫺活了兩輩子的老臉可恥的紅了個徹底：“是、是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還是先服個軟。
等這個狗皇帝把他的白月光想辦法弄回來宮裡之後，她就果斷的拍拍屁股走人。
這皇后的位置，誰想坐誰坐吧。
想到這裡，程慕嫺看着陸又白被她咬破的脣瓣，有些心虛：“那個，陛下是否要——”
“叫我夫君。”
程慕嫺：這狗男人什麼毛病？！
乖乖服軟的程慕嫺把話重新說了一遍：“夫君是否要處理一下傷口？”
陸又白笑，“小事，不必擔心。”
我的老天！程慕嫺在心裡面哀嚎：明天這人可是要上朝的，萬一叫那些大臣看出來端倪——
想想那羣御史，程慕嫺就覺得頭大。
陸又白人也親了，便宜也討了，心情十足的替程慕嫺把面紗重新戴好，才牽了她出來。
暗衛：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
二人在一家酒樓用過晚膳，程慕嫺才說要回去的時候，陸又白忽然把她往身邊一拉！
一隻羽箭破空而來，正中程慕嫺的位置上！
好傢伙，這吃頓飯還能有個暗殺的跟來了？
暗處的暗衛一驚，立刻追了上去。
“今天夜裡，隨爲夫走吧。”
陸又白的意思是，要程慕嫺在宮裡住一個晚上，次日再走。
程慕嫺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上次在宮裡沐浴都可以傳出來她和陸又白乾了什麼的事情，現在要是在宮裡住一個晚上，估計第二天就開始傳她有喜了。
這個風險，程慕嫺不敢冒。
“可是，這麼晚了，你想要丟命？”陸又白那是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怎麼可能讓程慕嫺離開的？
其實陸又白大可以派暗衛護送，可他偏生就不肯。
有機會和小娘子秉燭夜談，陸又白是傻了纔會這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