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狗皇帝爲什麼選擇不去,道理很簡單。
皇后娘娘還在未央宮呢,再說了,他現在要過去探望陸雲瑤,卿卿肯定要跟着過去的。
爲了能夠讓她安靜養身子,所以陸又白選擇了不去。
反正到時候等卿卿生完孩子或者雲瑤出了月子,都可以見面的, 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其實狗皇帝沒有想到的是,若非陸雲瑤那邊派了人再三交代程慕嫺不要過來探望,這未央宮裡頭還真的沒有人可以攔住她。
她知道陸雲瑤是怕她來回奔波對身子不好,無奈之下只好乖乖的坐在未央宮,派人送禮物去道賀。
然而這本該高興的所有人裡頭,只有郡馬爺高興不起來。
他可不興生個兒子!
他就想要個女兒,想要一個和瑤兒一樣,古靈精怪的女兒,而不是調皮搗蛋的臭小子!
他好不容易把陸啓煜這臭小子送進去皇宮,然而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還是得了個兒子。
郡馬爺抱着孩子,臉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但是這孩子已經生出來了,總不能說回爐重造吧。
沈言卿可以確定,他要是敢說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好日子過到頭了。
唉,說的也是。
瑤兒拼命給他生下來這麼個臭小子,他有什麼好挑剔的。
罷了罷了,看在母子均安的份上,他就不過多計較。
只是郡馬爺表示真的想要一個女兒,然而陸雲瑤生孩子的痛苦模樣着實是嚇壞了他。
沈言卿是真的不敢再生了。
再生他就想要去當太監了。
如意郡主府一時間都被前來道賀的人差點踩破門檻,就連太后也來探望過。
卸了貨的陸雲瑤總算是覺得身子不再跟之前一樣沉重,想着總算是可以好好的玩玩。
也可以入宮去看看皇嫂。
陸雲瑤的主意打的不錯,當然這也是等她出了月子以後再說。
程慕嫺本來還在未央宮裡頭消磨時間,結果那外頭的命婦就沒有消停過。
估摸着是看陸元璽有了監國上朝的權利,便是一個個遞了名帖入宮說探望,實則都說了不出幾句話,就開始提自己家中有什麼樣的女孩兒。
程慕嫺對於這些老調重彈的話壓根就不感興趣,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就和陸又白說的一樣,直接叫人把這些命婦們帶出去。
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一個個的想要從她這裡撈點好處!
我呸!
璽兒日後的親事她不會干涉,其實何止是陸元璽,其他孩子的親事她都不會選擇干涉。
日子是孩子們自己過的,又不是她過的。
她沒資格去插手。
被轟出去未央宮的命婦們似乎並不死心,居然說動了自家那個糊塗的人,在朝中提了一嘴這件事情。
結果被陸又白知道以後——
狗皇帝看着才丁點大的兒子就要被這些不是人的傢伙給逼婚,心情頓時就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狗皇帝一怒,勢必有人要倒黴,這話說的是真的。
因此,在朝中提了這件事情的大臣們,都被陸又白事後叫到了勤政殿給結結實實的罵了一頓。
還說若是他們家這麼着急嫁女兒,他不介意和之前一樣指婚的!
也算是成全他們!
這些大臣一聽這話立刻就傻眼了,頓時就開始求饒,表示自己再也不敢,總算是叫陸又白散了火氣。
程慕嫺在未央宮裡頭得知此事以後也是哭笑不得,心裡也是有氣的。
果然太子這個位置一旦坐上去,就有很多人想要從中得到好處。
雖說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可是這也未免太過了吧?
指腹爲婚兩小無猜還勉強說得過去,可這些命婦,完全就是顛着一張臉,上下嘴皮子一張一合,就想着把女兒嫁給太子。
這天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程慕嫺在未央宮摸着肚子走了一會,看得左瑛都有些頭暈,只是她見程慕嫺不說話,也沒有開口。
不過她也好奇,也不知道她這輩子能不能見到璽兒喜歡的姑娘。
那她肯定要和母后一樣,當個好婆婆纔是。
至於被各方勢力惦記的太子爺本人,則是表示有些無話可說。
他才丁點大,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唉,這也是他上輩子晚了很久才成親的緣故。
只可惜母后沒有看見。
這輩子……陸元璽想起來那張甜甜的笑容,勢必要先一步找到人。
“等我。”他說。
但是按照他這個年紀來算,他未來的娘子還沒有出生,還在他未來丈母孃的肚子裡。
唉,太子爺嘆了口氣,覺得甚是難搞。
尤其是那些大臣,有時候在陸又白的眼裡感覺就像是螞蟥,所到之處必定要寸草不生的那種。
簡直是令人髮指。
說歸說,太子爺最後還是認命的抱起來自己應該看的奏摺,繼續批閱。
臭父皇滿眼只有母后,那他這個兒子自然是個小可憐了。
上輩子是個小可憐,這輩子依舊是個小可憐。
只是心境不太一樣了。
和雲都看起來祥和安靜的日子不同,從卡諾逃回去極樂堂大本營的柳懷熙,正在和陸洲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他們還是不會死心。
西昭必定是他們的!
而且他還要報仇!報孃親的仇!
那麼多年的心血,那麼多年的籌謀,他早就等不了了!
若非陸洲一直說按兵不動,按照柳懷熙的個性,巴不得現在就殺回去雲都,把陸又白從高高在上的皇位上踢下來!
仇要報,皇位他也要!
想到這裡,柳懷熙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身邊的屬下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唯恐被波及。
陸洲卻在這個時候,在他身後悄然出現。
“等不了了是吧。”
柳懷熙這才換了一副謙卑的面孔:
“是的,堂主。”
“不僅僅是你,我也不想等。”
陸洲的笑容在這昏暗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滲人,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本該這皇位是我的。”
“沒想到這個當哥哥的死了還擺我一道!”
當真是叫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懷熙聞言低下頭,唯恐叫陸洲看穿自己的野心。
其實他們兩個哪裡是合作,分明是各懷鬼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