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並未找到。”
“廢物!”柳懷熙一巴掌把回話的屬下打倒在地上,後者疼的說話都含糊不清,口中還叫着“息怒”二字。
息怒?他能息怒?
要不是韓芷柔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他用得着這麼快就回來雲都?在陸又白的眼皮子底下行事?
如今這女人跑了不說,這麼久了還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若是哪天被陸又白抓住一頓嚴刑拷打,柳懷熙並不覺得韓芷柔會經受得住。
萬一給這個女人吐出點什麼東西,那他們整個“青神”門派就要被全部翻出來老底,叫陸又白一網打盡!
以前的佈置全部都功虧一簣!
不行!
這西昭必定屬於他柳懷熙!
陸又白……陸又白充其量不過是替他保管這個皇位罷了!
柳懷熙一掌拍碎半張桌子,聲音蘊含雷霆之怒:“迅速加派人手去查!”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一定要趕在陸又白之前把韓芷柔揪回來!
“是!”柳懷熙的從屬整齊應聲,很快就各自散去辦事。
出了這瑞王府密室的門,他還是那個瀟灑不羈的瑞王柳懷熙。
——
“給皇后娘娘請安。”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程慕嫺的生辰還有一日的功夫。
就從昨兒開始,陸陸續續有外地官員進京,提前一步將禮送到了未央宮裡頭。
什麼藥材珠寶綢緞,程慕嫺都只是過了一眼,叫人拿下去收拾好。
程慕嫺打量着這些禮,清楚是挑不出來一點錯的,可也沒有什麼讓她覺得新奇的地方。
程慕嫺正嫌在未央宮裡頭長日無聊,這裘昭儀倒是來請安了。
裘昭儀規矩的衝程慕嫺行了大禮,也不曾起身,以頭觸地:
“託娘娘洪福,妾身母親身子已經好轉。”
程慕嫺也沒有想到裘昭儀會這麼快回宮,便命人起身,又叫人看茶:
“怎麼不多待會?”
裘昭儀低頭道:“母親說娘娘千秋節要到了,囑咐嬪妾早日回宮,莫不可缺席。”
“嗯。”程慕嫺十分欣慰,又說了一句:“如今後宮你位份最高,本宮倒是想予你協理六宮之權。”
“不知你意下如何?
”
裘昭儀並沒有程慕嫺想的那般欣然接受,而是一臉誠惶誠恐的叩首道:
“謝皇后娘娘擡舉,只是嬪妾資質粗陋。難以幫娘娘分憂。”
“還是請娘娘另尋高明吧。”
這話一出口,倒是讓程慕嫺愣住了。
旋即她笑笑:“這要是換做旁人,只怕早就樂的答應了,怎麼你還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裘昭儀也不敢說啊,她那裡敢說——她回去裘府的夜裡,皇帝曾經派了高平過來傳話,要她好生尊敬皇后,不要和皇后爭搶任何東西云云。
否則她別說有這個昭儀做,就連她自己都得倒黴!
如今的裘府裡頭,裘昭儀的母親就只剩下裘昭儀一個人可以依靠,愛母心切的裘昭儀哪裡敢違抗陸又白的意思,一口就答應下來。
這纔有了剛剛那般推辭的話。
程慕嫺不知其中緣由,她只看着裘昭儀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好。”
“謝娘娘成全。”裘昭儀都感覺自己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黏黏的。
起身的時候還不由得抓了抓身上的百褶裙。
就在程慕嫺說想要留下裘昭儀在未央宮用晚膳的話時,後者那叫一個跑得快啊,非說自己的仙恩宮裡頭有事情沒有處理完,不等程慕嫺答應,提了裙子就告退。
程慕嫺叫都叫不住。
看着身影消失在正殿大門外的裘昭儀,程慕嫺伸手摸過一塊小小的如意糯米糕,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她現在就是鬱悶,也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
現在滿宮的都知道皇帝基本上只來她的宮裡,若是想要皇帝的寵愛,就得來她的宮裡碰碰運氣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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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主動開口了,人倒是全跑掉了?
難不成她這未央宮設的都是鴻門宴?
程慕嫺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手裡的糯米糕捏捏幾下,不小心漏出來了裡面的芝麻餡兒。
程慕嫺也不嫌棄,一口吃掉。
錦書遞了帕子給她擦手,後者一邊擦手一邊問:
“明天都的安排都準備的如何了?”
“娘娘放心,陛下親自盯着的。”錦書對於陸又白能夠上心這件事情,可謂是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在錦書看來,皇上對她家娘娘越好,她家娘娘在這宮裡的日子就會越發的順風順水。
程慕嫺瞧着錦書臉上的笑容,知道她是爲什麼高興。
你這個傻丫頭,知不知道皇帝對你家姑娘越好,你家姑娘日子就過得越不順嗎?
你家姑娘只想離開這裡!
這狗皇帝天天來的這麼勤快!她哪裡有機會!哪裡有機會了!
程慕嫺靠在正殿的椅子上坐着,直到手裡的湯婆子冷了,才起身要錦書換過一個。
夜裡陸又白來用膳的時候,程慕嫺全程就說了一件事——借了她過生辰的喜事,要給后妃進位份。
程慕嫺是難得和他主動說話的,陸又白起初還挺高興,結果一聽見她說的這件事情,俊臉頓時垮掉。
“卿卿,真的這樣想的?”
程慕嫺拿着筷子,重重的點頭。
陸又白倒是不介意程慕嫺封,可要是輪到他自己來,那叫一個千個一萬個不樂意!
有這個功夫他還不如和朝堂上的幾個老迂腐吵架!
可這是他的卿卿說的,他的卿卿想要乾的事情。
他再不高興也就只能答應。
“嗯。”旋即男人一轉口,道:
“卿卿自己看着辦,朕都允了。”
很快,陸又白就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了。
程慕嫺把那三個位份最低的進到了美人,原來的才人進到了貴人,原來的貴嬪進了淑媛,原來的昭儀進了妃。
呵,陸又白冷笑着全部答應。眼下他很不高興,一副要程慕嫺來哄的意思。
偏生程慕嫺拿他當個只管答應事情的工具人一般。簡單的說了句代後宮衆人謝過陸又白,就沒有說話。
程慕嫺:她現在餓了,吃飯勿擾。
這讓陸又白險些捏斷手裡的銀筷:
“卿卿就沒有想過給自己一個恩典?”
正忙着用膳的程慕嫺擡起頭:“啊?”
眼裡是大大的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