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涼的病房裡因爲奶奶的到來,氣氛變得活躍起來,麥迪娜也漸漸不再感到緊張。尤其是對上封清涼含笑的溫柔眼眸,她的心雖然跳得略快,卻又有一種很快樂的感覺。
而同一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頭,萬水的境遇則截然不同。
雖然昏迷中的他應該是沒有任何能力逃跑,但是還是有四名警員奉命看守在這裡。
除了明面上的警員,其實暗地裡還有人不放心安插了人手暗中監視萬水。
這次他折騰出來的這一出,雖然還沒等影響擴散開就草草收場,但是他越獄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
就是不知道,遠在金陵的萬老爺子以及萬水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兒,作何感想。
本來還想着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如果謀劃謀劃,活動活動,興許能早點把萬水從監獄裡弄出來。
這下好了,萬水自己想轍出來了。只不過走的不是正常渠道就對了。
而在京城的萬也棠和她的父母也接到了消息,消息還是岑放告訴萬也棠的,畢竟他倆在談戀愛。
本來就因爲萬水當年綁架囚禁二端的事情,舅姥姥姚婉瑜對萬家人非常排斥,連帶着萬也棠跟岑放的事兒她也極力反對。
好不容易經過大家的努力,連哄帶勸,加上岑放也確實年紀不小了,並且表明了認定了萬也棠。姚婉瑜即使不情願,爲了不想讓兒子作難,也漸漸地軟化了態度。
所以當岑放知道萬水居然越獄之後就跑來京城找二端,他真的覺得老天爺都是在坑他。
好不容易媽媽的態度軟化了,他和棠棠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偏偏這時候萬水又出來鬧騰了。讓媽媽知道這個事兒,估計他的婚事又得一番波折了。
萬也棠實際上也傻眼了,以前她有多疼愛萬水這個堂弟,現在就有多氣他!爲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監獄裡呢?十年雖然很漫長,但是對於自己做錯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接受懲罰嘛?
“怎麼辦?岑放?萬水這一鬧,咱們的婚事是不是又要不成了?”
萬也棠都快哭了,饒是她這麼颯的一個女孩子,也很怕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啊。
岑飯看萬也棠這樣擔心難過,心裡也不好受,抱了抱她安慰道:“不會的,沒事的。我媽都答應了,哪兒還能反悔呢?”
但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底的。畢竟姚婉瑜這個藝術家的思維有時候非常人能夠去推測的。而且岑放從小就被爸爸和姐姐教育要尊重愛護媽媽,所以他習慣性的不會違背姚婉瑜的意思。
十分了解岑放的萬也棠哪兒能聽不出來他說話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不由得更想哭了。
岑放自然也見不得萬也棠如此焦急,拍着她的後背安撫,想了想,心一橫道:“不行咱倆就先去把證兒領了吧!生米做成熟飯,他們還能讓咱倆離不成?”
萬也棠一愣,也顧不上哭了,仰着脖子看着岑放想看看他是認真的,還是隨便說說的。
對上萬也棠水盈盈的眼睛,本來還有點兒覺得自己話說從動了的岑放,忽然變得堅定起來。
“就這麼定了,今天咱們分頭行動,回家偷戶口本,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記得證件帶齊,穿漂亮點兒。”
岑放做事情有那麼一股子人來瘋的衝勁,打定主意的事兒,他就會悶頭去做,絕不拖泥帶水的。
許是被岑放的積極和衝動感染了,萬也棠重重地點點頭,應了。
一對有情人,被逼無奈,決定來個先斬後奏!
不提岑放和萬也棠私自領證給兩家人帶來的震動,經過幾天的觀察,萬水也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因爲他是罪犯,所以他住的是單間兒。等到他病情更穩定一些的時候,會被轉到公安醫院去。
只不過萬水醒來之後就很不配合治療,他滿心以爲,自己做了這麼多,端端即便是來罵他的,也該來了吧?
可是他每天都把頭衝着病房的門,可每次進來的人,都不是她。
巨大的失落,讓萬水憤怒,暴躁不安。他不顧自己身上的上,扯掉手上的針頭,想要下地。
但是腹部和腿部的槍傷不輕,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而且他一旦鬧得兇了,就會被幾個警員加醫護人員按住,然後注射鎮靜劑。
“我不打針,你們滾!讓端端來見我!讓她來見我!我要見她!你們聽到了沒有?我要見端端!”
每天,萬水都在吶喊着同樣的話,可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任何迴應。
醫生甚至警告過他,如果再這麼不配合治療瞎折騰的話,他的腿恢復不好會落殘疾。
可這些對萬水來說半點兒作用都不起,他只想通過各種可能的方式,達到目的,讓端端來見他。
他已經很多年沒見到過端端了,這次回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也只是遠遠地看着她,沒敢上前跟她說話。
記憶力還有些青澀的女孩兒,已經出落得美麗動人,比他記憶裡還要完美。即便是隔着一條馬路遠遠地望着她,也會被她散發出來的魅力俘虜。
萬水在醫院的這些折騰,二端一無所知。甚至她在同一棟樓的高級病房探望封清涼,也沒人向她提起萬水。
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跟二端提萬水這個名字。
對於二端的到來,封清涼倒是表現的很紳士,並無半點兒埋怨她的意思。
二端道歉的話跟不要錢似的不停地說,客氣的程度讓封清涼都覺得不習慣了。
他還是喜歡從前她沒大沒小捉弄他的時候那個不見外的樣子,可他也明白,這是端端對他的一種態度。
封清涼覺得遺憾,但是並不難受。他也驚訝於自己的恢復情緒的速度,失戀比他想象中輕鬆啊。
請原諒一個富N代從未失戀過的這種沒見識的傻樣子。
二端既怕耽誤封清涼休息,也是爲了避嫌,所以略坐了一會兒就要走。
屁股剛從凳子上擡起來,封清涼就叫住了她。
“那個……麥迪娜她這幾天在做什麼?她那天也受傷了,不知道她好點兒了沒?”
自打那天和他奶奶見過面之後,麥迪娜回了學校就再沒來看過自己了。封清涼不免有些失落,不是明明很喜歡自己的嘛?爲了他連自身的安危都不顧的嘛?爲什麼不來看他了呢?
所以見到二端,封清涼沒忍住,打聽起了麥迪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