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鴨子似得下了車,魯中南早早跳下車在下面接着二端。
唐尋也想着接一下冷豔,結果冷豔扒拉開他的手,自己利索地跳下來。
唐尋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心裡真是覺得如果他媽看見他現在這樣,八成兒能笑出眼淚來。忒特麼慫了!
被嫌棄了,他都習慣了,居然也沒脾氣了。
現在要是冷豔突然間對他和和氣氣的,他反而會覺得她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
清點完人數,按分好的隊伍出發。教官一聲令下,大家就三五成羣地往林子裡鑽了。
二端自然是跟着魯中南,他往哪兒走,她就跟着往哪兒走,一點兒不帶廢話的。
不過魯中南還是一邊走,一邊給她看地圖,用指南針配合着給她講解如何確定方向,如何看地圖。
這些其實上課的時候教官都講過了,但是二端聽小鹿哥哥講,卻覺得比教官講得動聽多了。
他倆在前面開路,冷豔則跟唐尋在後頭跟着。
有魯中南這個大拿在,似乎一切都不需要太過操心,只要保證自己的體力跟上隊伍就沒問題。
冷豔好心情地想着,反正有二端墊底呢,她肯定不會跟不上。
要是身邊沒有唐尋就更完美了。
唐尋就尬聊啊,基本上他說十句,冷豔能回個嗯,或者哦。
他們之間的互動,二端在前頭聽見了,都替唐尋覺得尷尬。
和魯中南對視了一眼,倆人都覺得挺可樂的。
每一組的路線都規劃的不一樣,所以出發一段時間,周圍就只剩下他們一隊了。其他的隊伍都按照發給他們的地圖上的路線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二端他們不知道的是,本來他們這一組的地圖不是隨機分配的,冷紹軍和方敏都知道他們的行動路線,這樣做也是爲了保險起見。
只是這裡頭出了岔子,本來方敏把二端他們這隊的地圖放在最上面,這樣就可以第一個發給他們,確保無誤。
偏偏臨發地圖的時候,有人叫方敏過去說了點兒事兒,一陣風吹掉了桌上的那摞地圖,路過的戰士看見了,趕緊給撿起來整理好,擺得整整齊齊像是原封不動一樣。
做好事不留名的戰士放好地圖就走開了,全然不知道地圖已經弄亂的方敏,回來之後直接就把最上面的那一份發給了二端他們這一隊。
豈不知,她發過去的早就不是他們特意留出來的那一份地圖了。
對這些小插曲全然不知道的二端他們,按照手中地圖標註的路線,一路很順利的到達了第一個落腳點。
爲了讓這些軍校生不至於迷路或者走錯方向,地圖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標註一個落腳點,這都是事先踩好點兒的。
到達落腳點加以確認,可以及時發現自己的隊伍是否走錯。免得已經走錯很遠了,還發現不了。那就很容易迷路了。
到了落腳點的四個人,決定休息一會兒。這裡還沒有進入叢林的腹地,所以林子還沒有到達遮天蔽日的程度。
四個人找了棵大樹,坐在樹蔭下喝點水休息一下。
基地給配置的物品非常簡單,每個人一壺水,三包壓縮餅乾,一把多用途刀,一包防潮火柴,一小包鹽,一包淨水藥片,一張求生鋁箔。
如果一路順利,按計劃他們天黑的時候應該就能到達指定地點。所以這些東西足夠他們堅持到目的地。
當然,如果中途迷路,或者出了什麼意外,耽擱了行程,也有可能需要在深山老林裡過夜。那時候可能就得自求多福了。
雖然出發前教官是這樣跟大家講的,但是身爲老司機的魯中南一點兒不信教官的話。
什麼按計劃天黑前能達到?不存在!
教官組估算的時間是按照特種兵的腳程估算的,如果是他單兵行進,是可以天黑十分到達。但是就他們這四隊軍校生裡頭,能的達到特種兵腳程水平的人,不超過十個人。
加上大多數隊伍裡都有女生,這就更加不可能達到理想的行進速度了。
所以教官說的話純屬哄哄像他們家端端那樣沒有實戰經驗的人的,按照魯中南的估計,他們明天中午能到達目的地就算不錯了。
今天晚上勢必要在這林子裡過夜了。
他一邊看地圖,一邊琢磨着晚上露營的地點。
那個時候他們應該就鑽到了密林深處,裡面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選擇一個穩妥的露營地十分重要。不然兩個女孩子怕是受不了。
“你想啥呢?”
二端扒着魯中南的胳膊,瞅他拿在手裡的地圖。看他一臉嚴肅地像是在思考什麼的樣子,二端十分好奇。
作爲他們小隊的隊長,小鹿哥哥可是肩負着重任吶。
不過他們三個人都十分信賴小鹿哥哥,畢竟人家是專業的。
“看看晚上宿營地選在哪兒比較好。”
魯中南也不隱瞞,畢竟這個現實二端他們必須得面對。
旁邊的唐尋聽了,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咱們根本不可能像教官說的那樣天黑前就到達指定位置?”
見唐尋反應過來了,魯中南點點頭。
“是的,教官說的是理論上,參考的是特種兵的腳程。”
都不是傻瓜,魯中南一點撥,二端和冷豔也恍然大悟了。
冷豔囧囧有神,她這算不算被自己親爹給套路了?
沒想到爸爸是這樣的爸爸,連她這個親閨女他都坑!
看冷豔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啥呢,唐尋笑着打趣道:“你現在知道你爸多麼狡詐了吧?就跟他整我的招兒一樣,層出不窮。”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就你長嘴了是吧?”
本來冷豔就不太爽,唐尋非得嘴欠,可不撞槍口上,捱了冷豔一頓刺兒。
唐尋摸摸鼻子不敢說話了,發飆的冷豔好嚇人,他好怕怕,媽媽他要回家!
“那咱們豈不是要在山裡過夜了?!”
二端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要露宿在野外了,這可不是裝備齊全的露營,他們連個帳篷都沒有,也沒睡袋。唯一能用的就是那張求生鋁箔,難道要把自己捲起來,捲成春捲來睡覺嘛?
“是啊,開心不開心?”
魯中南難得幽默一把,捏了一下二端驚掉的下巴,逗弄着她。
被捏下巴的二端泄氣地嘴角都垂下來了,拉着魯中南的手就是一頓搖。
“開心個鬼啊!夜裡會不會有狼?野豬?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