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涉及的事情比較複雜,二端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跟姚婉瑜說明了情況。
姚婉瑜聽了,也相當吃驚。這京城還真是小啊,小丫頭的高中同學就能跟顧家小子扯在一起!
不過想到她那厲害的妯娌,姚婉瑜都替二端的高中同學擔憂,惹誰不好,非惹上那隻母老虎!
“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從中間說和?”
二端喜歡管閒事兒的毛病,姚婉瑜不是不知道,只是她這個閒事兒管的是不是有點兒太遠了?
“這不是恰巧碰上了嗎?再說了,本來就是顧寂惹出的麻煩。韋麗莎不喜歡他,他還死乞白賴的抓着人家不放。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個大活人?而且吧,這件事兒是顧寂拜託我的。只不過他姑姑正在氣頭上,所以我才求您出面。您看……”
說完二端期待地看着舅姥姥,盼着她能伸出援手,拉韋麗莎一把。
“我看什麼?你已經求到我這兒來了,我還能不幫你?”
說到底,姚婉瑜還是疼二端。小丫頭求她的事情,沒有不應的。
說動了舅姥姥二端十分的高興,事不宜遲,登時,她就要拽着舅姥姥出門。
急三火四的勁兒特別不符合姚婉瑜平時慢悠悠的性格,像是有意二端唱反調,姚婉瑜換衣服梳妝打扮,每一樣都慢條斯理的。急得二端在一邊兒抓耳撓腮的。
好容易等舅姥姥打扮完畢,二端恨不得把她扛起來就走。
“你急什麼?人又跑不了。”
姚婉瑜坐在凳子上,仔仔細細的再看了一遍自己的妝容,一看就是成心的。
“我的舅姥姥耶,您就別逗我玩兒了。十萬火急救命啊。”
二端對顧寂的姑姑並不瞭解,誰知道韋麗莎落在她手裡會遭受她怎樣的整治呢?
還是早點把人弄出來早安心。
估計是看二端真的很着急,舅姥姥不再逗弄她,帶着她去了顧寂的姑姑家,也就是岑鋒的二哥家。
顧寂的姑姑叫顧凡柔,長相是江南女子的溫柔婉約,可性格卻十分潑辣,把丈夫吃的死死的,在家裡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因爲姚婉瑜的性格比較高冷,平時妯娌間走動並不多,但是顧凡柔跟姚婉瑜關係還不錯。
大概是因爲,姚婉瑜這個人雖然性格比較冷淡,可是她沒什麼壞心眼兒,也不爭強好勝。只關起門來跟岑峰過自己的小日子。雖然沒有孃家可以依靠,可恰恰就是因爲這一點,生性高傲的顧凡柔纔不屑去欺負姚婉瑜。
很少登門的姚婉瑜帶着二端上門,顧凡柔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失了禮數,招待很是周到。
等打過招呼,坐下來。姚婉瑜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聽了姚婉瑜的來意,顧凡柔的臉色冷淡了下去。
“弟妹,我從來不知道你還好管閒事。”
這話說的就稍顯生硬了,可見顧凡柔對韋麗莎傷了顧寂的事情有多麼的惱火。
連帶着,來幫韋麗莎說情的姚婉瑜也跟着承受了她的冷空氣。
不過姚婉瑜既然答應了來說情,自然早有心理準備。顧凡柔的性格她還是挺清楚的,所以並沒有因爲顧凡柔擺冷臉而就此作罷。
“嫂子,你既然知道我不好管閒事。所以,我幫着來說和肯定是事出有因。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決定買不買我這個面子可好?”
就算是再不通人情世故,姚婉瑜畢竟也活了一大把歲數了,她是被丈夫保護的很好。不過畢竟是世家的媳婦,看得多了,聽的多了,談話的技巧還是掌握的。
長輩們在說話,二端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聽着。
顧凡柔沒有接姚婉瑜的話,而是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二端。
“弟妹你今天來,是受這丫頭所託吧?丫頭,你和那韋麗莎是啥關係?”
顧凡柔當然知道二端是誰,他們周家的發家史,在京城裡也算是一個傳奇。能一路從東北的小山村,走到京城站穩腳跟,還真不是隨便誰都能做到的。
“韋麗莎是我的高中同學,其實這件事是事出有因。想必顧寂已經給您打過電話。”
二端想把事情解釋一下,不過,轉念想一想,顧凡柔又怎麼會不知道內情呢?
怕是隻是在氣頭上,終於對侄子的心疼,纔想着給韋麗莎一點厲害瞧瞧。
顧凡柔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按說呢,弟妹,你都出面了。我無論如何都要買你這個面子。只是,姓韋的那個丫頭實在不像話。當着我的面呢,就對顧寂喊打喊殺的。我擔心真放了她,轉頭她又要去傷害顧寂。”
顧凡柔這是打起了太極,看來是不想輕易放過韋麗莎。
聽了她的話,二端倒是有些想笑。自家人自然是向着自家人,顧寂如果頭上沒傷的話,韋麗莎怎麼能動得了他半根手指頭?
可現在是求人的時候,顧凡柔說什麼都不能反駁。萬一老太太一個不爽,徹底拒絕交流怎麼辦?
所以還得好聲好氣的商量,爭取能說通顧凡柔,讓她高擡貴手,放韋麗莎一馬。
“顧姥姥,這事兒已經鬧出了人命。恐怕再鬧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韋麗莎也是乍然親人辭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纔會情緒激動,做出過激的反應。相信,等她冷靜下來,不會去找顧寂的麻煩。您就高擡貴手,別跟一個小姑娘爲難。再說了,這也是顧寂的意思呀。”
耐着性子,二端努力的說服顧凡柔。
“嫂子,年輕人的事情應該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咱們做長輩的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不然本來挺簡單點事兒,反而複雜了。冤家易解不易結,你橫不能因爲顧寂被打破了頭,就讓那丫頭償命吧?”
姚婉瑜沒想到她嫂子這麼油鹽不進,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不鬆口。
別人上門來說情,她不買賬也就算了。
二端雖然只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可她背後牽扯的關係顧凡柔難道不知道嗎?
姚婉瑜覺得她嫂子純屬在兜圈子,心裡面清楚,這個面子得給,可就是心不甘情不願。
雖然難爲難爲人,這心裡的氣兒才能順。